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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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境。
混元宗再怎么反击，再怎么抗争，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们已经没有了虚境。
别看现在九宫剑派、大日剑宗被陆炼宵打的很惨，可那是因为傅羲、易阳两人围杀王道庭遭受重创的缘故。
甚至陆炼宵、许世安等人有勇气从幽冥之门矿洞出来，也是因为得知了身为虚境的商镇被破了附体之术，伤及神魂，短时间里陷入虚弱。
若非如此，一旦他们敢离开幽冥之门矿洞，易阳、傅羲、商镇三大虚境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们镇杀。
就像商镇摧枯拉朽击溃许先天、皇甫鹰、贺平生等十几位神境联手布置的混元剑阵一样。
所以，九宫剑派也好，大日剑宗也罢，甚至商镇现在的退去都只是暂时的。
只等他们背后的虚境缓过气来，并且做出炸毁幽冥之门矿洞的决定，陆炼宵、许世安等人除了远走他乡，再没有任何选择。
“通过漓江剑派自己的暗子，将消息传递给项云天，告知他九宫剑派傅羲的具体情况，让他带人来对付傅羲，另外，再选一个混元宗投靠过来的弟子，这次就选个普通点的，哦，安全起见，选个太元峰的，将一个对讲机送过去，传达我们的条件……”
商镇平静的安排着。
混元宗的意外对大日剑宗、九宫剑派的人来说有些糟糕，可对他来说，并不完全是件坏事。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死了个孟四海，折损了一尊神境。
好在，这尊神境不是他的直属下属，死了虽然可惜，但相较于混元宗，以及顺利的话，整个九宫剑派的收获，这些牺牲还是值得。
“明白，我这就去进行安排。”
巫武点头应许。
“另外……王道庭的尸体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
巫武道：“如果王道庭死在一个荒山野岭的角落中，我们短时间里要将他找出来，难度很大。”
“难度大也要找，我会让军部人员以野训的理由配合搜索凌云山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商镇道。
尽管他明白，以王道庭当时的伤势，绝对是九死一生。
但一天没有真正看到尸体，他就一天不会完全放下心中的警戒。
“明白。”
“孟四海死了，天海武道协会不能没有神境坐镇，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天海市武道界会稍有混乱，等这段混乱过去了……宫玉，你任武道协会会长，临风就任裁决长，负责收拾一下后尾吧。”
商镇安排着。
宫玉、迟临风两人恭敬应是。
对于费兵、常白山、江尽忠那些人来说，想方设法都难以爬到的武道协会会长职务，在宫玉、迟临风等人看来，唾手可得。
一方面，他们本身乃是炼神之境，放到任何一座城市中都堪称霸主，另一方面……
国内十二大黄金强者之一的亲传弟子，何等身份，担任区区一个武道协会的会长、裁决长算得了什么。
……
“虚境。”
凌云山脉边缘。
陆炼宵看着退去的九宫剑派一干人等，不再追击。
天地境只是洞悉到自然间能量流转，甚至连阳光在他们眼中能够轻易分辨出各种颜色，若是近距离观察，他们甚至能够“看”到电磁波的存在。
这也是陆炼宵一直没有近距离出现在这等强者身前的原因。
唯一一个丘牧，已经死在他的手上。
天地境只能看到，观察，但虚境……
却已经掌握了这种力量。
一些强大的虚境更能通过自身的天地力场引发天象剧变，再借助天象中正负两极电子碰撞激发电磁效应，干扰方圆数公里内的电子信号。
进一步制造亚真空地带，将大雷音术的威力削弱到极致。
所以，陆炼宵并不认为自己的大雷音术还能伤得了处于天地力场中的九宫剑派众人。
若是他强行出手，说不定还能被傅羲看出他的底细。
大雷音术失去了神秘性，虽然杀伤效果仍然存在，但威慑力却会降低一大截。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怖。
“返虚，比炼神强大太多，如果返虚不陷入二三十个炼神的包围当中，且战且退，再多的炼神对上返虚都只有死路一条，区别就是那位返虚花费的时间多寡罢了。”
而想要困住一位虚境，迫使那尊虚境和二三十位神境亡命死磕，难度何其巨大。
“能够对抗虚境的，只有虚境。”
