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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苏梅的预产期,顾淼惊蜇过来了。
赵恪拿着顾、苏梅写的添置单子，驾着马拉雪撬去佳市接人的同时，到供销社、百货商场采购了大量的粮食、蔬菜、红糖、『奶』粉和猪肉等物,回程时拐到前农场的邮局，顺便将各地寄来的信和包裹取回。
“赵局长，”杨场长正带着人挑选粮种,瞅见提着大包小包从邮局出来的赵恪，热情地迎上前道，“来拿包裹？”
赵恪头，将东西放在顾淼身旁的雪撬上，看向库仓那边成袋的粮食,掏出包烟抽了根抛给道：“你们这是？”
“有个多月,这不该化冻了吗,我带着大伙儿先把粮种挑选好。”
想到妻子直念叨着开春要开块地种些作物,赵恪便道：“能均吗？”
杨场长愣了下,随之笑道：“赵局长还管民生？”
镇上除了公安局，没有设立其它『政府』部，遂民生经济等方方面面,都有权『插』手：“地方小，公职人员,算上我和退休的局长也五人。只要能让人们过上好日子,我们什么都抓。”
“好！好！”杨场长激动地拍拍赵恪的肩，“咱们这儿缺你这样的干部！要多少？你说,半月，我带人给你送去。”
赵恪：“……”
是有意让镇上的17家开荒种田，不是现在。
在没有见到成效之前，陡然让们改变生活模式,谁愿意啊？
见赵恪面有难『色』，杨场长担心道：“还有什么困难，你说。”
赵恪摇了摇头：“目前这还只是个想法，等我回去好好规划下，要多少粮种来找你。”
“成。”杨场长的目光扫过雪撬上堆积的东西，不意思地搓了搓手，“赵局长，那个……农场里有户人家前天生了个小子。是吧，当娘的没『奶』，羊『奶』又不喝，这几天全靠米汤了。按理呢，米汤也能养活人，主要是这孩子生来体弱，跟只鞋子那么大，哭都只会哼哼……所，你看……”
赵恪二话没说，边回头冲顾淼招了招手，边道：“要『奶』粉吗，雪撬上有，我这给你拿。另外，我这儿正好请了位儿科医生，你看，要不要让她帮忙看看？”
“要！要！”杨场长连忙头。
两人站的地方离雪撬没多远，顺着风，杨场长的话顾淼听得清二楚，遂赵恪招手，顾淼提上医『药』箱快步走了过来。
“给你们介绍下，”赵恪指着两人道，“杨场长，顾医生。”
顾淼率先伸出了手：“杨场长。”
杨场长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与之相握道：“顾医生，麻烦你了，这边请。”
“稍等。”赵恪说着，快步走到雪撬前，解开个麻袋，从掏了两袋『奶』粉，瓶麦『乳』精出来。
农场主干道上的积雪天天有人清理，三人沿着主干道很快便到了面的家属区，拐了户人家。
还没屋，便听到细弱的哭声。
“大牛！”杨场长边叫人，边推开了。
屋里片热汽蒸腾。
赵恪和顾淼跟着去，适应了会儿看清里面的水缸、土灶等物。
“顾医生，这边。”几句话的功夫，杨场长便跟东厢的大牛夫妻说明了来意。
大牛嫂抱着孩子坐在炕上，孩子哭她也哭，正六神无主呢，听说医生来了，“扑通”声跪在了炕上，磕头道：“医生、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孩子，两天了，什么也吃不去，到嘴里吐……”
顾淼忙伸手托住了她：“别吓着孩子，你先坐好。”
“好、好……”
顾淼放下医『药』箱，伸手扣住孩子的手腕号了号脉：“问题不大，别慌，先沏『奶』粉喂喝。”
赵恪顺势将手里提的东西递给大牛。
顾淼接过袋『奶』粉：“我来。”
边冲，顾淼边给夫妻俩讲解冲泡『奶』粉的要和注意事项。
『奶』好了，顾淼接过孩子，按着某个『穴』位，勺勺地喂，片刻，小半碗『奶』了肚。
顾淼放下勺子，轻轻地托起来拍着打了个『奶』嗝。
将孩子放在炕上，顾淼打开医『药』箱捡了几味『药』，递给大牛道：“熬成水，给孩子擦擦身子。”
身上股馊臭味，应该是怕孩子受凉，生下没给收拾，加上每次喂食东西吐在胸前，光给换衣服了，没给清洗。
见夫妻俩面『露』迟疑，顾淼和善道：“你们想想，每次洗完澡是不是心情都特别美，其实这孩子跟大人样，清清爽爽的，们的小眉头啊跟着舒展了。不信，等会儿你们看看。”
杨场长：“大牛去熬。”
屋里气味颇杂，加上炕和土炉子不停地烧着，杨场长跟着待了会儿，有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顾医生，你看这屋里的土炉子能撤吗？”
