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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大人,皇上有令,没有旨意不得随意离开。”刚刚荡出东华阁大门就被挡住。
幕寻枫看着面前的侍卫,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和知道的事情,有些恍惚,心如滴血般绞痛起来,他后悔了,后悔问下去,后悔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就不用那么心痛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啊,朋友吗,有缘相聚,再说不可能一辈子一起的,她也只说回去而已,就当她去别的地方寻找幸福不就行了,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痛,那么苦,在知道她怀了昊文的孩子时那瞬间的黯然失落和小小的抽痛,为什么会这样。
“幕大人?幕大人?”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看着一脸痛苦的幕寻枫,“幕大人是不是要传太医?”
被两个人叫醒的幕寻枫微微抬头,眼中算是有了些焦距,却迷茫的看向远方,突然顿时清明起来,“帮本官向皇上传过话,本官有个关于皇后生命的秘密,现在必须告诉他,不然皇后有一点差错他后悔也来不及了。原话告诉他。”
“这……”两个侍卫有些为难。
幕寻枫板起脸,“你们是要先去通报还是要让我闯?”
“厄,那幕大人稍等,属下即刻就到。”其中一个侍卫行了个礼后离开向中殿走去。
幕寻枫背靠在门旁的柱子,闭上眼睛,闹好中放映的全是关于冰妍的点点滴滴,才突然发现他们竟然认识不到半年而已,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好几年了,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有危险有快乐有欢乐有眼泪……
想着两个人勾肩搭背吃东西,一起闯祸一起玩乐,一起斗嘴,本以为只是像兄妹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感情已经变质了……
但是……身体渐渐的滑下,无力的靠坐在台阶上,望着那蓝色的天空,他能做什么,先不说她会离开,当昊文的感情他的介入就是该死,君子不夺人所爱,朋友妻不可欺,他这还是人吗,为什么会起了歹念,不行,绝对不行,努力的敲敲头,死死的把头埋进双腿间,人有着热泪湿润了衣裳,就这次吧,就这点时间,让他好好埋葬,以后他还是那个只是和她哥们一样的幕寻枫,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一旁的侍卫看着在哪里似乎自暴自弃又自虐的幕寻枫,不由挪开几步,偶尔还听到几声低笑和低泣,我没有听到我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侍卫一边再挪开几步一边催眠着自己,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看到知道的,若让这些大人物知道自己的窘境被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为了维护形象杀人灭口?
一炷香后,那个侍卫终于回来,同来的还有几个侍卫,“幕大人,皇上有宣。”此刻幕寻枫已经恢复常态,只是眼睛还有些许红肿,明眼人都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但都聪明的别开眼睛。
幕寻枫点点头,“有劳了。”
“幕大人请。”侍卫推开大门,让幕寻枫走了进去,随后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
大殿中很安静也很压抑,那压迫的气氛让幕寻枫眉头不由轻皱,“叩见皇上。”段殷天正低着头安静的看奏折,但是细心的还能发现周围的改变,地上还有些湿意,应该是擦拭过,而周围的一些柱子上还有些痕迹,不少的刮痕,应该是被什么力气砸的。
段殷天头也不抬,依然看着桌子上的皱着,淡淡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反而带着戾气,“要说什么?”
幕寻枫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对冰妍做出什么报复性的事情,因爱生恨这倒是很符合这位,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请你帮忙隐瞒冰妍怀孕的事情,对于怀孕,她根本就不知道。”
听到现在最忌讳的名词,段殷天拿着奏折的手不由收紧,手中拿奏折被握得卡巴卡巴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件事情,白昊文呢,装缩头乌龟想明哲保身吗?朕随时可以给他们暗一个**后宫,暗通款曲珠胎暗结的罪名,更有一条,妄图玷污皇家血脉来个李代桃僵某朝篡位。”一句话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吼出来,手中的奏折和桌上的东西都被扫到地上,“知道后宫对于**的妃子是该怎么处置的吗,轻者白绫毒酒,重者处以凌迟或……车裂。你说我该选哪个呢?”段殷天边说着边一步一步走到慕寻枫面前。
看着那通红的眼睛不由眉头轻皱,“至于臣,自然是处以车裂再暴尸十日,死后不能入土为安。你回去让白昊文参考参考,让他告诉朕,朕该选哪种才对得起他们。”狠狠的甩袖走上阶梯,再次坐在那龙椅上。
闭上眼睛努力让心中平静一些,紧握的拳头手心都能感到痛楚和点点的湿润,睁开眼睛迎上段殷天的眼睛,“皇上,他们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以前也默许了,若不是你突然反口横刀夺爱,现在也不会搞成这样。”
“放肆,幕寻枫,你今天来这里是想来挑战朕的威信吗,还是说你有胆量配上一家九族。”幕寻枫话音刚落,段殷天面前的桌子已经散成碎片,一双红眼含着嗜血的光芒狠狠的看着幕寻枫,如野兽般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去撕碎。
压下心中的怒火,幕寻枫抬头无惧的看向段殷天,“今天我来只是来请求你帮忙隐瞒冰妍,我不想看到她痛苦,作为条件是冰妍的身世秘密,难道你没有怀疑过冰妍不是游冰倩?”
