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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足足三个时辰出头。

从半上午到傍晚,傅缙等人看着休憩说话,实际注意力俱放在黑黝黝的通道口另一头。

楚玥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她甚至开始琢磨晚归的说法了。她和傅缙不同,女子还是小媳妇夜不归宿得给一个正当理由。要知道她明面上去的,可不是信义坊。

见她若有所思,傅缙问罢,不以为然:“没事,有我。”

也对,他给圆的情况下,确实没事。

两人还就这个说法讨论了两句。

不过最后也没用上,远远一声“咔咔咔”重物移动声后,有一人踏入地道。

“青木?”

楚玥试探性唤了一声,那边快步而来的青木回应:“主子,是我。”

诸人精神一振,才站起,青木已匆匆赶至,禀:“搜查官兵无功,已退出信义坊。”

这次搜查真的很严很仔细,幸而银库隐蔽。青木快速整理了痕迹,而后端坐在楠木大案后,官兵只当他是东主,细搜一番,未曾发现端倪。

赵扬那边也处理得好,没出纰漏。

终于把这次突袭搜索应付过去了。

楚玥登上柜坊二楼临街的静室,天际残阳橘红,远远还能望见退走官兵的尾巴。

她长吁一口气,这回可真够惊险的。

楚玥回头,对傅缙申元等人道:“你们继续在小跨院住下就是,若再有官兵来,就隐到银库里头去。”

好法子,不怕多用,如此一来,应能撑过剩下这旬时间吧?

众人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

时间不早了,楚玥还得换车,没多说,她匆匆走了。

她脚还疼着,并没比日间好上太多,孙嬷嬷心疼,一边执玉梳给她顺着快干的乌发,一边说:“要不,婢子给您寻给大夫瞧瞧?”

崴了筋,大夫也没捷径,还是得下手揉的。这活男大夫就不好干了,只得寻医女。但医女力气未必够,还不如找陪房里晓些医理的郝嬷嬷等人?

正琢磨着,傅缙回来了,手里还着一小瓷瓶药酒。

楚玥忆起白日,略有几分不自在,“要不,让医女来就是。”

夜色渐深,仆妇退下,床头一点烛火摇曳,帐内投进一片昏黄的光。

傅缙已打开药酒瓶子,寝衣袖子都略略挽起了,就等着她,闻言挑了挑眉。

“半夜三更的,再揉一回就该好全了。”

他做事,素来有始有终,楚玥这脚因暗事而伤,还是他处理开的,这事傅缙自然而然就归到自己手里了。

好吧,都不是第一次,傅缙动作利索手劲足够,确实比医女好多了。

楚玥就把左脚伸了出来。

白生生一只幼嫩天足,腕踝纤细,足部肉嘟嘟的,五只粉嫩的趾头圆滚滚,膏腴一般,握在手里,揉按间,滑如凝脂。

此刻,二人沐浴后正坐在床榻柔软的衾枕上,幽静的夜,烛光暖香,傅缙是个生理很正常的年轻男子,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丝异样。

这是白天没有的。

抬头看了楚玥一眼,见她正搂着枕头,微微忍痛之色,昏黄烛光映在她的脂玉般侧颜上,柳眉轻颦,弱态渲染出另一种极致的瑰色。

不知为何,忽想起日间匆匆背负起她之时,脊背上覆上的一片陌生柔软。

手上一重,头顶立即“嘶”了一声。

“你莫乱动。”

他收敛心神,放轻力道,楚玥瞪大眼睛:“我没有!”

傅缙顺着筋往回扳了两下,“诶诶”几声后,又听楚玥问他:“你投他很久了么?”

话里这个他,自然就是宁王了。

其实楚玥也有点尴尬,地方换了,情况不再危急了,第二次揉按疼痛感也少了许多,其他感官难免就清晰起来。

傅缙的手修长白皙,掌心却粗糙,有多年抓握兵刃留下的厚茧,温热,力道十足的一下下有节奏揉按,陌生的触感非常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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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了想:“该是你还没回京城之前的事吧?”

傅缙“嗯”了一声,“七八年,我随祖父在沐阳时。”

沐阳距离宁王封地也就百里,这点楚玥之前也留意了一下,“哦”了一声,听傅缙问她:“日后你要亲自打理商号?”

