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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吧。”吴起放眼望去看到尽是密密麻麻跪地不起的长城将士后,神态威严嗓音浑厚地说道。
听到上将军开口,单膝跪地的众将士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上将军你终于舍得露面了。”姬歌眸底深处的那抹凶戾之色如潮水般消退而去,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哀怨,近乎泫然欲泣地说道。
古有方与陶寄人悄悄抬头看到姬歌脸上那副仿若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后脸色极为难看,若不是上将军在场他几乎就要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娘了。
好家伙明明是你出言寻衅挑起事端想要动手,现如今怎么在上将军面前反倒是你成了受害者了?
其实在吴起的那只手轻轻拍落在姬歌肩头的时候姬歌心湖中抬首望天的那头恶蛟就被一道玄之又玄的天外来掌给拍回了湖底深处。
所以姬歌的眼眸中这才恢复了清明。
不过他之所以流露出这般神色除了认为那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之外自然还有故意恶心面前这两人的心思。
当然至于姬歌最先说出口的那句话他在此之前当然没有察觉到吴起运用掌观山河的术法神通而引来这方天地之间的细微异样,说到底还是姬歌现在的境界太低。
若是换作无涯老前辈肯定就会有所察觉。
当然姬歌那句话也并非是无的放矢,既然吴起作为整座骊山长城的大将军,类似于那种圣人坐镇自家天地,所以长城上发生这般大的动静他觉得后者肯定会心生察觉,所以迟迟未现身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一直在看着这里。
“臭小子,我若是再不来你岂不是要把这座城头给拆了。”吴起轻拍他的后脑勺,笑骂道。
姬歌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可以把脚抬起来了吧?”吴起板着脸问道。
虽然自己登城现身了,可隋有武还被姬歌这小子给踩在脚下呢。
“哦。”姬歌摆出一副后知后觉的神情,耸耸肩,而后右脚微微用力将地上的隋有武给踢飞了出去。
本就重伤在身的隋有武再又硬挨了姬歌这么一脚后已经没有应付之力。
于是众将士便看到这位堂堂望幽营的指挥使极为狼狈地从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后这才满身灰尘地止住了身形。
此时的隋有武已经没办法自己站起身来,毕竟他的两只肩膀以及一处膝盖都已经被姬歌废去。
虽说若是温养得当不会落下病根,但最起码现在他只能如同废人般躺在地上站不起身来了。
索性他身边还有望幽营的精锐,那几名将士见此赶忙上前将自家指挥使给搀扶了起来。
“隋有武见过上将军。”隋有武直起身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见吴起。
“算了,你有伤在身这次就免了吧。”吴起神色平静地说道。
听到上将军这么一说,隋有武先是一阵咬牙切齿,随后这才神色恢复如常,抬头轻声说道:“多谢上将军。”
“上将军,这次的事确实是隋有武做得有些过分了。”隋有武脸色苍白地说道。
姬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地冷笑,看样子隋有武也不是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蠢。
在其身后的陶寄人与古有方二人自然也听到了他这句话。
特别是心思活络的古有方,在听到这句满是歉意的言语后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低估了隋有武这个对手。
若不是上将军在这此时他肯定对拍着手掌赞叹一声,“真他妈绝了。”
没错,隋有武的这招以退为进确实是绝了。
最起码古有方自认一时三刻想不出这么条可以算得上是阳谋的计策。
吴起闻言搭在姬歌肩头的那只手掌微微一动,遂即他转头看向姬歌,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的意思呢?”
“我想问一下大秦虎师仲秋老将军的意思。”姬歌故作思虑模样片刻,继而轻声说道。
“可以。”吴起点点头,接过话去,“毕竟是老将军带得兵,理所应当。”
“既然如此要不要给大将军去一封飞剑传信?”姬歌抬头问道。
“不用,相信老将军那边已经听到消息了。”吴起摆摆手示意不用多此一举。
听到这句话的姬歌神色古怪若有所思。
听完吴起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姬歌仿佛一只手伸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冰冷刺骨使得他后脊一凉。
他以为心中所想眼中所见的是汪深泉,但其实是所谓的一叶障目而不见南山。
长城的水远比姬歌想得要深的多,而且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淹死人的。
隋有武三人听到吴起这么说后神色怪异。
“臣歌你没事吧?”就在隋有武三人面对着吴起不知所措时,猛然间在身后响起一阵乱糟糟的声响。
姬歌狐疑地转头看向吴起,眼神中带有询问之意,“这是你安排的人?”
