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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无意识的捏紧了帕子,粉白的芙蓉脸上染上淡淡的绯色,愈发显得娇艳。

当着宁昭容和大公主,她自是有些难为情的。

“小鬼精灵。”末了还是宁昭容上前解围,她刮了刮大公主的鼻头,含笑对阿妧道:“那要辛苦阿妧妹妹了。”

大公主笑呵呵的抱住自己父皇的脖子。

皇上常来之后,大公主渐渐的也开朗了许多,愿意跟他亲近。

“父皇,父皇,熙贵仪送我的木偶——”大公主挣扎要下地去,牵着赵峋的手,去看阿妧带来的木偶。

父女两个离开,阿妧才觉得松了口气。

宁昭容面上一直挂着得体的浅笑,柔声道:“宫中只珠珠一个孩子,她自然寂寞些。”

阿妧表示理解的笑笑。

幸而这话实在重华宫说的,以宁昭容的为人,不会将这闲话传出去。

阿妧相信她的人品,皇上真心疼爱大公主,能抚养大公主的人,品行自然是上乘。

不过此刻她想了通皇上故意说这番话的意思。毕竟这是当着外人的面,更显出他的诚意,哄着她相信他是真的愿意她生下皇嗣,若在别处说了,整个后宫都能传遍;宁昭容却是可靠的。

若皇上肯花心思骗人,倒也面面俱到让人难以防备。

既是皇上特意来看大公主,阿妧便识趣的告退,没有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相处。

宁昭容特别留意到,在熙贵仪离开后,皇上的目光在她的背影方向停留了片刻。无论如何,怕是熙贵仪真的让皇上有些意动。

自己抚养着大公主,皇上就不可能让自己再有别的孩子。

宁昭容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转眼就要到阿妧的生辰,针工局已经将阿妧的两套宫装做好送来。

粉蓝色的织金纱宫装华丽些,衬得她明眸皓齿、娇艳动人;天水碧的雾云纱宫装穿在她身上,配上同色的披帛,更衬出几分灵动的仙气来。

郑贵妃已经将雾云纱的裙子穿上了身,只是她嫌颜色清淡,里面用了海棠红色罗布打底,明艳又不失雾云纱的飘逸。

宫妃们都很识趣的陆续将皇后赏的料子做了衣裳,穿去坤仪宫请安。

阿妧算是穿得最晚的,在她生辰那日,才去穿着粉蓝色的织金纱曳地长裙去坤仪宫。

“淑妃眼光好,熙贵仪一进来,本宫觉得这屋子都亮了些。”张皇后今日出来得早,见到阿妧进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今日是阿妧的生辰,郑贵妃称病没到,也不想听张皇后拿话恶心她。

“是娘娘心疼熙贵仪,将好料子赏了她。”贤妃抢在淑妃面前开口,奉承皇后道。

如今四妃中,郑贵妃有宠,淑妃也并不被冷落,唯有她宫中,皇上已经有许久没去过了。

淑妃没计较她抢话,只是笑了笑。

张皇后瞥了贤妃一眼,淡淡的道:“熙贵仪,本宫记得今儿是你的生辰,晚膳时本宫安排在落云阁为你设宴,宫中姐妹们得了闲,可前去热闹热闹。”

“谢皇后娘娘恩典。”阿妧起身,恭声行礼道。

皇后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去一个小小贵仪的生辰宴,大概妃位以上的人都不会去。

位份在她之下的人虽然不少,可有依附郑贵妃、敬妃之流的人,也不会替她去捧场。不知张皇后设宴的意义何在,莫非在敲打她不能恃宠生骄?

亦或时太后跟皇后说了些什么?

阿妧在心中暗暗猜测着,面上一派娴静沉稳的姿态。

等大家散了后,凝汐阁中陆续有人来送礼。

坤仪宫是头一个来的,无论是否嫉妒或是真心讨好,既是皇后开口,大家没有不捧场的道理。

不过送礼都是虚的,只有看晚上谁会去,才是有意跟她交好的。

“主子,苏贵人来了。”阿妧正看着茉香登记造册,青梅进来通传。

阿妧忙亲自迎了出去。

眼看就要到了晚宴的时候,想来苏贵人特意算着时辰来了。

“我知道你这儿什么都不缺,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一方端砚,妹妹如今习字能用得上。”苏贵人招了招手,她身后的彩英捧着一个锦盒过来。

看上去质地坚实、细腻,温润如玉,是上等的品质。

阿妧虽是不大懂这些,可这是苏贵人的心爱之物,足以见送礼人的心意。

“多谢姐姐,那我就收下了。”阿妧神色坦然的笑笑,道:“等我字练得好些再用,别糟蹋了好东西。”