这半月来,虽从未涉及赵氏商号内务,但敏锐如傅缙,一早就察觉出青木等人的辅助者姿态。

更让他惊讶的是楚玥的举止自若,有条不紊。

一时有些好奇:“这都是你外祖父教导你的?”

否则寻常闺阁女儿,接手了产业也理不了事。

楚玥点头:“嗯,反正我平时也没其他正事。”

傅缙睨了她一眼。

言下之意,寻常贵妇的赏花赴宴等人际交往,统统都不是正事了。

足部疼痛感越轻,楚玥轻松了很多,半趴在枕头上,“我小时候对这些就很感兴趣,外祖父很高兴,特地教导过很久。”

每每赴邓州接她,一接几个月,楚家那边,任氏也不好说什么。

后面这句楚玥没说,知傅缙厌憎楚家,也不自找不痛快了。

忽想起一事,她一骨碌爬起问:“宁王殿下现如何了?”

这位一直装病,丧子伤心欲绝什么的,流出来的明面消息倒逼真得很,让许多人同情惋惜,就是不知道内里如何了,皇帝信了没?

她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动也不动,晃眼过去,真真似了昔日祖父养那狸奴,有一丝好笑,傅缙说:“目前应算是好的。”

朝贺诸外臣勋贵早已离开多时,就连西河王之弟合阳侯也上奏几次,表示要回去亲自给兄长报此噩耗。唯独一个宁王,他非但未曾表露过离开之意,反而几次撑着病体重返猎场事发地点,又一再请求皇帝多遣人手找寻。

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反复道,没见尸体,人未必就找不回来。

一个痛失爱子的老父亲形象,那是演绎得淋漓尽致。

皇帝未曾表态,也不知信是不信?但宁王居所却未曾增派人手“守护”。这是一场人心较量,不恶化,确实算好的了。

楚玥了然:“宁王殿下是朝贺来了,总不好长留京城,只要陛下疑心少了便可。”

这就是涉及宁王的敏感身份了,他是前端怀太子之子。端怀太子含冤死后,真相大白天下,当今登位后,对这侄子明面上得以恩抚为主,以免沾得一身腥臭。

宁王多年一直安分庸常,无故扣留在京不合适。

“好了。”

傅缙松开楚玥足腕,判断:“待搜捕告一段落,宁王大约也差不多能返回封地。”

楚玥缩回脚,左右活动,微痛,无大碍了,她欢喜,又问:“那世子什么时候能回去?”

估摸着,大约还得缓一缓,不好继续明面搜捕,不代表不能由明转暗。

果然,傅缙说:“先看看,得视情况而定。”

见楚玥本喜形于色,闻言略颓,他安慰:“殿下一离京,搜捕就该停了,届时世子就算略略久留,也无甚风险了。”

“你莫担忧。”

搜捕由明转暗,无法大肆入宅,重点必然放在四门,只要不急躁离去,无碍。

楚玥一想,“那倒也是。”

她卷着被子,滚回床里侧自己的位置,那好吧,她就等宁王离京了。

……

实际傅缙的判断并没有失误。

二月初三,那据闻已伤心病卧的西河王上折,他老迈久病,诸子不成器,封地杂务旧日全赖胞弟合阳侯帮着打理,如今又逢噩耗,望陛下垂怜,替他催促那流连京城的胞弟返回。

骈四俪六,上面还有几滴疑似泪痕的水迹。皇帝气得砸了差点砸翻御案,但奈何明面上挑不出对方的错来。

又不知西河王从哪方挑动朝中各党,最后竟演变成诸皇子对贵妃太子的混战,皇帝头疼欲裂,不得不松口让合阳侯归返。

合阳侯都要走了,宁王自然不可能留着。

皇帝召见宁王,他垂眸,看玉阶下这个也就比他小了十岁的侄儿。

宁王未满四旬,正当年,却形销骨立,眼下青黑,两鬓竟添了些许华发。他这月余外表变化之巨大,忍不住让皇帝怀疑,莫不是宁王世子真葬身狼口了?是被西河王世子牵连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一开始的疑心确实打消了不少,皇帝道:“逝者已矣,封地不能久离,你明日启程回归罢。”

一提起宁王世子,宁王闭了闭目,面现一丝痛苦之色,他张了张嘴,欲言,但最终还是黯然道:“侄儿领旨。”

眼角犹有泪花闪烁,一步一停,蹒跚退出大殿,未出宫门,他晕阙倒地,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皇帝得知,施恩让他养几日再走不迟。

宁王足足留了五日,最后又去上清苑猎场看了一眼,才忍痛离开。

银顶朱帷的四驾大马车出了京城北门,宁王仪仗随卫一如既往中规中矩,只来时昂首挺胸的一行人,归程只剩黯然消沉。

但他们还是打起精神,小心翼翼护着车驾,尽量减少颠簸。

车驾内。

本应卧病伤神的宁王,此刻已经坐起,神色沉稳,再不见半丝伤感,一见护卫首领登车,立即问:“可是承渊传信来?”

