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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传道,震惊龙虎山的大事【第
林怀义浑身发凉,冷汗浸湿衣裳,陷入巨大的纠结之中,他苦苦求情道:
“师父,弟子修行不易啊!”
“修行不易?!”
张静清沉着脸,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语气很冷淡:“难道说在你心里,我正一门人只有练了这些伤人的手段才算是修行吗?”
一听此话,林怀义泪流满面,一下跪倒在地,哭的泣不成声。
张静清面色缓和了些,说道:“看你这架势,你是选择了第一条路是吗?”
“师父,我现在还叫您一声师父!”
林怀义哭着说道:“只是您废了我之后,我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甘心拜在伱的门下。但现在,您还是我的师父,我最尊敬的师父,您给我的,您若是想拿回去,那就拿回去吧!”
“好,那我动手了!”
张静清把手放在张怀义的头上,说了一句:“委屈吗?”
“委屈!”
林怀义哭的像孩子一样,一想到这些年没日没夜的苦修,好不容易有了点成果,就要废之一旦,而且是被自己最尊敬的师父毁掉,他就哭的更伤心了。
“委屈就对了,这个世上,哪有不委屈的事?”
说罢,张静清在张怀义头上一拍。
林怀义哭声停止,应声倒地,紧接着便被张静清夹在腋下,带回了龙虎山。
……………………
与此同时,张之维出来后,先找到生闷气的田晋中。
“师兄,你先前也太过分了,拿我当暗器呢!”
小迷弟气鼓鼓的说着,任谁刚起床,还伸着懒腰,就被人当暗器扔出去摔个七荤八素,心情都不会高兴的。
“你没看见先前师父在追我啊?”张之维道。
“你自己惹的师父,师父要抽你,关我甚事啊?!”田晋中说道。
“好小子,一点同门之谊都不讲,只知道有福同享,不知道有难同当啊,带你下山的时候你咋不说关你甚事呢?”张之维说道。
田晋中瞥了眼张之维有些青肿的眼眶,顿时心里就平衡了:“师兄说的也是啊,那下不为例!”
张之维说道:“好了好了,说正事,先前我虽然把你当暗器祭了出去,但其实也是一种考校,想试试你的金光厚度,从测试情况来看,你的金光,在强度上还是可以的。”
“这不是师兄你一直说的吗,修行金光咒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金光上,要把注意力放在金光咒对性命的提升上吗。”田晋中说道。
“是,这是根本不能忘,任何时候都需要把对性命的提升放在第一位,但性命修为到一定程度上后,就需要考虑提升一下对金光的应用了,提升一下护道手段。”
张之维说道:“师兄这几日的闭关,对金光咒有了新的理解,你看我给你演示一下!”
说着张之维心念一动,运行金光咒,身上顿时迸发厚重的金光,并且愈演愈烈,化作滚滚金色浪潮,几乎压到田晋中面前。
田晋中猛地睁大眼睛,眼中被金光铺满,天地间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颜色。
但这种感觉只是刹那,那金色的浪潮一放即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前只有昂着头笑眯眯的张师兄。
“这这这……师兄……这怎么……回事?”
田晋中语无伦次的说道:“你的金光怎么变成了这样?在你的金光下,我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就好像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张之维笑道:“这就是我今天要给你讲的,金光咒在咱们天师府,虽然只是人人都会的入门功法,但它作为道家精髓,八大神咒之一,其中蕴含的‘道’与‘理’却是不少。”
“它就像一张白纸,可以任意作画,每个人都能有所领悟,每个人的金光咒虽然看似相同,但在细节上又有天差地别,有些人的金光在物理防御上很强,有些人的金光,进攻性很强,有些人的金光则善于控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是因为金光咒提升的是我们的‘性命’,而金光就是我们‘性命’的一种外在展现,金光的强度是我们‘命’上的体现,金光的性质,金光的特点,则是我们‘性’上的体现。”
“所以看清楚你自己,摸清楚你‘性’上的特点,然后再把这个特点融入到你的金光之中,不仅金光的应用上更得心应手,金光的威力也会成倍提升。”
“把性格融入到金光之中,给自己的金光打上自身独有的标签……”田晋中想起刚才感受到的那股金色的浪潮,连忙说道:
“那师兄你金光的特点,就是如那无量大海一般,藐视一切吗?”
