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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们的皮货的确都是都是上好的货,其中更不乏极品,十几条白狐皮白得一根杂色都没有,还有一张完整的虎皮,林福一瞧见就决定要买下来。
“几位兄台果真所言不虚,”林福星星眼看着那虎皮,然后点数,“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其他小弟通通要了。”
扬州多豪商,壮汉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但还是被林福这种暴发户似的买发闪瞎眼。
那大哥指着虎皮说:“郝兄弟,这虎皮……”
林福说:“这虎皮还行,你们这些皮货中,也就这一件尚能入小弟眼,其他的都是搭头。”
“……”那大哥是想说虎皮不卖,却不想被抢了话,然后就看他跟四弟开始讨价还价。
疤脸男不曾想这个单纯(蠢)的小郎君居然跟自己还价,一时愣住,被砍了一半价差点儿还顺口答应了。
好在瘦长脸时刻警醒着,拉了一下疤脸男,然后对林福笑:“郝兄弟,你看你也不差钱,咱们行商做点儿生意也不容易,总不能让咱们走这一趟亏本吧。”
“你们怎么可能亏本,一件皮货你们从北边儿运来南边儿,利润最少三倍,这做买卖当然要砍价啦,而且我只砍了一半,你们绝对还赚得盆满钵满。”林福一脸“你们当我傻啊”的表情。
瘦长脸一哽,一下也想不清这小郎君是真傻还是装傻。
“就原价,你爱买不爱。”大哥不想在此纠缠,本来就不太想卖,这下更加不想了。
林福哼了一声,班阴一拍掌,护卫们呼啦一下进来将壮汉们围了起来。
“郝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大哥神色不善,手已经背到身后去了,他在腰后藏了一把匕首。另外三人也聚拢在他身旁,准备伺机而动。
瘦长脸对狐皮帽使了个眼色,让他待会稍有不对就冲上去把那个小郎君抓起来。
“什么意思?哼!我郝帅想买的东西,还没有买不到的。”林福往旁边一伸手,护卫队长就把一柄小弩放到她手上,□□精铁打的箭尖对着那大哥,威胁之意十足:“诸位兄台,卖还是不卖啊!”
“鼠辈尔敢!”疤脸男比较冲动,说着就要冲上来跟“郝帅”拼命,被大哥拦住了。
“郝兄弟,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喊打喊杀。”那大哥不紧不慢威胁道:“你可想清楚了,这里可是扬州,不是你定州,你伤了我兄弟四人,你也讨不了好。”
疤脸男:“就是,我可告诉你了,这扬子县令可是……”
“老四!”大哥猛地大喝,简直想撕了疤脸男那张嘴。
“扬子县令怎么?干嘛不说完啊?!”林福挑眉。
疤脸男被大哥凶了,知道自己失言,不敢再说话。
瘦长脸笑眯眯说:“我这兄弟的意思是,扬子县令可是青天大老爷,郝兄弟你若是伤了我等,恐怕……”
林福呵呵一笑:“几位看起来很熟悉扬子县谭县令嘛。我呢,也不为难你们,把我要的皮货卖给我就行。”然后她报出一个数,比刚才砍了一半的价格又少了三成。
“你欺人太甚!”疤脸男指着“郝帅”。
“那你们去跟谭县令告我啊!”林福挥了一下手中小弩,“快点,把我要的皮货装好,没空跟你们磨叽。”
四个壮汉多少年没这么憋屈了,偏这次来扬子县并非是为了卖皮货,而是为了运私盐一事而来,未免走漏风声,来的人不多,却不想竟遇上个不讲道理的傻子。
在武力的威胁下,四人把皮货都给装好,让“郝帅”的护卫都给搬马车上去,林福让人把马车上的铜钱搬来,再把两袋金裸子数好扔给疤脸男,潇洒走人。
上马车之际,又对察事听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与同伴悄悄离了队,衣裳一换变成路人甲住进祥福客栈,开始监视四个壮汉。
四个壮汉在屋里,越想越憋屈,尤其是疤脸男,一拍高桌囔道:“大哥,此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想怎样?”大哥淡淡抬眼睨他。
疤脸男一哽,气势瞬间弱了,喃喃:“总不能吃了亏就认了吧,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咱们还如何在扬子县行走?”
