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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刘备乞和?我宁愿去当儿子!杀子

向刘备乞和?我宁愿去当儿子!杀子之仇,辱亡齿寒,拉他下水!

孙策眼眸亮了。

刚刚还正大发雷霆,为眼前困局的无解而恼怒,后脚两位谋臣都争相献计,这不就是瞌睡的时候有人递枕头嘛。

“子敬,子布,尔等有可破局良策?”

孙策精神大振,陡然间坐直了身子。

鲁肃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我军经鄂山柴桑两役大败,已是损兵折将,江军无兵可调。”

“刘备却手握雄兵五万,还有太史慈为之呼应,以其现下实力之强,我们正面交锋也好,据守不战也罢,皆不是其对手。”

“肃以为,唯有向刘备请和,方能避免刘备继续伐我江东,主公才能保住这江东基业!”

请和!

这二字一出口,府堂内立时炸开了锅,众将无不为之哗然。

孙策也勃然变色,脸色的惊喜与期望,霎时间变成了惊怒与愕然。

原本以为,鲁肃会有什么奇谋妙计,原来是想让他去向刘备求和!

“啪!”

孙策一拍案几,怒道:

“鲁子敬,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你竟然想让吾向那大耳贼求和,让吾受他羞辱?”

其余众将,亦是纷纷大表不满。

堂堂孙坚之子,江东小霸王,威风八面,何等的骄傲气盛。

如今鲁肃却叫他低下骄傲的头颅,以手下败将的身份,厚着脸皮去向刘备求降?

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当年勾践若非卧薪尝胆,焉能有后来的复国再起,成就霸业。”

“主公乃当世雄主,如今若能忍辱负重,保住江东这份基为,将来未尝不能如勾践那般重整旗鼓,声威复起。”

“恳请以主公以江东为重,以孙氏的基业为重,万不可为虚名所累呀。”

鲁肃搬出了勾践的例子,语重心长的对孙策一番劝解。

孙策却半个字没听去,反倒是越听越窝火,不由怒色满面。

“够了,够了!”

“我孙策乃霸王,我才不屑做什么勾践!”

“大耳贼几次三番羞辱于吾,连杀我孙家两员老将,我孙策若是向他低头求和,我孙策的颜面何在?”

“全军将士们,他们谁还肯服我?”

“向刘备求乞和绝对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孙策连连拍手,斩钉截铁的将鲁肃的献计否定。

鲁肃被怼了回去,只得摇头一声暗叹,不敢再多言。

“子敬此计,实乃昏招也!”

孙策目光双转向张昭,眼中重新浮现期许:

“子敬之计不可取,子布,你可有何良策?”

此时的孙策,将希望又寄托在了张昭身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也皆都集中在了这位德高望重,被孙策奉为文臣之首的名士重臣身上。

张昭干咳几声,拱手正色道:

“刘备不过一织席贩履之徒,又沾着我江东无数血债,主公自然不能向他求和。”

“昭的计策是,主公何不重降于袁术,引袁军南下来对付刘备呢?”

府堂内,又是一片哗然。

不过这一次的哗然,显然比先前要弱了许多。

毕竟孙策宣布与袁术决裂,前后也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

在此之前,孙策名义乃是袁术的臣子,他们这帮跟随孙策的武将,同样也算得上是袁术部将。

他们跟随着孙策归降袁术,名义上也可以叫重归故主,比向刘备乞降要有面子的多了。

众将的抵触心理,自然也就没那么大。

哪怕是孙策,虽然对张昭此计,脸上流露出了失望之色,但反应却显然没有适才对鲁肃那般强烈。

“子布啊,伱的所谓妙计,就是让吾向袁术低头认错,重新向他伏首称臣吗?”

孙策失望的目光,看向了张昭。

只是,他话中却用了“低头认错”四个字,有种小孩子做错了事,向大人服软认怂的意味在内。

张昭自然听得出这其中意味。

“袁术素来待主公若子,对孙氏一族也是极厚,其治下各郡中,孙氏为太守者不少数。”

“而主公先前与袁术决裂,一者是袁术僭越称帝,确实是有失大义,二来也是曹操借着朝廷名义,从中挑唆主公反袁。”

“现下曹操拿下徐州后,转头却去兵围叶县,置袁术僭越于不顾,置汉廷的威信于不顾,主公又何必顾虑。”

“何况主公只是名义上向袁术归降称臣,实则却仍据有江东,不过是引诱袁术发兵南下,配合我们南北夹击共抗刘备罢了。”

“待击败刘备后,主公如何对待袁术,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张昭既是臣子又是长辈,最清楚孙策这孩子要面子,这一番规劝分析,自然是给孙策搭足了台阶。

孙策沉吟半晌后,叹道:

“就算吾用子布之计,只怕袁术恨吾当初反他,也不肯出手相救呀。”

这话代表着孙策已然松了口,愿意采纳张昭献计。

张昭暗喜,忙又道:

“袁术失了汝南陈国梁国等大片豫州之地,吕布兵败后又等于失了徐州,其实力已是大损。”

“主公若是归降,等于是令袁术重得江东,实力大增,袁术岂有不喜之理?”