旋即,他恍然大悟:“师兄,怪不得师父老说你狂,以前我一直不觉得你狂,现在感受到你金光的性质,师父他老人家的眼光果然独到啊!”
“嗯哼,这只是最浅层次的表象,是你我实际差距过大产生的错觉!”张之维一本正经道。
“是这样吗?对了,师兄,把‘性’的特点融入金光后,金光的威力会成倍增长,那你现在的金光到底有多强啊?”
小迷弟田晋中对师哥的实力还是很在乎的,连忙说道。
“这个嘛……”张之维抬头望天,摸着下巴说道:“今早师父考校我的画面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不仅看到了,我还插手了!”田晋中语气幽幽,“你还把我当暗器祭了出去。”
“嗯哼,暗器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考校中,我用金光劈开了师父的雷法!”
张之维一脸高深莫测道:“你说说,我的金光威力有多强啊?!”
“用金光劈开雷法?而且还是师父的雷法,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迷弟瞪大眼睛,眼睛里冒出了星星,在龙虎山谁不知道五雷正法的威力?
不管是阳五雷还是阴五雷,那都比金光咒厉害了不止一筹,特别是刚猛无俦的阳五雷,同等修为下金光是不可能挡得住。
但师兄竟然以下克上,以金光破了师父的雷法,这简直就如天方夜谭一样。
虽然师父肯定在考校中放水了,但不管怎么说,师兄金光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一时间,小迷弟对师兄的敬佩,犹如那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连忙说道:
“师兄,我也要,我也要学,你快教教我!”
张之维咧着大牙笑道:“基操勿赞,基操勿赞,师兄毕竟虚长你几岁,强一点是很正常的,我现在给你讲讲心得体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旋即,张之维开始给田晋中讲道。
而就在他讲的时候,又有几个师弟走了过来,见他俩在说话,就过来打招呼。
“之维师兄,晋中,你们在干嘛?”
张之维停下讲道,扭头打了个招呼:“没干嘛,就指导一下师弟的修行!”
“之维师兄,你还偷偷给晋中开小灶,不厚道啊,不知道把大家伙一起叫来听听,对了,你的脸怎么啦?被谁打伤了?”
其中一个师弟一脸惊奇的说道。
糟糕……张之维心道一声不好,师父考校下黑手,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先前忙着去安抚田晋中,也没来得及处理一下。
闻言,旁边的大嘴巴田晋中想开口,张之维连忙摁住他的狗头,一脸淡定道:
“谁能打伤我啊?都是意外,昨晚我研究自创功夫,行炁出了岔子,手阳明大肠经受阻,脸憋肿了,见笑见笑!”
田晋中:“…………”
众师兄弟:“…………”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傻眼。
那位师弟下意识道:“可那……那也不至于眼圈都青了啊!”
你特么没点眼力劲,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当心把你打成猪头……
张之维心里吐槽,嘴上却一本正经道:
“你师兄我毕竟虚长你几岁,这几年修为里,自然别有奥妙!”
众多师兄弟:“…………”
田晋中:“…………”
那位师弟看了眼田晋中头上的手,又看了看一脸便秘的田晋中,很明智的没再刨根问底,点了点头,道:
“啊……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是我浅薄了,对了,你们在讲什么呢,要不让师弟们也听听啊!”
“可以呀,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我教会晋中后,本来就也要教你们的!”张之维说道。
对于传道这种事情,张之维倒是从不藏拙,有什么传什么,反正大家也没有他学的快。
而这时,旁边的小迷弟田晋中,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一脸激动的说道:
“那你们可要听好了,今天张师兄要传的东西可不得了,金光的独特应用,学会之后,威力倍增,师兄甚至都用金光破了师父的雷法呢!!”
张之维:“…………”
“啊,什么情况,晋中,你刚才说的是,之维师兄用雷法……破了师父的金光对吧?”
