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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局和酒吞童子
张之维一行人,从兑位的旗山跃下,直奔炁局正东方向的震位而去。
因为兑位的旗山被破,所以这个范围内,并没有八旗士兵出现,一路上颇为轻松。
“对了张师兄,你不是说,炁局是用死物打造出一个类似活物的封闭格局吗?”
吕慈说道:“我们已经破坏了三座旗山了,按理来说,这个封闭格局,已经被破坏了才对啊,为什么炁局还在?”
张之维点头道:“炁局确实是封闭没错,但你仔细想想,这个炁局叫什么名字?”
“八旗拱龙!”吕慈说。
张之维道:“顾名思义,就是八座旗山拱卫中间的皇陵,这个炁局的核心,便在中宫位置的皇陵上。我们一直在对周边的旗山下手,相当于只是在瓦解这个炁局的一些边角料,自然是无法动摇这个炁局的根本!”
“皇陵是中宫,”吕慈瞬间反应过来:“我明白了,这个炁局的本质就跟术士开一局奇门局一样,用皇陵定中宫,然后再围绕着中宫,徐徐展开其他布置,八座旗山分别代表八卦,结合起来,就是底盘九宫八卦的阵势。”
“没错!”张之维点头。
“这么说的话,张师兄,我也有个疑问!”
关石花突然说道:“我们马家弟子,也会修行一些浅显的数术,所以又经常被人称为看事儿先生,对于这九宫八卦,我也是有些许了解的。”
“九宫,即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四二为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八卦分为干、坤、震、艮、离、坎、兑、巽。”
“其中,干代表天,坤代表地,艮代表山,震代表雷,巽代表风,离代表火,坎代表水,兑代表泽。”
“既然这个八旗拱龙的炁局,是以九宫八卦的布置展开的,那为何位于八卦之位上的八座旗山,没有展现出该有的属性呢?”
王蔼见关石花开口,连忙怒刷一波存在感,道:“有可能是单纯的没布置,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张之维竖起大拇指:“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就是!”关石花瞪了一眼王蔼,“废话连篇,说了跟没说一样!”
无根生突然开口:“单纯的没布置不太可能,这八座山的工程量可不低,如此大费周章,不应该没兼顾到才对,张师兄,你怎么看?”
张之维满不在乎的说道:“怎么看?我用眼睛看,几百年前的事,谁说的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我管他有什么布置呢,他就是有天大的布置,在我这,那也是众生平等,个个都一样!”
其实,在他破坏第一座旗山的时候,他就隐隐发觉里面并不简单,不过他并没有多想,不管多不简单,底层规则都是节气,应对起来,没什么差别。
这时,陆瑾突然说道:“那张师兄,既然八旗拱龙拱卫的是中宫的皇陵,我们何不直取中宫,直捣黄龙,直接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一脸诧异地看向陆瑾,都有些无言。
神州异人们都要联手干的事,你竟然提议,我们六个去将对方一锅端了……
你是得有多莽啊?!是太信任张师兄的力量?还是太信任我们这一群人的力量?亦或是两者都有?
关石花一脸“关爱”的看着陆瑾:“陆少爷,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她和陆瑾相处时间很短,对陆瑾的了解程度,还停留在陆家大院时期的假正经形象。
“石花儿,他没受什么刺激,他一直都这样,他叫陆莽,莽夫的莽,我给你讲一下他这一路上的光辉事迹吧!”