话锋一转,张昭接着又道:

“何况据昭所知,当初刘备从徐州败逃汝南时,途经盱台曾杀袁术之子袁耀。”

“这杀子之恨不共戴天,袁术岂能不报?”

“再者若刘备得了江东,袁术便要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所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又怎能不知?”

一番分析后,张昭斩钉截铁道:

“故昭料定,只要主公肯明面上向袁术伏首称臣,袁术于公于私,必会不计前嫌,发兵来救!”

张昭一席话,将孙策的顾虑尽数驱散。

他一跃而起,负手踱步,陷入了权衡之中。

良久后。

孙策长吸一口气,不情愿的摆了摆手:

“罢了,就依子布之计,吾就忍辱负重,重降袁术,借他之手来助我对付那大耳贼吧!”

张昭如释重负。

柴桑城,乔府。

刘备在萧方的陪同下,踏入了府院之中。

乔玄曾为三公,德高望重,更曾在朝中仗义执言,为天下人景仰。

刘备在抵达柴桑城后,从诸葛亮口中得知,乔玄为孙策掳至了柴桑城后,便亲自登门看望。

“民女见过刘使君~~”

入得正堂后,迎接刘备一行的,却不是乔玄而是一位温婉少女。

“这位姑娘是…”

刘备面露疑色。

少女忙福身一礼,答道:

“民女名为乔霜,家父病卧不起,不能亲自来迎接刘使君,还请刘使君恕罪。”

刘备这才明白,眼前这女子才乔玄之女。

只是听得乔玄竟卧病在床,不由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提及此事,小乔脸上顿时浮现恨色。

“家父携民女迁居回乡,不想那孙策攻破皖县后,却要将民女送给那周瑜。”

“家父不从,当场愤然斥责孙策的横行霸道,孙策一怒之下当场对家父出言辱骂,更派兵强行将我们父女送至柴桑给那周瑜。”

“家父不堪受辱,气急之下才一病不起,如今已是病体垂危,只怕…”

小乔说到伤心处,不觉眼中含泪,满腹委屈。

刘备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德高望重的乔公,是被孙策欺辱到病倒在榻,性命垂危。

“乔公位列三公时,每每在朝中仗义执言,为天下人敬仰其刚直之风。”

“孙策这厮竟然对乔公羞辱用强,当真是,当真是…”

老刘已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孙策的所做所为。

萧方却并不奇怪,冷笑道:

“孙家父子一脉相承,只信奉手中的拳头,谁不顺着奉着他们父子,他们就杀谁。”

“孙策对待乔公的做法,倒也不足为奇。”

刘备若有所悟,忽又想起什么,忙道:

“景略,你有妙手回春之能,既是这乔公病重,何不出手救治一下?”

此言一出。

小乔身儿一震,泪眼间顿时涌起一丝惊喜,忙是望向了刘备身边,这位年轻俊朗的文士。

“父亲在寿春之时,常常提起,说那刘玄德得了一位神机妙算的奇人,名为萧方萧景略,说此人有经天纬地之能。”

“这刘使君称他为景略,莫非父亲所说的那位奇人,就是此人?”

“只是他不过一谋士,竟然还有妙手回春之术?”

小乔上下打量着萧方,心中思绪翻滚,惊喜之中又含着几分怀疑。

老刘发话了,萧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目光遂看向小乔:

“妙手回春方不敢,倒也略通几分医术,可尽力一试。”

“乔小姐若是信得过在下,就请带路吧。”

小乔蓦的回过神来,忙是盈盈拜谢,慌忙收起猜测,引着萧方入了内室。

内室之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昏睡于榻上,脸色苍白憔悴,呼吸沉重如山,身形却是枯瘦如柴。

这般样子,哪怕是不懂医术之人看了,也知必是病重垂危。

萧方便深吸一口气,开始为这乔玄诊视起来。

小乔则侍立旁边,花容间满是焦虑不安,等待着萧方的诊视结果。

不知过了许久。

萧方长吐一口气,为乔玄重新盖下了被子,落下了纱帘。

“萧军师,家父病情如何,可有得救?”

小乔将一杯汤茶奉上时,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萧方呷一口汤茶解乏,却叹道:

“若是换作是年轻人的话,这病倒也有得治。”

“只是令尊年势已高,方纵然使出全力,最多也只能延续令尊几年寿命。”

“少至半年,多少一两年,至于到底能延续多久,还得看令尊的造化了。”

小乔听罢,脸上的焦虑霎时间化为喜色。

先前那些医者说,乔玄病入膏肓,最多只能活不过本月。

如今萧方出手,却至少能让乔玄再多活半年,甚至是一两年。

这已是天大的福气,小乔焉能不惊喜万分。

“萧军师若能让父亲延寿一年半载,已是父亲莫大的造化!”

“此等大恩大德,霜儿无以为报,请受霜儿一拜~~”

小乔喜极之下,对萧方感激万分,当即便是盈盈拜了下去。

“举手之劳,乔小姐不必行此大礼。”

萧方不等她跪下,便是一伸手,将她臂儿轻轻扶住。

对他而言只是随手相扶,小乔却身儿微微一震,脸畔顿是微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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