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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歌与巫浅浅他们俩人一齐将拓拔悯的尸首给埋葬后,巫浅浅一边给坟头添着土一边看着墓碑声音哽咽地说道:“爷爷,浅浅走了。”
“爷爷你放心,以后浅浅不会再挑食了,肯定会好好吃饭的。”
“爷爷,我这一走恐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够来探望你了,你不要怪浅浅。”
“若是你想浅浅了记得要我拖个梦,让浅浅知道。”
“爷爷您我之前问过姬歌你会不会上天,他告诉我说您生前医治过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善事,肯定会上天的,所以您在天上不用担心我,姬歌他已经答应照顾我了。”
“而且您放心,我不会拖累他的。”
姬歌站在拓拔悯的坟头前,轻声说道:“拓拔前辈你放心,我肯定会将浅浅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遂即他手掌一翻须臾戒子玉佩中取出一坛桑落酒,笑着说道:“我知道老爷子您生前除了自己泡的药酒外别的酒便丁点不沾,可这不是那一大坛药酒都被您喝尽了不是,所以这壶桑落酒您就先将就将就。”
说完轻轻拍去坛塞,将清澈如甘冽泉水的桑落酒汩汩倒在了坟前。
这让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的老道人心疼的吆,他小声嘀咕道:“够了够了,稍微意思意思就行了,就不知道给我留点?!”
等到将酒壶中所有的桑落酒倾倒而出后,姬歌将一抔黄土盖在坟头上,然后又向后退了三步对着那堆坟头缓缓作了一揖。
随后姬歌拉着巫浅浅走到一直旁观的老道人身前,从腰间玉佩中取出一壶桑落酒,笑着说道:“最后一坛了,相识即是有缘,这壶桑落酒便送给老前辈你了。”
老道人闻言呵呵一笑,没有立即接过那樽酒壶,而是面带笑意地问道:“这就打算离开这里了?”
这里当然不仅仅是指奉天城,而是比奉天城还要辽阔无垠的疆界,比如巫域。
姬歌点点头,轻声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前辈。”
“你要带着这小姑娘一起上路?”老道人目光落在巫浅浅的身上,落在她如山的眉眼处,看到她眼角下极为清淡的朱砂痣,问道。
姬歌低头看了巫浅浅一眼,说道:“是的,我已经答应浅浅会好好照顾她了。”
“你要知道这一路可不好走,跋山涉水前路迢迢不说,单凭你的身份就会引来无数的杀机,届时这个小姑娘怎么办?”
巫浅浅咬着嘴唇,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会给姬歌添麻烦的。”
老道人摇摇头,转头看向姬歌,“若是你信得过我便将她交给我照顾。”
“前辈你若是这般说的话那这酒我可是不给你了。”姬歌佯怒道。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来路不明的老道人竟然是冲着浅浅来的。
只不过他还是能够感受到,此人对浅浅没有丝毫的恶意,刚才看向浅浅的神情目光竟然是姬歌觉得有些熟悉。
后来再与老道人分别了数天以后等到姬歌再回想起这件事来时才发现老道人看浅浅的目光神色与之前拓拔老前辈看浅浅时的神情目光如出一辙。
都是那般慈祥且充满怜爱。
“要,要。”老道人听到姬歌这话后赶忙自他手中接过那坛桑落酒,笑吟吟地说道。
等到他接过那坛桑落酒且收好以后,他十足满意地对姬歌说道:“这名少女的身份可能你也已经清楚了,实不相瞒我也算是他的一位故人。”
姬歌点点头,神色平静等待着他的下闻。
“既然她现在选择根你走那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劳烦你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能够至她于险境。”老道人神色凝重地叮嘱说道。
若是姬歌真的带她回到了长城,万一被人知道这名少女是一生双魂的体内,体内还有一陷入沉睡的巫族圣女的魂魄,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前辈放心,即便是你不说晚辈也会这般做的。”姬歌点头应道。
老道人听着姬歌看了许久,最终像是确信了姬歌的这番话,这才笑吟吟地说道:“这样便好。”
随即他自袖袍中掏出一道散发着古铜光晕的灵团,将其递到了姬歌的面前,说道:“我这人从来不白拿别人的东西,想来这个来抵作一坛桑落的酒钱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姬歌毫不客气地接过那道灵团,入手有些温热,继而神海之中竟然传来阵阵杀伐之声。
姬歌皱了皱眉头,一双狭长的眸中满是凝重。
看到姬歌这副神情,老道人扯了扯嘴,说道:“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便再帮你一把。”
旋即他挥了挥手中的浮尘,姬歌手中的那道灵团便慢慢的悬浮起来,一股无形的气机将灵团给彻底的笼罩开来。
继而老道人屈指一弹便将那道变得温和下来的灵团弹进了姬歌的眉心之中。
姬歌的神海之中。
高座于王位上的沉香剑灵穆然间打了个冷颤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然后他便看到在远处的天幕上裂开了一条缝隙,随后有一道流火飞星拖着长长的焰尾自天幕中飞袭掠下,裹挟着风雷之势落在了这片神海之中,刹那间惊起了层层的滔天骇浪。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沉香剑灵沉声低语道。
沉香剑灵纵身朝着那块“天外陨石”砸落之处飞掠而去,他倒是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扰了自己的清梦。
等到他纵掠过去以后,才看清那块已经深沉入神海海底的“天外陨石”投映在神海海面上的四个龙飞凤舞的闪烁着古铜光晕的字篆。
金戈铁马。
那道灵团进入到姬歌眉心处后他先是感觉到一股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等过了半晌以后才略微有些好转。
他脸色有些苍白地同老道人说道:“前辈,你该不会是恩将仇报打算害我吧?”
