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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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宣王府的马车里，我现在仍没回过神。耳边响起皇上的话：“天儿，斩龙剑赐于你，相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暂时不会诏令天下，如今你羽翼末丰，斩龙剑也暂时不要轻易现出。如果动乱发生，在逼不得已可以拿来震摄。等你实力足够时，皇爷爷就下诏立你为太子。”皇上还教会我如何贴身佩带此剑，原来它可以化为束带，缠在腰间。让我不禁啧啧称奇。

回到王府，父亲已在书房等我。屏退旁人，我把和皇爷爷见面的过程告诉了父亲，父亲看着我拿出的斩龙剑，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有骄傲，有担心，更有一丝难明的遗憾，随之隐没。

父亲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是他儿子，所以他骄傲，更因为我是他儿子，所以他担心。至于遗憾，父亲生在帝王家，他的能力在五个儿子中出类拔萃，可以说如果皇上早些把担子卸下，皇位是非他莫属。

“天儿，以后你事事都要小心，你已经卷进了权力斗争的中心，凡事都要谋定而后动啊。其它的事，为父会为你铺好路，谁要敢动你，为父也不是吃素的。”父亲身上漫出阵阵杀气，眼里闪现出逼人的寒光。

我毫不怀疑，父亲会为了我扫尽一切障碍。

是夜，我一人晃悠悠走在京城最繁华的龙啸路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迷惘了。来到这世界才一个月，竟然就要拥有整个国家。想起自己来时的雄心壮志，让华夏的旗帜飘扬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就意味着打仗，意味着要死很多人，成千上万的人要为了我的愿望牺牲自己的生命。我的灵魂是另一个世界的，战争离我那么远，而我所受的教育与我的现在理想产生了冲突。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这位公子，要卜上一卦吗？”就在我要走火入魔时，身后传来这么一句话。我回过身，看见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拿着一面算命旗笑着问我。

“好啊。”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请把你的左手给我看看。”道士要求我。

我伸出左手，道士拉着我的手仔细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站立良久，转身离去。耳边传来几句话：“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随心而为，破而后立。”我若有所悟，喃喃念道：随心而为，破而后立。突然间烦恼尽去，身体轻的象要飞起来。

我大笑三声，大步向前走去。定住身子，看着左边灯火通明的一座木楼，上面书写天香楼三个大字。这不是我出事的那个青楼吗？当时有人假扮妓女偷袭我，之后不知所踪。这青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在记忆里，这里面有一美女叫欧阳冰，让以前的我束手无策，至今还没见过她的真正面貌，更别说一亲芳泽了。

她卖艺不卖身，每次弹奏都是隔着面纱，欣赏饱读诗书之人。她竟有办法让一个大色棍对她不用强，理了理记忆里的片段，隐隐知道她应该用了媚术一类的方法。

刚一进门，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就迎了上来，嗲声道：“小王爷啊，你没事了吧，上次真是吓死我了，真是老天保佑啊。”我皱眉，发现今天人特别多，于是问：“你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嘛！”

“唉哟，小王爷，我正要和你说呢，今天可是有喜事啊，我家冰儿今天决定谁能回答上她的三问题，就可以除下面纱和她促膝长谈。说不定还可以…。”老鸨说着暧昧的看着我。

“那还不快给我安排个位置。”我的兴趣被勾了起来，随手扔给老鸨一锭银子。

有钱就是好啊，老鸨马上在二楼给我安排了一个包厢。这是，一个俏丽的丫环走到了大厅的表演台上，我记得她是欧阳冰身边的丫环桃红。她对着众人一福，说道：“今天是我家小姐的大日子，谁能见到她的真身，就看各位才子的真本事了，现在有请我家小姐为大家弹奏一曲。”

刚才还喧闹的大厅顿时一片寂静，连呼吸都被刻意压低了。大厅的帘幕前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捧着琴缓缓做下，随之而来天籁之音让众人沉醉不已，当然也包括我，此女琴上的造诣比之飘影也不惶多让。

厅中自命风流各位才子已经流着口水开始幻想抱得美人归了。

最后一个音符过去良久，众人还沉醉于此间不能自拔。一声娇柔清亮的声音传来惊醒了众人：“现在开始我的第一道问题，请大家仔细听好。谁能在三十分钟的时间为我刚才弹奏的曲子配词，最能打动我心的词将视为通过第一关。”此语一出，下面的人开始冥思苦想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有十几人已经读出了他们的词，不外乎一些美人，仙女之类的。

“还有最后一分钟，还有谁做出来了吗？如果没有，我就宣布第一问结束。”桃红在下面对着众人说。

“等等。”我嘴角挑起一丝微笑站了起来。看着我站起来，下面已是议论纷纷了。

“从刚才的曲子里，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冰儿小姐想要表达些什么。此曲整体虽属柔和之作，但冰儿小姐刚才弹奏此曲时竟铿锵有声，大气磅礴。”我顿了顿，想起范仲淹的一首词，缓缓呤道：“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外面仍旧喧闹无比，只是这若大的天香楼在我呤了刚才那首词后却寂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