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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慈不慈,陆谨的底线
东北,奉天。
奉天站是个大站,并排几座站台,长长的站台一眼望不到头,顶棚上悬挂着“奉天”站牌。
站台上,围满了人,人潮汹涌,窗户前,挤满了叫卖的小贩,还有不少上车的人、下车的人,挤在一起,那真是人山人海,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哄吵的厉害,满是人间烟火气。
绿皮的火车头突突突直冒黑烟,张之维一行人走出车厢,阳光猛烈地挥洒下来。
张之维看向那个身穿屎黄色军服,在站台上踉踉跄跄的倭寇军人,扭头对吕慈说道:
“二璧,下手很克制嘛!”
吕慈咧嘴一笑:“小不忍则乱大谋嘛,这我还是懂的!”
王蔼阴测测的一笑:“多久能死?”
吕慈笑道:“大概一周吧,我刚用如意劲震坏了他的两颗肾,那里的感官本就不发达,再加上我下手很轻的缘故,他全程不会感觉到疼痛,最多有点虚,等三天之后,才会有明显痛感,不过那时候,就晚了,药石无医,还会死的很难看!”
“有多难看?”陆谨有些好奇道。
吕慈冷酷一笑:“双肾会慢慢的腐烂,然后伤势一点一点扩散到外部表皮神经,最后痛苦而死!”
这便是如意劲的基础用法,伤人内脏,剧情里张楚岚曾不用金光咒吃了一记如意劲,起初他还以为没什么大碍,但后来一运功,就会狂吐血,过了好久才痊愈。
吕慈对如意劲的掌控,可比剧情里伤张楚岚的那几个吕家人高多了。
对付这种半点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他可以控制如意劲如丝线般,通过人体细微的毛孔穿透进内脏深处,而且表面不留下一点痕迹。
“卧槽,刺猬,还是你狠啊!”
陆谨惊叹了一声,又道:“那咱们待会儿换乘倭寇的火车,你可以大展拳脚,一直耍阴招,让那一火车的倭寇,全部都双肾坏死,尿血而亡!”
“唉,老陆,转性了?你这次说法,还真是深得我心啊!”
吕慈一把勾住陆谨的肩,一副吾道不孤的样子。
后面,张之维和王蔼看着前面勾肩搭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两冤家现在居然狼狈为奸起来了……张之维有些诧异道:“陆谨这小子也是个狠人啊!”
王蔼也有些吃惊道:“我也没想到,我还以为刚才那个要阴死火车上的倭寇的提议,会是刺猬提出来呢,然后陆谨会阻止,说不是所有倭寇都是坏的,不能这么无差别的乱杀之类的话呢!”
张之维看向王蔼:“陆谨以前说过类似的话吗?”
王蔼说道:“没有,但我以为他会!”
张之维道:“老陆还是拎得清的,但二璧看起来有些亢奋啊!”
王蔼点头,深以为然道:“刺猬确实有些兴奋了,张师兄,伱可得盯紧了,这可是倭寇的大本营啊!”
“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事!”张之维笑了笑,大步向前。
后面,王蔼背着包袱,亦步亦趋的跟着,心里吐槽,有你在,感觉迟早要出大事啊。
随后,张之维一行人在奉天站买了去滨城的火车票。
滨城,算是倭寇控制的铁路的终点站。
同时那里也算得上是倭寇在辽东这边的大本营。
张之维决定端掉的倭寇铁路公司总部便在那里。
倭寇的铁路公司,虽然名字叫铁路公司,但它所涉及到的业务却是很广。
除了经营铁路外,还设有船舶修造业、煤矿、铁矿、其它金属矿、制油业、制铁业、邮电业等企事业。并开办旅馆、饭店、澡堂一类服务业。
不仅如此,除了上述这些经济机构外,内部还设置有行政机构、文化机关、学校等。
总得来说,如果狮子口那边,是倭寇在辽东的军事重心。
那滨城的铁路公司,就是倭寇在辽东的经济文化中心。
但今天,张之维决定炸毁它,这个决定不可谓不嚣张,不可谓不疯狂。
若张之维是跟随天师府的长辈前来辽东支援高家,提出要炸铁路公司的想法,只怕刚说出口,就会被无情镇压。
当然了,以张之维的实力,被镇压不太可能,更有可能的是,天师直接领回家关禁闭。
也亏他的队友是杀坯吕慈,莽夫陆谨,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愿意跟他闯一闯,换做其他人,早就散伙了,而王蔼,算是打着为爱冲锋的旗号,半推半就过来的。
至于这次辽东事件的起因,高家要阻击倭寇的什么阴谋,张之维却是不清楚。
在出发来辽东之前,张之维也问过陆谨,吕慈和王蔼,他们同样也不清楚。
这种大型行动的行动内容,是重中之重,别说他们这种留守人员了。
就是很多前往辽东的战斗人员都不清楚,具体的细节,只有各方势力的当家人,以及带队前往辽东的领队才知晓。
对此,张之维表示理解,若他们这些留守人员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保密可言?
