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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荣与袁盎两人,在这亭中闲谈之际,却见到一车驾缓缓行至此而来之。

然当袁盎再转过头来之时,便是见到了这架马车行来,原本袁盎自然也是看不出来此车驾便是张释之之车驾。

然定睛一看,这车驾之前,骑马而行之人正是张擎,张擎袁盎怎会不认识。

“总算是来了!”,言毕,袁盎当即便是站了起来。

闻此言,刘荣也是一愣,当即便是与袁盎一般站了起来,问道:“丝公,可是张卿之车驾到之”。

袁盎与张释之两人是在两人皆还未发迹之时,便相识之,因意气相投,两人自然便是至交之好友。

若不然,当初袁盎也不会在文帝面前说张释之的好话,令其能从文帝如此多之骑郎之中脱颖而出,得天子重用而天下闻名。

然这两人的命运是何其相像,张释之在文帝时代何等的风光,既非世袭之王侯之子嗣,可以说是毫无背景之人,能在西汉初年这么个列候遍地走的时代,得天子之重用,官拜九卿之一的重臣廷尉,已是当世少有之时。

然其因执法不避权贵,直言敢谏而功成官拜两千石之廷尉,却也因此而不幸之,文帝这个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在于其即便是被人直言顶撞之,也不会当场暴怒,而是会在冷静之后,思虑其所言之事是对是错,如果顶撞之人所言之事乃是对的,文帝刘启便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中。

当年之冯唐便是一活生生的例子,当初冯唐也不过是未央宫中一执戟郎,文帝路过宫门来了性质与其闲谈,得知其乃是代地之人,便是回想起了自己在代国的日子。

当与其谈起古时之事,便言道:“若朕能有廉颇、李牧如此之良将抵御匈奴便好矣”。

然冯唐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也,当即便是言道:“像陛下这般之人,即便是有廉颇、李牧如此之将,也不会重用也”。

这话说的可是很重,简直就是当场直言讽刺文帝,细论下来,也就差当场说他是如夏桀商纣一般之昏君了。

有言道,活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一天子,被人如此之讥讽,脾气再好之人,也会生气之,文帝自然当场是大怒之。

不过也未当场便去治冯唐之罪,而是强忍住了心中之火气,甩袖离去之。

冷静下来后,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这冯唐为何会如此讥讽自己,便是将其召至宫中,直言问道:“朕身为天子,你怎能当众如此令天下下不来台,有什么话怎么不能私下告诉朕知之”。

如此两人一番谈论之后,才有了那,“冯唐持节赦魏尚,复以为云中太守”名传千古之典故也。

固此在文帝刘启手下做事,只要不是做了令其甚为厌烦之事,其也不会将你怎么样。

然天子刘启却是与其父完全不同,只要是得罪过他,令其觉得不爽的人,其虽也不会当场便表现出来,然事后给你穿小鞋那便是百分百的事。

窦婴就是因为在天子刘启面前闹了一回脾气,才会在周亚夫罢相,窦太后提出要令其为相之时被天子刘启一句话便敷衍了过去,

张释之便是彻彻底底的栽在了这上面,到了天子刘启之朝,不只是他自己,其整个家族便是再无翻身之日矣。

然袁盎便是如此之人也,其也是因直言敢谏而得文帝之重用,然其是不厌其烦多次劝谏文帝,搞得文帝对其甚为反感之,才会将其踹到吴国,去做吴王刘濞之丞相。

而其身死也是死在了直言劝谏之上,孤身一人到长乐宫中去劝铁定了心,一定要让刘武做皇太弟的窦太后。

最终太后是劝住了,然刘武已然是被气的头脑发昏,派刺客将其刺杀之……………………

…………………………………………………………………………

听到刘荣之言,此刻激动万分的袁盎,这才反应过来,刘荣还在自己身旁,当即便是一行礼道:“殿下恕罪,多年不见老友,今日再见之,太过急切,竟然忘却了殿下还在一旁”。

闻此言,刘荣便是呵呵一笑道:“哈哈,丝公与老友再得见,才会如此,吾怎会怪罪之”。

袁盎伸手一请,刘荣便是与其一同往这车驾之前而去之。

然两人靠近之时,在张释之车驾之前,骑马而行的张擎自然是认得袁盎,但袁盎身旁之人却是完全不认知。

且此人头上此时还未戴冠,一看便是还未及冠之人,思虑一番后,张擎便是猜到了此为何人。

直臣与愚臣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直臣乃是直言敢谏,刚正不阿之臣,然这可不代表着,直臣便是完全不通朝局之事,什么也不懂之愚臣。

