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现实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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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粉毛的双马尾离开了。。虽然沙耶是个天才，最近的一连串变故也让她成熟了不少。但归根结底，她还只是个孩子。她只有十六岁而已。而当年，你选择嫁给高城先生的时候，已经有二十几岁了吧？”

“准确的说，是二十二岁。”

“啊，真看不出来，夫人保养得真好。”真诚昂着头，靠着椅子背，看着天花板。

从他们的话语中能听得出，这一次的试探的主谋，其实是粉毛双马尾的妈妈，也就是高城百合子。比女儿更明白人情世故的她很清楚。在高城壮一郎残废的现在，他们的选择已经不多了。与战场原真诚联姻，已经从互惠互利，变成了一种变相的投靠与示好。

虽然这么说，这件事对双方也都有好处。但是高城沙耶的态度却让她非常苦恼。除此之外，战场原真诚的态度暧昧，也让她觉得很是担心。所以她觉得有必要，继续试探一下这个年轻人的底。

战场原真诚夸她保养得好什么的，就当做没听见好了。略过这个话题不说，高城百合子接着说：“那么接下来，总队长阁下想要怎么做呢？”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真诚说：“高城先生已经无法理事了。那么合作也就无从谈起。夫人，你的意思我很明白。”说着这样的话，他看向了高城百合子：

“人在很多时候，做的事情不见得比野兽高明——就好像是这个忧国一心会的继承问题，在我看来并不比一群非洲草原上的狮子争夺首领来的更高明——财富，女人，权力。

继承权力的同时也要继承女人。想要获得这份遗产。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获得前代留下来的女人。哦，对了，高城先生还健在，不过意思是一样的。”

“虽然……不过的确就是这个道理。”高城百合子点了点头：“但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因为没有意义。”真诚说：“我听说了的，最近夫人受到了不少骚扰，是这样么？那些高城先生的下属，似乎都不怎么老实呢。”

“……”高城百合子没有回答。不过态度算是默认了。

“真是愚蠢。”真诚笑着摇了摇头。

“愚蠢？”

“是的，愚蠢。”真诚很认真的看着她说：“因为在我看来，你，还有沙耶的价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高城百合子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因为真诚这样评头论足的态度，还是说她的“价值不高。”

“是的，是的。我这么说，夫人不要生气。”真诚接着说道：“夫人您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您所掌握的财富上——您是华尔街的新兴商人。您在金融领域的成功表现为忧国一心会注入了足够的发展资金。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组织能发展到这个规模，您的作用比高城先生还要大。

甚至说，如果您不是女人，而是男人的话，那么您完全可以将高城先生一脚踢开，自己掌握这份力量。我不知道您是否有过这样的想法呢？就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蠢了，如果由我来做的话，我一定比他做的更好。”

“……”

战场原真诚的话，让高城百合子觉得更加不舒服。她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大喊出来，叫战场原真诚不要再胡言乱语。因为这些话，已经可以视作是侮辱她的丈夫了。

但是，很意外的。

但是，看着真诚自信的，年轻而从容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所以说啊，问题是，现在的钱已经没有用了啊。”真诚微笑着，接着说出了让高城百合子觉得心惊的话：

“您觉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世界市场，金融市场，货币体系，资本运作这种东西还真的存在吗？

贵金属，自然资源——譬如说石油，还有一般意义的世界货币。他们还能履行一般等价物的职能吗？

当钱不能再称之为钱的时候，那么您掌握的财富是否还有意义呢？当世界金融体系土崩瓦解，那么作为华尔街的精明商人的你，又要到哪里获得资源呢？”

高城百合子想要反驳，想要大声说，真诚说的都是胡说八道，然而她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高城夫人，您应该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吧。”真诚微笑着：“在纳粹的集中营，您知道那里的一般等价物是什么吗？又或者在监狱。嗯，或者说任何一个生存困难的地方。”

真诚没等她回答，就自顾自的公布了答案：“是食物啊，夫人，食物，生活必需品，甚至盐巴。任何能让人活下去的东西才是有价值的。”

高城百合子因为极端的恐惧与失落，跌坐在了地上。

她原来很奇怪，为什么，当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接近她，想要获得她掌握的资产与秘密的时候，作为地主，最有资格也最有能力获得这些东西的人却一直没有开口。

贵金属，有价证券，外国银行的巨额存款，与政治人物有关的秘密文件，甚至是他们的把柄……原来这些被视若珍宝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些愚蠢的家伙不断地围绕着她转来转去，让她产生了自己还很有价值的错觉。然而她面前的这个精明的过分了的年轻人却已经看透了一切。

一向自诩精明的高城百合子，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所以说啊，高城夫人。”战场原真诚站起身，走向了这位跌坐在地上，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楚楚可怜的贵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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