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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寒微不是耻辱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
朱家要带走的东西很多,江彻一直带着众人等了两日时间,方才等到了朱夫人告知他可以启程的准备。
当然,这两日时间内的所有粮草,也全部都是朱家所提供,朱夫人倒是个拎得清的性格,一日三餐,顿顿有肉。
让耿大彪和徐三儿两个久不食肉的家伙大呼过瘾。
“娘的,真是阔啊。”
看着朱家一溜十几个马车,个个塞得满满当当,徐三儿趁着个空隙忍不住吐槽道,言语间满是羡慕嫉妒。
随便一辆马车漏一点儿,都够寻常百姓过活一年了。
“统领说了,以后咱也有这么一天。”耿大彪几天下来也差不多想通了江彻当日所说的话,若是换做他,或许做法与朱升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这个俺信。”
徐三儿嘿嘿一笑,目光转向江彻,刚准备恭维几句,却发现江彻的目光异常凝重,似乎在思虑些什么。
“统领,怎么了?”
徐三儿骑着马溜达到江彻身边。
“徐大哥,交给你一个任务。”
江彻转过头,凝视着他。
“请统领吩咐。”
徐三儿面色一正。
“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营寨,面见刘志统领和朱校尉,请他们速速派兵驰援,就说朱家目标太大,很可能引起山匪劫掠。”
原本江彻以为朱夫人会轻装简行,之后再慢慢的将朱家的重心往阳谷县转移,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搞了一个庞大的车队!
十几辆装着金银财宝的马车,太容易惹人觊觎了。
他虽然带来了二十名士卒,可依然觉得不太够。
而朱家的护院看着倒是孔武有力,可毕竟都是农夫武装起来的,真实战力不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他此次前来是立功的,可若是朱夫人出了什么事儿,他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是。”
见江彻神情严肃,徐三儿也不敢大意,迅速调转马头,朝着风字营的方向疾驰。
“江统领,此番有劳了。”
朱夫人款款而来,身躯婀娜的朝着他微微欠身,微风拂过,香风吹的江彻心底一动。
“应该的。”
“那咱们就动身吧?”
“听凭夫人吩咐。”
其实现在最安全的办法,是等刘志再加派一批人手过来护送,只是如此的话,就显得他太过无用了,而朱夫人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却保持距离。
大概率不会听他的建议。
随即也就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
很快,一行人开始动身。
二十名士卒分散在外围警戒护卫,十几名朱家护院则是手持着棍棒刀兵牢牢紧跟着马车,江彻也不闲着,骑着马不断游走。
动起来。
唯有如此,方能让朱夫人看到他的用心。
“江副统领。”
正游走之际,位居中间的豪华马车上,朱晴晴掀开了帘子叫住了他。
“朱小姐有事?”
江彻露出一副颇为和煦的笑容。
“没事儿,这路途上闲着无聊,想找人说说话,江副统领这会儿不忙吧?”朱晴晴目光转了转,声音娇俏的问道。
丝毫看不出前几日的娇蛮。
“小姐若是无聊可以看看书,或者睡一会儿。”
朱晴晴模样不算差,可也只能算一般偏上,再加上第一印象很差,就算是当初朱升对他有过暗示,可他仍然无感,没兴趣与她纠缠。
朱晴晴撇了撇嘴,心道江彻居然还会欲擒故纵。
在她想来,有父亲书信中的明示,再加上江彻专门前来护送,必定是对她有意的,可事实却是对方从上路开始足足半日,都没有丝毫接近的意思。
只是一门心思的警戒巡查,分明就是在表现自己。
她等了半日,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方才主动叫住了他。
倒不是她特别中意江彻,那晚她对朱夫人说的话就是她的心意,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希望有个追求者一直恭维自己。
眼下却是生出了些落差感。
“江副统领去过阳谷县吗?”
朱晴晴稳住心神,随口问道。
“江某便是出身阳谷县。”
“那里可有什么好玩的?”
“青临江景色还算不错,以后有机会小姐可以去看看。”
“青临江”朱晴晴眼珠子转了转,佯装不知江彻的来历,继续问道:
“江统领既然出身阳谷县,想来家世也很不俗吧?”
江彻摇摇头,四下张望一眼,确认依旧安全随口答道:
“江某从军前,出身渔民,平日里就在青临江打渔为生。”
“哦打渔为生怪不得江副统领对青临江的景色如此熟悉呢,哎.你既出身寒微,那可曾受过欺辱,又是怎么爬到副统领之位的?”
朱晴晴瞪大了眼睛,尤其在‘爬’字上面加重了口音,很想看看江彻是个什么反应。
她的意思江彻自然明白,转过头饱含深意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对于过往我从不介意,江某看重的是未来。”
说罢之后,他双腿夹紧马腹,走到了前方。
唯有朱晴晴仍然拉着帘子没有动,嘴角喃喃自语: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晴儿休要胡闹,那晚你是怎么说的?怎么还提这些事?”两人的对话,朱夫人一直都听着,早就蹙起了眉头。
她出身世家,自幼饱读诗书,很见不得女儿如此没有教养。
江彻与他们无仇无怨,又忠心做事,焉能出言贬低?
因为‘无心之言’闯下祸事,被人记恨在心的事情她见得太多了。
朱晴晴回过神儿,反常的没有反驳母亲的话,放下帘子,不再多言。
“还有多久能到阳谷县城?”
江彻目光转向一名士卒问道。
他虽出身阳谷县,可对于这些道路并不知悉,反倒不如这些士卒。
“回统领,以现在的路程,再有三个时辰左右就差不多了。”
“嗯。”
江彻点了点头,脸色沉静。
从朱家堡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若是轻装简行用不了一日便能抵达,只不过此行以马车为主,只能走官道大路。
一路上他都很小心谨慎,沿途留下标记,并四处派出士卒侦查,但去求援的徐三儿仍尚未归来,现在看倒是用不着了。
车队缓慢行进,江彻目光扫量着四周,忽然.他猛一抬手,沉声道:
“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