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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副模样,花怜忍不住笑出声,她按下月白的手,“是是是,你说得是。我现在好歹是有个依靠,不用独自受风吹雨打了。不过月白,现如今你在梁府里过得怎么样?这府里的人可曾苛待你?他们对你好么?三爷呢?他对你又如何?”

谈到自己的处境,月白眼光瞬时就亮起来,她坐直身子,指了指后门半关着的门,“刚才正是和我一块儿侍奉三爷的丫鬟来告诉我,你在这儿找我呢。我现在在三爷院里当职,院子里的人都很好,比班子里好十倍…不,百倍都不止!”

花怜说到了梁墨珏,月白又道:“至于三爷对我就更好了。上回我给他惹了麻烦,被老夫人带去罚跪,足足半个月不能干活,三爷遣小怀送了好多补品给我,让我别急着干活、好好休养。你知道小怀么?就是那天咱们进温府,温府管家旁边的那个人……他人可好了!”

知道月白情况,花怜的心中总算轻松下来。她之前就猜过梁墨珏回对月白好,现在亲耳听见了,她才算是踏实了。

“对了,花怜。”月白讲着讲着,脑海里忽然忆起了那块滋味甜蜜的蛋糕来,她左右一顾,凑到了花怜耳边,生怕被人听见一样地轻声说道:“三爷今日给了我一块蛋糕,就是你之前给我尝过的那玩意。这回你来了,正好陪我一块吃!”

月白心中因为那块蛋糕生出的伤感和惆怅,在见到花怜后荡然无存,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花怜分享那块蛋糕,也当作是庆祝两人的重逢之喜。就像在碧云楼里和花怜一块分食段霄云送给她的桂花糖一样。

只不过这回是在梁府,只有她和花怜,没有诸如王梨花那样惹人厌的人。

“那是三爷送你的,我怎好和你一块吃?不行不行,现在天色也晚了,我该回去了。”花怜摇头推拒,可这一推拒,月白忽然默了下来,原本雀跃的心也被浇灭,她瘪了瘪嘴,因为刚才的流泪有点红肿的眼又低了下去,十分委屈的模样。

“……”月白抽了抽鼻子,摆足了可怜的样,她抬抬手擦擦眼角,低着声讲:“难道你现在和我生分了么?我们先前在班子里的那些年都化为乌有了么?还是你看不上我的蛋糕,不愿和我分食……若是如此,那就算了。”月白别过身去,看得让人生怜。

花怜的心中顿时就不好受了,即使明白这是月白故意说的,可还是道:“哪有?算了算了,和你一块去不就是了!”

“哼,你这话勉强得很。花怜,若是你心里不愿意,那大可不必勉强自个儿。”月白抱着双臂,故意着说:“就当从前我那个好师姐早就不要我了。”

被她磨得无法,花怜拽过月白,“行了行了,我的小祖宗,我不就是说错一句话么?用得着这样吗?不过现在这天是真的晚了,你若还在我面前唱起老本行,我可就真的没有时间给你当票友了!”

听见这话,月白忍不住噗嗤一笑,她挽过花怜的手,像是从前在梨花班一样,亲昵无比。

“好啦好啦,那就快和我进去吧,我们早点吃完,你也早点回去。”月白心里也怕花怜晚回去会受罚,于是拉着她就往梁府里去。

月白先是和林松、兰喜打了个招呼,再一路挽着花怜的手向自己的丫鬟房去。梁府上下都安了电灯,因此这一路走来,处处都是明亮的灯光,花怜见了也忍不住道:“先前在班子里就听过这梁府是京中顶尖的名门大户,如今我进来见了,才知道并非虚言。”要知道这舶来的洋电灯价贵,一盏都抵得上惯使的灯笼几十盏价钱,就连花怜嫁的那个人家,也只有会客的前厅、主母和老爷院中才安着这玩意儿。

“喏,到了!”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地方。月白松开花怜的手臂,指了指自己关上门的房门,讲道:“就在这了,咱们一块进去吧。”她刚一说完话,就要伸手去推门。

花怜停住脚步,眸子将那间丫鬟房收进眼底,她抬头看了看屋檐上的电灯,先扯了扯月白的衣袖,缓声问,“我一个外来的人,这样不打招呼就进去,怕是会扰到别儿个。”她以为月白在梁府的吃穿住用都和在班子里一样,尤其是这住,应该是和别的丫鬟一起合住一间的,就像之前在碧云楼里般。

月白眨巴眨巴眼,迟了迟才理解了花怜的意思,她毫无顾忌地一把推开门,笑着讲:“三爷人好,给我单独安排了一间房给我住。里头没别人,你尽管放心进来吧!”

