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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前线有最新消息传来!”负责传令的一名将士单膝跪在中军帐帐门前,声如洪钟地喊道。
军帐中的封铮闻言走了出去,接过传令官递呈上来的战报后,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随后他双手端着那份不知是吉还是凶的战报,神色恭敬地走进中军帐内,“还请将军过目。”
“你想不想知道战报内所记录的伤亡情况?”阡陌长风微微抬眸看向座下的封铮,漫不经心地问道。
“卑职不敢!”封铮慌忙低首诚惶诚恐地说道。
“没关系,我让你打开你就打开。”阡陌长风毫不在意地说道:“你看完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饶是阡陌长风这般说,封铮的心思依旧没有动摇,他双手恭敬地将那份战报递上前去,沉声说道:“卑职不敢越矩!”
看着丝毫没有恃宠而骄气焰的封铮,阡陌长风不着痕迹地点点头,没有再强求下去,而是右手向前一探,那份战报就被他握在了手中。
殊不知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封铮觉察到自己双手空落落以后,那颗悬着的心才砰的一声落地。
若是刚才他真的将这份战报打开了,阡陌长风当然不会杀了他,毕竟说到底还是他要求这么做的。
但封铮的那份锦绣前程也就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不见了,毕竟他阡陌长风最痛恨的就是恃宠而骄之人。
当初那人作为副将跟随在阡陌长风身边时从未做过任何一僭越规矩之事。
他没有,所以阡陌长风也不想看到作为替代之人的封铮有。
而封铮自然也没有猜到阡陌长风地试探心思,毕竟像阡陌长风这种端坐云巅之上的大人物,他能够跟随在其身边就已经是费劲了心思,哪还有其余的精力再去揣摩这位的心思。
当阡陌长风看完那份战报以后,脸色说不上难看,仿若一切都在意料当中,但也万万说不上好看。
“将军,是出师不利?”封铮在看到阡陌长风的脸色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阡陌长风将那份战报放在桌上,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地说道:“近万宁重甲精锐死伤竟然有两千之众,而且四位千夫长熊魃被臣歌当众斩杀,钟葵等人身受重伤,若是付出这般惨痛代价能够将臣歌与慕容垂两人留下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可这两人却是全身而退。说是出师不利都是好听的,要我说就已经是铩羽而归了。”
“还请将军息怒。”封铮拱手抱拳,沉声说道。
“息怒?”阡陌长风指着面前的这份战报,自嘲说道:“若是这份战报被云宫中的那三位大祭司看到只怕我这大将军的位置就要易主了。”
“而且这场败仗假若被其余四大兵镇的将军知晓了,他们还指不定会在背后怎样挖苦我。”
“真不愧是将半座巫域闹得地覆天翻的姬歌啊。”阡陌长风在心中腹诽道。
“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封铮询问道。
阡陌长风闻声抬头看向封铮,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战报上说臣歌与慕容垂两人已经退守葫芦口,既然一万人拿他不下,那就两万人,三万人,我就不信百万重甲大军将整座葫芦口填平还拿不下他一个臣歌!”
“将军,这般做是不是有些...”封铮欲言又止,再三迟疑后始终没有将那句以下犯上的话给说出来。
他觉得大将军在臣歌以及这支魏武卒身上显得有些偏执了,说不难听的,就像失去了理智一般。
他们整支重甲大军被这几万人拖在葫芦口一线天之地,这可是兵家大忌。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当下之急是赶赴骊山长城将其攻破,若是一直同魏武卒耗在这里,必定会延误战机。
假若云宫那边知道怪罪下来,阡陌长风作为函谷兵镇的大将军届时必定会难辞其咎。
阡陌长风神色怪异地看了封铮一眼,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念在初衷还不错的份上这次我就不定的罪了,不过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封铮咬了咬嘴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说道:“卑职叩谢大将军。”
“起来吧。”阡陌长风面无表情地说道:“传令下去,让鬼晟率领五万将士去支援前线。”
“卑职领命!”封铮听到吩咐后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声,继而就要转身退出中军帐。
“等等。”阡陌长风喊住封铮,说道:“你另外拟一道军令派人送到邓千乘的手上,就说这次哪怕有鬼晟去支援他们但他们依旧要作为先锋部队踏入葫芦口。”
封铮闻言狐疑不解地问道:“将军?这般做是否有些不妥?邓千乘他们三人已经身负重伤,而且那支重甲大军也伤亡不小,现在正是他们士气低落之时,若现在让他们踏入葫芦口充当先锋部队,只怕会引来军中哗变。”
阡陌长风听到这番话后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真觉得邓千乘他们会在臣歌的手上身受重伤?而臣歌也有那种手段在被钟葵拖住的同时破掉我军两千余将士的甲?”
“若是说他臣歌拼死一搏我还相信,可现在我知道他不会这般做。”阡陌长风目光深邃地说道。
封铮闻言神色一凛,眉头一皱,他沉声问道:“难道邓千乘他们还敢谎报军情欺瞒将军不成?!”
阡陌长风闻言哂笑一声,“这并不该是你劳心的事,你只管将那道军令传到他邓千乘的手上就是。”
“若是他们不肯呢?”封铮不得不把心中的那份猜疑吐了出来。
“若是他们不肯,自然有人会替我出手。”阡陌长风眼眸半眯,轻声说道。
“卑职明白该怎么做了。”封铮沉声说道。
葫芦口外。
钟葵眼神阴翳酷烈地紧盯着那座已经空无一人的谷口,咬牙切齿面露狰狞之色。
他没想到那个年轻人最后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一个大杀招,哪怕他早就有所防备可依旧是被一道来势汹汹的金戈破开了自己的护体灵壁自肩头一穿而过。
钟葵低头看了眼虽然已经包扎好但依旧有殷红鲜血渗出来的肩头,眉头紧锁。
他势必要将那个叫做臣歌的年轻人剥皮抽筋销魂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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