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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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顾嘉盯着齐二,歪着脑袋打量,左打量右打量,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纳闷了。
暗地里思量,他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自己要逃离燕京城,还是知道了当年自己被换的真相?
“二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顾嘉眨眨眼睛,小心试探。
“二姑娘,你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齐二突然意识到,若是顾嘉真得缺钱,上次她就已经拒绝了自己,现在自己再问,她又怎么会愿意?怕不是别扭不好意思,干脆羞恼成怒?
他忙拱手:“我给二姑娘赔礼了,二姑娘见谅。”
顾嘉纳闷地瞅着他,默了一会儿,决定不再问了。
他若是知道了什么,想必也会保守秘密,不会告诉别人吧?而她也不想和齐二一起探讨下自己是如何被人换掉又如何被人找回来的血泪过往。
当下她也严肃着脸,正儿八经地道:“赔礼的话,有些言重了,倒是让我惭愧。不过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来解决,毕竟别人也帮不得我什么。”
这么说,他应该是明白的吧。
齐二微怔,自然是明白了。
原来顾二姑娘虽然爱财,但却是君子,取之有道,是决计不会轻易接受别人帮助的。
他眉眼肃然,望着顾嘉的目光中多了敬佩欣赏。
这样的姑娘,光明磊落,性情高洁,却又善良聪颖,世间女子又有几个及得上。
“姑娘,你说的,我都明白。”他郑重地道。
“明白就好。”顾嘉松了口气,心里暗暗有些无奈,想着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么私密的事呢。按说不应该是只有自己和顾家人知道吗?
……
柯先生答应了收下萧平,萧平高兴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顾嘉听说了自然也是高兴,这说明萧平以后应该有个不错的前途了,若是好好学,秀才应该是没问题的,再好点,得个举人的位置,运气好就能谋个小官了。
对于齐二这种家世的,举人和小官也许不起眼,可是萧家不一样啊,萧家是伺弄了半辈子黄土的人家,能出个读书人就很了不起了,能出个举人那就是这家子彻底跨越了原本的阶层,这是很不一样的。
顾嘉想着,自己当年是要死了的人,被自己亲生母亲放弃了,扔了出来的,多亏了萧母抱着她,用自己的奶汁喂她,就这么慢慢养着给救活了。
自己这条命其实是萧母给的,那自己凭什么不好好报答她?
能够帮萧越帮萧平,让萧家从此改变门第,那就是自己最好的报答了。
回去了城里,顾嘉告别了齐二,带着兴冲冲的萧平回去萧家,萧父萧母一直等在那里了,见他们回来,忙问什么情况。
萧平激动地把自己被那柯先生收下的事说了,萧父萧母喜欢得跟什么似的,一叠声地道:“这次多亏了芽芽,芽芽可是阿平的贵人呢!”
顾嘉笑道:“娘,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我是阿平的贵人?我是他姐姐,帮着他不是应当应分的嘛,说什么我是他贵人,这也忒生分了!”
萧母听了,一时笑了,摸着顾嘉的头发:“行行行,阿平是你的贵人,这行了吧?”
顾嘉噗嗤笑了。
其实萧母是感激顾嘉的,知道如今自己一家人的境况比起在乡下时不知道好了多少,这一切都是顾嘉带来的,这些帮助言语都是说不清的,若说感激,就太轻飘飘,也唯有记在心里了。
当日萧母下厨,做了几个好菜来庆贺,一家子吃了个欢快,又说起来送柯先生束脩和礼物的事,顾嘉都一并地交待了,该送什么,如何送,怎么准备去,全都叮嘱过。
萧平全都记下来,写在纸上,好让萧母逐个准备好,给人家柯先生送过去。
顾嘉又把萧平叫到一旁,叮嘱了以后见人家柯先生的各样礼节,让萧平练了一番,这才放心,回家去了。
一时想起齐二,心中自是感激,想着该怎么还他这个人情,琢磨了半响,突然想起上辈子的一件事来,顿时眼前一亮。还人情关键是投其所好,她想起齐二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是喜欢的。
……
却说齐二回到家中后,痴痴地回忆着今日和顾嘉相处的点点滴滴,只觉得顾嘉每个眼神情态都那么娇美动人。
这可真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
也是个倔强的性子,明明缺银子要变卖砚台了,却偏偏不说。
齐二想起这件事来,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想着该怎么帮助下二姑娘呢?她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可是她却不会和我说,也羞于向我提及这缺银钱的事。
齐二思来想去,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他过去了他妹妹齐胭那里。
齐胭最近发了横财,赌齐二赢,赚了一大笔银子。
也是凑巧了,恰好她熟悉的一位书商得了一箱子珍稀的画本,有些还是绝品,再无刻印的,很难找到的,价格也就比较贵。
齐胭翻了翻,喜欢得不舍放手,想想自己发的那笔横财,一咬牙,她就干脆全都要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齐胭肉疼地把自己才到手还没热乎的银子给出去,满心欢喜地让小厮搬着两箱子珍稀画本进了自己闺房。
她把那些珍稀画本都摊开来放在房中,开始分门别类甄选。
就在忙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说,二少爷来了。
齐胭大惊:“好好的,他怎么过来了?”
