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让你留下,继续碍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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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淑婉这天对两个儿子说了很多话,她最近的情绪好了很多,大家都以为她会好好的接受治疗。
可是骄傲如白天鹅的她,怎么能忍受得了自己的残缺,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她无法忍受身体的残缺,更无法忍受心灵的残缺。
终于从夏天到了秋天,在这个秋高气爽的秋日里,岑淑婉沿着窗户跌落,她看到不远处的梧桐树叶也在翻飞蹁跹,就像此刻的她一样,她终于是自由的,是可以起舞的白天鹅了……
在岑淑婉葬礼的这天,天空阴雨连绵,乌云重重,大地一片暗沉色,仿佛被悲伤笼罩,无处排遣。
而那个跪守在灵柩前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前挂着一朵白菊,跪得笔直,目光沉沉,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照片上的女人,他终于永远失去了那个带着他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带他去滑雪、陪他养狗……的人。
他以后是个没妈的人了。
细密的雨水滴落在他发丝,脸颊,衣服上,他却毫无知觉,他没有流一滴眼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悲伤。
他们遵从岑淑婉的遗愿,把她葬在岑家的墓园里。
岑淑婉的葬礼过后,宋逸岑生了一场大病,梦里迷迷糊糊的喊着妈妈,宋谦然自己也因为妈妈的离开心痛,可他是哥哥,他得撑起来,他答应了妈妈会好好照顾宋逸岑……
宋逸岑是在一个星期后好的,他醒来后,去整理岑淑婉的遗物,看到了岑淑婉电脑里的东西再比对了时间,一股火气从胸口串出。
他粗鲁的踢开门,走到宋付国在的书房,把开着的电脑放到宋付国面前。
宋逸岑的手握成拳,声音冷漠,眼神里满是厌恶,“我妈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真令我恶心”。
宋付国从岑淑婉去世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满是颓态,心里满是无限的懊悔,为什么她住院这段时间自己没有多陪陪多开导她,而是怕她冷漠的眼神刺伤自己躲开。
如果他不选择逃避,她是不是就不会选择这样结束生命了。
原来真的会有这种等到她离开后,才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她的情绪啊。
他没心情理会宋逸岑的话,他点开视频,再打开文件后,他整个人的心顿时跌落谷底,脸色苍白,坐着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她真的是因为他才会这样的,这下,她应该是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想遇见自己了。
宋逸岑看着他这模样觉得很可笑,“你这是干什么,现在装出一副痴情懊悔的模样有什么用,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要干对不起她的事,你不知道她是最耀眼的白天鹅,最忍受不了心灵的背叛吗?……”
在宋逸岑歇斯底里的声音里,宋付国的声音低得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出轨,我只是想帮帮她而已”。
“呵……”
……
这件事让宋家笼罩在一层阴影里。
宋逸岑在家里躺着不见人,很颓废。
夏蔓来到家里,要见宋逸岑,管家以前见她来过,就放她进来了。
她到宋逸岑的房间门口敲门,询问他的状况。
宋逸岑得知汪佩云就是夏蔓的妈妈的时候,他就非常的恨夏蔓,更恨自己,要不是自己心软让她到自己家,宋付国就不会和汪佩云相遇,她妈妈就不会因为他俩的事出车祸,她就不会选择自杀,他也不会再也没有妈妈。
他气愤中,扔了桌边的台灯,发出哐的一声巨响,“你给我滚,离我远远的”。
夏蔓很焦急还想进去看,就被一个人扯住了手,宋谦然神色满是疲惫,他神色复杂的朝夏蔓开口:“你先回去了,以后别来我家了,他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夏蔓不解的问。
宋谦然叹了口气,“你别问了。”
夏蔓回到家,汪佩云就问她宋家情况怎么样,特别是问了宋付国。
夏蔓狐疑,想起宋逸岑的嘶吼与宋谦然欲言又止,疑惑的问,“妈,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汪佩云神色一凝,但是慌乱的眼神没逃过夏蔓眼睛。
不得已之下,汪佩云选择和夏蔓倒出实情。