王蔼为了女人,在兄弟的两肋插刀,倒豆子般,说起陆瑾的黑料来。
陆瑾气急,冲上去按住王蔼,双拳抵住他的太阳穴,就是一通猛钻,疼的王蔼大叫张师兄、石花儿、刺猬救命。
关石花没有丝毫上去帮忙的打算,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没想到,陆家大院那个彬彬有礼的少爷,其实还是个暴躁老哥啊。
张之维则有些无奈的看着陆瑾,他算是明白了,为何后来三一门会在老陆手里没落了。
老陆人品好归好,但做事非常容易上头,且对自己实力,迷之自信,这造成的结果便是……
甲申之乱时,他找到无根生的踪迹后,没有告知盟友,而是带着三一门的师兄弟,直接去去围杀,这导致三一门几乎被灭门。
全性大闹龙虎山时,面对四张狂,他明明有很多应对措施,但他却选择彻底疯狂。
在天师下山给全性发盒饭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敢动,就他头铁,硬要上去试试,结果被一巴掌放倒。
可以说,原剧情里,陆瑾一生的挫折和黑料,皆是来自这两点。
而从陆瑾身上,张之维仿佛看了一丝自己的影子,虽然他要比陆瑾多了一丝智谋,还多了一丝武力,但本质上,他俩臭味相投的地方很多。
也难怪师父一直唉声叹气,这种性格,若不能无敌,当了一派之长,确实不算好事。
就好像剧情里,他公然违背公司的规矩,下山灭全性,若非他武力超绝,那对他而言,乃至对龙虎山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至于为何陆家在陆瑾掌舵下,没有像三一门一样没落,主要还是因为陆家是四家之一。
四家同气连枝,真有什么大事,有吕慈,王蔼,高廉等人兜底,老陆也不至于犯什么大错,毕竟他这人,莽归莽,但听劝。
其实吧,对于陆瑾的提议,张之维还真想过,但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并没打算付诸行动。
这次是来掘坟头的,又不是挖金山,他现在已经摸清楚了这个炁局的底细,明天带着一群人并肩子上不好吗?何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张之维看向陆瑾和王蔼,见这哥俩还在打闹,便上去一人一下,给他们发了他们最爱吃的暴栗,两人“高兴”的原地跳脚,吱哇大叫。
关石花见到这一幕,笑的更大声了,无根生也在哈哈大笑,吕慈则是笑了一会儿,又摸了摸头,而后继续笑。
张之维吹了吹手指:“我平生不好斗,只好解斗,走了,出发了。”
随后几人一路往南,走出兑位范围,来到坤位范围后。
坤位的旗山并没有被破坏,到了这里之后,便影影绰绰冒出了大量的八旗士兵。
这些八旗士兵虽然都是炁幻化而成,但布置这个炁局的人,却也是参考了真正的八旗军队的,所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兵种都有。
它们操持着长枪,短兵,盾牌,结成战阵,有条不紊地推进,看起来气势十足。
“哟嚯,这些玩意儿挺多的哈!”无根生默默退至张之维身后,喊道:“张师兄,咱们去山前开盘?”
“开盘?搞赌博的呢?我们不去破坤位的旗山了,直接去震位!”张之维道。
“为啥不破啊?”关石花问。
“破一部分,可以方便自己人行动,留下一部分,可以损人不利己!”张之维笑道。
关石花一脸不解。
无根生却是明白了,解释道:“张师兄刚才开盘后,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搅乱了这个炁局里的一些底层规则,可以这么说,这个炁局现在就是一把双刃剑,我们走在其中,会被攻击,倭寇行走在其中,也会被攻击。”
“我们本来就会被攻击,而倭寇不会,这样一来,就是倭寇单方面吃大亏,而且,以张师兄和我的手段而言,有一个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的炁局,反倒是一件好事!”
“原来如此,不愧是张师兄,想的就是周道啊!”关石花说道。
这时,看着逼近的八旗军阵,陆瑾和吕慈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
陆瑾说道:“张师兄,你接连出手,想必有些累了吧!”
吕慈说道:“接下来,你就休息一下,让我们出手吧!”
“行,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去杀出一条血路!”
张之维顺着他们的话说道,其实他并不累,不过看陆瑾和吕慈跃跃欲试的样子,便随他们去折腾去了。
“得令嘞!”
