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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下了令,一定要让五姑娘来彤弓院,可五姑娘还在病中移动不得,连期远堂都去不了,夫人这算不算是故意刁难?

佩雯提醒了一句,聂氏怒气直冲斗牛。

“这府上究竟是我这个夫人做主,还是林福做主?”聂氏暴躁说道:“我是林福的母亲,我唤,她敢不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把五姑娘叫来。”佩雯诺诺应道,临出门时看了一眼腻在聂氏膝头撒娇的林嘉蕙,林嘉蕙瞟过来一眼,她笑了一下。

佩雯到了景明院,门前守着的两名小厮是春和院里伺候的文山文水,她瞧见了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

文山文水二人看到佩雯,对视了一眼,上前两步同佩雯见礼,笑称:“聂姑姑是来找我们郎君的吗?”同时不着痕迹地挡在佩雯面前。

“你二人不在春和院伺候大郎君,站在景明院外头做什么?”佩雯端着姿态说话。

文水就赔着笑脸说:“聂姑姑有所不知,我们郎君来瞧五姑娘,你猜怎么着,这景明院的仆役当着我们郎君的面就敢偷懒耍滑,被我们郎君发作了。五姑娘身子弱吃了药睡着了,景明院里就只剩下老夫人派来的秋夕姐姐和不堪大用的一个小丫鬟,郎君心疼嫡亲妹子就派小的二人先来景明院守门,省得一些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五姑娘。”

文山叹息一声:“我们郎君说啊,他不过离家三年,这府里的仆役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佩雯的眼角和唇线猛地往下一拉,冷哼一声:“府中之事是你二人可以随意评价的吗?”

“小的没有评价呀。”文水就做出很无辜的表情,说:“小的二人是转述我们郎君的话哩。”

佩雯一甩袖,懒得与两个三等小厮纠缠,说道:“你二人让开,我是奉夫人之名来请五姑娘过去回话的。”

“聂姑姑,那可真是太不巧了,五姑娘吃了药已经睡下了。”文山文水半点儿让开的意思都没有,他们得了林昉的吩咐在此守着景明院大门,在老夫人派人来景明院伺候之前,谁都不许放进去打扰五姑娘养病。

佩雯说:“那就去把五姑娘唤醒。”

文山文水瞬间瞠大眼,齐声惊讶道:“聂姑姑这是要做什么?五姑娘尚在病中,身子弱,怎么能这样折腾她?”

文水还小声嘟囔:“谁不知道五姑娘是因为什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哪有这样折腾人的。”

“你说什么!”佩雯厉喝:“你竟敢如此编排主子,找死!”说着就要打文水。

文山拦住她的手,说道:“聂姑姑,文水若是犯了什么错,你大可去回了李管事,让他来罚。我们春和院的人也不是谁想打就能打的。”

“好,好,你们仗着大郎君如此无法无天,我这就去回了夫人去。”佩雯指着二人,她故意大声说话也不见景明院里出来人问上一声,知道自己是进不去的,索性回去彤弓院火上浇油,让夫人来处置。

文山看佩雯走远了,让文水守着门,他进去找秋夕把此事说了。

文水叨叨一句:“果然不出咱们郎君所料。咱们才刚回府就这么多事,啧啧……”

秋夕听文山说了彤弓院的聂姑姑来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问道:“她有没有说夫人叫五姑娘过去是为了什么事?”

文山摇头,说:“但我看聂姑姑来者不善,大概是为了这景明院仆役被我们郎君带走处罚一事。”

朱槿忿忿:“夫人故意安排些刁滑的来伺候姑娘,况且把那些人带走的是大郎君,凭什么对我们姑娘发难,我们姑娘病都还没大好呢。”

“口没遮拦。”秋夕轻斥朱槿,朱槿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秋夕才转而对文山笑道:“朱槿年纪小不懂事,文山兄弟别和她计较,大郎君为了我们姑娘着想,我们姑娘心里感激得很。”

文山笑着说:“秋夕姐姐这话就见外了,五姑娘和咱们郎君可是血脉相连的嫡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秋夕提过一旁放在的食盒,递给文山,说道:“这白日里日头还大着,还得劳你们守着院门,辛苦了,姑娘让我备了些蜜水和茶点,你们拿去吃。”

文山也不多推辞,接过食盒,连连道:“多谢五姑娘,谢秋夕姐姐。”