她这位二哥哥,可不是没事要到处串门的人,素来都是她屁颠屁颠地找上他,求爷爷告奶奶的从他手里扒拉银子,不曾想今日竟然主动来了?
齐胭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过身旁小丫鬟禀报,这眼看着就要进院子了,齐胭赶紧手忙脚乱地将那些画本收拢起来,放在箱子里,又把箱子藏在了旁边椅子底下。
这边刚刚藏好了,那边齐二就进门了。
齐二一进门就微微皱眉:“阿胭,你在忙什么?”
此时的齐胭鬓歪发散,衣裙凌乱,额头带汗,神情也有些古怪。
齐胭:“哥哥哈,进来,进来,坐,也没忙什么,我最近闲来没事,想着练练之前学过的舞,不曾想有些生疏了。”
齐二:?
他疑惑地看着齐胭,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妹妹。
齐胭会没事在屋子里学练舞?
齐胭严肃地道:“对,我在练舞。”
旁边的小丫鬟也跟着帮腔:“姑娘说,最近吃得有些多,身子不如以前轻盈,所以要练练舞。”
但凡女子总有爱美之心,齐二多少能理解了。
他微微颔首:“如此甚好,那倒是为兄搅扰了。”
齐胭忙摇头,擦擦汗道:“不搅扰不搅扰,二哥哥,你怎么今天突然过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齐二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颔首道:“是有个事,我想请你帮忙。”
帮忙啊,齐胭最喜欢帮别人忙了。
因为只有帮了别人的忙,自己才能更有本钱去让别人帮忙,最好是帮更大的忙——比如出点银子买画本买好吃的。
齐胭连忙点头:“二哥哥,你我兄妹,有什么事你说话,我若是能做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齐二:“不必赴汤蹈火,只是我这里有些银子,想交给你。”
啥?
齐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齐二有银子,要交给自己?这算什么帮忙,这是上门给自己送银子啊!
齐二看着齐胭那惊喜到僵硬的脸庞,自然明白她想歪了,挑眉,淡声道:“我这里有些银子,交给你,你帮我给到顾二姑娘手里。”
齐胭刚才脑子都要停顿了,她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种美事。
如今听到齐二后半截,终于松了口气。
太阳并没有从西边出来,天也没下红雨,果然齐二还是那个齐二,她的耳朵也没有欺骗她。
“顾二姑娘?”想明白了这件事,齐胭斜眼瞅着她哥哥。
啧啧啧,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就要上缴私房钱了?他也不怕顾嘉来个捐款逃跑?
齐二被妹妹这么看着,自是有些不自在。
不过今日他既然过来找齐胭,且把这件事说出来,那就没有隐瞒自己心思的想法。
再说了,怕是齐胭早就看出来的,只是没挑明而已。
不过是一层窗户纸,为了让齐胭能帮忙,齐二只好挑明了说。
“是。”齐二轻咳一声,淡声道。
“一共有多少银子?为什么要给顾二姑娘?”齐胭还是不明白,她二哥哥这也太快了吧,两情相悦了吗?山盟海誓了吗?提亲了吗?
这就献出自己的私房钱?还是说二哥哥以为给钱就能打动阿嘉的心?
阿嘉会是被银子打动的人吗?
好像是的呢……
齐二犹豫了下,还是和盘托出:“前些日子我看到她在卖一块砚台,那砚台颇为名贵,一般人不会轻易卖出的,她却要拿来换银子,我听她那意思,应是很缺银子的,我原本也说要借给她,她却执意不承认的。想必是姑娘家到底面皮薄,也不肯受我的帮助。你和她素来要好,我想着把这银子给你,你回头看看怎么给到她手里,这样她也不会在我面前觉得难堪。”
齐胭听得这一番话,一时也是疑惑,诧异地道:“可是,她才有那么一大笔银子的进账,又怎么会缺了银子呢?”