“老四,你别冲动,他们人多势众,咱们暂时动不得。”瘦长脸说。
“货是你们要卖的,吃亏也是自找的。”大哥道:“记下此人,日后有机会再回报罢。”
狐皮帽眼珠一转,小声说:“大哥,咱们何不趁此机会去找谭县令,一来出口气,二来试探试探他的态度。总不能扬州来了个女长史,他就真吓破胆了,我可不觉得谭县令是那么胆小的人。”
大哥眼睛微眯:“你是说……”
狐皮帽说:“大哥,想运私盐的可不止咱们。”
大哥沉思着,举棋不定。
疤脸男听懂了,急急说:“大哥,一举两得之事,就别想了。让谭县令教训一下那姓郝的小子也行啊。”
“那明日我去找谭县令,老二同我去,老三老四去镇上打听打听那姓郝的小子。”大哥拍板。
“姓郝的小子”满载着各种皮草回到落脚的客栈,心情大好,她特意打草惊蛇,就不知这蛇能不能给她一点儿惊喜了。
“看来,他们很可能与扬子县县令有什么勾当。那个脸上有疤的心思浅,藏不住话,差点儿就说出来了。”班阴感到很遗憾,那个“大哥”实在是个谨慎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毕竟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希望他们有吧,不过今天太晚了,估计他们不会有什么动作了。”林福挑拣着皮货,分成好几份,届时要让人送去京城,“来,这两件给你。”
班阴怀里被塞了两件灰狐皮,受宠若惊:“给我的呀?哎呀,这毛好暖和,摸着好舒服,正好可以给我娘和我媳妇镶衣裳。林长史,你真是个好人,好官,好上峰,能跟你一同来扬州,下官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呐……”
“我知道你的感激之情,”林福竖起手掌,“不过请你闭嘴。”
她(强)买了一大堆皮货,不仅班阴有,跟着一同出来的护卫们也见者有份,真是皆大欢喜。
另一边,两名小吏得了须永寿的吩咐,当日就启程离开扬州城,边走边打听,得赶紧把林长史给叫回来才行。
翌日,祥福客栈。
四名壮汉起了个大早,按照昨日安排好的,狐皮帽和疤脸男去镇上打听“姓郝的小子”,大哥和瘦长脸出去备礼,并给扬子县谭县令府上递了拜帖。
察事听子想了想,那疤脸男是个冲动的,按照那位大哥的谨慎作风,应该不会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于是他们没有兵分两路,而是都跟着大哥和瘦长脸。
跟了小半日,看着他们四处采买了一些贵重物品,然后去了一处宅邸,察事听子顿时来了精神。
这个地方虽然他们没有来过,但不打无准备之仗,扬子县县令的私宅在白沙镇里什么地方是早早就查清了的。
这两人来谭县令私宅,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干嘛不去县衙。
俩察事听子对视一眼,又见壮汉给门房送了拜帖和礼后便离开,决定分两路,一人继续跟着这两人,一人想办法看能不能混进谭县令私宅。
那大哥与瘦长脸的确是谨慎人,到底是比不上专门训练过的察事听子,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并跟踪到了谭县令私宅。
他二人知道谭县令在县衙里,所以直接将拜帖和礼物交给门房,就回去祥福客栈等消息去了。
再说狐皮帽和疤脸男,他们俩特意一早就去“姓郝的小子”住的客栈,坐在客栈一楼的角落里叫了些稀粥小菜吃,等着。
日上三竿了,终于让他们等到“姓郝的小子”,一行人踩着木梯下来,脚步整齐划一,为首的就是那小子,依旧是昨日的矜贵样儿,锦缎披风的领口镶着火狐皮,火红的皮毛将他衬得更加面如冠玉,看得两人牙痒痒。
竟然在这种虚有其表的小白脸手里吃了大亏,疤脸男忍不下这口气,狐皮帽到底比他理智,按住了要起身找茬的疤脸男。
护卫队长是魏王亲兵,尸山血海里拼杀过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狐皮帽和疤脸男,他悄声告知林福,林福听了转脸看去,正好对上疤脸男忿忿地目光,嘴角顿时勾起坏笑。
“哟,两位兄台好巧,还有什么皮货要卖给小弟吗?”林福走过去,把玩着手里的马鞭,唰啦甩一下唰啦甩一下的。
“郝兄弟说笑了,我兄弟二人正巧路过,就进来吃些粥饭。”狐皮帽说:“再说,咱们的皮货昨日都卖给郝兄弟你了,哪还有什么货。”
林福又甩了一下马鞭,笑眯眯说:“相请不如偶遇,正巧小弟今日要去扬子县周围玩耍,一起吧。”
“我们才不会跟你一起!”疤脸男大声道。
“难道不是你大哥让你来跟着咱们的?”班阴走过来,阴恻恻说。
疤脸男:“……”
林福一脸恍然大悟:“难道你们想把皮货抢回去?我可跟你们说了,银货两讫,光天化日的,你们敢如此行事,我就上县衙告你们去。”
狐皮帽赶忙说:“不是不是,真是凑巧路过了。”
林福说:“既然这么巧,那就一起走吧。”
护卫们二话不说,上前就把二人裹挟着走出客栈。
狐皮帽、疤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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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县下的停云庄,出来找林福的两个小吏跟人打听了一番,得知林福一行往谢辛庄走了,苦哈哈又往谢辛庄走。
“我有预感,谢辛庄肯定也没有。”小吏甲说。
“别说了,须刺史也不给我们两匹马,这驴子太慢了。我也有预感,我们还没找到林长史,林长史说不定已经查看完所有田地回扬州城了。”小吏乙说。
小吏甲、乙:“林长史究竟在哪里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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