阿妧身上还是那件粉蓝色的织金纱裙,左右雾云纱的裙子她准备在赵峋面前才穿,郑贵妃和敬妃早就不喜她,她还不想树敌太多。

“咱们早些去罢,今日你还要招呼人。”苏贵人陪着阿妧一道去了。

落云阁。

当两人到时,温昭媛竟已经到了。

“妾身见过昭媛娘娘。”阿妧和苏贵人忙行礼。

温昭媛是个温婉亲和的性子,虽是才貌都不如愈发性情相近的淑妃,却也有自己的长处。比起只知奉承皇后的贤妃、给皇后出谋划策的李修仪,她倒是时常劝着皇后宽和的人。

宫中低品阶的宫妃,有事倒也愿意去找温昭媛。

对于皇上来说,温昭媛虽是冯太后塞进来的人之一,却难得知情识趣,低调不惹事。

“不必多礼,熙贵仪今儿可是寿星。”温昭媛笑盈盈的道:“本宫代皇后帮妹妹操持,若有不尽意的地方,妹妹只管说。”

阿妧的目光在周围微微一扫。

落云阁不远处就是莲池,傍晚起风时似有阵阵荷香送来。且看里面的布置,显然还安排了管弦丝竹的演奏,极热闹又不是雅致。

“娘娘费心了,妾身感激不尽。”

温昭媛让两人坐下说话,不多时又来了刘选侍、张采女这样位份不高,也并不依附于人的宫妃,等宁昭容带着大公主过来时,着实让大家惊讶了一番。

“温昭媛安好。”宁昭容和她同为从二品,主动向温昭媛问好。

阿妧等人忙起身给宁昭容和大公主行礼问安。

虽说宁昭容出身不显、位份并不高,可她抚养着大公主,在某种程度上,她带着大公主行动,需要皇上的默许。

得知大公主也被带去时,后宫中的人心思活络起来,皇上会不会去?

正当一众宫妃准备匆匆装扮去落云阁时,景和宫又传来消息,说是郑贵妃旧疾复发,皇上已经从福宁殿赶了过去,皇后娘娘也往景和宫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温昭媛歉然的对阿妧道:“熙贵仪,今儿怕是要委屈你了。”

阿妧忙识趣的道:“妾身明白,既是贵妃娘娘病了,咱们本该去探病才是。若往后得了闲,再聚也是。”

这是郑贵妃明摆着给阿妧没脸,大家心知肚明。

温昭媛自觉对阿妧有亏欠,一行人离开时,她特意将阿妧叫到身边。“熙贵仪,贵妃娘娘的旧疾非同小可,只要因这个由头去请太医,皇上就一定回去,往后你就明白了。”

她点到为止,阿妧没有深问。

宁昭容先将大公主送回重华宫,才能再去景和宫,故此大家分开了。

“郑贵妃的心疾是因和而起?”寻找机会,阿妧低声问朱蕊。

郑贵妃入王府时为侧妃,身体很差定然不能入选。且她怀过子嗣,若真的身子差,不会以命相搏。

朱蕊见四处无人,低声道:“奴婢隐约听过,这心疾本不碍事,先前也一直没发作过。后来仿佛为着什么事,还在王府中,贵妃淋了一场大雨,这才引发了病症。”

看起来这件事能引发皇上的愧疚,郑贵妃才使出这一招。

自她入后宫一来,郑贵妃只推说身子不适不去请安,从没有用过这个理由。

到了景和宫后,听说皇上正在陪着贵妃,只有张皇后出来,说郑贵妃禁不住吵闹,让她们先回去。

大家看向阿妧的目光都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她的好日子到底被搅了,皇上放在心上的人,是郑贵妃。

阿妧不负众人期待,露出强颜欢笑的神色。

内殿。

赵峋坐在郑贵妃的塌边,看着郑贵妃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眸,神色不似往日情浓。

“你们主子是怎么病的?”赵峋将春月叫了过来,声音中透着几分冷意。

春月见皇上神色不对,忙跪下道:“娘娘是昨夜着了凉,才引发旧疾。”

偏偏是在阿妧生辰的当日发作,这争宠之意分明。自己还记得她的付出,记得她的情意,可这些日子来,她做得愈发过了,一再试探他的底线。

如今,竟用糟蹋自己的身体,来威胁他。自己已经给她四妃之首的贵妃,恩宠也是最多的,她偏要跟个小小的从四品贵仪争风吃醋。

赵峋最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蓦地想起那日在阿妧宫中,她忍着痛苦,强笑着说自己无事,非要让他离开。

若阿妧真的用了那药,所受痛苦远超过郑贵妃。

外殿的宫妃们都散了,皇后也已经离开,皇上是给主子留了颜面的。可许是主子的药里被加入了安神的药材,这会儿已经睡了过去,原本计划要留皇上过夜的。

春月有些焦急,不知该怎么办好。

“朕先走一步,两位太医都在这里,贵妃会无事的。”

赵峋起身,深深的望了一眼郑贵妃,拂袖离开。

凝汐阁。

阿妧回去后,重新沐浴更衣。

宫人已经知道今日她的生辰宴被郑贵妃给搅黄了,都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替我取壶芙蓉露来,我要去后院坐坐。”阿妧吩咐了一声,让青梅取出了那件雾云纱裙。

郑贵妃想要打压她,放到今日可是选错了。

皇上正在考验她,正是待她浓情意蜜的时候,又早早送了她生辰礼物,怎么会真的不管不问?

