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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凌咱这么多年,这就是代价!传国玉玺没等到,等到了老刘的刀!
霸凌咱这么多年,这就是代价!传国玉玺没等到,等到了老刘的刀!
刘备眼眸一动,对萧方的提议似懂非懂。
“曹操令马腾出兵助战,必是借助于天子的名义,毕竟马腾当初名义上是归顺于朝廷,归顺于天子,而非他曹操。”
“而马腾此番出兵,一者是奉天子诏命,二者也是不想得罪曹操,所以才会只派了三千余兵马前来,并未派出重兵。”
“这样一个并非曹操死忠之人,原本该是主公争取笼络的对象,主公又何必杀其侄子,与他结下了血仇呢?”
萧方不紧不慢,道出了第一层意思。
刘备恍然省悟过来。
萧方这是要借不杀马岱,来向马腾展示怀柔,某种意义上进行笼络。
虽说马腾远在关中,暂时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但从长远角度来考虑,现在有机会笼络就笼络,不失为一种深谋远虑。
“军师言之有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刘备连连点头称是。
“自主公当年转进南阳以来,其实主公从未主动对曹操用过兵,每一次都是曹操想要扼杀主公,方才屡次出兵来犯。”
“兵围叶县也好,如今的偷袭阳泉也罢,都是曹操来惹主公。”
“主公身为南方霸主,坐拥荆扬二州,岂能容忍曹操一再的来犯而不作回应?”
“今主公诛其子曹昂,再令马岱将曹昂首级带回去给曹操,就是要借此来震慑曹操,让他为他几次三番发兵来犯主公,付出应有的代价。”
“主公还可借马岱之口警告曹操,若再不识趣插手淮南战局,主公将即刻分兵北上,直捣许都,叫他首尾不能相顾!”
萧方语气冷厉,道出了第二层动机。
刘备眉头渐渐凝起,心中那份怒意,为萧方这番话点燃。
回想这些年来,自己确实从未主动进攻过曹操,每每都是曹操来犯自己。
这口恶气,这份欺辱,确实也该出一出了。
“好,就依景略所说,令马岱挟曹昂人头往官渡,震慑曹贼!”
刘备遂无犹豫,当即采纳了萧方献计。
萧方嘴角微微上扬,却还有第三层原因,并没有向老刘道出。
曹操生性多疑。
如今偷鸡不成,儿子被杀了,马岱却偏偏活着,还被老刘以礼相待后,完好无损的放归。
曹操会怎么样?以其多疑性格,会不会在想,是你马岱暗通刘备,向刘备暗中泄露了我的计策,才使刘备提前布下伏兵,害死了我儿子?
由此进一步再推断,会不会是你马腾名义上臣服于朝廷,归顺我曹操,暗中却跟老刘眉来眼去?
这猜疑链不就出现了么。
以曹操的多疑,一旦猜疑心出现,心中必会如梗了一根刺,想方设法的就要收拾掉马腾这个“二五仔”。
马腾父子为曹操猜忌,不能为曹操所用,这不正是老刘所乐见的么。
只是鉴于老刘的性格,既然是诚心笼络马腾,自然是不愿用这等手段,令马岱为曹操所猜疑。
所以这第三层动机,萧方便咽在了肚子里,没有再向老刘明言。
处置马岱之事,就此定下,老刘便传下令去,将那马岱请至大帐相见。
“还有一件事,主公可放松些对寿春城的围困,放几处口子,好容吕布的细作出入。”
“这么做,吕布方能知晓曹操偷袭阳泉失利,赔上了儿子的消息。”
“如此一来,才能打击城中守卒的信心,令他们陷入绝望境地。”
萧方又补了一句。
刘备眼眸一亮,欣然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就依军师所说,即刻将我们的围营放开几处口子便是。”
萧方的目光,转而又望向了东面方向,眼中透出几分期许之色。
“接下来,就看子义和士元这一路了。”
“只等他们破了袁绍的兵马,就能彻底断了吕布求援的念想,让他身陷绝望,安安心心等死了…”
…
泗水东岸,下相城。
距离盱眙不过五十里。
南门城楼之上,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贵公子,正扶剑立于城头,望着盱眙方向。
年轻贵公子名为高干,乃是袁绍的外甥。
原本按照袁绍的原定计划,是要封他为并州刺史,替袁家镇守西境。
高干一想并州那种贫瘠之地,袁家名义上只占据了上党等东部数郡,其余雁门,代郡,西河等诸郡,多为南匈奴盘踞。
除匈奴人之外,太行山之中,还有张燕的十几万黑山军盘踞。
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这并州刺史对于高干来说,属于钱少事多鸡肋般的一个差事。
于是在得知袁绍决定两路南下时,高干便果断向袁绍提请,辅佐他的兄长袁谭攻掠徐兖。
袁绍考虑再三后,便准了高干所请,并允诺袁谭拿下徐兖之后,令袁谭都督青徐兖三州军事,高干则担当徐州刺史。
徐州虽远不及冀州富足,但也比并州那种不毛之地胜过百倍,高干自然是欢欢喜喜领命,跟着袁谭一路从青州杀进了徐州。现下袁绍要袁谭分兵南下,绕过下邳夺取盱眙,南收广陵,以威胁江东,高干更是万分积极,主动请缨。
毕竟盱眙也好,广陵郡也罢,皆是徐州所属地盘,先前是为袁术给抢走罢了。
身为未来的徐州刺史,收复广陵郡,就是为自己多打一块地盘,他岂能不积极呢。
“仲治,你说那吕布,当真能将传国玉玺,以及其家眷,送来给我们吗?”
