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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那场代表着洞天与福地意气之争的战斗以苍云洞天落败而告终,苍云洞天的少主公良钰钰被人带离战场,而留下殿后以一敌二的孙远水也战败逃遁而去。
虽然是勉强保全了性命,但也是身负重伤,说不定经此一役大道根基还会受损,留下暗疾也说不准。
石破天最后施展出来的压胜手段着实震住了兵镇中许多贼心不死妄图浑水摸鱼的巫域修士,使得他们暂时不敢生出太多的异动,又暂且蛰伏了下来。
所以出身青荫福地的石破天与墨渊两人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石前辈,孙乞儿在听闻公子的消息后出现在阳关兵镇说实话在此之前我是有过猜测的。”墨渊一边调息着体内奔腾的灵力一边遥望那边的战局,说道。
“是因为我们之前同孙乞儿一起走了一程的缘故?”
石破天身后的那尊恢宏壮观的血色巨象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数百丈破碎开来的虚空。
墨渊闻言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石破天的说法。
“孙乞儿的性情为人在那段同行时日里我已经看的差不多,所以他能够出现在这我半点不会意外。”墨渊讪讪一笑又说了一句题外话,“若是今日在城中看不到他,只怕石前辈就要失望了。”
被看穿心事的石破天白了墨渊一眼,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你小子可别学你师父那一套。”
墨渊淡淡一笑,耸了耸肩,摊着双手,“师命不可违呀。”
“我与景心事交往不过,至多也就是在天下第二楼中见过他一面,而且他与公子之间也有一场意气之争,所以他出现在这并且与公子站在一起倒是让我颇为讶异。”
墨渊注视着远处的那道白衣身影,沉声说道。
“福地中对于瓦岗兵镇那座将军府的情报本就不多,对于这位极会藏拙的景少将军更是少之又少,哪怕是我现在也只能够看出他对小歌没有半点的敌意,至于究竟是怎样的心思一时半刻我也捉摸不透。”石破天的目光同样落在了那道白衣背影上,在审视一番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现在看来反倒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了。”石破天自嘲道:“现在最为清楚景心事心事的只怕也只有小歌他自己了。”
“石前辈。”听到石破天这般言语后,墨渊神色凝重地转头看向他,压低了声音,“我知道公子素来心思缜密,可这次在晚辈看来公子孤注一掷已经是身陷囹圄,哪怕是有我们两人在身边也是必死之局,我实在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破局之法。”
“所以你不是小歌。”石破天沉吟了片刻,悠悠开口道。
“想必石前辈也不知道吧。”墨渊忍不住打趣说道。
石破天不置可否地呵呵一笑,“我只知道传信过后,该来的都该来了。”
听闻石破天这句话后,墨渊嘴角翘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本来紧锁的剑眉也缓缓舒展了开来。
因为他清楚这句话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说起来他离开福地已经许久,也已经很久没见到那道如伟岸般的身影了。
不过想来应该就快要见到了吧。
天幕之上。
天外天。
“老祖,他就是你先前所说的那个变数?”一脸稚童模样的伍子胥双手托腮看着那盘纵横交错黑白混淆的棋局,眼中大放异彩地抬头问道。
老道人看着囊括了整座阳关兵镇棋局的某处棋格,捋了捋胡须,笑而不语。
“景心事可算是水神共工的半个弟子,而且此时这个当师父的就在城中,景心事这样做会不会引来某人的雷霆震怒,到时只怕横生枝节,生出无谓的变数。”
已经是这个老道人亲传弟子的伍子胥摆弄着棋盒中的棋子,百无聊赖地说道:“而且哪怕是有景心事助阵,秦良玉那边在人数上依旧有优势,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加入这场战局中的兵镇修士只会愈来愈多,这样拖延下去,对姬歌他们没有好处的。”
已经将整盘棋局看的通明透彻的伍子胥看向对面的老祖,眼神希冀地等待着老祖的答复。
老道人眯了眯双眼,原本混浊的眼眸中有一抹精芒闪过,“若是你的眼界能够不被面前的这盘棋局所局限,那我就甚感欣慰了。”
伍子胥闻言神色一凛,原本神疲态懒的遂即也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正襟危坐,神情端庄肃穆。
“还请老祖训示。”
“这盘棋局的胜负手从来都不是来自棋局内,而是源于棋局之外。”老道人一板一眼地说道。
“而这一点,甘愿入局的姬歌早就想到了。”老道人摇摇头,幽幽开口道:“你们两个还未真正见面你就已经输他一招了。”
伍子胥闻言先是一阵沉默,而后仰头对着面前的老者粲然一笑,“老祖放心,子胥一定亲自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看到自己这个亲传弟子的心湖没有因为自己的那句话生出丝毫的涟漪波澜,反而愈发平静之后,老道人这才极为满意地点点头,赞许了一声。
“大道可得。”
...
