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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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鱼
剧情世界，晚上。
陆仁将白天收集到的资料重新整理一遍，然后陷入沉思。
他现在对幕后黑手身份的猜测有四个方向：一、幕后黑手在那群活着的技术人员当中，二、幕后黑手是那个死去的电子眼镜总工程师，三、幕后黑手是总工他死去两年的妻子，四、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对于第一个方向，他有一整套成熟的筛选方法，就是死的人会有点多，第二个和第三个方向，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持，至于最后一个方向...饶了他吧。
“不想了，明天先验证一下第一个猜想吧，虽然直觉告诉我第二个或者第三个更有可能是真相。”
第二天，陆仁再次来到眼镜集团技术部，以侦探的身份把那些技术人员喊去会议室开会。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过来，这次我来这里主要是想找各位确认一些新的情况，以及提醒各位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说完开幕词后，直接问道：“首先，我想问一下，对于电子眼镜这项技术，是不是真的只有在座的各位了解？”
“对，没有人比我们更懂电子眼镜。”其中一个技术人员立即回答道。
“那从电子眼镜诞生至今，你们有没有同事是退休、离职的，换个说法，就是电子眼镜这项技术有没有泄露的可能？”
“没人离职和退休，这是铁饭碗，更不可能造成技术泄露，因为使用这项技术需要相应的设备，而这种设备，全世界只有我们集团有一件！”
“很好。”陆仁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但就在前两天，就在昨天，有位身份不明的天才用手机或电脑找到了你们眼镜的技术漏洞，并利用这个漏洞给你们的负责人和总工制造视觉幻象，让他们死于‘意外’。”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有人用其他手段找到眼镜的漏洞并利用它来害人，建议你们早点修复漏洞，不然到时可能会有其他无辜者遇害。”
丢下这个炸弹后，陆仁便离开会议室，至于之后的事情，只能交给时间验证。
几天后，天天听新闻的陆仁再次来到眼镜集团一楼前台，假装预约跟技术部的人员见面。
“那个...不好意思，侦探先生，我们集团的技术部成员这几天出现了一些意外，没法跟你见面。”
“什么意外？”
“就是，全都出意外死了。”
“...节哀。”
陆仁对这件事并不意外，因为开完那次会后，他就一直在等他们死亡的新闻。
果不其然，在之后几天的新闻里，高频率出现了各种离奇死亡的报道，包括货车司机完全不知道自己将一辆小轿车撞成铁饼，一名路人绿灯停红灯行，离岸边不到0厘米的落水者不停向深水区挣扎等等。
“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死光，我就假设你们死光了吧。”
他小声嘀咕一句，然后离开大楼，来到附近的医院，找了个眼科医生咨询问题。
“你好医生，我想问一下，能不能通过手术的方式取下这个电子眼镜？”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有专业的技术人员配合，因为它连接着大脑，暴力拆卸可能会给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甚至脑死亡。”
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认为那些技术人员不会帮医生给你进行手术，而且摘掉眼镜对你也没有好处，你会看不清东西的。”
“我知道，谢谢医生，我就问问而已，没别的想法。”
得到答案后，陆仁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摸出一把螺丝刀，对着自己的眼镜开始暴力撬动。
最后，他眼前一黑，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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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世界上流传着两个诡异的都市传说。
传说中，有个红衣女鬼逗留在人间，所有见过它的人都会被它杀掉。
传说中，有个可怜的鬼在人间游荡，每见到一个人，它都会问一句：
你有见到过我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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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
回到现实后，陆仁并没有在室内游泳馆逗留，而是带着那副泳镜回家，然后给它贴上便利贴，再次进入剧情。
视线一阵恍惚，他回到剧情最初的起点，那面电子梳妆镜面前。
“得想个办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这副眼镜摘掉。”他摸着漆黑的镜框，自言自语道，“不然我看不清真相就没办法把锅准确扣在某个人身上。”
他想了想，决定搞点不涉及事件核心的事，让集团技术部那群人不得不给他做手术。
第二天早上，陆仁用活动经费雇了一堆群演，然后来到集团大楼外面拉横幅举木牌，高喊：“抵制电子视力，还我自然光明！”
他们这番搞事自然引来保安的驱赶和人员的围观，还成功把记者吸引过来。
陆仁作为组织领导者，欣然接受了采访：“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眼前的世界到处都是算法优化，往人群中一看全是优化的帅哥美女，每个地方都能用算法优化成绝世美景，就连一坨屎，都能优化成巧克力。”
“这太假了。”他摇了摇头，痛心疾呼道，“我们生活在这么一个虚假的世界有什么意思？我们应该销毁所有电子设备，摘掉电子眼镜，用自己的眼睛看清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停停停，都别采访了。”那个技术部的负责人连忙带着保安来阻止采访，然后向陆仁问道，“这位先生，我们能不能坐下沟通沟通？也许这其中存在什么误会。”
见他已经上钩，陆仁也就不再作妖，而是像慷慨赴死地随他来到熟悉的会议室，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我要求你们立即停止电子眼镜服务，并拆除所有人类的电子眼镜，给他们一个看真正世界的机会！”
“...这位先生，你知道拆掉电子眼镜后会怎么样吗？”
“会看到真实的世界！”
“你太天真了。”负责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摘掉眼镜只会让你的眼前一片模糊，伸手看不清五指那种，跟瞎子没什么两样。”
“我不信！这都是你们为了把产品卖给婴儿的骗局！”
“...要不你试试拆掉眼镜是什么感受？”
陆仁底气十足地回答道：“试试就试试！我才不会被你们的谎言吓到！”
就这样，他在多方关注下，顺利进行了电子眼镜移除手术，然后在手术完成后，趁其他人不注意，拄着根木棒偷偷溜走。
经过测试，他确定自己能看清离眼睛一厘米远的东西，而其他距离的东西，在他无法动用感知的情况下，只能依靠听力去判断运动方向和状态。
至于静止的东西，只能靠他那根木棒去试探了。
但不管怎么说，能看清东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