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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苏凡所料，妖神冢的存在时间，比自己长的多了，多了整整一万年。
“起先的妖神冢并不大，里面最主要的东西就是主人从九幽魔窟找到的魔泉和从遗迹中得到的散仙妖丹。”
“这两样东西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主人提供妖气和魔气，供他修炼，而我也是从那一次机缘中来到了主人的身边。”
说到动情之处，灭情不自禁地喝了一口酒，身边的红烛立马为他斟满。
扭头看了一眼小吉祥，灭的眼中多了几分柔和，宛如长辈一般的眼神，看的小吉祥有些脸红。
“主人，虽然我丧失记忆，陷入深度昏迷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现，但是你身上的血脉是不会骗人的，你就是主人的孩子，否则，不会得到战栗本能的认可。”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听到灭这么说，小吉祥的心跳还是陡然漏了一拍，面露黯然之色。
“恩，后面的事灭应该不知道的，那都是洛川兄重伤之后跟我说的。
他说他有一个女儿，虽然不在他身边，但我记得很清楚。”
江无痕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他盯着小吉祥，目不转睛地说道。
“洛川兄说过，他女儿的名字叫做颜旖雯。”
“颜旖雯？”
小吉祥看着江无痕的脸，眼眶之中已经满是泪水。
“我叫颜旖雯？”
江无痕轻叹一口，点了点头，道：“是的，你的亲生父亲就是颜洛川，你叫颜旖雯，而你的母亲，是仙界中人，名叫东方雯。”
看到小吉祥有些难以接受，苏凡放下手中的瓜子，挪到了小吉祥的身边，轻声安慰道。
“小吉祥，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要想太多了。”
两滴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小吉祥看着江无痕，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他们，是不是故意不要我的。”
“哈哈哈。”
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江无痕突然扬天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妖神冢整个十二层。
“江前辈，你笑什么……”
听着江无痕的笑声，小吉祥心头微微有些发虚。
良久，笑声渐歇，江无痕揉着有些泛红的眼眶，灌了一口酒水，喃喃自语道。
“洛川兄若是不想要你，也不会命归九泉了。”
江无痕的话说的很明白，很清楚，终于得到答案的小吉祥顿时放声痛哭起来。
压抑在心头多年的埋怨，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们，他们并不是故意的！
苏凡将小吉祥搂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主人在飞升之前行事随心所欲，亦正亦邪，所以招惹了不少仇敌，为了保护自己，妖神冢的规模不断扩大，主人的实力也在一日日增长。”
接过了话茬，灭继续说道。
“原本妖修魔修因为自身因果问题，雷劫就比普通修士要强烈的多。
而因为主人体质乃是妖魔双修。
所以他预感自己的雷劫可能比正常的妖修和魔修更强烈，为此，在达到渡劫期后，为了成功渡劫，他足足准备了一千年。”
好家伙，一千年！
苏凡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个颜洛川，谨慎的可以啊。
有几分自己的意思了。
“果然不出主人所料，他承受的雷劫，是千年难遇的紫雷劫。”
紫雷劫？
苏凡面色一变，当初自己渡的劫，不就是紫雷劫？
颜洛川，果然是一个天才！
“尽管做了完全的准备，主人渡雷劫的时候还是九死一生，最后，仅剩下战栗本能和我。其他一千年来收集的天材地宝尽数损毁。”
听到这里，苏凡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终于碰到同道中人了，自己当初渡劫时的痛苦，真是无人可以倾诉，每一千年出世一次，然后拼命收集天材地宝，随后渡一次劫，天材地宝尽数毁灭。
最痛苦的是，自己的境界竟然只提升了炼气期的一层。
“虽然历经磨难，但主人最终还是飞升仙界，从蛟龙化身为真龙，名义上来说，同样是仙人，可是……”
灭突然苦笑一声，暂时停住了话语。
“可是洛川前辈飞升仙界之后，发现一切从头开始了，真仙只不过是仙界最弱的存在，对吧。”
苏凡的插话让怀中的小吉祥哭声都收敛了许多。
“没错！”
灭冲苏凡点了点头。
“飞升仙界之后，主人发现一切都要重新再来，虽然只要是真仙，就拥有无尽的生命，可仙界之中，同样有恩怨情仇，主人不是那种安于现状，愿意苟活之辈，他便继续开始了修炼。”
“主人不喜欢寄人篱下，所以拒绝了引渡仙人的招揽，选择当一名自由人，独自在偌大的仙界生存。”
听到这里，不仅是苏凡，在场的其他人心中都涌起了佩服之情。
一个人在仙界打拼，不依附任何一家势力，这需要付出比常人多的多的努力。
“那段日子不好过吧。”