虽是夜里有些风凉,阿妧还是换上了那件天水碧的雾云纱裙,也不许人服侍在旁,自己坐在凝汐阁后院的石凳上,自斟自饮。

阿妧不会饮酒,才喝完两杯,便觉得双颊隐隐生热。

连朱蕊都不能近前,茉香等人只得远远的看着,猜测着自家主子定是伤了心。

皇上待主子那样的好,如今郑贵妃还是能轻易的将皇上抢走。

看着时辰钟已经指向子时,茉香对朱蕊低声道:“要不要把主子扶回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朱蕊知道阿妧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道理,当着青梅和青兰的面,她只能无奈的摇头道:“没瞧见主子特意换了衣裳,定是心中想着皇上,咱们怕是难以劝动。”

正说着,忽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她们闻声转头,看向来人竟是皇上时,吓了一跳,忙要蹲身行礼。

赵峋摆了摆手,让她们不必出声。

天色已晚,周围一片阒静,只有虫鸣和风声送来些许花香,阿妧孤单的坐在石桌前。

他一直知道,阿妧是极美的,眉目精致,妩媚多娇。

今夜她特意穿了他送的雾云纱制成的裙子,那雪白的肌肤映着天水碧的颜色,在月光下竟隐隐有种莹润如玉的感觉。手臂上松散披帛轻盈又飘逸,仿佛真的如一抹云雾在她身前似的。

赵峋蓦地想起在清凉苑中,自己随口说的让她生辰那日穿着,她是没有忘的。

他放轻了脚步声,一个人走到阿妧身后。

“阿妧。”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低低的唤她的名字。

阿妧有些迟钝的侧过头,醉眼迷离的望着他,忽然扯出一抹笑容:“皇上,是您吗?”

说着,她又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方才听朱蕊说,她回来后什么都没吃,只拿了壶冷酒自己喝。

赵峋握住了她莹白的手指,她指尖已经冷透了,显然已在这里坐了许久。

“不,你不是。”阿妧摇了摇头,又要去倒酒。

先前还未见过阿妧喝酒的模样,赵峋也拿不住她的酒量如何,这会儿是不是已经醉了。

“怎么不是?”赵峋耐着性子道:“阿妧,你……”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阿妧摇了摇头,挣开了他的手,趴在了石桌上。“皇上、皇上去看贵妃娘娘了。”

若在清醒的时候,阿妧向来知情识趣,从未有过拈酸吃醋的举动。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赵峋越要将她带起来,阿妧偏要躲。她自己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转圈。

“好看吗?”阿妧的杏眸在月色下愈发清亮,她手臂上的披帛随之飘起,如同腾云而来的仙子一般,仿佛随时都会离开。“我要穿给皇上看,皇上一定喜欢……”

“这是皇上送我的礼物呢,独一无二,只给我一个人的。”

她自己踉跄着转了两圈,眼看要站不稳摔倒,赵峋忙将人捞入自己怀中。

“不会喝,就不要逞强。”赵峋见怀中的人粉面生春,媚眼如丝,望向他时,眼神却都凝不到一处去,显然是醉了。

阿妧不肯安分,还要挣扎着下去。

“想见皇上?”赵峋拿出哄大公主的耐心,问她。

阿妧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即便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那抹痛苦似乎深深刻在她的心上。

“不,我不能见。我不要皇上不高兴。”

原本只想来看一眼就走的赵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刺中,他抱着她回了房中。

当晚,他留宿了凝汐阁。

消息传出去,原本没面子的是阿妧,如今竟换成了郑贵妃。

郑贵妃使出旧疾复发的手段,竟也没留住皇上,反而皇上去了凝汐阁,陪了熙贵仪一整夜。

阿妧宿醉醒来,头疼得厉害。

昨日她本是装醉,后来为了更真实些,猛灌了好几口,后来竟真的醉倒在赵峋怀中。

她身上倒干净清爽,想来皇上对一个醉鬼没兴趣。

“主子,喝些醒酒汤罢。”朱蕊端着醒酒汤近前,看着阿妧不住的揉着额角,忙自己上去帮她按摩。“皇上让您不必去给皇后请安,已经替您告了假。”

