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沉默的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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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老妈电话的时候，张成鑫心里就直打鼓，现在听了老妈的描述，更是忐忑，忍不住问：“爸，该不会是我那个节目的收视率，你没给我搞定吧？”
赵辉眼巴巴地看着张成鑫。
见聊得差不多，他说句“那我回去了”，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对方叫住。
短短一分半的预告片，看不出任何粗制滥造的影子，晦暗的色调，低沉的配乐，将整体氛围渲染得既紧张又压抑，数度闪回的镜头更是制造出十足的悬念，令人生出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张成鑫换鞋进屋，脱下大衣挂上衣帽架。
“当然，发书对我有利无弊，只是又得辛苦你了，把剧本改成小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谢谢！”
小说对文笔的要求更高，这件事只能由顾舒来做。
赵辉不明所以，如实说：“25。”
“还不是我妈，她说你闷闷不乐好几天了，让我过来陪你喝酒解闷。”
张成鑫打断道：“赵辉，你有潜力，我非常看好你，只要你好好干，迟早有一天，江南卫视的策划部会交到你的手上。不是我不想提拔你，前几天我替你问过了，台里的政策有变动，要再过两个月才能给你办手续。”
张怀远找出《晴雨》的预告片——这是他花高价买来打擂台的悬疑剧——将两个预告片对比起来一看，更沉默了。
“顾编，你找我？”
“行了，快去吧！”
悬疑剧不仅要设置悬念，更要注重情节合理和逻辑自洽，一个连故事都说不圆的悬疑剧，任凭你悬念再多，那也是烂剧。
张成鑫顾左右而言他。
“我——”
优视以前也做过类似的尝试，比如前年的迷你剧大赛和去年的微电影大赛，每次都是高调开局，惨淡收尾，无一例外。
“呃，不是，张主任，您不是说，我转正就给我提成副组长吗？我这都转正一个月了，您看……”
乐子没找到，反而有种要成为乐子的预感。
赵辉快步走近，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他想了想，补一句：“我会好好工作的！”
“干嘛？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沈亦泽正襟危坐，心想对方肯定是要感谢自己替她发声，他已经想好一套完美的应对之辞。
“预告片而已，通常预告片越好的，成片越烂。”
“你少胡说八道！”张太太反驳，“这几天你天天拉着个脸，回来就是喝酒，也不说话，状态明显不对。你心里绝对有事！”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顾编叫我来，为的就是这事吧？”
顾舒浅浅一笑：“想不到咱俩还挺有默契？”
论演员阵容、论服化道、论大场面，《晴雨》都把《沉默的真相》吊起来打，但是，论悬疑感，论期待感，前者却要输后者一大截。
“第一期已经做完，正在做第二期。”
沈亦泽点头同意：“可以，让越多人看到越好，等剧集上线，自有公论。”
顾舒没好气道：“我是真的觉得歌好听，没有别的意思——算了，快回去吧！”
这部《沉默的真相》同样如此。
网络自制的短片多以低成本、小制作为主，大多数短片不仅表现力低级、内容更是低级，因此优视虽然唱了好几年，业内人士却并不在意也不看好。
张成鑫瞄了眼电梯楼层，敷衍地“啊”一声，说：“很好，恭喜啊！”
从导演到演员阵容再到编剧，处处透露着贫穷和粗制滥造，甚至连宣发的预算都没有，只在微博上惨兮兮地叫唤了几声，一点儿水花也没溅起来。
顾舒打断道：“我也想到一个，不知道咱俩想的是不是同一个。”
“啊？”
“唔……《书我人生》的后期做完了吗？”
张成鑫一愣，随即敛起神色，语重心长：“赵辉啊，你今年多大？”
张成鑫不给赵辉纠缠的机会，快步走进电梯，摁下关门键。
两人刷刷刷写下各自的主意，同时翻开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字：“发书”。
不仅是他，看过预告片的业内人士都沉默了。
赵辉四下张望一番，确认附近无人，便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忸怩道：“张主任，那什么，我转正已经一个月了。”
沈亦泽笑道：“要不咱俩拿张纸写下来？”
张怀远本就心情不佳，被这么一问，更是不爽，厉声道：“你能不能把眼光放远一点，把格局放大一点，不要总盯着策划部的那点破事！就你这点格局，怎么接我的班，怎么当江南台的总编？”
“两个月后就能办吗？”
……
正蓄势待发，就听顾舒不冷不淡地说：“上班时间明目张胆地刷微博呢？”
张成鑫回头看一眼，然后伸手摁亮电梯钮。
张成鑫坐上桌，从他老妈手里接过酒杯：“怎么了，台里又出什么事了？”
“好啊。”
“是，你既然也这么想，肯定是同意了。”
“你看你，还这么年轻！年轻的时候就不要想太多，只管闷头干。与其追着领导要这要那，不如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地做好每一件事，你要相信，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跑不掉的！”
沈亦泽愣了下，好在他反应够快，立马现挂：“我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嘛！你放心，就算公司不愿出头，我也坚决的义无反顾的跟你站在同一阵线上！我想到一个主意——”
沈亦泽停下来等她吩咐，只见她浅笑盈盈，认真地说：“《夜曲》很好听！”
赵辉追问。
张怀远一声不吭地喝着酒，心事重重。
“能出什么事？你妈就是想叫你过来吃饭，随便找个理由诓你。”
张怀远抱着找乐子的心态点开了《沉默的真相》的预告片，看完之后他就沉默了。
“那你不去盯着，还有空跟我闲聊？那帮后期多不靠谱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
而这部剧的第一编剧洗墨，正好就缺乏这样的能力。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张怀远诧异道：“你不是要留在台里剪节目吗？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想通此节，张怀远顿时安心许多。
“张主任！”
顾舒说：“我打算在网上发布，免费看。”
“爸，一个人喝闷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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