听到苏凡的感叹，另一边的江无痕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佩服洛川兄的地方，他独自一人能在仙界混出名堂，真的经历了太多困难。”
江无痕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火陨，满眼的复杂。
“虽然我也是自由人，但我能在仙界活下来，不得不说，火陨的功劳占了三分之二，没有他，就没有我。”
“不过，我欠他的已经还清了，死在火陨剑下的无辜者，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从江无痕的话语中，能听出那段被火陨操控的日子，有多么的血腥。
“正如江先生所说，主人从真仙到玄仙，又用了一千年，这一千年之中经历的磨难数不胜数。我都忘了，有多少次，主人陷入濒死的状态。”
“仙劫的雷电，应该是紫金之色吧。”
灭有些狐疑地看了苏凡一眼，问道：“对啊，苏先生，你有什么疑惑吗？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仙雷雷劫中的金色会越来越多，直到突破仙帝时，会完全变为纯金雷劫。”
苏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啥，我就是确认一下，没别的意思。”
一边的江无痕听到苏凡这么问，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看着苏凡。
“话说回来，苏凡，你为什么要一直隐藏修为？而且还是炼气期？刚才跟你对打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还有这种嗜好吗？”
“……”
苏凡再次陷入了无语之中。
“苏凡这家伙又不是仙人，你们说啥呢，火陨的故事还是我跟他说的……”
坐在角落里的青女弱弱地说着。
灭：“？？？”
江无痕：“！！！”
“不可能！”
江无痕拍了一下桌子，满脸的震惊之色。
“青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虽然在修真界，我的实力受限，但你觉得一个炼气期的修士，可以正面接住火陨一剑而不死的吗？”
看着江无痕逐渐铁青的脸色，苏凡赶紧开口道。
“江大哥，青女她没骗你，我真的不是仙人……”
“绝无可能，苏凡的身体已经经过仙雷的洗礼，塑造了金身，怎么可能是下界的修士，照你这么说，仙界所有的仙人都可以打回娘胎里重新修炼了。”
“真的，江大哥，我没骗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在下界碰上仙劫，不信的话，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我苏凡真的只有炼气期境界！”
全场猛地安静了下来。
江无痕如蓝宝石一般的双眼中布满了疑惑。
“苏凡，你确定你没在拿我寻开心？仙雷断然不可能出现在下界，这有违天道，我读书少，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
……
苏凡人都傻了，这年头，怎么说实话还没人信呢？
我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们相信我？
“江前辈，师叔真的没有说谎……”
最后还是停止哭泣的小吉祥发话，再加上胡金万沉原还有红烛的解释，江无痕和灭才勉强相信了苏凡的话。
毕竟苏凡都搬出了天道誓言。
这可是最严肃的誓言！
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看小吉祥等人样子，真的不像是在说谎。
二人才作罢。
不得已接受苏凡不是仙人的事实，灭才继续说道。
“仙雷雷劫不同于普通雷劫，他只针对个人，威力十分恐怖，不过真仙有一点好处就是，没有寿元的限制，可以做好万全准备再选择渡劫。”
“没有寿元的限制，那岂不是可以花足够多的时间去准备，确保自己万无一失了？”
苏凡眉头微皱，仙人的寿元几乎无限，就算收集的物品很少，但只要花足够的时间，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不是的。”
灭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之色。
“仙界虽然广阔，但除了仙力之外，资源是有限的，而仙人的寿元是无限的，狼多肉少，优胜劣汰，就算有资源，也轮不到我们争夺，早就被其他势力的人抢走了。”
苏凡恍然，他倒是忘了这一点。
滞灵时代之前，飞升虽然困难，但能够飞升的人不在少数。
这还是仅仅是修真界。
若是算上三千世界，所有飞升修士的数量将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仙人的寿元又是无限的，仙界的人数只会越来越多。
就算仙界地大物博，也禁不住这么多仙人的折腾啊。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主人只能一次次靠着别人剩下的零碎或者通过捡漏一点点地收集。
为了能成功渡劫，主人足足花了一千年的时间准备，这其中的辛酸，真是无人知晓。”
灭轻叹一声，情不自禁地喝了杯酒。
“历经仙劫，成为玄仙之后，主人就碰上了主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