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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废太子的圣旨下了之后,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应,太子依旧毫无动静,被宁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吓破胆的皇上,虽面上不显,但内心忐忑不安。尤其是太子做出的两件大事,不能不让他忌惮,思来想去,取消了年节的一切庆典,就连命官命妇进宫的仪式都免了。
大家听着风向,年节也不敢大事张扬,也就亲戚们互相走动走动,孩子们却不晓得这些,都觉得国公府好玩,还有娴珂那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娴雅的三个儿女来了就不想走。
新宅已经基本建成,府中热闹过之后,秦道川仍兴致未减,提议去新宅看看。
娴珂自然高兴,领着整齐划一的女卫,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列。惹得娴雅又一阵感叹,赵辰良骑马陪在马车旁,只能佯装没有听到。
秦道川则乐呵呵地看着小女儿,还对一旁的秦南说道:“这队伍带得有模有样的。”
秦南回道:“自从长公主以后,就属我们八小姐了。”
若舒在车内听了,有些纳闷,按说秦南他们不时回军屯,不会没有与忠淇碰面的机会,怎么就没发现,难道当初都没见过长公主不曾?还是早已经知晓。
可惜当初没有多问忠澜一句,弄得现在自己都一头雾水。
秦道川在听了长公主三个字后,心情明显低落,这么多年,从未停止寻找,却始终音讯全无,难免心中不安,贵妃娘娘自从那次见过之后,便听说有些疯癫,也因此避过了天际岭之劫。
到了新宅,孩子们在里面一阵疯跑,赵辰良看到新建成的练功房,赞叹道:“听说原先的烧了,还觉得可惜,现在这个却是更好。”
秦道川也说道:“待过几年,这几个小的都大些了,倒是可以在上面较量较量。”
娴珂招呼着女卫准备打马球,“父亲,母亲,长兄,长嫂,长姐,长姐夫,七哥哥,可有意愿下场?”
旁人都没应话,独赵辰良说道:“算我一个,好些年没打过了,还真有些技痒。”
忠湛也叫了秦百和秦战下场,以免独他一个男人与女卫对战,赵辰良会尴尬,娴珂见了,催着忠漓带了四个侍卫下场,这样双方各八人,正好一战。
若舒仍旧一身红衣,因为年节的关系倒也不显十分出格。
因为忠湛以往马球打得最好,赵辰良便坚持要他当裁判。
忠湛难得没有推辞,约法三章之后,便宣布比赛开始。
秦道川虽不会打,却看得懂。
若舒是一窍不通。
慧容心情似乎极好,“看着真热闹,我却是一点不懂。”
“待会仔细听我说,不难。”忠湛接道。
小年夜后,两个人关系回暖,大家看在眼里,却都没点破,忠湛这个人太过一本正经,没人想弄巧成拙。
若舒的眼光落到了后山上,因为走得人少,依旧覆有白雪,新种的树还看不出生死,劫后余生的树也被冬日的风雪洗刷干净,要想看出格局,恐怕得两三年以后。
秦道川见若舒身后依旧没站人,坐在那里,不吃不喝,忍不住说道:“夫人从极奢到极简,变化也太大了些。我见你中午便没吃什么,不饿么?”
若舒眼光依旧留在后山,“免得老是叫错名字,大家尴尬。”语气淡然,算是解释。
秦道川明白原因,只是没想到她心结如此之深。转念一想,若换成他,恐怕也会一样。
又因此想起一事,“夫人前次相助的金子,铸成了一个金元宝,一直放在莫城,我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去,就这么运回来,又怕太过显眼,夫人可有什么好办法?”
声音不大不小,被忠湛听见了,忍住没有回头,心里却波澜起伏,原来当初捉弄希吉尔的是真金子,还是母亲所有。又一次感到憋闷,默默叹了口气。
慧容感觉到了他的异常,端了茶给他,“世子可是累了?”
忠湛摇了摇头,却因为她这一打岔清醒了,重新认真地看起了比赛。
“虽说那个要买命钱的死了,但保不齐还有不怕死的,你若觉得安全,就先放那吧,我也不等着用。”若舒轻描淡写地说道。
160斤的黄金,母亲就这样全不当回事,父亲居然也不是太在意,可见两人的身家。既如此,母亲当初为何要绑娴筠呢?忠湛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迷雾重重,更觉伤心。
若舒好奇地问秦道川:“为何要铸成一整个元宝?”
秦道川解释道:“不甘心给他,玩了个花招。”
“秦东怎么样了?兰芷没了,这种消息也断了。”若舒接着说道。
“仅能自理,再想拿刀骑马,却是不可能了。”秦道川说道。
若舒没有接话,秦道川却接着说道:“我想为盛琰挑几个侍卫,打算就从他们四个的儿子里选。”
因为提到盛琰,忠湛和慧容都在了意,转头看向秦道川。
“夫人若有合适的,也可以送来竞选。”秦道川看着若舒,意有所指地说道。
若舒忽略了忠湛和慧容异样的眼神,推辞道:“又不是选婢女,等婉珍要的时候,我再去找。”
秦道川明显有些失望,却没再挑明。
忠湛见自己居然误会母亲有私兵,不由得为自己的草木皆兵失笑。慧容见他看着球场,边笑边摇头,不禁问道:“谁出错了吗?”
忠湛听了,一头雾水,但是见慧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生怜爱,解释道:“论起来,还是八妹妹这队略胜一筹,不过,也属正常,辰良他们都不熟悉,若是再练几场,就未可知了。”
“可我还是觉得八妹妹她们最好看,同样的紫色衣衫,连马鞍都是紫色的,又坠了同色的绦子,跑起来,真让人挪不开眼。”带着女儿刚从后山回来的娴雅接道。
慧容刚准备认同,忠湛已经失笑道:“幸好没有内行在,不然听了长姐的话,会气得跳脚。”
“你呀,就是太死板了,人哪,都是自己将自己困死的,只要不作奸犯科,活得恣意一些有什么不可?”娴雅不客气地怼道。
“听长姐之意,是打算也养一支女卫?”忠湛回怼道。
“唉,情况不允许。”娴雅叹道,端起了手边的茶。
这倒是实话,在外面畅快了几年,如今回到京城,妯娌叔伯,堂亲姑侄,那里能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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