“四对三,虽然可能会棘手些但我们胜算依旧。”秦良玉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姬歌,笑着说道。
“总好过之前以一敌三,而且还要时刻提防着你,说实话,我心挺累的。”重新换上一件长袍青衫的姬歌缓缓挽起衣袖,说道。
之前若不是有孙乞儿的那隔世一剑,自己哪怕能够挣脱顾横波与晏几道的联手禁锢,能够躲过李药师炼化为本命之物的桃花,也很难躲过一直在旁伺机而动的秦良玉。
姬歌可不相信逮到机会的他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顾横波,你对景心事。”听到姬歌的满是讥讽意思的话后,秦良玉冷冷说道。
“我不管你以前同景心事的关系如何,哪怕你们俩是异性兄弟今日我也要你与他兵戈对阵。”
秦良玉不复之前温醇近人的嗓音在顾横波的心湖上响起。
刚准备踏出脚步去的顾横波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若是不按照秦良玉的意思来做,顾家便会因此平添事端。
而且当下这个局面这也是大势所趋,并非顾横波能够左右。
他现在所能够做的就是拖住景心事,拖到秦良玉毁去姬歌的肉身,散去他的魂魄,拖到景心事真正的心死意消,自愿离开阳关兵镇。
顾横波点点头,沉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他妨碍到你的。”
旋即他右脚猛踏虚空,身形化作一道长虹直掠向景心事。
“药师。”秦良玉转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自己身后的李药师,笑着说道:“能不能帮我拦下孙乞儿?”
一袭长裙顾盼生姿的李药师臻首轻点,眉眼盈盈,“良玉哥放心好了。”
旋即她身姿翩翩然飞掠向一身黑衣的孙乞儿。
“几道,劳烦你在一旁帮我压阵,我要亲自领教下姬歌的手段。”
没有等到晏几道开口应下来,秦良玉就已然裹挟着天地大势向姬歌袭杀而去。
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的晏几道脸色铁青,难看无比。
他晏几道还从未如此被人轻视过!
晏几道紧盯着那道潦草吩咐过后便出阵去的背影,袖袍里的双拳攥得“咯吱”作响,神色狰狞皓齿紧咬,“帝子很了不起吗?!”
“我来吧。”景心事看着最先冲杀而至的顾横波轻声说道。
姬歌与孙乞儿对此没有半点异议。
双方同为造化境而且皆是名门之后,神通手段自然也是层出不穷,若不是真以境界压胜这场战事应该会持续好长的一段时间。
而且现如今最大的麻烦是那个帝子出身的秦良玉,哪怕现如今姬歌对上晏几道虽然会是一场死战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拼得一线生机。
可唯独对上秦良玉,现在看来不管是他们三人中的谁,都是必死的局面。
看着紧随李药师身后的那道迅若奔雷的流光,孙乞儿刚想开口就被姬歌抢先了一步,“孙兄,之前我就说过若是你孙家的剑招桃花对上她李药师想必是惊艳极了的。”
“而且像我这种正人君子素来不喜欢做那辣手摧花的狠事,所以这李药师就拜托给你了。”姬歌轻拍孙乞儿的肩膀,顺带着将其推了出去。
孙乞儿转头看了“罪魁祸首”一眼,递给他一个你自己小心点的眼神。
虽然姬歌的境界只凝神,但与他交过手的人都是清楚其真正的战力要远超天相境,在施展出诸多手段后甚至能够同造化境的强者战得旗鼓相当不落下风。
但饶是如此,对上已经跻身浮屠境并且一转以后的秦良玉,依旧是输多胜少,甚至是根本就没有胜算。
只是孙乞儿现在对上同为造化境的李药师不敢生出半点大意。
所以哪怕现如今他担心姬歌的安危也只能够按耐下心思先胜过李药师再说。
一念至此,随后孙乞儿右脚轻踏虚空,周身剑气如同决堤的江渎之水磅礴奔涌而出,数之不尽的剑气在虚空中结成了一张足以撕裂罡风的剑网。
那招桃花孙乞儿在奉天城外施展出来过,只不过当初是对阵姬歌,反而后者还无意说漏嘴已经偷师了过去。
现如今自己在阳关兵镇中,要以桃花对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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