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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冯太后已经回宫,这宫务自然再由贵太妃管着。
故此第二日午后,贵太妃去了福宁殿见赵峋。
听到内侍通传,赵峋放下笔亲自迎了出去。
“贵太妃,您若有事让人来跟朕说一声便是,怎么亲自过来了?”赵峋对贵太妃始终是有几分敬重和感激的,或许她自己都忘了,她在先帝面前的几句进言,让他娘亲最后的时日总算没太难过。
贵太妃无论是在当年得宠,还是在后来落魄,从来都是不卑不亢,待人温和。
“皇上政务忙,左右我闲着,还是自己走一趟。”贵太妃笑笑,温声道:“没有打扰皇上罢?”
赵峋忙道:“当然没有,贵太妃请。”
他请了贵太妃在书房坐下,让崔海青去倒茶。
“今日来叨扰,我就开门见山了。”贵太妃直言道:“太后已回宫,不知后宫的事务,皇上准备怎么安排?”
贵太妃并不是贪权的人,自从九皇子死后,她支撑到今日也断不是为了争权。
“在您面前,朕也不想隐瞒。朕不准备再把后宫交到皇后手中,宫妃之中,您觉得谁更合适?”赵峋早已想过这个问题,既是贵太妃特意来,他也坦诚相对。
贵太妃闻言,唇角微翘。“若从理智上,自然是淑妃更合适些,她出身世家,人也贤德大度;可从感情上说,我自是更偏着些昭贵妃的。”
赵峋有点惊讶,旋即微笑道:“朕以为您会直接说昭贵妃。”
“我自是喜欢昭贵妃这个孩子,她性子好,从皇上将她带到我面前时,我就觉得跟她投缘。”贵太妃毫不掩饰对阿妧的偏爱,她温声道:“只是她于管理宫务上,终究比淑妃差些。”
她经历过两朝,自然懂得帝王心思。尤其是赵峋,比先帝更加理智冷静,自己那些小心思,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先前赵峋有意让阿妧接触贵太妃,两人便熟悉起来;后来阿妧从怀孕回来到生产,又是贵太妃亲自照顾的;连大皇子见了贵太妃,都比见旁人笑得欢。
贵太妃会偏心,自然是情理之中。
“您待朕倒是坦诚。”赵峋笑了笑。“您的意思朕知道了,朕会斟酌着办的。”
贵太妃含笑点点头,只是说完了这件事,她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我还有一事,是私事,想求皇上。”贵太妃神色变得凝重。
赵峋隐约猜到了几分,让殿中服侍的人都下去。
“您但说无妨。”
贵太妃道:“前些年太后曾给我下过药,我在外人看来才像个失心疯。我始终不能相信嵘儿是失足落水而亡,等到恢复后也只能装疯,只有活下去,才有能查清真相的一日。”
“自从大家说贤妃在御花园的莲池旁撞见嵘儿的魂灵、又被吓得不轻时,我再度对这事有了猜疑。嵘儿落水那日,张皇后、贤妃、温昭媛都在宫中。”
“我曾试探过刘太妃,她言辞闪烁,分明是贤妃与此事有关。”
赵峋将贵太妃的话听了进去,她们三人皆是因冯太后进宫,若是冯太后授意也有可能。
他目光平静的望着贵太妃,问道:“这事您早就有所猜测,为何今日才告诉朕?”