这不就等于和倭寇名牌了吗,要知道,倭寇那边可是有专门的情报组织特高课的。
在正常的世界里,这个组织里是一些训练有素的特工,但在一人世界里,张之维觉得,里面的人员,八成都是忍者之类的异人。
…………
…………
张之维等人买完票,在奉天站的繁华贵宾室坐了一会儿,通往滨城的火车进站了。
一个身穿乘务制服的人敲了敲门,走进贵宾室,九十度鞠了个躬,一脸职业化的笑容,道:
“几位先生,火车已经进站了,还请跟我来,我带你的去各自的位置。”
服务态度一流啊,是倭寇那边的传统……张之维起身说道:
“走吧,让我们来试吧试吧这火车!”
在他后面,吕慈掌中一缕紫光浮现,就要迸发出去。
陆谨连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如意劲打散了。
吕慈眼睛一瞪,低声道:“爱哭鬼,我们先前的默契了?”
陆谨低声解释:“别搞错目标了,此人字正腔圆,一看就是自己人!”
“谁跟他是自己人,没有搞错目标,这种在倭寇手下办事的二鬼子,死不足惜!”吕慈低声说道。
“人家只是一个乘务员,讨生活的而已,又不是什么卖国贼,和外面的火车上的那些乘务员没什么两样,别妄造杀孽!”陆谨扯着吕慈的手说道。
王蔼默默看戏,没有搭话。
这时,张之维倒转回来,一手勾住一人的肩膀,推着两人往前走,同时传音说道:
“二璧,你看你,又急,这是辽东倭寇的大本营,倭寇满地走,这种在倭寇手下讨生活的,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你和他们较什么劲,保存体力,待会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
“张师兄,我明白了!”张之维发话,吕慈立刻收手,散去如意劲,乖乖上车。
那个乘务员还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正殷勤的帮王蔼提东西。
一行人走上火车。
相较于之前坐的那辆火车,倭寇的这辆火车些,外表也更时尚,车头为蓝色,车身为淡绿色加纯白色彩带,共六节车厢。
因为这个时代的火车,以煤作燃料,车厢越靠前煤灰越重。
王蔼买的是特等座,所以他们上的是最后的第六节车厢。
在上车时,张之维往前面的车厢瞥了一眼,发现即便是三等座,也配有沙发软椅,比国民火车的硬板凳好。
至于头等座,那就更豪华了,流线型的尾车装有大玻璃窗,有极好的视野,车厢里铺着丝绸,还配有书架、桌子,乘客可以在旅途中写信、看书,也可以下棋。
“设施很豪华啊,比国民政府的火车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啊,胖子,多少钱?”张之维笑道。
“没注意,但好像比国民政府的火车要贵一些!”
王蔼满不在意的说道,作为王家大宝贝,他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过既然张之维问了起来,王蔼便转头找乘务员问了一嘴,票价多少钱。
遇到一个买票不问价的主儿,给王蔼提行李的乘务员听的直咂舌,连忙微微弯腰,说道:
“几位先生,从奉天站到滨城站,头等车厢的票价是三十一点五大洋,是国民政府头等车厢的三倍。”
好家伙,比抢劫都来的快啊……张之维看了眼自己那被王蔼提着的包裹,里面有上次他击杀土匪后收缴的大洋,再加上一点存货,一共有近百枚。
他还一直以为自己颇有家资呢,却是没想到,全部家当加起来,买不起三张满铁火车的头等座票。
“三倍价格,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啊!”陆谨说道,他倒没太多感触,和王蔼一样,他也是不差钱的主,只是随身带的少。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次还好把胖子带过来了,不然……老陆啊,你就要扒火车了!”
张之维朝陆谨偏了偏头,低声说道。
陆谨一愣:“为啥只有我一人扒火车,你们就不用扒了吗?”
张之维说道:“我会劫富济贫,二璧会杀人越货,我们都能搞到钱,可不就只有你扒火车了吗?”
陆谨:“…………”
他仔细一想,好像还真会这样,若没钱的话,他应该做不出抢劫这种事。
不过,那肯定不至于扒火车,以他的本事,混迹人群中,逃个票还不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