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喂煞龙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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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鸡到手!
她抓着那只鸡,立即滑下去,四处看了看,最后挑了园中一座假山,躲到了后面。假山旁还摆着一排陶瓷缸,细缸口,上面压着包着布包的盖子,想必是酱菜之类的东西。可能是因为这个地方放着酱菜,所以不允许闲杂人等过来,所以倒是清静得很,她背坐在缸后面欢乐地啃起鸡来。
这鸡的味道好极了,肉质鲜甜,咀嚼之后还带着一点儿几乎难以察觉的药香,应该是加了什么药的。仙歧门这么奢华,吃的东西肯定也不会差,这么普通的鸡都能做得如此美妙,那厨房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呢。
云迟实在是饿极了,那只鸡并不大,全部啃完她都没觉得吃饱,眼珠一转,决定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点的没吃过的。
就在她想在草地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腻想站起来时,两道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有人来了!
云迟立即又闪到了假山后面。
听脚步声,来的是两个少女,一过来,云迟就闻到了一股清香脂粉味。
“红袖姐姐,你真的打算照计划行事?”先开口的是一道清脆的声音,跟黄莺似地动听。
被称为红袖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了,她的声音却是带着冷静沉稳,“不然呢?”
“我觉得,留在仙歧门也不错啊。”
“绿茵,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们现在十五六岁,留在仙歧门还可以,但是,再过两三年呢?门主只有圣女一个女儿,我们不可能都能到圣女殿中侍候。最好的出路就是到门主殿中去,但是夫人会同意吗?”
“但是现在我们在歌乐坊不也挺好的......”绿茵说道。
“歌乐坊,那不过就是供人取乐的罢了,昨儿二长老不是还趁你跳舞的时候摸了你一把?那种生活,你确定要一直过下去吗?到了二十多,你也跳不出来了,到时候也只能被许给门中的管事们......”红袖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仙歧门的管事要比俗世中的许多员外老爷还要有地位,有钱,可是......”
她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绿茵不解,追问道:“可是什么啊?红袖姐姐,你是在仙歧门长大的,难道不眷恋这里吗?”
“不。”
“凭红袖姐姐的姿色,确实是有机会得到镇陵王的青睐,可是,”绿茵说到这里声音都抖了起来,似乎很是惊恐,“可是你难道不怕吗?”
听到她们听到晋苍陵,云迟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传言也未必是真的。”红袖的声音也突然有点涩,好像提到了镇陵王也确实是让她有些害怕。“可是,镇陵王只与圣女有婚约,除了圣女,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其她女子,也许并不是外面传的那么可怕。他与圣女有婚约,也是我的机会,只要到时镇陵王同意,说一声,我就能跟随着圣女一同进镇陵王府......”
绿袖惊呼起来,“听说那是一栋鬼王府!红袖姐姐,没有人敢进去,也都不想进去,你怎么反而还要主动去镇陵王府?”
听到这里,云迟讶然地眨了眨眼睛。
镇陵王府是一座鬼王府?有鬼?这可真是好玩了,晋苍陵那种人,鬼都不敢近身吧?他的王府怎么会是鬼王府?而且听起来很多人都怕他?这么议论自己家圣女的未婚夫,真的好吗?
不过,云迟倒是对这圣女有些好奇了,晋苍陵那男人的未婚妻,会是怎样的?
“只是王府建在了乱葬岗上而已......”红袖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听说镇陵王府阴气极重,在里面住上三天就会阴邪入体,会折阳寿的!”绿茵像是要说服她,急急地道:“还有,红袖姐姐你别忘了,镇陵王再过一年可是要被送进皇陵喂那煞龙的!到时候跟着他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怕不是也被送进去当陪葬了!”
云迟愣住了。
这绿茵的话已经跳出了她的认知。
什么意思她听不懂啊。
让晋苍陵去喂煞龙是什么意思?皇陵里还有煞龙?煞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怪物吗?镇陵王,镇陵,陵墓,皇陵,难道他的称号是这个意思?
他不是皇子吗?竟然要被牺牲,而且他的王府还是建在乱葬岗上面!这皇帝究竟是什么样的父亲?
云迟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了一股戾气。
而那边,红袖已经喝住了绿茵的话,“你住嘴吧,怎么什么都敢说?”
绿茵声音弱了下来,“可是大晋朝人人都知道啊。”
“就算是人人都知道,你也不能说!你见谁说了吗?圣女还跟镇陵王有婚约,她说了什么了吗?”
一提起圣女,绿茵便又来了精神,“我不说就是了嘛!不过,绿袖姐姐,你说,圣女是真的开窍了吗?以前她可是跟个四五岁的孩子似的,有一次遇到我还叫我姐姐,让我给她糖吃呢,傻里傻气的......”
红袖使劲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刚刚让你不能乱说,你又来了!当年知一天师说了,圣女能在十六生辰这一天开窍,那就一定可以的。晚上寿宴,圣女也会出场,到时不就知道了吗?”
“也是。不过,圣女要是开了窍,知道自己被许给了只能再活一年的镇陵王了,那一定得闹起来。”
“门主和夫人可能会想办法退了这门亲事......行了行了,这些就不是你能操心的事了。师傅说要些酱菜,咱们还是快些取了回去吧。”
这两人开了一缸酱菜,取了一些,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了。
云迟从假山后面出来,若有所思。
看来,晋苍陵是为了与仙歧门圣女的婚约而来,但是他来了之后不赶紧来见未婚妻,跑到后山去做什么?还有,之前听他与仙歧门二长老的对话,明显地对这仙歧门不放在眼里,而且还十分不屑啊,难道不是应该嘻嘻哈哈一家亲吗?
今晚的寿宴说不定真热闹了啊。
就在这时,云迟蓦然觉得心口有些热,一种极为陌生的奇怪的悲伤漫了出来,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落泪。
什么鬼!
云迟一手按在心口,咬下了牙。有冤屈?
那也是你没用,死在了别人的追杀之下!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