说着她就赶紧拉住花怜就往里走。

丫鬟房里没有电灯,如今天色暗了,里头也黑蒙蒙一片。月白轻车熟路地走到桌旁,借着外头的电灯光寻到一盒洋火,将里面的黑头火柴抽了一根出来,轻轻一擦,一抹火光就亮在房间内,她小心翼翼地护住那抹光,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

花怜这才看清楚了这房间的全貌。

一间丫鬟房,摆着床和桌,还有衣柜与梳妆台,虽不是极宽敞,可也分了内室和外室,用一道琉璃珠帘子隔开。

“月白,你这也……”花怜忍不住开口,这间丫鬟房,可比得上她在商人家住的房间了,不,她那间房间都不及月白的这间好,花怜心里羡慕,道:“三爷果真对你很好。”

不过这也太好了……

月白没去细想花怜的话,她心中满是和花怜的重逢之喜。

她搬了一张圆凳让花怜坐下,紧接着就将那块兔子蛋糕推到花怜面前,手拿起一支木头叉子,眉眼间都是快乐,“我原本还想,一块蛋糕分给我两个叉子作甚?难不成是要我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的吃?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它是早预料到你回来,让我们二人一块分吃的。”她将另一支叉子递到花怜面前,眸光如水,清澈真挚,“呐,拿着。我和你说,这蛋糕可不比当初你分给我吃的那块差……”

接过叉子,花怜眼又热了,她想到两人昔日时光,不住感慨,“如今我们两人还能坐在一起吃东西,当真是要谢谢三爷了。”

“不说那些了,快吃吧,我可是谁都舍不得分的。”月白叉起一块蛋糕往嘴里一塞,唇上沾满奶油,两腮鼓鼓囊囊的,她咽下蛋糕,“好吃!”

花怜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一笑,也伸出叉子开始吃蛋糕。月白弯着眼笑,她心想,花怜说的是真没错,能像现在一样,真的是要多谢三爷。

她刚这样想着,眼中却捕捉到花怜的手腕上的异样,叉子一放,便抓住花怜手腕,“你这是怎么回事?”月白皱起眉,蛋糕也顾不得吃了,拉开花怜的大袖,就将她白皙如玉的手腕显露在眼前。

只是那白上掺杂了几条和几块的青紫痕迹。

这看得月白心头一跳,她把花怜的手臂凑近了自个儿,再三确认了上头的痕迹是真的后,她又开口:“花怜,你这上面的伤……”想到什么,月白紧忙又去拉花怜另一条手臂,把那袖子往上一拉,果不其然,同样的青紫出现在了眼中。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你过得不错么?那这些是什么?”月白语气焦急,目光灼灼地盯着花怜,只看见花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的表情,她的心反而越发得沉了。要知道在班子里,花怜作为红的角儿,王梨花平日里是舍不得动她的,可怎么一被卖给了别人,这身上就添了伤呢?

难不成花怜跟着的那商人,也是个和温鸣祺无异的衣冠禽兽?!

“月白,我没事,这些都不要紧的,你别瞎想。”花怜神情几分为难,她试图收回自个儿的手臂,可奈何月白死死箍着,一时间她竟是动不了。

花怜叹口气,故作恼怒,“你弄疼我咯!”

听见这话,月白才回过神,连忙放开了手。但是对于花怜的话,她还是丝毫不信的,怎么会没事?这还叫没事?

那温鸣祺对自己做过的,岂不也是没事了?

“不行,你今日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走了!”原本月白就担心花怜在那户人家过得不好,现在见到这伤痕,心里更是担忧了,她皱紧了眉,讲:“花怜,我刚刚才和你说过的,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和我说。现如今……现如今大清都没了,已经不兴妾随人就要随一辈子的事儿了,你、你要是过得不好,那我们大可去登报!”月白想起先前跟在梁墨珏身边,听到的一些关于现在时代不同的话,零零碎碎地杂糅到一块后,她抿着嘴,眼眉坚韧,对花怜就说:“你若是受到不平,就该说出来。我们纵使是卖给人家了,可命到底是自己的,当为自己做主,若有别人虐待你,你就说出来,而不是忍下来。”

一番话说得花怜微怔,紧接着,花怜的唇角一动,竟然是笑出来了。笑意弥漫到眼角眉梢,等她笑完后,才面色微红地开口,“瞧你这认真的,我哪怕是不好意思说,也只能告诉你了。只不过,你到底是个姑娘家,也不懂……”

听得云里雾里的,月白眨一眨眼,有几分不解,都被花怜看在眼里。

“哎,我这伤啊,并不是别人欺负我、更不是什么虐待我……其实都是……”花怜沉吟了会儿,最终还是凑到了月白的耳朵边,羞赧地轻声道:“是我与我家相公老爷的闺房之事导致的……”

闺、闺房?

月白耳中听明晰了这个词时,还呆愣了一瞬,不过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花怜手臂上这伤,不是别人虐待,而是……夫妻俩的闺房之趣么?