阿妧艰难的点点头。

她要加重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这样才能让皇上更容易相信她,摆脱腹背受敌的困境。

“主子,夏青去太医院找隗吏目取伤药,顺便带回了这个转交给您。”朱蕊递过去一个细长的瓷瓶,低声道:“主子,您别忘了,隗吏目提醒过您,若不尽快解毒,对身子损伤极大。”

阿妧握在手中,一时间千思万绪。

郑贵妃病着,皇上到底顾及旧日情意,时时去看她,却从未留宿。

阿妧反而承宠过两次,还时常被赵峋召到清凉苑和福宁殿伴驾,不过两人都默契没提起她醉酒的事。

若想要刺探消息,这是最好的时候。

但她本就无意刺探消息给太后,在赵峋面前自是一点可疑的举动也无。

这日照旧是阿妧照旧在清凉苑陪着赵峋批折子,她在一旁的书案上临字帖,两人虽是都不出声,安安静静的竟也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两页大字写完了么?”赵峋抬起头,见阿妧停了笔揉手腕,问道。

见阿妧点了头,赵峋又道:“拿来给朕瞧瞧。”

阿妧起身,目不斜视的递了过去。

“怎么不敢看朕?”赵峋看着阿妧,挑了挑眉问:“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阿妧神色清正道:“后宫不得干政,您的书案上全是折子,妾身这是在避嫌。”

赵峋笑笑,起身到阿妧书案前,指出她书写的问题。

“朕明日要出宫去一趟京郊,两三日才能回来。”指点完她,赵峋方才道。

听了他的话,阿妧算了算日子,无意识下露出中放松的神色。

她乖巧的点点头,柔声道:“妾身等您。”

赵峋留意到了,却没有点破。

待她离开后,赵峋叫来了李太医。

“皇上,若隗秋平的记载没错,大约两日后,熙贵仪身体内的毒就会发作。”李太医恭声道:“且他记录的解药,也只有饮鸩止渴的功效,长此以往会损害身体。”

以阿妧的能力,自然找不到这样的药,能给她提供这些的,也就只有冯太后。

想来也不难理解,控制人的种种手段,冯太后最为擅长。

“朕两日后便会回来,你继续留意这隗秋平的动静。”赵峋吩咐道。

李太医应声退下。

眼下西北边境不稳,赵峋想要调原先镇守西南的瑞王过去。

众人皆知,瑞王既是皇上的兄长,亦是皇上最大的威胁,比起不成器的端王之流,他是手握兵权的亲王。

皇上既要用他,又不得不防备他。

此次皇上去京郊,就是要在瑞王回来之前,亲自阅兵。

京郊行宫。

离正式阅兵还有一日,赵峋先去了行宫。

长锦宫,书房。

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瑞王赵峥,竟站在行宫的书房里。

赵峥神色冷峻严肃,行礼一丝不差。“臣见过皇上。”

“皇兄从千里之外赶回来,着实辛苦。”相较之下,赵峋则显得温和得多,也更平易近人些。

赵峥是先帝皇次子,虽是不得宠,却有行军打仗的才能,一直征战在外。曾经赵峋便和他一起上过战场,只是自三年前,两人变得生疏了不少。

“皇上叫臣来,是为了对西北用兵一事罢?”赵峥开门见山道。

赵峋微微颔首,又道:“此事自是要同皇兄商议,此时朕想说的是另一件,是家事。”

赵峥闻言,脸色愈发难看了些。

“皇兄,朕知道因三年前柳姑娘香消玉殒一事,令你悲痛至今。”赵峋墨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痛色,低声道:“朕有愧于皇兄。”

柳意娘出身低微,却是赵峥心爱的人。虽是一时不能娶做王妃,可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赵峥要等合适的时机,向先帝提这件事。

然而赵峥奉命出征前,将柳意娘藏了起来,三年前被冯太后的人找到。冯太后为了斩草除根,杀了柳意娘。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并不能揭发太后。

“臣知道,这件事与皇上无关。”赵峥声音冰冷,却并无迁怒。“冯太后想对付的人,是臣。”

三年来,他们兄弟两个从未见过面,赵峥每次都找理由不回京,也给了人错觉,他们不睦。不过因冯太后最终选择扶持赵峋登上皇上,到底有些隔阂。

“皇上放心,臣不会因为这件事,对西北的战事有半分轻忽。”赵峥冷静的道。

赵峋叹了口气,道:“当年朕察觉到太后的动向已晚,没来得及救下柳姑娘,但是朕将你们的孩子,带了回来。”

当赵峋带人找到柳意娘母女时,孩子被藏得好好的,柳意娘却已奄奄一息。她将孩子托付给了赵峋,才咽了气。

他话音未落,赵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柳姑娘替皇兄生下一女,今年已满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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