秋夕点点头,带着朱槿转头回去正屋。

文山提着食盒出来,与弟弟文水分食了蜜水和点心,正舒爽地打个饱嗝,眼睛尖的文水就看到老远来了一大群人,夫人走在头前,四姑娘扶着她,身后跟了一大群侍女婆子。

文水赶紧提醒文山,回头一看,心头一凛,让弟弟文水进去告诉秋夕,他则快步上前去给夫人行礼。

“滚开。”聂氏横眉怒目,有大力仆妇立刻就过去把文山拉开。

两个婆子快步上前去把景明院的院门推开,林嘉蕙扶着聂氏进去,秋夕、朱槿以后跟在后头的文水已经迎了出来。

“给夫人请安。”秋夕等人行礼。

文山在外头看着,心里着急。

“让你们伺候姑娘,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教唆姑娘不孝不悌,忤逆母亲!”聂氏不等被秋夕迎进景明院正房就发难,上来就是一个黑锅扣下。

秋夕三人立刻跪下,秋夕申诉道:“夫人所言婢子们万死都不敢为之。五姑娘一直在院中养病,至今尚不能吹风,请夫人怜惜五姑娘身子孱弱,毕竟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秋夕,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母亲不慈是吗?”林嘉蕙说。

聂氏走进正房,在主位上坐下,看着秋夕三人走进来跪下了,才冷笑:“别以为你是老太太那儿出来的,我就不敢罚你!这府里是我这个夫人做主!”

秋夕低头道:“婢子万不敢有这等想法,五姑娘也万不会忤逆母亲,请夫人明察。”

朱槿赶忙跟着说:“请夫人明察。”

“好好好,胆敢教唆姑娘不孝不悌、忤逆母亲,胆子果然大,倒是我小看你们了。”聂氏凶狠地盯着秋夕。

秋夕垂头:“婢子不敢,请夫人明察。”

林嘉蕙说:“秋夕,母亲呼,福妹妹却不应,还抢夺姐妹之物,咱们体谅她在乡下被愚昧的田舍奴教了十几年不懂规矩,难道秋夕你也不懂规矩吗?”

秋夕道:“四姑娘,五姑娘无妄遭灾,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我们姑娘身子孱弱,房门都出不得,四姑娘身为阿姊还请怜惜妹妹,不要欺负一个病人,否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也于四姑娘你的名声有碍。”

“你——”林嘉蕙指着秋夕,脸胀红。

“混账东西!”聂氏重重一拍案几,喝道:“我看你是仗着是老夫人那儿出来的人,根本就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胆大妄为得很!张妈妈,给我掌这个贱婢的嘴!”

“喏。”一名眼角嘴角俱下垂的仆妇应声,在秋夕惊惧的眼神中走到她面前,举起手掌就要打下……

忽然!

有破风之声响起,一团青影闪过,众人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却听张妈妈一声“啊”惨叫,然后是瓷器碎裂之声。

“啪……啪……啪……啪……”

缓慢规律的拍掌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转头看去,林福拍着手缓缓走来,小脸犹似冰封,双眸黑沉如墨。

“啪……啪……啪……啪……”

林福走到近前,放下手,缓缓说:“侯府夫人,果然威风。”声音毫无起伏,却满满都是讽刺。

聂氏勃然变色,喝道:“林福,谁教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

“还能是谁,”林福目光扫过林嘉蕙,“乡下愚昧的田舍奴。”

林嘉蕙脸煞白,嗫嚅:“福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不用跟我说,不过林嘉蕙你可真行,自己的亲生父母说骂就骂,为了讨好养母无所不用其极,厉害厉害。你说,这是侯府的家教有问题,还是你骨子里就卑劣!”林福边说边“啪啪啪”拍掌。

“我、我不是,福妹妹,你不能这样说我。”林嘉蕙不住摇头,轻轻拉住聂氏的衣袖,哭着说:“阿娘,不是这样的,不是福妹妹说的这样的。”

聂氏拍拍林嘉蕙的手,柔声安慰她:“阿娘知道,阿娘知道,别哭啊,你是阿娘从小养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阿娘难道不知道么。”

“阿娘……世上只有阿娘对我好。”林嘉蕙娇娇地依偎进聂氏怀里。

“你是阿娘的女儿,阿娘不对你好,还对谁好。”聂氏轻拍林嘉蕙的背。

这边在上演母女情深,那头,林福用凶狠的眼神和随手抄起来的花瓶逼退了张妈妈,把秋夕、朱槿和文水一个个拉起来,教育道:“别动不动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上金镶玉,知道么。”

秋夕道:“姑娘,你怎么又穿着中衣就出来了,当心着凉。”

“没事儿,这天还热得很。”林福不在意地摆摆手。

林福不在意,秋夕却不能不在意,当即让朱槿去里间拿件褙子出来,彤弓院的仆妇们想拦着朱槿,被林福举起的花瓶吓退。

因此,等聂氏母女情深完,回头一看,地上已经没有跪着的人,林福坐在一张圈椅上把玩一只瓷瓶,好整以暇看着她。

“你——”

林福就静静地看着她,手上的花瓶一抛一抛的,并时不时做出要投掷的动作。

聂氏气了个仰倒,怒斥道:“你竟敢用这种态度跟母亲说话!”