袁盎行走虽看上去是与这少年并肩行之,但其还是在其后一侧而行,迈步也并未超过那一少年。

此时长安城中,那还能有哪个少年,能令袁盎如此而为之,

便是只有那天子之子,此时的皇长子刘荣。

在天子刘启的造势之下,远在淮南国之张擎,也是时常会听到有人谈论皇长子刘荣之事矣。

见此,张擎自然立即便下马而令一旁之车夫停车,原本在车驾之中感叹之张释之突然见这马车停了下来,也是奇怪,按照这样的速度,此时还不该到长安城门外,便是出言问道:“可是已到了长安矣?”。

“非是如此,乃是有父亲之故交来矣,望父亲下车相见之,”张擎在车驾外时一拱手笑道。

听闻乃是自己之故交,张释之当即便知道了是谁来此,自己此次到长安而来之,只是告知了一人,不是袁盎哪里还有他人。

当即,张释之便在一家奴搀扶之下,下得马车。

张释之一正衣冠,立即便是拱手笑道:“多年不见,袁丝可还好?”。

闻此言,袁盎则是言道:“丝甚好也,只是不知张季可好?”。

接着两人一对视,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望着这两个加起来已过百岁之老者如此,刘荣也是有些心生感慨。

生在帝王之家,是有别人为之奋斗一生也得不到之富贵,然却也些平常之人有之而身为皇家之人永远也不会有的东西。

刘荣之眼前,便有这般事物,自己这一生恐怕也不会有的东西…………

那便是——友谊………………

这种朋友,当然不是那些所谓的酒肉朋友,若是想要认识些刘荣朋友,那对于刘荣而言乃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了,能与皇家拉扯上着关系,谁人不愿之。

然真正的朋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身外皇家,长在深宫中之人,本来就难以有什么朋友,然要做太子将来更是要做天子之人,便是不会有朋友,更是不能有朋友之人。

为王者自始至终便是孤独的,其要孤独的一路走下去。

天子要做的就是不能令臣子能够看透自己的心思,若是天子的心思都被朝臣给看透了,那还要天子做什么?

固此,天子不需要朋友,心中的什么事,也是不能完完全全的与他人道栽。

如此,朋友对于刘荣来说,是什么时候也不能有之,且自己心中之事,即便是到哪一天自己垂垂老矣,濒死之时也不能说出来。

两人一阵寒暄之后,袁盎这才忙为张释之引荐一旁刘荣。

张释之离长安数年,身为文帝之宠臣,自然是见过刘荣的。

其对刘荣之印象,却还是停留在当年刘荣与贾谊在一酒舍之中抓住了两个匈奴细作之时。

那时,那两个匈奴细作,还是文帝命张释之亲自审问之,固此对此事,张释之自然是印象深刻。

“殿下不愧是当年先帝所看中之皇嗣,殿下之名,远在淮南国之时,臣便是时常听闻之”,张释之是朝刘荣一行礼言道。

言毕,又一行礼言道:“臣已然听闻,臣此次还能归长安而来矣,皆是因殿下向陛下进言之,请殿下受老臣一拜”。

当即,刘荣是言道:“哈哈,当不得张卿如此之谬赞也,不必多礼,张卿乃是长者也,且当年在祖父之身旁,便常听祖父言道,张卿乃是一大才,为国举贤,无甚可谢之处也”。

听闻刘荣提到了文帝,张释之便是忍不住的感慨,不过今日看来,张释之是觉得,在刘荣的身上似乎其隐隐约约看到了当年文帝的影子。

一番寒暄之后,其三人当即便是上了车驾,入长安而去之。

而到了长安城中,张释之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要先入宫去拜见天子,不论如何,其皆是因天子之下诏,才能归长安而来之。