吴起摇摇头,解释道:“说起来此间事了以后你要好好去感谢一下那个叫做周樵的人族将士。”
随后吴起便将周樵传信于各营并且在长城奔走以至于最后脱力昏厥之事以心湖涟漪的手段告诉了姬歌。
最后吴起意味深长且近乎是盖棺定论般沉声说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呐,在这个世道上像周樵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姬歌极为赞同地点点头,虽然照目前的局势看起来周樵先前的所作所为实属多此一举,但这份实则是重若泰山的恩情自己肯定是要承下来的。
“所以这是?”姬歌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你别忘了你现在可还是黑甲明锐的人。”吴起淡淡说道。
姬歌闻言摸了摸鼻翼以遮掩自己的短暂尴尬。
若不是上将军提醒姬歌倒真忘了自己之前因为那场擂台武比确实已经进入了明锐。
其实这也并不能怪姬歌,实则真是他在长城上待得时间太短了。
“臣歌,你没受伤吧?”自军营那边领兵匆忙赶来的燕回风走到姬歌面前神色担忧地问道。
只是猛然间他就看到了一直站在姬歌身后默不作声的上将军吴起。
“末将燕回风见过上将军。”燕回风赶忙单膝跪地对起行礼喊道。
燕回风一跪紧跟在他身后的那数十名黑甲刹那间皆是齐刷刷跪地。
动作整齐划一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燕回风,你这是做什么?”吴起面无表情地问道。
姬歌闻言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道: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回上将军,末将是听说有人在城头上仗着人多势众要欺负我们明锐的人,所以这才带人前来。”燕回风一边回禀着一边不着痕迹地以眼角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隋有武。
只不过这一眼下去饶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燕回风也是忍不住眼角一阵抽搐,怎么隋有武会是这副模样?
他再抬头看了看姬歌,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身上也没见什么伤痕,难不成是上将军已经出过手了?
只是这样一来算是谁吃亏了?
燕回风第一次觉得有些头大。
隋有武眼神阴翳地盯着燕回风,面若霜雪,他明锐营是不是觉得有同他望幽营叫板的本钱了?
“你们先起来,这件事还是等老将军来了再下定论吧。”吴起自然注意到了隋有武的目光,但没有点破,只是淡淡说道。
另外一边,刚刚走出将军府的仲秋眯了眯眼睛,因为有一只青鸟在他的头顶上空盘旋不下。
“出事了?”紧随其后的青鸟军团的统帅王不降看着头顶上空的属于他青鸟军团的传信之物,忍不住开口问道。
仲秋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去,那只久飞不落的青鸟便落在了他的食指之上。
紧接着青鸟轻轻啄着他的指尖,好像在叙述着什么。
很快那只青鸟便啼鸣一声转瞬间化作一根羽毛飘落至他的掌中。
听完青鸟传信的仲秋神色自若,转身对着身后一众将领说道:“你们先回各自军营。”
“是。”跟随仲秋参与这场议事的众多兵团将领对其拱手行礼齐声喊道。
王不降本来想询问一声青鸟前来所为何事,但又担心会逾矩引来老将军不满索性便直接闭嘴没有过问这件事。
等到身后的众统帅离去,仲秋这才转头眼神犀利地看了眼那座巍峨城头,冷哼一声,旋即身形便在将军府门前消失不见。
“怎么这种小事还惊动了上将军你?”就在不久之后那座城头之上响起了仲秋的沧桑声响。
“来了。”吴起与姬歌近乎是同一刻嘴唇翕动异口同声地说道。
果不其然,几息之后在隋有武陶寄人以及古有方身前,在燕回风及众黑甲身后,随着虚空的一阵荡漾,自虚空当中走出一名神采矍铄的老人。
正是在此之前消失在将军府门前的仲秋。
“上将军,要我说这小辈们的事我们就不要掺和了。”仲秋笑吟吟地说道。
姬歌闻言长眸半眯,他一开口姬歌就明白之前上将军吴起为何要轻拍自己肩头了,感情这老家伙不是什么善茬啊。
“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吴起正色问道。
“没什么。”仲秋摆摆手,回道。
随后他缓缓转身看向被姬歌重伤的隋有武,面无表情地问道:“说臣歌有通敌之嫌可有证据?”
“回大将军的话,没有。”向来在大秦虎师中天不怕地不怕的隋有武在自从看到突兀出现在城头上的这个老人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现如今听到老人问话自己,更是头也不敢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有。”仲秋呵呵一笑。
只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遂即他一脚点在了隋有武另外也是仅存无伤的那条膝盖之上,后者猛然间哀嚎一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流淌下来。
此时若不是有人将隋有武搀扶住,只怕他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姬歌见此抿了抿薄唇,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慈祥和蔼的老人一出手就将隋有武的那条腿给废了,是彻彻底底地废了。
除非将来他跻身入返璞一境,不然终其一生都会是个跛子了。
“臣歌,现在你觉得如何?”仲秋没有再看隋有武一眼,而是转过身来看向姬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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