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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歌在修习八灵技之一的金戈铁马后第一次出手是在阳关兵镇,在对上帝子身份的秦良玉以后凭借金戈对抗他的法天相地。
而最后一次出手则是在骊山长城的督军造署衙门前,以金戈绞杀了生出叛乱之心的一众提律郎,其血腥场景那怕是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卒悍将一时之间也难以适应。
而且先前上将军吴起与无涯老前辈同他说过,八灵技当中杀力最盛的就属金戈铁马,所以金戈铁马仿若就是应战场厮杀而生,自从被创造出来就该被用来如此。
也正因如此,姬歌面对当下这副重兵围困的糟糕局面却毫不慌乱的底气便在于金戈铁马。
看到姬歌有所异动,钟葵眼眸微眯,虽然知道在重兵围困当中他插翅难逃,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还是以眼神示意统兵的那名百夫长,让其立即动手。
会意的百夫长重重点头,然后运转全身的灵力,体内小洞天当中灵力沸腾宛若一鼎煮沸的烫水般,灵气氤氲升腾而起。
旋即他低喝一声打算趁那名异族小将不备率先动手,一杆被他灌注了灵力以至于锋芒极盛的战戟被他紧握在手中,继而朝着双眸微闭毫无戒备的姬歌猛刺而去。
“你的这颗头颅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那名已经是跻身天相境并且觉得自己可以一战成名前程可期的百夫长狞笑一声道。
可那杆寒芒闪烁足以穿透一名化婴境修士体魄的战戟却在姬歌身前的半丈前停了下来,因为惯性太大以至于那名百夫长紧握战戟的双手颤抖不已虎口都崩裂开来。
这位一击不成的百夫长忍住手掌上传来的酷烈疼痛,他能够察觉到手中的战戟仿若是顶撞在了某件异物之上。
可这怎么可能?在那名黑甲青年身前明明空无一物。
同样看到尚未一举斩杀姬歌的钟葵长眸微眯,是武夫的护体罡气?可是那护体罡气怎么可能在他身前半丈处?是练气士的护体灵壁?哪怕是护体灵壁在挨上这么一击后不生出些许的裂缝也总该有丝丝的灵力涟漪荡漾开来吧,总不至于这般平静无澜。
那名百夫长没有注意到,钟葵也没有觉察到,其实在那杆裹挟着风雷之势的战戟的戟尖处有一粒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金色光芒悬停浮空。
也正是这粒毫不起眼的金色光粒阻拦下了那杆杀意绽放于虚空中的战戟。
谷口前万籁俱寂,风声雨声厮杀声皆是消散不见。
姬歌缓缓睁开了双眸,他面带笑意地伸出右手,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了身前停滞不前的战戟戟尖之上。
准确说来是点在了戟尖前的那粒宛若萤光灯火般的金色光粒之上。
那名百夫长神色惊恐地看向姬歌,后者的嘴唇翕动,只听到轻轻吐出一字。
“破!”
刹那间就在他指尖处金芒大作,宛若璀璨星辰般的刺眼光芒使得四周的重甲精锐皆是不得不眯缝起眼睛来。
数息以后,金芒缓缓消散,天地间渐渐起风声。
等到众人再睁开双眼将目光重新落在战场中央时,眼神中多了几分的惊恐与慌乱。
因为入眼的是那位天相境的百夫长被一金戈刺穿喉咙死不瞑目的凄惨一幕。
至于先前的那杆战戟已经从戟尖处被一分为而掉落在了地上。
堂堂一天相境的练气士竟然就在眨眼之间身陨道消,甚至就连施展本命神通法天相地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最重要的是与其对立而站也正是杀死他的“真凶”竟然依旧是那般旁若无人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
难道他不清楚自己出手谈笑间斩杀的是一名天相境的百夫长吗?还是说天相境练气士的大道性命在其眼中就宛若草芥不值一提?
若是后者,那他们这寻常的巫族修士重甲士卒又该当如何?
察觉到军心有所动荡的钟葵知道自己这个“主心骨”必须要出面了,不然军心涣散这个罪责他在大将军那边承担不起。
而且他知道军心之所以到如此地步皆是因为先前那个名叫臣歌的敌将出手太过于狠绝以至于让他们心生惊恐。
钟葵一步步重新走去战局当中,他拍着手掌笑呵呵地看向神色自若泰然处之的姬歌,称赞道:“好手段,能够在转瞬之间斩杀一名天相境的随军修士,只怕你花了不少的气力吧?”
钟葵说这句话时故意提高了些嗓音,不仅如此,他还以灵力裹挟着这番话传递在在场的每位将士的耳畔之边。
言外之意就是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独木难支。
而只要不断对其出手终归是有将其灵力耗尽之时,等到那时他便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只有死路一条。
猜到钟葵用意的姬歌闻言嘴角噙起一抹讽笑,说道:“其实也没花多少的气力,毕竟只是一个天相境的练气士而已。”
随后他环顾一周看了眼脸上神色各异的重甲士卒,继续说道:“若是刚才那一招换作是你的话我想也不至于白白让一名百夫长惨死。”
“换句话说若是你这当千夫长的敢身先士卒耗去我大半的灵力甚至能够重创我,又何至于让这些远离家乡奔赴战场可能最后会是九死一生的重甲士卒来填这个窟窿?”
姬歌此言一出,转眼间士卒当中就有窃窃私语传出,而这些议论之声很明显是针对这位千夫长的,而且其中有几道用词极为犀利的言辞让他这个千夫长的脸色很是难看。
姬歌仿若没有听到那些声响一般,自顾自地说道:“我并非巫族之人确实不知道你们那边的军伍习俗是怎样,是不是如现在这般士卒在前拼命而当将军的却在身后坐享其成,最后把战功往自己身上一揽躺着就能够升官发财,若真是这般我可真替你们心寒。”
“在骊山长城皆是先死将军再死校尉,最后才是寻常将士,往往大战之后存活下来的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就如当下这般最先死在谷口处的只会是我这个督统还有一位都统。”
最后姬歌一锤定音说道:“所以我真替你们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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