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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一见这位惊为天人的小姐生得这么好看,还这么敞亮,顿时嘴都要笑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
他极为麻利的“哎”了一声,又殷勤道:“是给您包起来,还是给您送到府上去啊?”
阮明姿“咦”了一声,笑道:“送到府上去?你知道我是哪个府的吗?”
那伙计便溜须拍马道:“小姐生得这般美,想来定然是咱们庐阳道第一美人韦小姐了吧?您府上几位姨娘经常在我们这买首饰,您府上的地址我们这是知道的。”
阮明姿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多了,我不姓韦。”
“啊,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实在是您生的太好看了……”那伙计红着脸连连道歉。
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小姐生得这般好看,竟然都不是第一美人,那位号称庐阳道第一美人的韦家小姐得美成什么模样?
也不应该啊。若是比眼前这位小姐都要美,那韦家的门槛岂不是早就要被踏平了?
“没什么。”这在阮明姿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她从怀里掏出钱袋付了钱,把装满小银鱼银叶子的锦囊放进了怀里,又把那个黑漆雕花梨木长锦盒拿在手里把玩了下,很心满意足的拿着黑漆雕花梨木长锦盒出了银楼。
阿礁眼神在那锦盒上顿了顿,“你喜欢这样的?”
阮明姿“啊?”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锦盒,便知道阿礁误会了。
这锦盒上面花纹很是繁复,再加上上了漆,呈现出一种油亮又豪奢的气质。
“这个吧,就跟我今儿这打扮一样,”阮明姿眨了眨眼,“都是用来钓鱼的。”
阿礁没说话,却微微皱了皱眉。
阮明姿嘻嘻笑了下,没有解释太多。
到了康姑妈家,那间破旧的小院却像是还有着旁的客人,院门一侧停着一辆马车。
阮明姿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
这在她的意料之内。
按照她先前的推测,左夫人这远方姑妈八成是个倒手的拐子。
既然是倒手的拐子,那在倒手之前,八成是要人来验货的。
阮明姿抬手敲了敲门。
康姑妈显然是已经在等着了,一听到敲门声,甚至都没问是谁,急急忙忙的就出来开了门,一见着阮明姿,甚至比昨日还要更明丽几分,简直让人挪不开眼的美,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小姐来啦?”
她贪婪的打量着阮明姿,眼神最终落在阮明姿手上拿着的那个黑漆雕花梨木长锦盒上,眼神又亮了数分。
看这盒子的模样,就知道,这锦盒里定然装的是好东西。
康姑妈简直笑得快要看不见那双浑浊的眼睛了。
她大开着门,侧身眯眼笑着做了个请阮明姿进门的样子:“……外头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姐进来喝口茶吧。”
“哦,”阮明姿看着似是要迈腿进门,却又似想起什么,问道,“左姨在家呢?昨儿几时回来的?”
康姑妈脸上神色僵了僵。
她已经把那左氏给“嫁”了出去,哪里再给阮明姿变出个左氏来。
她干笑着:“昨儿下了一天雪,你也知道,天黑了路不大好走,想来今儿就该回来了。你先进屋等等吧,这大冷的天,我给你泡杯热茶。”
阮明姿露出一副有些迟疑的模样来。
她又回头看向门外的马车,“康夫人还有别的客人在啊?”
康姑妈含糊道:“哦,是一个远房的侄子来看我。”
阮明姿不由轻笑一声:“可见康夫人人缘极好,左夫人也是您远房的侄女,千里迢迢过来投奔您;这会儿又有一个远房的侄子。”
康姑妈干巴巴的笑了笑:“那是,我这人好,是远近都晓得的。”说完,她又心急火燎的想催阮明姿进门,偏生又不好做的太过火让阮明姿起疑,她便做出一副头晕的模样来,往大门门板上一倚:“啊,我头突然好晕……”
手还胡乱的挥着,一副要旁人过来搀扶的模样。
阮明姿见康姑妈都表演的这般费力了,忍笑上前扶住她,做出一副关怀的模样来:“康夫人这是怎么了?”
康姑妈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无比虚弱的说道:“许是这两日太累了,没有歇好。劳烦你把我扶到屋子里去吧。”
阮明姿不动声色的看了阿礁一眼,阿礁轻启薄唇,做了个口型,“两个。”
示意屋子里有两个人。
两个倒也还好。
阿礁佩着剑,凭着他的身手,再加上她怀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迷药,保证不会拖后腿,对上屋子里另外那两个人基本就属于毫无风险。
阮明姿这才复又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来:“那好,我扶您进去。”
阮明姿把手里的黑漆雕花梨木长锦盒递给阿礁,扶着脸上喜色都快压抑不住的康姑妈,往小院中间那破旧的屋子行去。
阮明姿扶着康姑妈进了门,果然,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个陌生男人。
一个坐在椅子里,大腹便便的模样,头上戴了个员外爱戴的方帽,看着也挺像模像样的。
只是,一见着阮明姿进来,他那双绿豆大小的眼倏地睁大,眼睛都看直了,一脸的痴迷。
阿礁往前一步,冷着眉眼,直接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那人急了,却又不好做的太过明显,只能咳了一声,装作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阮明姿将康姨妈扶到椅子里坐下,康姨妈一脸的虚弱:“小姐……真是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阮明姿笑了下。
那戴着方帽员外模样的人,听到阮明姿这声音,身子都酥了半边,越发急切了,坐在椅子里,前后挪着身子想再去看看阮明姿,偏生阿礁的身子挡得跟铜墙铁壁似的,愣是让他看不着分毫。
他也恼了,重重的咳了一声,按照先前跟康姑妈商量好的,故作深沉道:“姑妈,你这来客人了啊?”
康姑妈听出他话里的急切,喜上心头,知道这是已经相中了,正着急呢。
这位程爷,虽说只是程家的一个旁支子弟,但已经是她能够得着的客人里,最能出得起银子的一个了!
看来这笔买卖,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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