鹰眼一瞪,戾气中含着疑惑,“你想说什么,是想为他们开脱,隐瞒她,白昊文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别和朕说白昊文也是今天才知道。”
“昊文之所以一直隐瞒着,是不想冰妍要面对是否亲手杀死自己的小孩的抉择。”幕寻枫的声音很淡,淡到没有音调。
可听在段殷天耳里却如一声惊雷,手霎时紧握这龙椅上的扶手,那龙头若不是金的现在估计已经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虎毒不食子,难道白昊文……
“不关昊文的事,面对那个问题他也很痛快,这些天他也一直在痛苦中徘徊,该不该拿掉那个孩子,一方面他不舍得,但是也不想冰妍知道后更痛苦。”
“为什么会痛苦,他们不是两情相悦么?”段殷天声音带着些阴霾和风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
“请皇上先答应臣瞒住她。”幕寻枫抿起嘴,坚定的看向段殷天。
段殷天死死的瞪着他,握着龙头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心里翻江倒海无法平息,想到寝宫里那虚弱的人儿,心霎时恨意横生,却又夹着失落和痛苦。
半响,就在幕寻枫准备再出口时,段殷天的声音终于响起,他想了解她,他不想输在起点上,“好,朕答应会尽量瞒住,你可以说了,若不是实情,你该知道后果,欺君是什么罪行你知道。”
幕寻枫低着头,“绝对属实,到时候你可亲自问冰妍,她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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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幕寻枫所说的,大殿里一时陷入死寂,压抑的死寂,甚至能清晰的听出呼吸的急缓频率多少。
段殷天死死的看着幕寻枫,希望从他脸上找到一点作假的成分,可是没有,除了那双通红的眼睛中是掩不去的痛苦外什么表情都没有。
手重重的拍上龙头,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慕寻枫面前,抓起他的衣领,“幕寻枫,你的故事编的很好,你以为这样就能做什么想让朕放了他们吗?告诉你,没用的,朕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不管她是游冰倩还是冷冰妍,她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谁也别想夺走。”
甩开他的钳制,幕寻枫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皇上,他们的事情皇上想怎么样臣无法管,臣愿以九族担保,没有半点掺假,今天的目的既然达到了,那微臣告退。”行了个退礼后慢慢退出大殿,余留下段殷天僵硬的站在那里。
“幕大人。”门外的侍卫恭恭敬敬的行礼。
幕寻枫淡淡的瞥了眼周围守住宫殿的那些侍卫,冷冷的开口,“若还想活得长久,就守好自己的嘴。”随后甩袖离开,刚刚动静那么大,段殷天骂得那么大声,他不信他们都全听不见。
幕寻枫离开不久,宫殿大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段殷天神色有些恍惚,“今天的任何事情都不准外露。”
“是”所有的侍卫慌忙跪下。
段殷天看向一同守在殿外的总管,“徐总管,传朕旨意,皇后中毒之事必定严查,为了凤体安康,今天起任何人不得透露一点关于皇后小产之事,违者格杀勿论。”
“是,皇上。”
“所有人都不准跟着。”皇帝最后说完后慢慢的走下阶梯,在那偌大的宫殿外,独身的背影显得那么冷清孤寂。
“参见皇上。”
“嗯,皇后怎么样了?”段殷天挥挥手看着寝宫。
“回皇上,皇后娘娘还未新来,太医说皇后娘娘身体虚弱,怕是要修养多日。”
“嗯,你们都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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