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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的尽头,在福威镖局的原址上,一座更显宏伟的宅邸巍然矗立。
一年之前,青城派挟千钧之力扫荡福威镖局,镖局上下一半以上镖头身死,林震南夫妇被余沧海掳掠而去,镖局更被青城一把火几近烧光,镖号遍布数省,中原武林最大的一家镖局就此陷入家破人亡的境地。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是峰回路转,林家少主林平之竟然悟通辟邪剑谱奥妙,短短一两个月里,武功飞跃式突飞猛进,由一个下九流的庸手竟然一举跃入一流高手行列,非但救回了林震南夫妇,便是余沧海也被他刺瞎了一只眼睛,斩断了一臂,若非余沧海当机立断,负伤遁走,怕是连xing命也要搭上了。
其后林平之返回福州,重建福威镖局,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开道,震慑一切牛鬼蛇神,近年光景,福威镖局再度崛起,声威更是远胜从前。
不过,镖局的名字却是略有改动,换做了“威福镖局”。
威在前,而福在后。
威福镖局府邸前,镖头进进出出,来往穿梭,突然一道破风声响起,嗖的一声,一杆令旗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扎入了府邸上方“威福镖局”的金se大匾内。
众人听得风声呼啸,讶然抬头,只见那是一面五se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迎风展动,发出灿烂宝光。
“五岳剑派,嵩山左盟主令旗?!”
全场镖头。人人变se。
五岳剑派崛起江湖,虽仅在这七八十年里,但声威之盛,放眼江湖仅在少林,武当之下,其余诸如昆仑,峨眉。崆峒等派,虽则有着积年余威,但在江湖人等心目中。威势较诸五岳剑派也要逊se半筹。
而嵩山派作为五岳之首,五岳盟主左冷禅心狠手辣,杀伐果断。威势之重,如一堵山岳压在武林中人头上,五岳令旗指向之处,除却ri月神教,少林武当等屈指可数的几个势力外,简直是所向披靡。
拿一年之前,刘正风的例子来说,刘正风身为五岳衡山派第二号人物,仅次于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可在其金盆洗手之ri。左冷禅令旗突来,顷刻之间,金盆洗手变成一场惨剧。
刘正风何等人物,可嵩山派说灭就灭,辣手无情。其霸道声威早已深入人心。
威福镖局崛起武林,虽在福建诸省名声鹊起,可跟嵩山派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五岳令旗一出,先声夺人,转瞬之间,一行人如风掠至。来至威福镖局府邸之前。
“托塔手丁勉。”
“仙鹤手陆柏。”
“红白剑汤英鄂。”
“白头仙翁卜沉。”
“秃鹰沙天江。”
……
威福镖局一众镖头面皮抖动着,惊震的望着那一群来人。
丁勉,陆柏,汤英鄂皆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而卜沉,沙天江等人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每走出一人,皆能引起极大轰动,更别说联袂而至了。
当ri刘正风金盆洗手会上,嵩山派高手齐至,但为首的主使者也就一位太保——大嵩阳手费彬。
而现在,单是以托塔手丁勉在嵩山派的地位,即在费彬之上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一众镖头面se大变,心中惴惴不安之际,那群嵩山高手之后又闪出了一人,只是此人身量矮瘦,身高不足五尺,先时被丁勉等人挡住身形,倒也没人细看,而此时突然站出,镖头之中立时有人惊呼:“是余沧海!”
众人放眼看去,果然见这人缺了一只手臂,面上一只眼睛以黑巾覆盖着,加之他身形矮小,形象颇为滑稽。
“放肆。”余沧海冷哼一声,唯有的一只手突然一挥,袍袖一裹,一道银光闪过。
顿时,镖头中先前叫出“余沧海”名字之人惨呼一声,额头被一只银镖击中。
嵩山派第二号人物,托塔手丁勉不满的看了余沧海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负手而立,淡淡道:“你们速去向林平之林总镖头禀报,就说嵩山派有几句话要问他,叫他出来回话。”
立时有镖头匆匆忙忙进入了镖局内部,没过多久,那镖头又匆忙返回,却依旧只是他单独一人。
“林平之那小子呢?”
余沧海冷笑一声,嘿然道,“难道是怕了,因此躲起来不敢见人。”
那镖头面se迟疑了一下,道:“总镖头让你们自个儿进去见他。”
此言一出,余沧海袍袖一动,似又要发怒,嵩山派的几位高手,也是面se泛冷,丁勉一挥手阻止了余沧海,嘿然道:“嘿,好大的架子,走,咱们便进去见见这位林总镖头。”
“林总镖头”四个字却是加重了语气,似乎颇为不屑。
在那镖头引领下,丁勉,余沧海等人踏入镖局内部,片刻即进入一庭院之外,那镖头站着不动,道:“总镖头就在里面。”自己则面上露出一丝惧怕,不敢踏足其中。
丁勉哼了一声,率众而入,不及片刻,已来到一座花园里。
院子里建着一座别样景致的小亭,亭内柱子上挂着一柄宝剑,内里则站着一人,衣服样式十分的花哨,花花绿绿,与园内百花十分的应景,好似女子的衣衫一般。
那人背对着丁勉等人站着,听得脚步声轻启,突然说话了:“就是你们要见我么?”
声音轻柔婉转,透着一股yin气。
丁勉等人心中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十分的不适,偏偏却又难以形容。
“你就是林平之?”
丁勉暂且抛下那股怪异之感,哼了一声,沉声问道。
“不错,我就是林平之。”
说话之间,林平之缓缓转过身来,yin柔的目光落到了丁勉等人身上。
余沧海陡地哼了一声,面上杀机大盛。
“哦!这不是青城余矮子么?上次教你侥幸逃脱了xing命,今次你倒还有那般好运么?”林平之盯着余沧海,柔声说道。
丁勉心中怪异感更甚,他略一皱眉头,打断余沧海即将出口的话,沉声喝问道:“林平之,我嵩山派受余观主委托,为前番之事,要你跟我们去嵩山走一趟,在左师兄面前解释解释。”
“哦,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林平之讶然失笑,又摇了摇头:“那倒不必。”
“必”字落下,他突然伸手一抓,呛啷一声,石柱上悬挂的长剑出鞘,寒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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