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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哥,你相信我
、陆大哥,你相信我
连夜赶路,凌晨时分,陆风和王威回到了天元城。
“先带我去案发现场看一下,”陆风朝王威说道。
在王威的带领下,陆风来到王翠花的住处,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茅草屋,屋内布局也极其简陋,一看就生活十分的拮据。
王威指着一张破损严重的竹板床,道:“昨日王翠花便是死在这床沿之处。”
陆风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环境,桌子椅子虽然破旧,但都擦拭的十分干净,竹床上的被褥也叠的十分整齐,只是被褥上有着一行被溅染的血迹,想是王翠花昨日死时所留。
王威指着两侧竹窗道:“昨日我们赶来时,屋内的竹窗由内紧闭,现场只有苏清儿一人,手中还拿着刻刀。”
陆风皱眉思索,下意识的朝着一张木凳坐了下去,突然感受到一丝温凉,惊咦了一声,朝王威问道:“昨日是有人打翻了茶水吗?”
王威一时没领会陆风的意思,在陆风示意下伸手摸了下木凳和竹桌,发现表层都有些潮湿,如同被雨水浸透未干一般。
“奇怪,屋内并没有茶水啊?昨夜虽然阴沉沉的,但也没下雨啊,”王威有些疑惑,思虑了一会,猜测道:“许是搬运尸体时,打扫所留下的水渍吧”。
陆风又仔细的勘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任何发现,只好先行同王威赶回了狱府。
狱牢之中,苏清儿泪眼汪汪的蹲在角落,满脸泪痕未干,模样看上去委屈极了。
陆风缓步靠近,苏清儿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发现陆风身影后立刻跑到了牢房门口,双手握着竖栏,泪眼婆娑的看向陆风:“陆大哥~”
王威见状退到了一侧,给陆风腾出一片私人空间,以便苏清儿可以敞开心扉的辩解。
“究竟怎么一回事?”陆风问道。
苏清儿哽咽了一声,满是委屈道:“陆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杀她,我是被陷害的。”
“谁陷害你?”陆风问道。
苏清儿眼含泪水,哭着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姨母让我去的那草屋,说是用钱摆平张翠花,我弟弟就没事了,可这后来的一切我实在想不明白,姨母她……我也不知道现在还能相信谁,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苏楠?”陆风曾经看过苏府的族谱,对于苏清儿口中的苏楠有些印象,但所知甚少。
苏清儿点头,擦拭了一下泪水,道:“姨母平日里虽和母亲时常闹些矛盾,但那都是小事,绝不会因此加害于我?定是有什么隐情。”
“就算姨母不待见我,但她素来疼爱小默,也绝不会做出对苏府不利的事情。”
苏清儿一连说了很多,都在替苏楠找着借口,她不想也不敢去相信苏楠会设计陷害她。
陆风沉思了片刻,道:“苏楠那边我会去调查清楚,说说你去了草屋后发生的事情?”
苏清儿闻言脸露苦色,抬手不断挠着头发,痛苦道:“我…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我来到了草屋前,看见王翠花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之后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陆风皱眉困惑道:“记不得了?王威说见你手中拿着刻刀,王翠花也是死在双刃刻铭之技上,对此你有什么印象?”
苏清儿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陆大哥,我真记不得了。我怎么会什么都记不得了……怎么会……”
陆风不再打听草屋之事,转口问道:“都有谁掌握了双刃刻铭之技?”
苏清儿闻言后背不由一凉,王翠花死在双刃刻铭之技上,这手段在苏府也仅仅最核心的那几人才有资格接触学习……
深深呼了口气,苏清儿开口道:“双刃刻铭之技乃是苏府不外传之秘,会施展的不超十人,奶奶、母亲、姨母、小默…”
陆风听完后,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人单武他们都已经询问过,事发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可曾有遗漏?”
苏清儿苦涩道:“没了,除非是有人偷学……恩……陆大哥,你也会这手法……会不会有人刻意如此,来挑衅你?”