贵太妃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愈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因为直到此时,我确认您的心。”她从容不迫的道:“先前我顾忌您会包庇宫妃,可您英明决断并不容情,这是您的果决的心;之后昭贵妃怀孕到大皇子出生,我看到您的慈父之心。”
赵峋才意识到,自己竟一直被贵太妃考察着,直到如今才得到了信任。
“贵太妃的这份隐忍和缜密,全是您的慈母之心。”赵峋倒没什么不满,他感慨道:“更是令朕钦佩。”
贵太妃笑笑,心中的苦涩只有她自己才懂。
“朕会调查此事的,贤妃被关在宗人司,一直有专人看管,没人能接触她。”赵峋心中有数,道:“至于张皇后和温昭媛,若她们真的曾联手害死九皇弟,朕也绝不姑息。”
贵太妃起身,就要给赵峋行大礼。
“您快请起,九皇弟也曾叫过朕哥哥,朕怎么忍心看他不明不白的夭折?”赵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贵太妃,叹道。
赵峋想起那个奶娃娃毫不见外的抱着他的大腿,说哥哥抱时,他冷硬的心也曾被触动过。
离开了福宁殿,柳嬷嬷忙迎了上来。
“成了。”贵太妃扶着她的手,轻声道。
柳嬷嬷面露惊喜之色,她往四周看了看,才低声道:“或许您该早些找皇上的。”
贵太妃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若不是自阿妧到后宫中这桩桩件件的事发生,皇上未必能有这样的决心。那些人做的错事越多,也就越令皇上厌烦、厌恶。尤其是到了现在,皇上自己有了幼子,那些狠毒的招数还要往稚嫩的孩童身上招呼——
没有这些铺垫,皇上的答应也不会这样干脆。
她当年不经意间对阿妧的善意,竟促成了帮嵘儿报仇。
如今那些人即将走向末路。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琢玉宫。
阿妧知道贵太妃有向赵峋摊牌的准备,这几日一直留意着赵峋的神色。
赵峋面上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仍是常来琢玉宫陪着她们母子,偶尔让她侍寝。
这日午后她才哄了大皇子睡下,突然感觉小腹坠着疼得厉害,跟来小日子的感觉差不多。
她回到了房中,由青兰等人服侍着更衣,果然是她来癸水了。
“娘娘,奴婢给您准备红枣姜茶去。”茉香出去准备热的汤水,青兰等人找了干净的里衣替她换上,扶着她到了床上休息。
阿妧捂着小肚子,靠在了大迎枕上闭目养神。
等赵峋过来时,照例先去偏殿看了儿子,没见到陪着他的阿妧,他还有些奇怪。
“皇上,娘娘小日子来了,正在殿中休息。”海棠低声回道。
赵峋闻言,立刻去了寝殿看阿妧。
只见阿妧脸色有些发白,听到动静她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皇上,您来了。”
“若是难受,就让太医来给你瞧瞧?”赵峋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儿,温声道:“朕看你脸色不大好。”
阿妧忙拉住他的衣袖,道:“妾身只是小日子到了,有些不舒服也是难免的。”
赵峋微微蹙着眉,想到昨夜让她侍寝,折腾到后半夜。今儿她本来就倦怠些,还要亲自照顾儿子。
“若是难受,琛儿就让奶娘喂一日。”赵峋让她重新靠好,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
阿妧没有坚持,顺从的点了点头。
若阿妧来了小日子,往后他就要留意些,她身体还未恢复,他还不想阿妧这么快就再怀上。
“皇上,您今日来是不是有话跟妾身说?”阿妧跟赵峋闲聊了两句,到底发现了他的欲言又止。
赵峋有些意外,很快笑了笑道:“瞒不过昭贵妃,朕想着你今日既是不舒服,就改日再说。”
一定跟张皇后、温昭媛等人有关,阿妧忙道:“若您不告诉妾身,让妾身才更悬着心呢!”
“贤妃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疯了。”赵峋虽是神色平静的说着,心中也颇有几分不是滋味。“纪云益来报,说是她身体中早就积存了慢性的毒-药,加上后来吃了许多镇静的丸药,她已经彻底迷失了心智。”
赵峋话音未落,阿妧面上露出愕然之色。
经年累月的下毒,莫非温昭媛从开始就没打算让贤妃好好的活着?
一个疯子做出疯事,最后害死自己,也并不会让人怀疑。
温昭媛竟然如此狠毒!
“平日里常接触的贤妃的,不是皇后娘娘就是温昭媛。”阿妧心有余悸的喃喃道。
李修容出事早,那时贤妃还没发疯,至于陈容华,贤妃也不大看得上,她只奉承张皇后。
贤妃跟张皇后在一起的时候比跟温昭媛多,这口锅最容易甩到张皇后身上。
“张氏朕算是了解她,她并不是能做出这般歹毒事的人。”赵峋缓缓开口道。“温氏,这些年低调的不争不抢,做些事情的确不引人注目。”
张皇后若有这般手段和魄力,也不至于连郑贵妃都能跟她分庭抗礼——当然也不能排除,张皇后伪装得极好这种可能。
看来贵太妃已经找过了皇上。
“皇上,温昭媛做事如此缜密,怕是很难直接拿到之前的证据。”阿妧试探着道:“既是贵太妃能恢复神智,那么贤妃娘娘一定也可以罢?”
