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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吞心蚕是蛊的其中一种,但是要比一般的蛊更毒更猛更可怕,更令人觉得邪恶得匪夷所思。
因为它能吞心噬情,将人体躯壳变成它的寄宿体,在里面吐丝结茧,以血养丝,最后寄宿体连皮带骨血都成了它的养料,而这样织出来的吞心蚕丝,便是世上异宝。它薄如蝉翼,但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惧,避毒诛邪,是传说中的至宝奇珍。
吞心蚕,他们是听说过的,听的就是这些,而吞心蚕究竟是长什么样子是没有人看过的。
他们还以为吞心蚕那就是传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东西?
可是现在,王爷竟然告诉他们,那女人说的虫子,就是吞心蚕!
骨影铮地一声迅抽出长剑,护在了晋苍陵之前。
“王爷,快退开!”骨离同时一纵身飞跃过来,与骨影一起并肩挡在前面。
晋苍陵冷冷地看着那一堆碎丝帕,沉声道:“吞心蚕还是幼蚕时虽然也厉害,但是却怕一种东西。”
“王爷有办法?”
“把我们的东西收拾出来,马车赶进院子里去。”
骨影和骨离立即奔进院子里,把他们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骨影一脚把院门踹了,把马车赶了进去。
骨离有些不忍道:“可惜了马儿。”
“吞心蚕擅躲,现在很难找到它躲在哪里,很有可能马耳朵也能成为它的藏身之地,所以马不能留了。”
晋苍陵双手袖于腰后,气息冷寂,微抬头望月。
月色清冷,如这世间的薄凉,如这世间的人心。
这天下,有多少人盼着他死,有多少人想取他的命,有多少人害怕他却不得不忍受着他。
大晋皇帝要他当皇陵煞龙的腹中餐,把他当成了贡品,为的是皇帝的命,在他二十一岁之前却得好好地保着他。可是,皇室要保他的命,却还是有不少人要他的命。
比如大晋皇室的仇人,比如敌国。
杀了他,让他当不成皇陵那条煞龙的贡品,大晋皇帝到时间就得驾崩了,皇位之争,又得有一段时间的动荡。而下任大晋皇帝,还未必能够再找出来镇陵的那一个,除非,再跟制造他一样,又去祸害那么多的无辜女人,再计算着时辰,生出一个命格跟他一样的皇子来。
所以,他从来没有一日安生过。
所以,谁犯了他,他也要谁不得安生。
谁让他是暴戾的镇陵王?
只是现在为了应付他,竟然连吞心蚕这种东西都找了出来,可真是舍得下本钱,可真是舍得费大功夫。
吞心蚕,如果不是他曾于一古墓中现石壁上的记载,他也不认识。只要他上了马车,那不找到寄宿主就绝不离开的吞心蚕,会立即钻进他的身体里,他无从察觉,即使察觉了也应付不了。
据记载,要驱使吞心蚕,必须先给它喂一滴纯净处子血,将它唤醒,吞心蚕醒来之后必需要找一个寄宿的身体,第一个让它嗅到的人的气息,就是它认定的寄宿者。所以,一定有人拿了他沾过的随身物件去诱吞心蚕了。
能够得到吞心蚕这样的至邪异宝,那个人的本事一定极强。
只有找到那个无耻的女人,才能够问清楚在骨影到马厩之前她所看到的。
可是那个无耻的女人,竟然敢说,他是冷血的家伙,还说他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吗?
晋苍陵眸光一片幽暗。
骨影找来一瓶油,泼到了马车上,骨离打了火引子,将火星弹到了油渍上。轰地一声,火势随风起,一下子将整架马车吞噬。
马受惊吃痛,长声嘶鸣,立即朝院子里撒腿奔了进去。所奔到之处,火舌便吞噬到哪里,不一会,整座别院都烧了起来,火光映红了整片天空。
而晋苍陵则是让骨影拎上木嘉,往华池方向掠去。
不一会,这偏院的火光就惊动了仙歧门的人。
“着火了,快去救火!”
“那边是偏院的方向,现在没人住......”
“什么叫没人住,镇陵王就被安排住到那里去了!”
“什么?快救火快救火!”
听到消息的云问松嚯地一声站了起来,就连之前与他正聊得高兴的太子也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镇陵王住的地方失火了?那还不快点去救人!”太子急急说道:“他现在可还不能死!镇陵王身负重任,万万不能死!”
他要是死了,再去哪里找个能喂煞龙的?到时候大晋皇朝的咒怎么破?万一以后他坐上皇位当了皇帝,不也要死?
这可不行!
镇陵王不能死!他要死也只能等到了时间,死在皇陵,死在煞龙的嘴里!
“快,快去救火!”
“快去救镇陵王!”
仙歧门主云问松脸色都黑了,匆匆带人往偏院那边赶去。他虽然要跟镇陵王解除婚约,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镇陵王的命现在比谁都珍贵,因为他的命就关系着皇上的命,关系着大晋皇朝以后历任皇帝的命!
哪怕是让全仙歧门的弟子侍女都死光了,也比不上他一命!
要是镇陵王在仙歧门出了事,恐怕他们也得满门抄斩的!这让云问松怎能不着急,怎能不担心?
走到半路,门主夫人也带着侍女婆子匆匆跑来,看到自己丈夫那冷凝沉黑的脸色,门主夫人洪氏心中一跳,忙跑到他身边去,压低声音问道:“夫君,是你命人动的手吗?”
云问松顿时沉声怒喝:“闭嘴!”说的什么浑话?这里人多口杂,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
要是让太子知道他这个时间竟然有心对镇陵王下杀手,哪怕是仙歧门再牛再狂,也敌不过朝廷大军的镇压!
真是没脑子!
他倒是怀疑,这么没脑子的妻子,是不是做出些什么蠢事来了。
不远处有几位身穿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匆匆行来。
云问松忙先迎了上去,“真是惊扰了各位贵客了,失火的地方是偏院,不会累及到这边来,还请各位贵客稍候,筵席会如时开始的。”
为的是一个面如白玉的俊美男子,听了云问松的话,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温沐春风,“云门主,听说起火的院子是大晋镇陵王爷客居的地方,镇陵王没事吧?”
云问松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