那位师弟怀疑自己先前听错了。
“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啊?”小迷弟不悦道:“不是师兄用雷法破师父的金光,是师兄用金光破师父的雷法。”
“我去,真的假的。”
“想必晋中不敢开师父的玩笑,估计是真的,快快快,细讲!”
“这可了不得啊,细说细说……”
“难怪脸被打肿了,原来是师父丢了面子啊。”
…………
…………
而在张之维给师兄弟们传道的时候。
林怀义猛地从床上弹起,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
紧接着,他便回忆起先前和师父的对话,连忙检查起自己的修为。
“铿!”
一道金光自掌心窜出。
看着这道金光,林怀义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当场喜极而泣。
“吱!”
门开了,张静清拿着几个馒头走进来,斜着瞟了眼又哭又笑的徒弟,淡淡道:
“行了行了,多大个人了,还跟个三岁小孩儿一样,又哭又笑的!”
林怀义一抹眼泪:“师父,您不是.”
“怀义啊,为师问你一件事!”
“师父您说!”
“你真的是宁可被我收回手段,也要留在天师府,还是”
张静清双目微眯,凝视林怀义:“还是你想清楚了我并非真的要废了你,而是别有用心,才回来的?”
要说真心话吗林怀义愣住了,心里挣扎了片刻后,跪在张静清面前,砰砰磕了几个响头,一脸诚恳道:
“师父,我说……都有,您信吗?”
“都有吗?”
张静清沉吟片刻,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师父,外面已经没有怀义的家了,我视师父和师兄弟们如父兄,龙虎山就是我的家,怀义没地方可去了,怀义真不想离开龙虎山!”
林怀义真情流露,把头磕在在地上,说道:
“怀义确实也有自己的算盘,这些多年来,欺骗师父隐瞒同门确实是我的大错,但您绝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就对弟子下毒手的人啊!”
“怀义自问除此之外,再没做过对不起师门的事,您也不是会轻信谣言,乱施加惩罚的人。”
“所以怀义斗胆猜测.师父此举,是出于某些原因在考验弟子!”
是的,这就是林怀义敢回来的底气。
昨天逃跑之后,他一人在山下游荡,只觉得茫茫无所依,天大地大,却无他容身之所,这时他才正视自己对龙虎山的感情,原来自己已经离不开了。
随后,他仔又细一想,师父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原因就要废人?
如果真这么喜怒无常,那师兄张之维,起码被废八百回了。
事出反常必有原因,所以他才斗胆回龙虎山赌一把。
张静清没有反驳,点头道:“说得没错,有理有据,确实啊不过,你这么聪明,那你觉得我在考验你什么?”
“弟子不知!”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要在我和其他门人面前隐瞒自己?”
张静清把话题回到最初的矛盾。
“弟子……弟子真的不是故意要欺瞒师父和各位同门的……”
林怀义说道:“弟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不那么出风头,想低调一点!”
说着,林怀义想起了往事:“我的事,师父您是知道的,当年弟子无知,要不是因为我的张扬,又怎么会给全家带来灭顶之灾?因为张扬,弟子害了一家人的性命啊!”
往日历历在目,家被付之一炬,全家尸骨无存的一幕,再次出现在脑海,林怀义痛哭流涕道:
“自打那以后,弟子再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弟子真的没有什么险恶的心思,师父!”
张静清听闻,动了恻隐之心,点头道: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实际上,真让我发现你有什么脏心眼的话,我也就没必要考验你了。”
“几年前,从我第一次发现你偷偷练功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你,其实从那时起,我对你的考验就已经开始了,只是你没有通过罢了。”
林怀义一头懵:“什么考验?弟子完全没有察觉啊?!”
张静清摇了摇头,这个小徒弟,平时精明的很,关键时候就犯糊涂。
相较之下,张之维平时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候却很少掉链子。
“我就是什么都没做,但这就是考验!”张静清说:“为师对你以诚相待,这些年,就是希望你能不再对为师隐瞒什么?”
“哪怕不是对为师,对山上任何一个人都行,你能让山上任何一个人知道你的事,为师就算你过了。”
“结果这些年,你瞒过了所有人,就连与你关系最好的田晋中,你都可以隐瞒!”
张静清凝视着林怀义。
林怀义深深的低下了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