阿妧的话提醒了赵峋,眼前有一条捷径。
“将贤妃病好的消息透露给温昭媛,逼她做些什么?”赵峋沉吟片刻,道:“倒也可行。”
阿妧心中一动,小声道:“若皇上不嫌弃,妾身可以去办这件事。妾身和贤妃有些旧怨,温昭媛应该不会起疑。”
那种感觉再次浮现在赵峋心上。
“若能确认是温昭媛,皇后娘娘便是无辜的。”阿妧察言观色,体贴的道:“让皇后娘娘看清温昭媛的手段,她自然不会再包庇。再加上您的允诺,皇后娘娘自然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只有温昭媛的目标指向张皇后时,她才会幡然醒悟。
至于冯太后,若温昭媛落网,她自然也逃不过——皇上还捏着端王的性命,还有谋害大公主生母一事——她自然逃不脱这些罪责。
“你的意思,是让朕允诺保住皇后之位,换她揭发太后和温昭媛等人?”赵峋目光沉静的望着阿妧,淡淡的道。
上次两人并未点明,这次他直接问了。
阿妧点了点头,道:“虽说妾身也算出自永寿宫,是太后的人。可妾身先前只是个宫女,得您宠爱才有了今日,由妾身揭发力度不够。施恩皇后娘娘,也能让朝中看出您的宽仁。”
若是赶尽杀绝,未免会有人觉得寒心。
“阿妧,朕很感动,你为朕考虑的这般周全。”他抬手,动作轻缓的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阿妧听着这话有些怪,可她也是顺着赵峋的意思而为,应该算不上自作主张。
“肚子还疼不疼?”他的大手缓缓向下,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阿妧忙道:“谢皇上关心,妾身好多了。”
“皇上,皇后娘娘前两日跟妾身说起选秀的事。”阿妧见赵峋似是恢复了往日的体贴,柔声道:“不是妾身想逾矩越权,娘娘说您不见她,便让妾身来传话。”
赵峋若有所思的道:“昭贵妃的意思呢?”
“妾身自然是听您的。”阿妧神色愈发柔顺。
哪怕是皇后也不能管皇上选秀的事,难道她还能说,让皇上只宠着她自己不成?
“朕知道了。”赵峋不置可否。
她眼下更关心皇上对温昭媛的态度。
“过几日朕让隗秋平来见你,他知道贤妃中毒的内情。”赵峋过了片刻,才开口道:“只含混的说出来,温氏是不会相信的。”
阿妧心中一喜,忙应了下来。
“请您放心,妾身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赵峋把玩着她的手指,淡淡“恩”了声。
等到红糖姜茶送来后,赵峋看着她喝下,才起身离开。
几日后隗秋平到琢玉宫见阿妧时,赵峋在御花园中遇到了淑妃。
这时机过于巧合,让他不由有些怀疑起她的用意。
“妾身见过皇上。”淑妃下拜行礼,面色从容的道。
她被留在了行宫中,也没有一句抱怨,回来后仍是这幅不骄不躁的模样。
“平身。”赵峋神色温和的道。
“皇上这是从昭贵妃宫中出来罢?若是您得闲,可否陪妾身在这御花园中散散步?”淑妃落落大方的道。
这听起来像是争宠一般的话,从淑妃口中说出来,倒让赵峋有些惊讶。
赵峋应了声,让崔海青等人都离得远了些。
“皇上,妾身前些日子在行宫中陪伴太后娘娘,发现件事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禀告给您。”淑妃道:“温昭媛曾单独叫了一个小宫女说话,那小宫女曾在青鸾殿吴嬷嬷手下做事,之后被调去了别处。”
赵峋对这件事早有怀疑,而淑妃没必要说这样的瞎话来骗他。
“温昭媛在行宫中走动不多,平日里多是陪着太后娘娘。有一次她随口说了观景窗的机巧,可那处只在最偏僻的落梅苑有,还是妾身去年到时,因报了破损,才让人换上去的。”
这虽算不上什么证据,可既是温昭媛能知晓,必是她亲自去过或了解过——
后来被证实,阿妧就是在那一带失踪的,宫中知道的人并不多。
赵峋心头凛然。
凭着赵屿的本事,掳走阿妧必定有人帮忙。虽是他能用银子收买,能让自己的人借着太后之手混进来,但太后是没有要绑阿妧的意思,难道帮他的人,是温昭媛?
猜到这种可能,赵峋神色有些复杂,他微微颔首,道:“你有心了,朕要谢谢你。”
淑妃能说出这件事来,令他很意外。
原本淑妃不必参与其中,也不会影响她的位份。若弄不好,她自己会惹上麻烦。
“这是妾身该做的。”淑妃恭顺的福了福身,道:“妾身不打扰皇上,这就告退了。”
赵峋应了声,望着她的身影离去。
淑妃不争不抢,恬淡从容,倒有几分超然的意味。
“娘娘,您为何不借机请皇上来咱们庆福宫说这件事?”她身边的大宫女秋英有些遗憾道:“如今皇后娘娘不掌权,也该轮到您才是。”
淑妃笑了笑,道:“昭贵妃还在本宫之上。”
“可您这也是帮了昭贵妃,她却不知道……”秋英不甘的道。
淑妃并不在意,笑容淡然:“本宫帮忙,本也是看在一位故友的面子上,倒不是为了讨好昭贵妃,以后这话不必说了。”
秋英这才住了声。
皇上有段时日没留宿后宫,只在白日里去看看大皇子,夜里独自住在福宁殿。
“娘娘,您的小日子早就过了,要不要提醒皇上?”在阿妧哄了大皇子回来后,青兰小心的提醒道。
在她来癸水时,皇上倒没避开她,倒是仍旧来住了几日。在她癸水要结束时,到今日已经十来日,皇上却始终没来。
若皇上想,自然会来。
“不必了,皇上跟本宫说过,这些日子有事要忙。”阿妧叮嘱道:“不要打扰皇上。”
青兰的话倒提醒了她,虽是她小日子过了,可算一算如今正是她容易受孕的时候,皇上是故意避开不来的罢?