他乃皇帝的关注重点,自接近京城后,就再没联系过傅缙,因此营救申元的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是。”

护卫首领名冯登,立即回禀:“禀殿下,承渊来讯,虽有惊,但无险,世子已顺利救出。只如今四门暗哨重重,暂不宜出城。”

“好!”

宁王心一松,立即又问:“那可有折损了人手,承渊等人现如何了?”

独长成的儿子重要,一众潜伏的在京的心腹亦同样要紧,却见冯登面露一丝喜意。

“承渊等人俱好,未有折损,也未曾受伤。”

“哦?”

宁王一诧,他当然不愿折损爱将心腹,但这等程度的搜捕下,连一点伤都没受,确属意料之外。

冯登笑道:“据说前头确实艰难,但后头有了承渊新娶的夫人鼎力相助,反是轻松了许多。”

“承渊新娶的夫人?”

宁王想了想:“楚氏?”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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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提起了,她目前心情很不错。

宁王离京的当天,持续一个多月的闭城搜捕终于停歇了,终于能大松一口气。

傅缙说,四门暗哨很多,申元暂不能出城。

这没关系,暗哨不可能长久有的,不入宅搜索完全没问题。

卸下重担一身轻,她欢快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又悄声说:“宁王殿下好生厉害。”

真想为这位竖起大拇指,影帝妥妥的没跑了,能拼上帝位的人果然没简单的。

她是真心感叹,傅缙看着有几分好笑,他轻咳两声:“殿下潜龙在渊。”

他“噗”一声吹灭烛火,锦帐放下,躺下扯过被子,觉得厚了,他遂坐起,去取放在床最里侧的薄被。

这还早春,就换薄被了?

这探身得越过楚玥才行,要是从前,楚玥肯定不会伸手并格外留意他的动作,傅缙靠近她放松不了。

但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协力合作,不得不说,两人熟稔了许多,她随意扯一下手边的薄被,扒拉给他。

傅缙换上薄被,没马上躺下,而是低声说:“殿下有意折返京城。”

热意喷在耳畔,楚玥有点不自在,闻言瞬间飞了,惊讶:“这,这好吗?”

安全吗?

一旦被皇帝发现麻烦就大发了。

傅缙说:“这自然得确保无虞才折返的。”

所以是有意而不是一定,宁王记挂数年未见的儿子,更烦恼被扫得七零八落的京城据点,但这两点都不是他欲折返京城的必要原因。

傅缙乃宁王最倚重的心腹爱将,有关未来局势、己方发展等等诸事,其实这几年每年朝贺结束,他都会暗自折返京城,与之详细商议讨论。

毕竟,很多事情是信笺上说不清楚的。

今年情况有点特殊,得确定无虞才折返,不行只能算了。

楚玥悄声:“能行吗?”

傅缙倒觉得没太大问题。他遣人打探过四门暗哨搜查的情况了,还是以西河王世子和申元为标准,宁王这类身材年龄都沾不上边的人,乔装一下进出不难。

至于悄然无声从朝贺队伍离开,宁王很有经验。

楚玥“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不过这事她也没太放在心上,来就来呗,也不干她的事,最多申元在,她出借点落脚场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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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过就罢,闭眼睡下。

过得几日,傅缙告诉她,宁王已到。

他又开始昼伏夜出了,经常白日也换了衣裳悄悄出去,一连五六天。

楚玥也没理会,最多就吐槽一下他精力丰沛得不似常人而已,太不公平了。

白日外出处理公务,傍晚登车回府,日子有条不紊,十分有规律。

但谁知又过了两日,傅缙却忽然和她说,宁王欲见一见她。

“谁?”

楚玥惊诧:“宁王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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