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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剑宗的开派大典,就这样有些类似于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除了楚河最开始出来装了一波,之后全程是傅青博陪同着那些部落首领们,‘游玩’整个帝城。压根没有那些所谓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
虽然如此,但是这个开派大典却是毫无疑问成功的。
就在开派大典一个月后,整个大草原都已经流传着帝城之中,有最美丽的舞娘,最甘醇的美酒,最华丽的服装,最可口的食物,最新奇的娱乐方式以及最多的珠宝与黄金。
一些游走于四方,并不归属于哪一个部落的流浪牧民,将帝城的消息传到更远的地方。
传着传着都有些失真,传闻中,帝城已经成为了众神眷顾的城市,那是至为繁华之地,是永远没有饥荒、灾难、杀戮和压迫的地方。
是神灵的慈悲,才造就了这样在凡间的安乐所。
因为这些谣言,帝城渐渐的因此而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来自大食的商人,来自波斯的舞姬,从中原而来的各种特产,都在这座城市交汇。
这座城市虽然建筑在山巅,却像是比邻则四海,能够聚拢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有着各种各样,丰富而又古怪稀奇的商品。
庞大的财富,为北海剑宗的发展,注入了充沛的活力。
以帝峰为中心,周围的一些山峦,也都被一一开发出来。
有演武用的演武峰,有讲道传法用的传法峰,有关押犯人用的刑峰,当然最主要的还有修建了众神广场的众神峰。
尽管山道狭窄,去往山巅的道路危险而又曲折,但是前来众神广场参拜信仰之神灵雕像的信徒,依旧是络绎不绝。甚至在山脚下,出现了一只只信仰驳杂之极的聚落。
聚落中,动不动就会因为信仰冲突,发生大规模的械斗。
而这些聚集的信众们,也都会到帝城中消费,为帝城的繁荣,不断的添砖加瓦。
北海商队依旧来往于中原和北海之间,不仅仅运送着各种物质,带来中原大地的消息,更收拢着大量辽国境内的汉人,送往北海。
这一年,辽国的天祚帝已经失去了辽朝的大部分土地,他自己退出漠外,他的儿子和家属大多数被杀或被俘,虽然他还打算收复首府燕州和云州,但是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希望了。
曾经虎威四方,南胁大宋,北扼诸多游牧民族咽喉的大辽,即将彻底落幕。即便偶尔还有一些残留的余烬,朝着更加荒芜的地方迁徙,苟延残喘,却也无济于事。
几乎所有人都只是注意到了北海剑宗,通过帝城积累的财富,却是没有多少人发现,北海剑宗的实力,正越来越强。
通过培养弟子,然后下放出山,逐渐的将触角深入到草原的各个大小部落之中。
那些资质一般的蒙古人,往往也就在山上待个一年半载,学了几手功夫,就足够回各自的部落逞威风。
他们当然不甘心离开繁华的帝城,他们之所以会选择离开,就是为了返回部落,夺取权利后,以部落的全部积蓄,供养他们,能在帝城中,占据一席之地。
而对于那些资质好的蒙古人,楚河也并不吝啬给他们提升地位,将他们升为核心弟子。能够彻底收服固然好,若是心怀叵测,楚河也并不太介意。
这些蒙古人,在北海剑宗内提升表面上的地位容易,想要夺得权利,可不简单。
楚河不能将他们上升的路封死,以免引起背后那些势力的联手反弹。但是却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来限定他们的发展,放缓他们的前进的脚步。
至于会不会埋下祸根···楚河在乎么?
一如楚河作为楚王和相父时的心态,我走以后,哪管洪水滔天?
对这个世界而言,他始终只是一个过客,何必谋划万世之基?只需要数十年间,他的命令可以得到切实的执行,他的意无人反对,那便足矣。
太过让北海剑宗内的汉人派系坐大,那也并非好事。
虽然汉人一脉,整体还是由傅青博和杨辰空掌管。但其实莫说是楚河,就连最底层的弟子都知道,傅青博手上的势力,基本上大半已经被他的三儿子傅余盛接管。
由于楚河孤家寡人一个,平日里也不管你琐事,日子久了,难免会给人一种闲云野鹤,不管俗事的错觉。
举家搬迁到北海的傅家,作为北海剑宗的元老,因而甚至隐隐已经有将剑宗当成了自家之物的态度。事事以主人翁自居。
大部分的汉人弟子,都齐聚在傅家麾下,听从他们的号令。
而杨辰空虽然实力不比傅青博低,但是却不擅长耍心机。手上的势力,逐渐被成长起来的张子鸣接手。
张子鸣与乞颜部落的公主成婚,身份特殊,团聚在他麾下的,则是一部分的汉人弟子,以及大量的蒙古人弟子。
这群人表面上,表现出十分看不过眼傅家的霸道,以及将北海剑宗当做他们一家之物的态度。
傅家主张维持北海剑宗的纯粹性,外族弟子一律不得掌权,最好连核心弟子的身份都不该有。而张子鸣一派,则是推崇大融合,只要是北海剑宗的弟子,就不该有区别,应该一视同仁。
两大势力,在帝城之中势同水火,斗的如火如荼。
一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
何况北海剑宗这么大一块蛋糕,外人都看着垂涎欲滴,内部的人员当然都为了各自多吃一口,斗的厉害的很。
楚河高高在上,却如同神祇一般,俯视着两派人的争斗,势均力敌的时候,就两不相帮。一边势弱的时候,就拉一拉偏架。
一手权衡之术,玩的也是六的飞起。令全程旁观的帝辛,也不得不为之佩服。
暗想,当年他若有这等手段,又岂会坐视,诸侯坐大,从而八方起火,最后被以周代商。
权利的道理说复杂,十分复杂,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一个人管理的盘子大了,总是需要人帮手。
找一个帮手来帮忙,盘子很有可能就被抢走了。
找很多帮手来帮忙,盘子也有可能被摔坏了,而且那些帮手之间,也容易暗通曲款,达成联盟。
唯有两个帮手,一左一右,矛盾不可调和,绝不可能暗中达成一致。盘子的原主人才好松手,然后从拔河的泥潭中站出来,成为裁判。
看似失去了细致入微,掌管一切的力量,实则拥有了更高的仲裁权。
只要最终判断、解释、断决的权利还紧握在手中,其它的各种所谓权利,也不过是延伸品而已。只要想要,便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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