“土炉子先不撤，等会儿给孩子洗好澡，封，别这么直不停地烧。”
杨场长帮忙记下。
水熬好，待晾凉些，顾淼脱下大衣，挽起衣袖仔细用热水洗了洗手，接过孩子，飞速解开包脱下小衣，给洗了个澡，换了身烘热的干净衣服。
小家伙开心地咧了咧嘴。
顾淼抱着坐在炉子旁，仔细地帮擦干头发，量了量体温，见无碍，又指挥着大牛给孩子冲了小半碗『奶』喂下。
喝过『奶』，小家伙舒服地打了个哈欠，两手放在颊边睡着了。
“能吃能睡，这孩子仔细养上小半年缓过来了。”
“还要半年啊？”大牛嫂有些失望。
顾淼笑笑：“孩子早产体弱，不能急，得慢慢调理。”
将孩子放下，顾淼又交待了些注意事项，穿上大衣提起『药』箱，对站在外的赵恪道：“走吧。”
“不留『药』吗？”大牛追着问道。
“这时候不能喂『药』，”本吃不下东西，喝『药』，胃败坏了，岂不糟，“注意少食多餐。”
又重复交待了句，顾淼跟着赵恪、杨场长出了。
大牛愣了下，反应过来，还没给诊费呢。
忙抓了块钱，两只大公鸡追了出来：“顾医生、赵局长诊费，『奶』粉钱。”
两人摆摆手，加快了脚步。
“杨场长，我们走了，”赵恪回头道，“改日定下种植面积，我打电话跟你说粮种的事。”
杨场长：“哎，吃了饭走……”
“不了。”赵恪坐在雪撬上朝挥了下手，等顾淼坐好，甩缰绳，“驾~”
两人到家，天都黑透了。
苏梅挺着肚子，伸手抱了抱顾淼：“辛苦了，还有谢谢你来。”
顾淼『摸』了『摸』她的肚子，伸手便给她把了把脉：“不错，胎儿也不是太大，这样你生产时能少受苦。”
“咳！”顾咳了声，看着顾淼不满道，“有我守着呢，能让她大补特补。”
“是我说错话了，”顾淼轻拍了下自己的嘴，笑道，“叔爷近来好？”
顾轻“哼”了声，伸手由她扶着走东厢，坐在炕上打量了番她的脸『色』：“气『色』不错。”
苏梅挽着赵恪走来道：“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算着时间，早该回来了呀。”
赵恪扶着她在炕沿上坐下：“农场有个孩子病了，顾医生帮着看了下。”
“哦。”苏梅拿起勺子给两人盛汤。
茶大娘兑了盆温水给顾淼，赵恪出去帮汪师傅将东西搬小木屋，回来吃饭。
顾淼初来，这第顿，汪师傅做的很是丰盛，有烤鱼、炖鱼、鱼肉饺子、清炒豆芽、红烧豆腐，还有个大骨汤。
闻着肉味，小虎顶开西厢的，带着红狐狸、灰『毛』松鼠跑了过来。
顾淼震惊地看着地上的溜动物：“小梅，你养的？”
苏梅瞪了眼领头的小虎崽，夹了根骨头给它：“自己跑上的，撵都撵不走。”
顾淼看着嘴里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却是不停地夹了东西投喂的苏梅，笑道：“在你这儿吃得饱住得暖，傻了往外面跑呢。”
“不是这个理，”茶大娘轻叹道，“我们吃什么它们跟着吃什么。哎，这样下去，养不起。”
顾抿了米酒：“要不用小瑾的方法试试？”
“什么方法？”苏梅饶有兴致道。
“让虎崽回去，捉了野物过来抵伙食。”
苏梅抽了抽嘴角：“你不是说，咱家不杀生吗？”
“让它山杀啊，捕食是虎的天『性』，”顾道，“咱不能直养着，把好好的东北虎养成只家猫。”
好有道理哦。
“那明儿试试。”
赵恪夹了筷子豆芽给苏梅：“杨场长那边给我们提供粮种，我看了下，有大豆、小麦、玉米、稻子，你想种什么？”
苏梅夹了豆芽吃：“我想种两亩大豆，亩小麦，亩玉米，五亩稻子。”
赵恪想了下：“我明天打电话，向上面申请台履带式拖拉机。”
这儿多山坡湿地，履带式拖拉机适用。
“好申请吗？”
“我试试。”
用过饭，赵恪拿出纸笔，开始写申请报告。
除了拖拉机，还有农用铲运机、铧式开沟犁、平地机、开沟筑埂多用机和收割机。
西厢里，顾淼打开带来的行李箱，掏出成套的护肤品，道：“小梅，看看，我给你带的。这套是我研制的『药』妆，纯植物提取，成用了，对母体跟婴儿无影响。”
这边的空气实在是干，不涂东西容易起皮，苏梅接过道了声谢。
“看看这条裙子，我用羊『毛』线织的，等你出了月子，五六月份穿正好。这包是我给孩子做的衣服，到两岁各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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