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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宾领命离去,带着大批衙役,向华兴银号而去。
华兴银号,是傅上瑞来江南出任总督后,赵铭命人开设的一家钱庄,目的是绕开总督府衙门,来给振兴江东的计划,拨款走帐。
傅上瑞做为总督,对于地方行政、财政都能干预,所以赵铭将各州县府库的钱,全部搬空放入银号,各地乡绅的集资也放入其中,要钱时便不需要再找各州县府库要,拨款也不经过各府库,而是直接拨给相应的项目,绕开和架空地方州府。
为了避免朝廷认为东海镇干涉地方,华兴银号,由华兴公司牵头,江南百家士绅大族,以及江南巨贾,招股组建,是赵铭应对朝廷拍傅上瑞督师的一种手段。
深夜,都督府内,节堂内灯火通明,幕后黑手赵铭正在堂内来回躲步。
堂中站着几名士绅,还有女扮男装的柳如是,她深夜跑来都督府,乃是告知赵铭,钱谦益被官府锁拿入狱之事,想请赵铭出手捞人。
钱谦益居然被谢三宾抓走,让赵铭始料未及,“呸,娘个劈的钱牧斋,什么东林领袖,党争高手,这不是坑爹么?”
这时柳如是道:“国公,方才知府衙门送来消息,让奴家准备五万两,便放先生归来。”
其余几名士绅也道:“国公,江南绅贾,为满清盘剥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大明收复江南,官府却又拿我们下狱,勒索钱财,我等银钱大多响应国公号召,投入商业中,实在拿不出银子了。”
“国公,满清统治江南七载,大家想要生存,保住家业,难免会与满清有所妥协,若是沾上点关系,就要被清算,那江南绅贾,一个都跑不掉。官府此举,牵连太广了!”
赵铭现在担心的是,傅上瑞为什么要抓钱谦益,莫非是钱谦益行事不密,被傅上瑞探知了消息,知道了他的计划。
“这件是乃是总督府所为,本帅并不知情,也不支持总督这么做!”赵铭沉声说道。
这时丁维岳忽然进来,意示赵铭走到一边,然后在赵铭耳边低语,“大帅,谢三宾带人去华兴银号了!”
赵铭眉头一挑,心头松了口气,得罪一部分有劣迹的士绅,并不能引起江南绅民的普遍反感,动华兴银号中的钱,才能激起整个苏松常百姓的愤怒。
赵铭低声道:“告诉银号,稍作阻拦即可,最好~”
赵铭使了个颜色,丁维岳会意,立刻抱拳离去。
这时赵铭心中已经有底,等丁维岳一走,便走回来对柳如是还有众多士绅道:“你们先将银子交上去,把人保出来,这件事情,本帅会为江南士绅百姓做主,必定让官府归还你们的银钱。”
众人脸上都露出为难之色,柳如是却行一礼,“既然国公说会为百姓主持公道,我们便按着国公之意行事。”
士绅们本来是想要,赵铭出面将被抓的人捞出来,闻语只能暂时告退。
等众人一走,赵铭便对属下道:“按之前的计划,放出消息,就说傅上瑞接手苏松,要改弦更张,停止振兴苏松常的计划,上海开埠、工坊投资都要停止。总督衙门不仅要夺走华兴银号内的存银,还要逼迫各工坊提前还债!”
马士鳌闻语微微一笑,“如此一来,湖东士绅百姓,便与傅上瑞不共戴天。”
振兴苏松常的计划,已经推行了大半年,不少士绅响应赵铭,筹集数百万两,用于恢复苏松常的经济,而这些钱,则被用于基础建设,和借贷给商人复工。
现在商贾借贷投入工坊,进行生产,就等上海开埠赚钱,然后常还贷款,而士绅们则等着收回投入,收取分红。
这个时候傅上瑞要改弦更张,拿走华兴银号的银子,让上海码头的工程无法继续,不能开埠,工坊生产的货物无法出售,还要追回贷款,便是把商贾往死路上逼,而华兴银号的钱,除了有府库之银,更多是士绅集资,傅上瑞拿走华兴银号的钱,就是拿走他们的钱,另外工坊被敷上瑞逼得倒闭,他们贷出去的钱,就打了水漂,众人岂能容忍。
马上鳌行一礼,“卑职这就去办!”
赵铭微微颔首:“联系好那些人,等本帅从总督衙门拿了钱,撤了军,再让他们上街闹事!”
赵铭等马士鳌一走,立时吩咐道:“备马,点齐护军,本帅要去一趟总督衙门!”
黑夜中,赵铭骑着战马,身后士卒打着火炬,小跑着在街道上通过,千余甲士杀气腾腾的来到总督府外。
赵铭身穿盔甲,翻身下马,一手按着刀柄,一手提着马鞭,便领着甲士往衙门内闯。
衙门前,总督府的士卒,想要上前阻拦,“国公容小的禀报阁部!”
赵铭嚣张跋扈的直接将挡在身前的百户推开,领着甲士,便直接闯进衙内。
这时傅上瑞正与心腹等待消息,忽然有士卒连滚带爬的跑进来,“阁部,大事不好,赵国公闯进来了~”
他话音未落,赵铭已然走到了节堂外,直接带甲士拥了进来。
傅上瑞脸色大变,不禁喝问道:“国公,你要反悔?”
赵铭沉着脸道:“本帅一诺千金,不是反悔,是将士们等不急,今夜就要把银子凑齐!不然,弟兄们就要发飙了!”
赵铭不想给敷上瑞冷静考虑的时间,让他脑子里,只想着如何凑出钱来。
傅上瑞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旁边黄宗羲低声道:“阁部,必是国公知道了阁部清算士绅,担心阁部能凑出钱来!”
“好!只要国公不反悔,就行了!”傅上瑞心中有底,冷笑一声,“本阁天亮前,就将银子凑出来,届时国公若是食言,便是无理取闹,本阁立马上本弹劾你!”
赵铭冷笑一声,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好,阁部一晚能凑二百万两,正好可以证明阁部善于理财,如此我东海镇将士今后才有保障。”
赵铭吩咐一众甲士站在身后,傅上瑞则急忙吩咐属下,去四处调银。
总督府内外灯火通明,节堂外的院子里,不断有士卒抬来银箱,到天快亮时,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堆积如山,令人震撼。
“二百万两,齐数了!”谢三宾满头大汗,忽然大声禀报。
赵铭脸色一沉,忽然站起身来,脸上极为不快的向傅上瑞一拱手,冷哼一声,“傅阁部好手段,赵某服了!”
说完,赵铭便恼怒的带人往外走,身后甲士立即跟上,傅上瑞哈哈大笑道:“国公说话可要算话啊!”
赵铭停下脚步,怒声吩咐属下道:“把银子搬走,府外的人马全部撤走。”然后回头对傅上瑞道:“只要傅阁部能够控制苏松常的局面,赵某绝不插手地方政事!”
说完赵铭便大步离开,大批甲士将白银,全部搬走,而围堵府衙闹事的士卒果然也全部撤走。
傅上瑞得了消息,终于松了口气,露出胜利的神情。
这时他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五更天,遂即笑道:“大家一夜未睡,先休息片刻,明日下午,再来节堂商议,论功行赏之事。”
当下众人散去,傅上瑞回到衙门后院,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房间外一阵嘈杂声传来,房门被推开,谢三宾直接闯了进来,急声呼道:“阁部快醒醒,苏州城的刁民全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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