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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云有些担心宝芸,她也看出了宝芸的不对劲。以前宝芸都没有过这样优柔寡断的时候,就算是与卫嵘分离,也没有这样的烦躁不安。

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再想到前两天宝芸和卫嵘与淳于衡几次见面,她的心里也不安起来,问道:“小姐,你和卫大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听到采云这样问,宝芸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她实在是太害怕被别人知道卫嵘只有四个月寿命的事情。

她知道这件事有多大,就像淳于衡说的,卫嵘一人能够镇住南境,若是被别人知道卫嵘也许命不长久,只怕整个齐盛的局势都会发生变化。

而见她这个样子,采云自然更加不会相信了。不过采云伺候了她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她做事自有自己的原因,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道:“小姐你说没有就没有,但是你若是这个样子,就算不起疑的人也会起疑的。”

听出了采云话中的提醒,宝芸感激的看着采云,道:“我知道了。”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拄着额头道:“我这段时间真的是忙昏了头,多亏你在我身边。”

采云过来给宝芸轻轻的按着太阳穴,柔声道:“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若是没有小姐,也没有奴婢今天。奴婢的这条命都是小姐的,也只有尽心伺候小姐,才能略微报答小姐的再造之恩。”

宝芸微微一笑,摇头道:“你助我这么多,就算是我对你曾有恩德,也算是两清了。”

采云摇摇头,她并不这样觉得。当初若不是宝芸高抬贵手饶她和采翠一命,并且收留她们在居安院中,她们又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见识。

在外人看来,宝芸太过尖锐,与一般女子的娇弱温柔背道而驰。但是她知道,宝芸的温柔都给了身边这些人,外人自然就觉得宝芸尖锐了。

现在再和宝芸说恩德这类的话,宝芸也不会说让她报答的话。再说这些话她放在心里时时提醒自己就好了,也不必一直挂在嘴边。

想着,她也露出笑容,宽慰宝芸道:“小姐,你若是真的不放心卫大人,可以让和颜和悦按中跟着卫大人,这样也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啊。”

宝芸眼睛一亮,一拍桌子,道:“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你快去让和颜和悦多派几个人跟着卫嵘,万一真的有事也能帮上忙。”

采云笑着应下,走了出去。

她前脚走,寇暖后脚就来了。看到宝芸的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皱眉道:“采云和仪丹呢,怎么都不在小姐身边伺候?”

见到她来宝芸很是高兴,自从将寇暖接来了大将军府,寇暖就房门都不出,这段时间宝芸自己的事情也多,也没有时间去开解她。

她现在能出门,宝芸也是稍稍放心。

宝芸拉着她坐了下来,笑着道:“我让采云去办一点事情,仪丹这忙着是备嫁,你来得正好,正好陪我说说话。”

寇暖低头一笑,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件素绸的睡衣,道:“这是奴婢给小姐做的睡衣,只是一点薄礼,谢过小姐几次相救。”

宝芸将睡衣接过来一看,道:“你的手艺就是好,我很是喜欢。”

寇暖低头浅笑,再抬头时,眼中是对宝芸的担忧:“小姐,你的脸色不大好。奴婢虽然是闭门不出,但是也知道小姐这几日是早出晚归。小姐可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小姐再过不久就要和卫大人成亲了,更是要知道保养。”

对于一般的姑娘,若是有人这样叮嘱,那多是害羞的都抬不起头。但是宝芸的注意力都在‘成亲’这个词上。

只要想到成亲,她就想到卫嵘的时间不多。

寇暖见到她神色有变,不禁问道:“小姐是和卫大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宝芸勉强笑了笑,道:“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段时间确实累了一些,你放心,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要是真的能过了这一关,就真的是好了。可若是过不去,若是过不去……这个后果,她也不敢去想。

她现在也不想去想了,就像卫嵘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等到真的有那天的时候再说。

想着,她露出了笑容,道:“你放心,我没事的。”

听到她这么说,寇暖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看宝芸的身边没有人,道:“小姐若是不嫌弃,奴婢还愿意在小姐身边伺候。”

寇暖愿意走出房门,这也是她乐意看到的。但是不想寇暖的下一句便是:“不过奴婢也只能在府中给小姐端茶倒水,出门的事情,还是让采云妹妹跟着小姐吧。”

宝芸也不想勉强她,一切都要慢慢来,便也笑着点头道:“也好,你来也好时时陪我说说话。”

宝芸和寇暖说着话,时间也慢慢过去。而夜越深,宝芸的心中就越是不安,最后时不时的看向窗外。

看着她的样子,寇暖看穿了她的心思,问道:“小姐是在担心卫大人吗?”

这一点宝芸倒也没有想着瞒寇暖,道:“皇上让他大晚上的进宫,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司马长空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只看司马长空的这个样子,她都知道是出了不小的事情,否则司马长空从来都没有这样闯进来过。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下意识的想到了卫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寇暖见到司马长空来,很自觉的就退出去了。

她迎了出去,在司马长空出声之前,她便问道:“父亲,是不是卫嵘出事了?”

司马长空进来,看了看房间中没人,才坐了下来,沉着脸色道点了点头。

“出了什么事?”看是司马长空这个样子,宝芸更是着急。她就觉得在卫嵘进宫之前就是心神不宁的,她还以为是她的错觉,她还以为是自己太敏感。

没有想到卫嵘真的出事了,她要是当时就拦住了卫嵘就好了。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她的脑中就闪过了这么多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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