林福:“呵呵。”

聂氏气得头晕眼花,林嘉蕙立刻扶住聂氏给她顺气,看向林福,张嘴……

“闭嘴!”林福看向林嘉蕙,淡淡说:“就你有嘴是吧,一天到晚叭叭叭。”

“林、福!”聂氏怒吼:“不孝不悌你还有理了!”

林福抛着花瓶:“毕竟我是乡下愚昧的田舍奴教出来的,天生不懂规矩。林嘉蕙,你说是吧。”

林嘉蕙泫然欲泣,可把聂氏心疼坏了,骂林福:“半点儿规矩都没有,田舍奴就是田舍奴。还有,这是这是你四姐姐,你怎么说话的!”

林福:“呵呵。”

又是一个“呵呵”,聂氏快被“呵呵”气吐血了。

她以前只是嫌林福行为粗鄙不上台面罢了,现在是极讨厌这个病了一场变得浑身是刺的亲生女儿了。

就因为她,她被老太太训了多少次,尤其还当着庶子女、仆役的面被训斥,当众让她没脸!

还因为她,与她恩爱多年的夫君也朝她大发雷霆,至今没回过正院!

都是因为她!

这个亲生女儿是来讨债的吗?

聂氏深吸一口气,懒得多缠磨,说道:“你这规矩我是教不好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有你祖母操心。我今日来只为一事,你把抢了蕙娘的东西还给她。”

林福挑眉:“我抢了她的东西?我抢她什么了?”

聂氏道:“大郎早先答应要给蕙娘带一副东珠头面,不想却被你拿了去,你把它拿出来还给蕙娘。”

“我有什么东珠头面?”林福问身旁的秋夕。

秋夕点点头,朗声道:“是先前亲自大郎君亲自送来给姑娘的。”

林嘉蕙面色一变,轻声道:“阿娘,算了,既然福妹妹喜欢的话,就给了她吧。”

聂氏就对林福说:“你看看你四姐姐,多大度。你多跟你四姐姐学学,非要抢你四姐姐的东西,搅得家中不安生,你才高兴?”

林福把花瓶放在自己退下,单手抵着圈椅扶手撑着下巴,微微一笑:“一副头面罢了。我倒是更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林昉送了我一副东珠头面的?谁告诉你们的?”

林嘉蕙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聂氏道:“自然是有人看见了。”

“哦……有人看见了。”林福把目光投向林嘉蕙,脸上笑意更甚:“谁看见了?把那人叫出来我见见。林昉送来的那些箱子可都是秋夕和朱槿亲自打开清点的,你可别说是秋夕或朱槿告诉你的。”

林嘉蕙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生生忍住,轻轻拉了拉聂氏的衣袖,端着小白莲的模样,哀声道:“阿娘,算了吧,福妹妹既然喜欢就给她好了。她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大兄的嫡亲妹妹,东珠头面才配得,我是万万不敢同福妹妹争什么的,我只要能在阿娘跟前尽孝就行了。”

尼玛!

林福有一种被强迫吞了一百只苍蝇的恶心感。

要说不愧是书里人人喊打的恶毒女配,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就能把心机小白莲玩得这么溜,假以时日,她还不得上天?

没有丰富的撕逼经验,林福有点儿想直接一花瓶砸上去让林嘉蕙闭嘴,不要再多说一个字恶心她。

早知有今日,当初该跟堂妹那个追星女孩儿多学学,说不定就炼成撕圈大佬了。

聂氏一锤定音:“你把东珠头面拿来给你四姐姐,那不是你的东西。”

“我倒是要瞧瞧,是个什么样儿的东西能不是我嫡亲孙女儿的。”

苍老又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老夫人由秋露扶着缓缓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侯府嫡长孙林昉。

聂氏的脸白了白,难堪又尴尬。

林嘉蕙看到老夫人和林昉,下意识抖了抖。

林福也不再坐着,把手里把玩的瓷瓶递给秋夕,看着满满当当一屋子人,脑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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