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醉后不知天在水 满船清梦压星河(求投资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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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清。
天上,星空璀璨,明月高悬;
地下,西风吹老,八渡水清;
一条轻舟小船,逆水行舟,在春江月夜中飘荡!
一个人头枕在船头尖,一只手枕着头,另一只手悬在轻舟外,快要落在江水里。
胸前放着一个酒葫芦,酒气熏熏,似乎睡了过去。
一只大黄狗就趴在他怀边而眠。
而轻舟上,无人把控着船尾划桨,轻舟自行泛于江河之上,沿着河岸青草边,通往不知幽深处。
春江花月夜,无人舟自行!
不知过了多久,星空夜下,远处江河传来马蹄声。
“嗯”
船头上枕船而眠的李玄从梦中惊醒,刚醒来朦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恋与不舍。
他许久没做过梦了!
梦对他这种修道之人来说,是神魂不稳,六贼未尽。
可是,他偏偏希望能大梦一场。
只能酩酊大醉一场,才有机会与梦中的故乡和故人相见。
故乡修道二十载,天地千年沉寂,一朝改天换地,大道醍醐灌顶,李玄双眼一黑,醒来不在昆仑,已入他乡,发现一朝入道,便归隐山林,快一年半了!
一卷西风吹来,酒醉耳热稍散。
李玄低头,此时发现天上星河离他很近。
伸出手来,想去摘星辰,只是入手冰凉,天上星河碎成了水花。
他清醒了过来,只能对着江水苦苦一笑。
西风吹老八渡河,一夜湘君白发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汪汪”
耳边这时传来狗叫,旁边的大黄在他醒后,已经爬起身子。
只是耳边立着,身子微弓,站在船头,黑夜中绿幽幽的眼睛看着前方河面幽深处,犬吠几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过来。
李玄摸了摸它弓起的背,安抚了一下,然后才抬头看向测前方的江河,眼睛微眯了起来。
只是酩酊大醉后,被人扰了清梦,心情实在不怎么好。
那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了!
半晌后,马嘶声临近。
月夜下,八渡河上,有人跃马扬鞭,踏水渡河,浩浩汤汤。
六匹马,排成一字,踏着江河之上,遇水不沉,在星空下,如马踏星河而来。
“吁”
一声长啸。
“嘶嘶”
六马猝然停下,扬起蹄子,打了个声,停了下来。
星光下,马背上坐着六个人影。
都头戴宽大斗笠,把整个人脸都盖住,身配刀剑,黑暗暗看不出人影。
西风猎猎,那些人影一齐转过头,朝着李玄的位置望了过来。
李玄也静静地与他们对视。
这时,其中一匹马离群,马踏清波,朝着李玄岸边的方向奔来。
没几步,数十丈距离,接着,马停在水面上,与轻舟不过数米距离。
黑头大马上,宽大斗笠下的人影,闷声闷气地问话道:
“这位小哥,青丘岭怎么走?”
“你问那地方干什么?”
李玄看了看对方,淡淡道。
“我问你话,你回答便是!”斗笠下的人影似乎有些不耐烦。
“那儿,西南九十里!”
李玄指了指西南方。
“哼”
斗笠下的人影见得到了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调马要走,不过似乎瞧见了什么,身子一顿。
然后朝着轻舟某处一招,原本李玄放在船头上的酒葫芦飞向他的手中。
对方手颠了颠葫芦,随后拧开瓶塞,自顾喝了一口,张嘴“啧”了一声。
“好酒!”
“这酒我收了!”
对方哈哈一笑,就抱着酒葫芦,欲转身骑马便走。
就在这时,一道淡漠声传到了他耳边。
“慢!”
“在下的东西不是你能说拿就拿的。”
话落,一股大力传来,对方手上的酒葫芦飞了回去,重新落在了李玄的手里。
斗笠汉子陡然停住身子,冷眼盯着站在船头拿着酒葫芦,毫无动作的李玄,静静看了一会,呵了一声,气笑道:
“哟,小子,想不到还有修行在身“
”但我偏拿又怎...“”
说着,他气势一涨,风起猎猎,水下大马一沉,卷起波涛,然后伸手朝着李玄肆意一抓,相当狠辣。
但他话还没说完,一股庞然大力隔着虚空朝着汹涌压来,顿时掐断了他的声线。
“轰”
接着,对方胯下大马一身惨鸣,顿时身子四分五裂,身子炸成了xue雨。
而斗笠下的人影,身子倒飞而回,一身惨叫,在河面上如打水漂似的,“咚“”咚“”咚”飘荡出了百米外,在河面上激起一层白浪。
不远处,其他五人见这里突生变故,惊怒一声,其中一道冲天气势狂发而起。
竟有第五境武藏强者。
“好胆,什么人?”
“公羊家的前探?”
“杀了!”
“.......”
一声声惊喝声响起。
五人抽刀怒马,飞奔而来。
其中那位五脏通神的武藏强者,从马背上一个跳跃,如冲入天的炮弹,跃空上百米,在圆月映衬下,拎着一根寒铁长枪,破空刺来。
气势汹汹。
“滚!”
百米外,李玄脸上罕见升起一股戾气,狠狠一拂袖。
顿时江河怒起,白色波涛冲天而上,狠狠将来人拍去。
“轰”
落涛而下,来人人仰马翻。
波涛如倒放一般回流,连同连人带马吞没了进去。
江河顷刻间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百米外,第一位被打伤,落水的斗笠人影,眼神哆嗦地看着这一切。
心如死灰。
该死,他一个不小心到底招惹出来了什么存在,连武藏强者都不是一合之敌。
心底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大呼懊悔。
“我们是北凉王...”
他急声大呼,想说出他们一行人的身份,让这位存在投鼠忌器。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个波涛夹杂着某种伟力,把他淹没了进去。
“咕噜咕噜.....”
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
轻舟上,李玄面色平静,不觉得自己是滥杀之辈。
敬我者我恒敬之,杀我者恒杀之。
只是他在思考,刚才这一行人的话,听着有些耳熟。
公羊家、北凉王.....
“一场席卷北凉与蜀地的江湖争斗吗?”
他想到了白天卖柴时,酒楼里一群江湖白衣讨论的话题,自顾念叨,若有所思。
还牵扯到了青丘岭。
“感觉日子要不平静了!”
他轻叹一声,便甩袖回了乌篷。
轻舟朝着杏花山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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