看了片刻，陆炼宵转身，返回到了混元宗。
混元宗……
倒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九宫剑派之人是打算将混元宗当作自己的山门用，自然不会对其进行大肆破坏。
除了一些神境搏杀时打塌的建筑外，大部分都还完好。
甚至连激烈交战留下来的尸体、血迹、杂物，他们也完成了清理。
混元宗的人直接从幽冥之门中出来入住其中都不用花多少力气去额外打扫。
陆炼宵看了片刻，并未久留。
尽管他时刻将“听觉”激发到了极致，注意四周的风吹草动，但囊括方圆上千米范围的“听觉”并不是万能。
在大日剑宗、九宫剑派、武道协会的威胁尚未彻底解除前，早早返回到幽冥之门矿洞中才算得上真正安全。
尤其是……
那种依稀中被人窥觑的感觉。
他暗中搜寻了一番，没有任何线索。
再加上他不是真正的神境，虽然感知相较于凝罡敏锐，可终究比不得炼神真我境高手。
在有被窥觑感却又找不到目标的情况下，早点躲藏到安全区域才是王道。
……
实际上这种被窥觑感陆炼宵并没有感应错。
只是……
对方用的窥觑手法，有些超出了他的理解。
在大商国外。
一个位于险峻山峦内不知名的基地中。
一道看上去四五十上下的身影正背负双手，看着眼前的大屏幕。
大屏幕前，十数个工作人员正在不断操作着，使得屏幕上的画质更为清晰、准确。
从屏幕视野，以及一些正在运行的仪器不难看出，这赫然是一套巨大的卫星监控系统。
只是，此时这套时间宝贵的卫星监控并未去监视什么军事基地，对准的位置就在混元宗凌云山脉，首要目标……
就是陆炼宵。
而那个站在屏幕前的男子。
他也认识。
曾在启明星市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一道拳意梳理他的体魄，让他节省了一年苦练的神秘强者——顾长天。
他居然正调用一颗军事卫星，观察着陆炼宵的一举一动。
“很不错的小家伙。”
这个时候，顾长天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仿佛贵妇人一般的女子走上前来：“二哥，这是你最近选中的人？”
“子夏。”
顾长天对她点了点头，道：“他是我一位故友的后人，最近大商那边武道界有些动荡，我留意时察觉到了他所在。”
“大商那边？大商皇室有意效仿太玄帝国统一武道界一事？”
子夏看着屏幕：“他和那边武道界顶尖势力有关？”
“混元宗副宗主。”
顾长天道：“当年我们二人一道闯荡天下，快意恩仇，在争夺一件至宝时，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他自此隐姓埋名，随后因争夺那件宝物时伤势过重，遗憾离世……我几年前机缘巧合寻得此人，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哦，混元宗？混元子创立的混元宗？”
子夏看着视频中的陆炼宵：“年纪轻轻已有这等修为，堪称天赋横溢，还能成为混元宗副宗主，何不将他召来带在身边好好培养？假以时日，成就虚境亦非奢望。”
“我等所行之事虽为天下大义苍生，但这条道路注定艰难险阻，别说他一个后辈，纵然我们已经算站在武道之巅，亦不知会何时身死殉道，我给他留了一道信息，若他有心，自会与我联络，若他无意，又何必强求。”
“正是因为道险阻坚，所以我们才需要更多志同道合之辈加入我们，更需吸收大量新鲜血液充实自身，这样一来有朝一日我们身死殉道，亦还有后来者继承我们的衣钵传承，高举火炬，照耀黑暗，继续向前。”
子夏道。
顾长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屏幕上那道身影。
直到他消失在卫星图像上后才缓缓道了一声：“我等待着他自己做出选择。”
“大商……瓦解大商武道界秩序的任务向来是由六哥负责，或许他能帮得上忙。”
子夏提议道。
“不用，他，有他自己的路。”
顾长天说着，看了一眼一位技术员。
那位技术员很快操作了一下，大屏幕上画面变化，一支规模巨大的精锐军队正进行着大规模的实弹训练。
看到屏幕上的画面变化，子夏将“陆炼宵”这号人物记下的同时，目光也被吸引过去：“太玄那边，快要开始了吧。”
“快了。”
顾长天平静道：“等布局最后一步完成，东耀神洲的大幕就将真正拉开序幕。”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目睹闪耀过后，那场盛世的到来了。”
子夏眼中闪烁着光泽。
“人类的未来不应该困顿于内卷，世界终将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