阿妧垂下眸子,神色有些复杂。
大概皇上并没有忘了他们的约定。
阿妧定了定神,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叫来了朱蕊,道“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奴婢去请隗吏目时,旁边有人在留心听着见面的地点和时辰。”朱蕊点点头,道:“那人后来去见了延福宫的人。”
那就是温昭媛一直在留意她的动向了。
阿妧应了声,重新整理好衣裳,只带着朱蕊和茉香出门。
等她在御花园的一角偏僻的院子中跟隗秋平见面时,暗中在周围布置了人,很快茉香做了个手势。
温昭媛的人已经来了,就在隔壁偷听。
“娘娘,微臣已经找到了方子,能医治贤妃的病。”隗秋平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话,恭声道:“贤妃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才导致了这般病情。”
说着,他吐字清晰而缓慢的说出了那个毒方。
“你务必要治好贤妃的病,本宫有话要问她。”阿妧沉声道:“先前她跟本宫说了许多疯话,本宫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
隗秋平忙答应下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一时隗秋平先走了,阿妧等了片刻后,才起身离开。
她回去后没多久,听说延福宫的人也离开。
才过了申时,便听到有人通传,说是张皇后和温昭媛来了。
“皇后娘娘您来了,若有事您命人来吩咐就是。”阿妧亲自迎了出去。
张皇后含笑道:“本宫来看看大皇子。”
阿妧不动声色的笑笑,让了两人进来。
大皇子才睡醒,还有些粘人。当奶娘把他抱过来时,他只缠着阿妧,肉乎乎的小手抓着阿妧的衣领。
等阿妧哄了好一会儿,才肯让人抱。
“这孩子,睡不好就不理人。”阿妧笑着抱怨道:“娘娘请勿见怪。”
张皇后看着白白嫩嫩的大皇子,心里喜欢极了。“本宫能抱抱他么?”
阿妧点点头,应了声。大皇子到了张皇后怀中也不哭不闹,那双黑曜石似的大眼睛,纯净天真。他晃着小拳头,自己跟自己也玩得开心。
“大皇子真是可爱,跟皇后娘娘竟也不认生,果真是母子——”温昭媛在一旁笑着,话说得到一半就住了声。
虽说皇后是嫡母,可放着阿妧这个生母在,这么说总是不妥的。
但阿妧又不好挑剔温昭媛这话不对,摆明了是在恶心她。
不仅如此,她总觉得温昭媛别有目的。
温昭媛很快说了句别的话含混过去。
张皇后对大皇子确实是真心疼爱,那眼神是藏不住的。把大皇子交给阿妧时,她眼神中还有几分不舍。
送了两人出门,阿妧心中有了计较。
回宫路上。
“娘娘,您看大皇子跟您果真十分投缘,若是养上些时日,自然也就跟您亲生的一样。”温昭媛在一旁撺掇道。
张皇后心中微动。
先前温昭媛提议她要大皇子时,她便有些意动,如今来看了,更是觉得喜欢。
“妾身有一计,大概能帮您。”温昭媛在张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才缓缓的道:“这是有过先例的,宁妃病了那大公主就送到昭贵妃这里。”
“您也没伤人性命,不算是折损德行。”
张皇后愈发心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道:“这方子真的没问题?”
“自然。”温昭媛笑意愈发深了。“妾身说句难听的,若您出了事,于妾身有什么益处?妾身还等着您替妾身撑腰呢!”
张皇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监视温昭媛的人是赵峋安排的,故此他最先得到消息。
赵峋皱着眉,才准备出门时,便听到宫人通传,说是昭贵妃带着大皇子来了。
“皇上,妾身有件事求您,让琛儿在您这儿住一段时日如何?”阿妧亲自抱着大皇子,柔声笑道。
这宫中只有福宁殿是最稳妥安全的。
将琛儿留在这里,阿妧也最放心。
赵峋接过了儿子,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心中五味陈杂。
“昭贵妃,朕还用不到让你冒险,只为了验证温氏的恶行。”赵峋猜到了阿妧的想法,声音有些冷。
阿妧忙摇了摇头,道:“您误会了,妾身是很惜命的,只是想先下手为强。”
赵峋面色有些难看,等着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