月白虽还是个姑娘家,可打小学戏,对于戏文里的男女之事也有些许知晓。现如今花怜开了口,她才明白是自个儿误会了。

“可是闺房之事,会、会如此吗?”月白依旧是皱着眉,但面颊已经微微泛红,她目带心疼地看着花怜的手臂,想起刚才看到的青紫,说:“看着不像啊……我也没见过,这不就是打了你么……”

“我还会骗你么?若我过得不好,我哪能来见你?”花怜手拂了拂袖子,细声讲道:“这只不过是看着厉害,实际上不疼。你就不要多想了,喏,快把这蛋糕吃完吧。”

月白仍是盯着花怜的手臂,心中的猜想浮来浮去,依照花怜的性子,若是真受了大委屈,恐怕也会忍下来……

如果花怜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她误会了。

可如果花怜说的是假的,但都用闺房之事这样不好让人继续询问的理由遮掩了,明显就是不希望她继续问下去。

月白心中低低地叹了口气,勉强提了提嘴角,嘟囔道:“你要遇到事瞒着我,我知道了,定然和你没完的。”

“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花怜叉起蛋糕往月白嘴里送,哄着说:“来来来,好月白,把这蛋糕吃了……”

月白只得张开口,吃下了那一块蛋糕。

兔子蛋糕统共也就那么大,两人分食下也就吃尽了。月白拿着帕子擦了擦嘴,眼看着外头已经是星子繁盛了,花怜就开口,“现在天色是真的不早了,虽说我不需要烧水煮饭,可我也不能太晚回去。”她这一开口,就是要和月白道别了。

“你要回去了么?是走回去,还是坐车子?”月白有点不舍的起身,她试图挽留,“要不然再留留,我们再讲些话……”她和花怜分别许久,关于这分别期间的事,她还有很多没告诉花怜。

如今花怜是她在京中唯一一个可以信任、说知心话的人了。

“糊涂月白,我这一去又不是随王梨花他们回江浙去了。”花怜一下就猜中了月白的心理活动,她笑笑,“我如今也住在京中,离梁府虽然不近但也不远,咱们若是日后还要见面,有的是机会。”

其实月白还是在担心花怜手上的伤,可花怜都这么说了,她只好低着头应声,“我知道了……”有些沮丧的模样教花怜看得心里也不好受。

“哎呀!看我这脑子,我知道你在梁府,你还不知道我住在哪儿呢!”花怜一拍头,她还没告诉月白自己住在哪,险些把这最重要的忘了。

“我住在银杏胡同的张府,你若是想要见我,就去那寻我。知道了么?”她说出自个儿的地址,月白将银杏胡同两字记得清楚,用力点头,“好。那到时候我也去张府找你。”

花怜嗯了一声,眼见天色晚了,她不得不走,便又和月白说了两句话,两人就往后门走去了。

毕竟她是月白领进来的,需要月白亲手送走。

月白的丫鬟房离梁墨珏的院子近,不过是一道半月门的距离。她要送花怜离开,必须得经过那道门,正当两人并着肩走时,遥遥之外就有两人靠近。

“月白,那是……”花怜脚步顿住,眯了眯眼,而那两人也走近了,其中走在前头的也停住脚,目光轻扫月白一眼,安静的夜里,他声如金玉,唤道:“月白?”

正是梁墨珏。

他用过饭了,似乎还薄饮了酒,平日里淡若冰雪的面颊也有了几分气色。

花怜一瞬间便认出了他,马上福了福身,恭恭敬敬地打招呼,“三爷。”

“三爷好!”月白也看清楚了他的脸,立刻行了一礼,她待在梁府这些日,性子比起从前也活泛了点,这时碰见了梁墨珏,想起身边还站着花怜,又马上拉过花怜对梁墨珏介绍道:“三爷,这是我以前在班子里的师姐花怜。今儿她来梁府找我,我就将她领进来了……”月白说着话,梁墨珏只静静地看着她,可说到一半,月白看着梁墨珏温淡的神色,话音突然渐渐弱了。

她作为丫鬟,在夜里将外人往梁府中领是不合礼数的。

似乎……又惹麻烦了?

之前因为沉浸在和花怜重逢的喜悦中,她没想到这点,现在碰见了梁墨珏,脑子也清醒下来了,这才察觉到了不合礼数之处。

“三爷,这事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和梁墨珏对视着,脑袋慢慢低下了。

星月之下,梁墨珏立在原处,眸光浅淡,他不发一言地看着月白,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无妨。”等月白低着头,都要把自己就地埋起来的时候,梁墨珏才开了口,一阵风过,风中的梁墨珏目光微动,他动了动唇,“日后再有人寻你,你先报备给我、抑或是小怀即可。”

月白在这句话落地时抬起了头,一双桃眼里含着灿灿的光,“真的么?谢谢三爷!”她抿了唇角,笑色浮出,又拉一拉花怜,“那三爷,我先去送花怜出府了?”天色不早,花怜还是早回去为妙。

梁墨珏眼风轻扫花怜,嗯了一声,颔首道:“好。小怀,走。”他还有事要做,不再多做停留,准许月白之后就带着身后的小怀一块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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