到了宫门之外,不等张释之多言,刘荣便是言道:“不必通禀,张卿与我一同入宫之”。

张释之是一行礼道:“谢殿下之好意,然为外臣,此时归长安来,求见陛下,还是要在此禀报为好…………”。

如此,刘荣细想一下也当如此,奉天子之诏而至长安,却也是应在宫外命人通禀天子而再求见之为好。

接着,刘荣便是言道:“既然如此,吾便先走行之,改日再到府中拜会张卿”。

“老臣恭送殿下!”。

…………………………………………………………………………

不多时,张释之的奏疏便呈递到了宫中,王仡接过之后,便是向天子刘启进言道:“陛下,故淮南国丞相张释之在殿外求见”。

闻此言,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天子刘启便扪髯言道:“召其进来吧”。

“诺!”。

言毕,王仡便是出殿而去,命人前去传诏。

待接到天子之传诏,阔别朝廷中枢三年有余的张释之再次踏入了未央宫。

到了麒麟殿前,又经王仡之通禀,这才得以入殿,拜见天子刘启。

一见到天子刘启,张释之便是行拜礼道:“罪臣张释之拜见陛下”。

闻此言,天子刘启是呵呵一笑:“卿有何罪责,要自称罪臣?”。

“罪臣不该擅自行事夺淮南王之军权,此为臣之罪也,请陛下惩处之”。

张释之还是非常清楚的,虽然此时淮南王刘安已然自杀之,但此事在天子刘启心中说不得还是一根刺。

还是要尽早说清楚,越是拖下去,越是没有好处。

如此,望着下拜的张释之,天子刘启便是言道:“朕已查明卿当日之所奏,淮南王身为朕之同宗兄弟,竟在吴、楚等五国叛逆之时,欲起兵而反之。

朕本只是遣使者至淮南国而问之,若其知罪,念在同为高皇帝之子孙,也不会过分惩处于他,然不过如此,其便与其子刘迁自刎之”。

说完,天子刘启便是长吁短叹,一阵“伤神”。

“陛下身为天子,还能如此爱护同宗之兄弟,此当真为天下万民之福也!”,张释之也是拍起了天子刘启的马屁。

一阵沉默,天子刘启查又言道:“张卿既然归至长安,便就在长安为官吧,待来日,朕便会为你安排职务。

一路而来,舟车劳顿,卿便回府去吧”。

“谢陛下”,一行礼,张释之这才告退离去之。

不过数日,便又到了庭议之时,就在朝议前的一日,天子刘启还命谒者出宫向张释之传诏,令其参与此次之庭议。

朝议之上,提起淮南王刘安自刎之事,天子刘启立即便是又开始了其之表演,悲痛万分道:“令同宗兄弟而亡之,此为朕之过也!”。

在刘荣看来,这只差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了,若是如此这戏就演的更好了。

众臣见此,当然是要配合陛下来演戏的,一个个是跪地谏道:“陛下对兄弟之爱护之情,即便是千秋万代之后,后人评论起来,此也非是陛下之过也!”。

接着便是由张释之亲自作证,的的确确是刘安欲谋反之。

张释之的为人,在场之臣,无一人不知之,其是宁死也不会说假话的,如此朝臣们这才清除,真的是淮南王刘安有了不臣之心!

天子刘启此次放过张释之,可不仅仅是听了刘荣之谏言,天子刘启也是有出于自身的考虑的。

此时淮南王刘安身死,身为整件事中的参与者张释之是清楚,刘按到底是为何而自刎之。

刘启要的便是张释之作证,刘安自刎而死,与天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然张释之说起来,在文帝朝时,便已是闻名天下之名臣矣。

先是做廷尉,后来到了淮南国任丞相,皆是秩比两千石之官吏。

此次再到长安来,立下如此之功,若是做了个品阶低之官吏,天下之人定会说是天子记得当年那事,心中对张释之还是愤恨之。

固此,在安排是之职务上,天子刘启也是废了一番心思,令其再做廷尉那是不可能了,有一个用着如此顺手之郅都放着不用怎能再换他人。

寻思了许久之后,才想到了一个可令其任之品阶不低,且十分“清闲”之官——大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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