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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疑问？”
沈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转头看向远明轩，后者长叹口气，缓缓抬起头，眼神无比纯粹，怔怔的看着沈飞，道：“你有想过，你到底是谁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当时我的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就是远明轩，我是天道意志的化身，替天道暗中解决一切潜在的隐患，在动身潜龙渊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在见到终焉之兽后，我的想法改变了，你或许无法想象，那个庞大的肉身，宛如白玉雕刻出来一般完美，不沾染半点灰尘，就那样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似乎在守望着什么。”
“所以呢？”
“所以，我唤醒了终焉之兽，然后一直跟随它，软磨硬泡下，他终于答应我收我为徒，在那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我从终焉之兽口中得知，我在闯入潜龙深渊时，之所以没有被他发现，是因为我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主宰这具肉身的，只是一缕残存的意识，我开始无法理解。
我质问天道，得到的答案却只是这与我要做的事无关，让我不要多想，从俺以后我明白，我不是什么所为的天道化身，我只不过是天道的一条狗，他让我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只能乖乖听话，摇尾乞怜。
可我想要的，并不仅仅如此，我开始好奇，如果我是残缺的一缕神魂，那其他的神魂去了哪里？我笃定我剩下的神魂没有消失，而是再某个地方等着我，等着我将他唤醒，这样一来，我就能够明白，我究竟是谁。
这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他的名字叫做远明轩，但是，我是谁？”
“这个问题在相当长的一顿时间里，几乎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拼尽一切，千方百计的想要探求答案，只可惜我失败了，随着天道下发给我的任务越来越难，我已经渐渐感到棘手，甚至
第一次出现了无法完成任务的情况，而那一次，天道也对我表现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自那以后，我便与天道逐渐疏远，就连那些原本并不困难的任务也极少完成，当然，天道自然不愿意见到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傀儡就这样逃脱掌控，所以，他不止一次派出其他人来杀我，那个人，就是你。”
说到这里，远明轩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怀念。
“还记得我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和当初我的一样，眼中满是懵懂，无知，虽空有一身实力，却无从施展，所以我教导你修行，教导你如何战斗，让你成为一等一的高手之后，你我二人一战，当然，战斗的结果是我输了，如果不是你放了水，我既有可能在你我二人那一次的战斗中殒命。
这些对你来说可能听起来有些天马行空，但遗憾的是，这些都是真是发生过的事。”
“不，我都记得。”
沈飞轻笑一声，拍了拍远明轩的肩膀，道：“我已经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所以有一些是我心知肚明，不过，具体的细节，还是有一些记忆被天道抹除，所以，你继续说。”
“其实，后面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你不断地转生，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了我的性命，当然，你一直都没有成功，最接近的一次，大概是倒数
第三次转生，那一次你险些超脱真神，关键时刻被我阻拦，所以没能超脱，也因此受了重伤，而我侥幸将你击杀，苟活一命。”
“我记得，那一次你可是被我教训得不轻，每天都只能躲起来，像个老鼠一样。”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天道抽什么疯，那一次转生居然赐予了你那么变态的力量，真是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天道这么想出掉你，为什么不直接派出真神境的修士？岂不是容易的多？”
“当然不是，那个时候，神陨时代也刚刚没结束多久，真神想要降临这个世界，需要巨大的代价，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好吧，所以，你是如何逃出天道的掌控的？”
“这件事我不能说，很抱歉，这是我唯一不能告诉你的事。”
听到这里，沈飞缓缓放下酒杯，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很简单，我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了我这率残魂究竟是从谁的身体上被撕裂出来的，所以，这件事牵扯了某些你不该知道的人，所以我不能说。”
“一点都不能透露？”
“完全不能透露。”
看着远明轩坚定的样子，沈飞叹了口气，缓缓起身，道：“既然如此，话也说完了，酒也喝完了，该送你上路了。”
“是啊，说起来有些感慨，居然和你做了上千年的敌人。”
说罢，远明轩拍了拍屁股，瞥了眼沈飞身后的狐女，露出一抹笑意。
“看样子，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其中其确有许多你的帮助，谢谢了。”
“无妨，我注定是个过客，与天道对抗，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杀了我吧，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说罢，远明轩张开双臂，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看到这一幕，沈飞突然迟疑了。
回想起他与远明轩上千年的争斗，其中不乏一些珍贵的回忆，而如今，那个几乎可以说叱咤风云上千年的远明轩最后居然只能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我决定了，你我打上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走，如果你输了，我同样会留你一条性命，但是你要跟我回去，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赢不了，你那个手段太过逆天，就算是天道来了，也未必有能够制裁你的方法，只要你能够无数次的死而复生，我就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放心，我不会使用那个手段的，如果使用了，就当我输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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