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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衡这么一说，宝芸和卫嵘面面相觑，宝芸是不知道卫嵘是怎么样让那个大巫师给她还魂的，而卫嵘则是才想到这个问题。
大巫师答应他愿意救苏淳，他只顾着高兴，根本没有细想大巫师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
现在想想，才发现其中有不对劲。
淳于衡看到他二人的脸色，笑了起来，喝了一口茶之后，道：“你二人原都是极聪明的，但是关心则乱，所以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卫嵘稍稍沉静，看向了淳于衡，抱拳道：“还请四皇子告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淳于衡看着封霖，道：“这还魂术一定是要有人一命换一命的，是吧？”
封霖也不知道淳于衡想干什么，但还是如实道：“的确，还魂术必须有一个人将寿命给还魂的人，用血缔结誓约，还魂的人才能还魂成功。”
听封霖说完，卫嵘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他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宝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宝芸就知道封霖说的是真的了。
淳于衡心中也有数了，对卫嵘道：“我知道当时大巫师并没有告诉你以命换命的这件事，至于大巫师的目的，我也是后来猜的。他并没有说。我想你们要是知道大巫师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也能知道大巫师为什么这么做了。”
“大巫师是我皇叔，小时候就十分有天赋，被当时的大巫师看中，之后等到大巫师仙逝，我皇叔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南越的大巫师。他和我父皇的关系非常好，自然也就事事都是为南越着想了。”
既然是事事都为南越着想，那卫嵘能力卓绝，甚至有战神之称，将一直骚扰北境的漠北打的落花流水，大巫师自然就会担心有朝一日要是齐盛和南越发生战争，那卫嵘就是他们的强敌。
大巫师此举，能够顺理成章的除掉卫嵘，他没有理由不这样做。
如淳于衡所说，宝芸和卫嵘都是及其聪明的人，在知道了这些背景之后，想要想明白这戏并不难。
淳于衡说到这里顿了顿，打量了一下卫嵘的脸色，确定卫嵘想清楚了，才问道：“请问卫大人，你是如何知道这还魂术的？总不会是你一直都知道的是吧？”
卫嵘苦笑一声，道：“我是在大将军府听到的，是大将军无意中得知了有还魂术，然后我才去南越找的大巫师。”
宝芸皱眉，疑惑道：“为什么是在大将军府？”
卫嵘摇摇头，他当时也没有想这么多，事后他在宝芸的身上看到了苏淳的影子，几次接触之后察觉到宝芸就是苏淳，就只剩下满心的欢喜，更是不会想这么多了。
“当时也没有人知道卫大人对苏大小姐是情根深种，我想他们原来是想套司马长空的，但是没有想到没有套到司马长空，倒是套到了卫大人。”淳于衡道。
卫嵘仔细想了想，道：“当时司马大将军的确是说过这都是旁门左道，不足为信。”
“那就解释得通了。”淳于衡叹了一句，而后对封霖道：“关于这还魂术，你还是详细和郡主还有卫大人解释一下吧。”
封霖听淳于衡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相信了淳于衡并没有恶意，听淳于衡的话，再将还魂术解释了一遍：“这还魂术其实是巫术中的禁术，施术的巫师会遭天谴，最后都是不得善终的。还魂术需要还魂花，需要一个与还魂的人命格相似的将死之人，死去的人也不能超过三十天。最后，就是还需要一人，用自己的命去换还魂之人的命，要用鲜血缔结誓约，说到底就是以命换命。被换命的人，最后还能剩下一年寿命。”
宝芸听着算是都清楚了，就是苏家灭门的时候，大巫师知道司马长空和苏凌峰的关系好，所以就将还魂术的事情透露给了司马长空，想司马长空为了救苏凌峰去南越找大巫师施行这还魂术救苏凌峰。
但是没有想到司马长空不上当，不过无心栽柳柳成荫，被卫嵘知道了。卫嵘就去南越找到了大巫师，让大巫师救苏淳。
大巫师就隐瞒了一命换一命的事情，让卫嵘用自己的命换回了苏淳的命，借机除掉卫嵘。
想通了这些，宝芸像是被人将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颓然的叹了一口气。要知道她是以这样的方式活过来的，她是不愿意的。
特别这个人还是卫嵘。
这时候她的手上感觉到了一片温暖，低头看去，原来是卫嵘握住了她的手。她抬头朝卫嵘看去，只见卫嵘也满眼温柔的看着她，柔声道：“不要想太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管是什么结果，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卫嵘在刚知道自己只有四个月活的时候，的确是不知该怎么面对。那短短的时间，他也迷茫过，也恨过，但是现在看到宝芸好好活着，他忽然就想明白了。
当时他去找大巫师，不就是想要苏淳活过来吗？现在他的愿望达成了，那就再没有遗憾了。
宝芸听他这么说，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握紧了卫嵘的手，一字一字道：“你要是有事，我也绝不独活。我的命都是你给的，大不了，我再还给你。”
卫嵘刚要说话，就听到淳于衡道：“两位先不要这么悲观，我这次来，多半也是为了这件事。”
宝芸的眼中扬起了希望，问道：“四皇子有办法吗？”
淳于衡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才道：“现在能救卫大人的方法，也就只剩下还魂术了。”
闻言宝芸眼中的希望又寂灭了，无奈的笑了笑，道：“暂且不说还魂术能不能再施行一次，就算是能再做一次，我们如何能接受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卫嵘点点头，他的确是不会接受的。
淳于衡摇头笑着，道：“其实这并不困难，去到牢里找一个死刑犯就能解决，到时候这件事交给我，你们不用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