“若是冲我来,大可不必这般大费周章,”陆风想了想,直言道:“依我看,或是有人在暗处对付着苏府,先是苏默,然后又是你,现在的苏府可以说是风雨飘零。”
苏清儿闻言,暗觉有理,神态间不由满是惊慌担忧。
陆风又向苏清儿询问了一些细节,临走时突然瞧见狱牢的木栏上有些岁月留下的痕迹,脑海中不由灵光一闪。
当即吩咐王威解开苏清儿手上的‘锁灵拷’,随后朝苏清儿示意道:“取出刻刀,把这木栏当做王翠花,用双刃刻铭之技出手攻击。”
苏清儿不明白陆风所为何意,但还是取出了刻刀,双手挥舞下两道灵气自刀锋袭出。
陆风深深看了眼苏清儿留在木头上的痕迹,随后离开狱牢,第一时间来到殓房。
刑气刚勘验完王翠花的死因,呆呆的坐在一侧,心中思虑着,王翠花除了喉部的致命伤外,竟别无任何发现。
恩!咳~
王威咳嗽一声意在提醒。
刑气听到动静回头,见到陆风后赶忙起身。
“验的如何?”陆风问道。
刑气躬身回禀:“并未发现其他异常,大致可以确定,喉部的刀伤是致命所在。”
陆风走近尸台,掀开盖在王翠花身上的遮尸布,瞥了眼其喉部的伤口,见王威跟在一侧也在斜瞄,开口道:“对比刚才苏清儿划出的痕迹,可有看出什么?”
王威思索了片刻,道:“有着八九成相似处,只是力道似乎要更重一分。”
陆风点了点头,道:“双刃刻铭之技有一特点,两道刀刃之间看似没有联系,实则存在着特殊的角度和方向,且每个修行双刃刻铭之技的阵师,施展出来的痕迹都略有不同,虽然不明显,但熟悉这套手法的阵师却能一眼分辨得出。”
陆风指着伤痕道:“这道伤痕虽然在力度上要比苏清儿方才所施的要‘狠’上一些,但发力的手法、起手的角度却都如出一辙,恐怕确实是她所为……只是准度稍差了一筹。”
“真是她杀的?”王威一愣,显得有些诧异,凭他多年的识人辨人经验来看,他总觉得苏清儿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刑气也感慨道:“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看上去那么单纯清秀的姑娘,竟然会对一位老弱妇孺下此毒手。”
陆风摇头道:“我只是说这伤痕出自她手,并没说她就是凶手!”
“啊?”王威和刑气二人不由同时愣住,全都不明白陆风的意思。
刑气问道:“既是出自她手,若非凶手,难道还有其他死因?”
陆风抬手拍了拍刑气的肩膀,朝他笑了笑。
刑气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四目相对,突觉陆风眼中有着一缕紫光闪烁,越看越觉这层紫意在无限放大之中。
“这是……”一旁的王威诧异的看着陆风和刑气,此刻陆风的双眼已经恢复正常,反而刑气的眼中多了一层紫意。
“老四!”王威见刑气状态有些异常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后者只是傻傻的站着。
“去将你大哥的狱牌取来!”陆风朝刑气说道。
陆风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温和,听不出半丝命令的意味,但在刑气听来却如天雷灌体,烈火灼心,让他灵魂深处感到恐惧,并下意识的去执行,不敢有半点抗拒。
在王威还处在愣神之际,刑气的手已经朝其腰间探了过去,即将触碰到悬挂着的狱牌。
“不可!”王威喝道,狱牌乃是身份的象征,像他这般深受狱灵殿教育的人,更是将狱牌看得极重。
刑气丝毫没有理会王威的喝止,一把扯下了狱牌。
王威看着腰间挂绳已断,当即一步上前拽住了刑气,想夺回其手中的狱牌。
突然,刑气浑身爆发出骇人的灵气顷刻间涌向王威。
王威一惊,若是不收力,必定会与刑气的灵气碰撞,而以他现在的实力,刑气定会被灵气反噬受伤。
衡量之下,王威只好后撤,放弃了狱牌的争夺。
“他这是怎么了?”王威有些惊惧的喊道。
“摄魂之术,”陆风淡淡的说道,而在他说完的同时刑气眼中的紫意也被收了回去,恢复了自我的意识。
刑气呆滞的站在远处,手中握着王威的狱牌,十分茫然的看着陆风二人,痴痴的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王威如实陈述道:“你刚才抢了我的狱牌。”
刑气惊呼了一声,目光看向手中的狱牌,发现其上有着王威的身份信息后,当即小跑到了王威身旁,一脸歉意道:“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方才发生的事情了?”
“你被摄魂了,”王威解释道:“这应该就是大人想传达给我们的意思,王翠花喉部那致命的伤痕虽然出自苏清儿手,但她有可能也被人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