齐二不懂了:“什么?”
齐胭更加纳闷了:“她可是比我赚得多,小五千两呢!”
齐二:“小五千两?这么多银子?哪里来的?她怎么赚的?你也赚了?怎么赚的?你赚了多少?”
齐胭:……
面对齐二这么一排的问题,她目瞪口呆,不知如何作答。
齐二盯着齐胭,严厉地道:“说。”
齐胭一哆嗦,想哭。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不小心说漏了嘴,这银子怎么来的,哪能告诉她二哥哥啊!自家一共兄弟四个,最最不徇私情的就是这二哥哥了,便是大哥那里,她也能说个好听话糊弄过去,可是二哥哥这里却是不能糊弄的。
况且如今这二哥哥已经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了,那更是不能得罪!
眼看齐二绷着脸,显见的是非要逼问出来的,齐胭抹泪:“二哥哥,你干嘛这么凶?我这是你亲妹妹。”
齐二冷道:“母亲也是妹妹的亲娘,若是我这把这事儿告诉母亲知道……”
齐胭吓到了:“别别别,我说,我全都说!”
她娘自然宠爱她的,可是她娘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特别听她爹的话,而且什么都要和她叨叨一番。
一件事让她娘知道了就等于让她爹知道了。
若是她爹知道了她干的那些事,她还能有活路吗?
一个国公府的千金小姐竟然拿了几十两银子在街头赌坊下注?你还要不要命了?
齐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爹。
于是齐胭只好老老实实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你们,你们不是要大考吗,人人都说莫三公子能得状元,我和阿嘉听了,自然是气不过!你说莫三那种人,怎么能得状元?他若真得了状元,岂不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不能让他这么如意!”
齐二皱眉,他不明白这件事和挣银子有什么关系。
他不说话,只肃着脸看齐胭继续表演下去。
齐胭暗暗流泪,不过面上还是义正言辞愤慨激昂地道:“我是坚决不能让这种无耻小人如意的,所以我和阿嘉干脆为你出一口气!”
齐二挑眉:“嗯?”
出气?出什么气?痛打了一通然后得了一堆银子?
齐胭小心翼翼地瞥了齐二一眼,很小声很小声地道:“那些赌坊里,他们都说莫三公子要得状元郎,他们都下注莫三,就没人下注你……”
她嘟哝着道:“我们当然出一口气,下注你了!”
齐二:……
可以说,齐二一向还算是个沉稳淡定的孩子。
从小就是。
他不苟言笑,性子板正,做事严肃,一丝不苟到不容许有半点差池的那种,他有钱,但是生活简朴不讲究,至于纨绔子弟的一些恶劣习性比如吃喝嫖赌个,更是和他隔着三辈子的距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妹妹竟然去赌坊下注赌博了。
这是孟国公府的家教所不容的,他无法理解这种事情。
齐二盯着齐胭,脑子里却在迅速想着这件事:“你赌了?顾二姑娘也赌了?”
齐胭低着头,心虚地轻轻点头。
齐二眼神凌厉神色冷冽,沉声逼问道:“是你逼着顾二姑娘去赌的?”
齐胭:“啊啊啊……不是不是,是顾二姑娘拉着我去赌的,她让我赌,我不好意思,可是她说,没有人下注你,这样丢了我孟国公府的面子,我们得为孟国公府争口气,为你做面子,所以她就逼着我出钱下注赌博!你想想啊,我哪有银子啊,我的银子都用来买画本了,若不是她逼我,我哪里舍得出银子?”
道理是行得通的,不过……
齐二冷笑:“我不信,顾二姑娘不是这种人!”
齐胭委屈:“她不是这种人,难道我就是这种人。”
齐二:“对,我看你就是这种人。”
齐胭:“……”
这是亲哥哥吗,真得是亲的吗?
齐二又逼问道:“你下注了多少?她下注了多少?各挣了多少银子?”