夏蔓知道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脸色惨白,汪佩云要来拉她的时候,她躲开了,哭着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说完,她就顶着外面的大雨跑了出去,她一路狼狈的到宋逸岑家,但是没人给她开门,宋家的佣人劝她走。
夏蔓不为所动的在雨幕里跪下,不停的头撞地向他们家的方向说着对不起。
宋逸岑透过窗户冷冷的看着,他不会再心软了。
最后还是宋谦然打着伞让她先回去,让她没必要这样做。
她在雨幕中执拗的跪着,眼睛望着二楼左边亮着灯的窗户。
怎么劝都劝不走,宋谦然不忍心,就打着伞给她挡雨。
在她跪了快半个小时后,汪佩云来了,见她这样,很心疼。知道自己女儿心中所想,她也跟着跪了下来。
宋逸岑冷漠的在窗边看着,后来还是宋付国从外面回来,把他们两个人领进了家里。
夏蔓本来不肯,还是宋谦然答应她宋逸岑会下来他才进去的。
但是宋逸岑没有下来,隔着门对她嗤笑了声,“让宋付国我哥心疼你们俩才是你们今晚的目的啊!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恶心”。
夏蔓听后,突觉浑身无力,沿着墙壁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他厌恶自己……
两个月后,夏蔓和她妈妈再次被宋付国领回了宋家,她局促不安的想走,可是又不忍走,她想看看他。
晚上,宋逸岑和宋谦然从外面回来,宋逸岑清瘦了不少,胳膊和脸上带着伤。
他一进门,宋付国就怒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成天在外面厮混,你是想怎么样”。
宋逸岑无视他,扫了汪佩云和夏蔓一眼,“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啊,宋付国,你钱多的话可以去外面再多安置几套房子啊,把她领到这几个意思啊!”
宋付国一拍桌子,气得直抚胸口,“你个逆子”。
“我告诉你,汪佩云以后就是你们阿姨了,要好好尊重她”宋付国说。
宋谦然和宋逸岑以及夏蔓脸上满是震惊。
“你什么意思啊!宋付国,我妈才刚走,你就领这个害死她的女人进门啊”宋逸岑的拳头捏得很紧,大有一种马上要给他一拳的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认不认都没用,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的”。
宋逸岑眼神邪魅一笑,就要上楼。
夏蔓也不知道哪里的勇气,追了上去,叫住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只是被人追高利贷,他们要把我抓去抵债,我妈妈才求宋叔叔的,我真的不是想要让我妈进你家的,真的不是,你相信我好不好”。
宋逸岑转身,露出她没见过的笑,三分痞气五分帅气,二分透骨寒意。
“那你和我下去”。
两人返回客厅,客厅内宋谦然刚和宋付国吵完,神色很不好。
“你们不是想留在宋家吗?”他指了汪佩云,对宋付国说,“你想要留这个女人,我没意见。但是她留,她女儿就不能留,必须去国外,不准回来,也不能去看她。”
“自己选一个吧!”宋逸岑冷冷的开口,对上宋付国怒气冲天的脸,“当然,也可以不选,反正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们待不下去”。
留下话,宋逸岑就走了。
夏蔓又来找宋逸岑好几次,求他让她留在他身边,替她母亲赎罪,不要让她走。可宋逸岑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淡开口,“待在我身边,继续碍我的眼,嗯?”
宋谦然也劝了宋逸岑,可宋逸岑态度很强势,他就要她离开,也尝尝和母亲分别之痛。
也让她记住,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没有她,这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最终,也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夏蔓选择了离开。
而汪佩云待在宋付国身边,无名无分,似乎真的在用行动弥补亏欠。
他高二下学期就搬到了外公家住,经过外公和外婆的开导,和家里的关系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但也淡淡的。
从那以后,他整个人就变得话更少,也更高冷,但也不再每天出去厮混打架,对所有的一切是真真切切的不关心。
只专注于医学,仿佛除了发挥自己仅有的这点价值,他什么也没有。
他以为他的余生会在孤独,冷漠中度过,直到三年前见到乔依第一眼的心然怦动,她的巧笑嫣然,美目盼兮,让他仿佛抓住了光,成了他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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