陆瑾也不多想,直接就冲了过去,他早就手痒难耐了,不然先前也不会提议直捣黄龙。
吕慈紧随其后,这种堪比古代战场的场景可不多见,能很好的磨炼自身,而且还有张师兄压阵,没什么危险,自然不可能畏手畏脚。
见这两人跟急先锋一样,关石花和王蔼也杀了过去。
吕慈和陆瑾两人一起冲入八旗军阵之中,展开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他们同时施展出了之前在海上领悟的绝招,只一瞬间,就摧枯拉朽般的撕开了阵型,把大量八旗士兵轰的灰飞烟灭。
…………
另一边,炁局的巽位。
数十个倭寇异人,带着几队全副武装的倭寇士兵,时不时的打转,时不时的绕圈,以一种很诡谲的路线行走着。
为首的倭寇,手里拿着一张地图,边看边喊道:“所有人都按事先预定的路线行走,千万要跟紧了,别掉队!”
这些便是青木大神官派出去,准备配合炁局来围剿异人联盟的倭寇异人。
他们刚从位于中宫的皇陵的东南角出来,正前往位于正东方向的震位而去。
正常来讲,中宫接通其他八个方位,他们可以从震位方向出来,不用绕这一下。
不过,由于中宫是皇陵,皇陵其实就是墓地,墓地自然不会有四通八达的门,一般来说,墓地的修建需要配合阴阳八卦,而在八卦中,东南位于八卦中的巽位,代表着风,所以墓地的门一般都在东南方,皇陵也不例外。
这便是很多盗墓贼要在东南角点蜡烛的原因,因为这里是门户,是空气流通的地方,氧气含量高,若在这里的蜡烛都熄灭了,那就说明这个墓地里氧气含量低,得快些撤出去。
皇陵的东南角,对应炁局的巽位,而巽位的旗山,是张之维第一个破掉的旗山。
所以,即便底层规则已变,炁局已经紊乱了,但这群倭寇却没遭到的攻击。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是他们在按正确的路线行走,所以没被攻击。
“前面就是震位了,无惊无险,没想到这么顺利,想起第一次被那个清国奴带过来的时候,我不信邪,特地乱走了几步,结果被炁局攻击,差点死掉了!”其中一个倭寇说道。
“谁叫你不信邪的?”另一个倭寇道:“从宫司大人对那个清国奴颇为重视,我就知道此地不简单,所以没敢有半点怠慢!”
“说起来,这个叫炁局的东西,还真是好用,就算是军队,若是猝不及防,踏足这里,只怕也得吃大亏!”
“好用是好用,但要打造这么个地方,得废多少人力物力吗?若真遭遇军队,军队根本不用进来,只需在外面进行跑轰,就能把这里的格局破坏!”
“用炮轰掉几座山,怕是不容易啊!”
谈话间,这支倭寇小队进入了震位的区域,一到这里,一股肃杀的氛围扑面而来,带队的倭寇异人皱眉道:
“别吵了,打起精神来,还记得先前嘱咐的吗?就算和支那人交战,也不得偏离规定的路线,如果不得不偏离,也必须迅速调整回来,听清楚了吗?”
“…………”
冷场了,无人回应。
领头的倭寇异人皱眉,刚想训斥,却见后面的人个个脸色难看。
有人提醒:“长官,后……后面……”
这人一转头,便看见前方气流攒动,如画笔勾勒线条一般,一个个八旗士兵被勾勒了出来。
这是一队身穿旗人盔甲的战士,它们竖起长枪,密密麻麻,如同一片移动的枪林,对着他们突刺而来。
“情况有变,动手,动手!”
随后,各种式神接二连三出现,苦无,手里剑,飞镖,齐齐飞出,惨叫、奔走、拼杀、活人的怒喊与军阵冲锋的鼓角……汇成一场生死逐杀的大戏。
…………
…………
中宫皇陵,空荡荡的墓室阴冷无比,里面摆放着一口合金棺材。
棺材上面贴满了黄底红字的符纸,还捆了一条很粗的大铁链。
黄纸和锁链的缝隙,依稀可见拿白油漆画了一个繁体的“酒”字。
青木大神官轻轻抚摸着棺材:“好强的煞气,真不愧是大江山鬼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