“小子,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老道人没好气地说道。
“这可是好东西,你只管用心潜修便是,将来肯定会受益无穷的。”
姬歌抿了抿嘴角,没有再搭话。
然后老道人又看向姬歌身的巫浅浅,从袖中取出一枚品相极好的吊坠给她挂戴在了玉颈上。
那枚打眼一瞧便品秩极高的吊坠在散发出一道玄光后就归于了平静。
“前辈,这东西我们不能收的。”姬歌看着那枚吊坠,沉声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又不是给你的,再说了我这也是物归原主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可是...”姬歌话还未说完就被老道人给打断了。
“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想到你这小子心思还挺重的。”老道人笑着说道。
旋即他手中浮尘在巫浅浅胸前的那串吊坠前轻轻拂过。
然后那穿吊坠上镶嵌的明珠光泽便黯淡了下来,这一手明珠蒙尘不可谓不巧。
“现在就好了。”老道人很是满意地说道:“放心,这道障眼法除非是真正有大神通之人,不然休想看穿。”
姬歌听到这话后才放下心来点点头,继而对着这位始终不愿意透漏身份的老道人作揖行了一礼,“那晚辈便在此拜别老前辈了,之前多有冒犯之处,前辈您大人有大量,便不要和小子追究了。”
“呵呵。”老道人留下这意味深长的两个字后身形便直接破碎了虚空而去,消失在了姬歌面前。
“对了,还有一件事。”去而复返的老道人又重新站在了姬歌面前,轻咳两声后淡淡说道。
“奉天城的赵,吴,孙三家已经决定对你出手了。”
听到这话的姬歌神色一凛,虽然他有想过那已经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三人肯定不会这般轻易放过自己,只是没想到他们变卦变得这么快,这么快就决定对自己动手了。
“只不过他们可能是忌惮这丫头的实力,所以不会对你明目张胆的动手,而且更不会亲自出手。”老道人说到这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姬歌闻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悠悠地叹了口气。
“是不是应天城的穆家还有绿甲大军的连翘?”姬歌有些无奈地出声问道。
老道人点点头,这小子还还不算笨。
听他们说话感觉云里雾里的巫浅浅眨了眨眼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够跟在姬歌不再是只身一人就可以了。
“言尽于此,至于该如何走你自己做决定,我这次可是真走了。”老道人笑眯眯地看着一头雾水的巫浅浅,“小丫头,你可要快些长大啊。”
看到老道人彻底地消失不见后,姬歌抿了抿嘴唇,拉着巫浅浅的稚嫩小手,笑着说道:“我们走吧。”
“嗯!”巫浅浅冲着姬歌粲然一笑,重重地点点头。
站在云巅之上的那名老道人瞅着那座篱院中的马车终于是行动开来以后,淡淡一笑,终于是从能够将半边天穹都装入袖中的乾坤袖袍中将那坛桑落酒取了出来,轻轻拍去封口,嗅了嗅香醇的酒香。
“大人,赵家赵通言已经将两柄传信飞剑分别寄往了应天城穆家以及绿甲大军的军营之中,相信很快这两家就会有所行动了。”
“嗯。”老道人好像对身后突兀出现的那人所说的这些话并不感兴趣,他又嗅了嗅酒香,随意应付道。
“大人,既然您答应让姬歌带有圣女,那为什么不严禁穆家与绿甲大军对其出手?如此一来圣女也能够免于祸事。”
单膝跪在云海之上的那人抬头看了眼身前背对着自己的老人,沉声问道。
好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老道人抱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我做事需要你来教吗?”老道人解了酒瘾后眉头一皱神色有些不悦地问道。
“属下不敢!”那人双膝跪地,低首告饶道。
看着云海之下那辆小如戒子般的马车缓缓向东南方向驶去后,他这才自顾自地说道:“若是他姬歌连这巫域都走不出又谈什么保护好她呢,黄口小儿说大话罢了。”
“所以完全没必要对姬歌手下留情,若不是怕圣女伤心,我倒是真想亲自出手将他给就在巫域之中。”
“哪怕他是那人的传承者又怎样!当年欺负了我家丫头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他的弟子还敢跑到我面前来了,我没亲自收拾他就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说到这里老道人像是想起了千年之前一些伤心之事,便又喝了一口桑落酒。
“传令下去,只能够姬歌出手,若是胆敢有人对那名女子出手,我不管是应天城穆家还是绿甲大军,更不管他们两方站着的谁,我都会让他们鸡犬不留。”
“是,大人。”
身后虔诚的跪拜在地上的那人恭敬地说道,丝毫不怀疑这老道人的话。
只因为这位老道人是那座云宫之中的代掌巫族的四人之一,是整个巫族的地位身份犹在十二祖巫之上的四大祭司之一。
老道人将酒坛从云端之上丢落下来,那小小的酒坛在虚空之中转瞬间便化作了一座百丈之高的峰岳将之前的那处茅舍篱院给彻底地镇压。
“这种伤心地还是我这当爷爷的给你埋葬了吧。”
在千年之前,那位尚未经历轮回之苦的巫族圣女巫溪可是最喜欢喊自己一声四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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