齐胭可怜巴巴地道:“我前后下注了二十多两,挣了不到一千两银子,她下注得多,得下注了一百多两,约莫挣了五千两银子。”
齐二听得脸都铁青吧,负着手,半晌不说话。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比如齐胭曾经眼巴巴地过来说,顾二姑娘是很关心你的考试的,盼着你能考个状元郎。
顾嘉也曾几次提到让他好好准备应试,争取考个好成绩。
曾经一度,他以为她是很在意自己前途的,心里又暖又甜。
现在呢,他突然明白了,也许她在意的只有银子。
他被自己的亲妹妹和心爱姑娘一起卖了,她们盼着自己考中了状元郎好给她们挣钱。
少年齐二站在那里,多少有些怀疑人生。
齐胭瞥向齐二,讨好地道:“哥哥,我可是把阿嘉都卖给你了,你行行好,别告诉娘,若是娘知道了,只怕我……只怕我小命不保……”
齐二不吭声。
齐胭嘿嘿一笑,又凑上前道:“好哥哥,阿嘉对你多好啊,当时大家都说莫三公子必能头名状元的,可是阿嘉毅然决然地把她仅有的一百两银子下注给了你,她手里就一百两啊!她下注了这一百两就没钱了,可是她却肯为了你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是这么用的吗……齐二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不过很快还是专注于去想“她下注赌我赢”这件事。
齐二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应该高兴她这么相信自己,还是应该气愤她拿着自己去赌?
齐二在沉默了又半响功夫后,终于抬眼,望向自己妹妹,逼问道:“你的一千两银子呢?”
齐胭眨眨眼睛:“我都收起来了,那是我私房钱,留着给我自己当嫁妆。”
齐二淡声道:“姑娘家的嫁妆,自有家里操心,你小小年纪,操心什么嫁妆?把那一千两给我,我帮你保管。”
怎么可能!
齐胭实在没想到,齐二分明是过来要给她银子的,结果如今竟然找她要银子?
齐胭赶紧摇头:“不行啊,哥哥,那是我好不容易赢来的银子,你又不缺银子的,何苦找我要……”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表达下自己的兄妹之情,忙道:“若是哥哥需要,我自是会把银子给哥哥用,可是哥哥不缺银子,我就暂且给自己收着了。”
齐二冷道:“阿胭,那是赌博说来的钱财,本就是不义之财,姑娘家存着这钱本就不好,再说往日阿胭不是时常找我借钱,小则一二十两,多则上百两的,难道阿胭忘记了?这些银子经年累月加起来,也是不小的数目,如今你既然有了银子,难道不该还给我?”
齐胭:“……”
她羞愧地低下头:“可是,可是……”
她已经全部变成了画本,不知道送给哥哥一箱子画本,他……要吗?
齐二厉声问道:“可是什么?”
齐胭眼圈红了,瞅了瞅角落椅子底下,心虚地道:“那些银子已经花了……”
齐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顺着齐胭的目光看向那椅子,迈步过去。
齐胭赶紧阻拦:“哎哎哎,你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齐二将那椅子翻开,果然见下面一个箱子,打开来时,里面竟然是满满当当的画本。
看着这些画本,他太阳穴处都在一鼓一鼓的。
还买?她都已经一屋子了!
齐二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向齐胭,这世间为什么有这样的姑娘?
……
这几天萧家准备好了束脩以及拜师礼,正式向柯九跃拜师了,顾嘉算是了了一桩大心事,她想着,萧家应该好生谢谢齐二才是,齐二帮了萧家,是大恩。萧平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便备了一份厚礼打算登门特意道谢。
而顾嘉此时已经为齐二另外准备好了一些谢礼,是一本比较稀罕的古本舆图,上面绘制了北疆一带的地理风貌,是她费了半天的劲才寻觅到的。
虽然这个从银子上来说也没太花多少,却是可遇而不可求,若在有心人眼中,那就是无价之宝。
这个舆图以后齐二也会拥有的,但那是在很久之后了,很久之后的他遇到这个舆图会相见恨晚。
她现在提前得了,送给他作为谢礼,免得欠下这个人情。
她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个舆图给齐二,这一日便收到信儿,是齐二递过来的,约她去城外黄善寺里相见,说是有事相商。
须知这在外见面私会的,无非就是茶坊寺庙,比起茶坊里,寺庙其实更安全——便是被人看到了,也可以说是去上香无意中碰到而已。
她略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了,当下便略作收拾准备出城去庙里,临行前,照了照镜子,却见镜子里的自己肤白赛雪,双眸柔美,因近日红穗儿才采了外面的芍药,七巧儿便在梳头发的时候顺手给她别上了。
那芍药香清粉澹,有那花王牡丹的妩媚多姿,却又比牡丹平添了几分聘婷妖娆,如今簪在墨发上,衬着那面颊越发娇艳动人了。
这样的自己是好看的……这辈子齐二是瞧中了自己模样长得好吗?
那上辈子他为什么没瞧中?上辈子自己很难看?
就在疑惑之中,她坐上马车,径自前去齐二约好的黄善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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