高干目光望向了身边谋士辛评。
袁绍曾有令在先,吕布先要将传国玉玺和家眷送至,显示了其归附的诚意,高干才能如约南下攻取盱眙,进而收取广陵。
这也是高干率军一万大军进驻下相后,明知盱眙的刘军不过四千余人,却迟迟没有进攻的原因。
今吕布迟迟没有送传国玉玺前来,他不免便等的有些焦虑。
“吕布此人虽号为天下第一武将,却最是能忍辱负重。”
“他为了活下去,莫说是献上传国玉玺,献上家眷做人质,哪怕让他认袁公为义父他也会毫不犹豫。”
“现下他被围寿春,形势危急,曹操无兵可调救不了他,唯一能救他的,就只有我们。”
“我料他必会答应主公的条件,将传国玉玺和家眷送至,说不定现下已经在来下相城的路上了。”
“子柱公子且耐心再等几日吧。”
辛评面带着运筹帷幄的笑意,滔滔不绝的分析了一番。
高干心中那份焦急褪色了几分,却仍旧顾虑道:“寿春城现下应该被围到水泄不通,那四姓家奴纵然想送传国玉玺出来,只怕也没有机会吧。”
辛评又是一笑,不以为然道:“吕布虽乃反复无信的小人,但其天下第一的武艺,却是名符其实。”
“以吕布的武艺,只要他愿意,完全有能力护送传国玉玺突围,令部将护送前来下相。”
高干眼中最后一丝顾虑,就此烟销云散。
“佐治言之有理,如此看来,我确实是杞人忧天了。”
“那我就耐着性子,等着那四姓家奴,将传国玉玺送来便是。”
高干面露轻松的笑容,当即便转身要下城而去。
刚刚转身之时,部将吕旷风急火燎的冲上了城楼来。
“启禀子柱公子,斥侯有报,南面五里发现一路人马,打着‘吕’字旗号,正向下相城而来。
吕旷喘着气禀报。
高干骤然大喜,急是转过头来,激动万分的望向了辛评。
辛评呵呵一笑,拱手道:“子柱公子,这必是吕布送传国玉玺的人马到了。”
“公子为主公顺利迎回这传国玉玺,便是为主公立下大功一件事,评恭喜子柱公子。”
高干哈哈一笑,大赞道:“还是伱辛佐治神机妙算,对那四姓家奴洞若观火,他果然不敢不送传国玉玺!”
“这份功劳,我与你共享啊。”
当下高干便下令,将城门打开,吊桥放下,准备迎吕布的人马,迎接传国玉玺入城。
傍晚时分。
泗水西岸大道上,一道尘雾由南而来。
很快,一路人马便出现在了下相城以南,印入了眼帘。
城门前等候的高干,急是定睛远望,认出果然是“吕”字旗号。
数量约有千人左右,其中还拥簇着数辆马车,内中应该乘坐着吕布的家眷。
传国玉玺,想来也必在那几辆马车上。
“传闻这传国玉玺,乃是始皇帝所打造,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四个字。”
“吾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睹这传世国宝的风采了呢…”
高干是磨拳擦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咱们拿下徐州已成定局,主公官渡击破曹贼已只是时间问题,一统两河势不可挡。”
“如今若再拿到了传国玉玺,刘家气数已尽,袁氏取而代之,那就是真是上应天命,下顺人心了。”
辛佐脸上亦是写满了期待二字,已经开始幻想着袁绍开创袁家王朝,自己荣升从龙之臣的美好蓝图。
两人各自憧憬之时,那一路吕军已近,开始放慢了速度。
一员带头的武将,手提一柄画戟,带着几十名人马,护着数辆马车先行一步近前。
高干迫不及待拨马上前,高声喝道:“吾乃高干是也,来的吕布部将是何人,传国玉玺何在?”
那手提画戟的武将,听到“高干”之名,眼中一道兴奋的精光闪过。
接着单枪匹马上前,冷眼看着高干道:“原来是袁绍的外甥,在下太史慈,幸会了。”
太史慈?高干眼神茫然,思绪飞转,一时想不起来吕布军中,还有这么一员部将。
身后处,辛评却是脸色骇然大变,惊叫道:
“他是刘备的部将,子柱公子快撤回来,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