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孝子八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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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和父亲一起吃饭的时候，比企谷八幡拿着勺子，心头仍萦绕着一种不真实感。
“老爸，那个、那位桐须真冬······姐姐，真的是总武高的老师嘛？”
坐在他对面的凉平扒了口白米饭，也没注意八幡嘴里称谓的变化，随口说道：“只是和我一起应聘而已，结果大概要到周五才会告知吧。”
“哦，难道您还会成为我的历史老师？”八幡想到了这个戏剧性的场面，陷入一种矛盾的心态。
家长直接变老师的话，似乎有点儿不轻松。
“这个八字没一撇呢！不过有帝丹中学校长的推荐信，几率总归大一些吧，”比企谷凉平其实对今天的应聘自我感觉还可以，“而且，我查了总武高的资料，发现这里的校长和学科主任恰好也是东学大毕业，但愿他们多念一点儿校友情分吧。”
“那我就是先祝贺父亲您找到新工作了。”
“呵！一会吃完我还要去便利店上班呢！碗你洗。倒是······八幡今天你话蛮多的啊？有什么高兴事？”
“没、没有的。”
比企谷八幡低下了头，万幸的是，父亲也没有追问。
爸爸自从离开妈妈后，很长一段时间对任何女性不假颜色。
今天竟然和一位大姐姐有说有笑的，父亲已经从打击里真的走出来了吗？
要知道，就连之前外婆来看望他们，也被骂走！被骂“臭不要脸！”“老妖婆！”“王婆！”之类自己还有点儿听不懂的话。
八幡第一反应是为父亲感到高兴——父亲真的活的挺累的。
不过说实话，也带着一点儿异样的情绪——或许，自己以后真的会有叫别的女性“妈妈”的那一天吧？
中二病黑发少年心里怪怪的。
有点儿空荡荡的。
唉！
当然，他还没有八卦到，认为那位桐须真冬小姐姐就是他的继母候补。
在比企谷八幡偶尔的想象中，父亲应该会和一位成熟的女性结成新的家庭吧······
那个小姐姐明明是那样年轻一个女孩子，看起来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嘛！
想来，父亲绝对不可能这么赶时髦！
话说要叫她“阿姨”，还真是羞耻。
老爸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
感觉被占了便宜······嗯，就是这样。
总而言之，父亲那次醒过来，似乎从妈妈的打击里走出来，重新开始了有条不紊的生活。
不过即便是走出来了，八幡心里也清楚地知道，那份打击和伤害是有多大。
连他无比熟悉的、父亲原本的性格都发生了微妙而持久的变化。
有时候沉稳地让自己都有点儿不认识他了。
之前父亲人生那猝然而至的一连串失败，似乎被他忘记了一般，再也没有主动提过。
甚至都没有在他们两兄妹面前抱怨过哪怕一句。
外婆也好，妈妈也好，从来没有从他嘴里再出现过了······八幡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欣慰还是······
比企谷八幡回想了一遍这小半年来的家庭变故，忍不住触景伤情，喉咙咕噜了一下，似乎这中式饭食有些难以下咽。
但看着对人生挫折处之泰然的父亲，他硬是压下去了这波突如其来的伤感情绪。
“父亲为了我和小町，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我也不能再让他多费心了。”他如是想道。
八幡下定了决心，如果以后自己能赚钱了，一定好好孝敬这样坚强的父亲大人。
“对了，父亲！今天上午我的班主任打通了我的电话，说是明天会来家访了解情况。我说了您白天太忙恐怕没有时间接待，本想推辞了。可是她说可以晚上来······总之可以赶你的时间的意思。”
“哈？这、这样吧······嗯，我今天晚上还要补班，明天晚上吧！六点半吧。”比企谷凉平微微惊讶，不过立刻也就做出了决断。
看来这总武高老师们还挺负责的。
先接触下也没错，说不定以后就是同事了呢。
老天保佑，这次一定成功！
“好的，我吃吧饭后，给她回个信息。”
八幡说道。
“你这个班主任怎么称呼啊？”
“她在电话里自我介绍了，叫做平冢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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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交待了八幡几句，让他晚上和小町一起在家做饭吃。
半个小时后，凉平稍作休息，只是眯了一会儿，就换了身简单的衣服去了那家便利店。
就算是半天的薪水，也不能不要了，他晚上会补班到10点。
然后，又是一个平淡的下午。
这份工作不累，就是要细心一点儿、站地久一些，而且顾客少的时候颇为无聊。
大概因为经济萧条加深、购买力快速下降愈加严重的缘故，最近顾客是愈来愈少。
倒也不明显，但和一开始来的时候相比，高峰期人流是少了点。
店里摆放的廉价品也愈来愈多。
每周的尾货促销日，人气反而高了。
凉平自己，每到这个机会，也会用工作人员的优先权采购一番抱回家。
青山七海那孩子，最近三个多星期已经没见到了，因为她开学后，班次换到了晚上。
凉平的排班是在白天，正好在学校下午放学时候下班回家，这时打工少女才刚刚往这里赶。
时间上正好错开，从七海上学第一天起就没再见过面了。
比企谷凉平想到这个追逐梦想的女孩子，总是会人忍不住怀疑，她那副总是在路上的匆忙样子，怕不是打了不止两份工吧！
“咦！是比企谷先生，今天您也上夜班？！”
下午放学时间刚过不到半小时，青山七海风风火火的身影就出现在稍显冷清的便利店里，后脑勺的单马尾一抖一抖的。
“是啊，有段时间没见面了。青山同学，你可不要太勉强了。”凉平看到少女额头渗着一层晶莹的细汗。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嘿嘿。那个······比企谷先生你的儿子腿好了吗？”青山七海熟练地换上便利店的工作马甲，带上工作帽，走过来问好。
“快好了，下周就可以去学校上课了。”
青山七海对这位比企谷大叔印象不错，她脑子忽然闪出来一个念头：“看来今天晚上的夜班可以安心一点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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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