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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只见他缓缓举起号牌,沉声说道:“两千五百万。”
周子豪哼得一声,站起身来,就往拍卖场门口走去。
今天他的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陈登峰和那个胖子,也一声不吭的站起身,灰溜溜的走了。
“两千五百万,两千五百万,两千五百万一次,两千五百万两次,两千五百万三次,成交。世间珍品,价值连城,现在这块全场唯一的香之王者,已经属于咱们的八号贵宾郑老先生。”
哗……
全场掌声如雷
“本次拍卖会将暂时告一段落,明天,将还会有一批珍贵药材到达拍卖会现场,各位敬请期待!”
会场内的人们,纷纷起立,很多富豪都借机走过来,跟六叔打着招呼。
寒暄了好一阵子,刚才把他们打发走,就有一个长相俊美,棱角分明的少年走过来。礼貌的向六叔鞠躬道:“郑爷爷,我爷爷想请您楼上喝茶,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小娃娃,你爷爷是谁?”
“我爷爷是列汉青,”少年不卑不亢,虽然显得有些稚嫩,但也足可见大族子弟的风范。
“那好吧,那我就去见见你爷爷,”六叔面带微笑,和蔼的应下了。
少年很高兴,伸手在前引路。
我跟在后面,拉住郑雄奇说道:“六叔,我们就不去了。见了长辈,不免拘束。”
“那好,你们先随便看看,”六叔答应了一声,就带着那个魁梧的保镖,跟着那少年走了。
郑雄奇说道:“风哥,我还想去见见这个列汉青到底长啥样呢?这庄园有什么可看的?”
他住惯了像明珠城那样的顶级豪宅,自然对这里看不上眼,但我留下来,可也不是为了观光。
拉着他出了门,我小声说道:“我进里面四处看看,我觉得这个列家跟我们狄家是乎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到我车里坐着,有什么情况,我打电话给你。”
“风哥,你想干嘛,你可千万别捅出什么娄子,我爸还在里边呢。”
我神秘一笑,没有理他,径直朝别墅里面走去。
一楼为了这次拍卖会,是乎整体都处于开放状态。直到后园门口,都畅通无阻。
但后园门口却站着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把门把的死死的。
我信步走到门口,正准备抬脚进去。
两个保镖拦住我道:“先生,这里是私人领地,没有家主的同意,谢绝入内。”
“哦?”我故作惊讶状,问道:“最近的洗手间在哪边?”
一个保镖指了指离门口不过百步的一排低矮的建筑。
我信步走向那里,凝目看去,洗手间侧面,有一株粗壮的银杏,借此足可以攀上围墙。
看准那两个保镖一晃神儿的功夫,我出了洗手间的门,从侧面的那棵银杏树上,噌噌两下,上了墙头。
猫着身从墙头纵跃而下。已经到了后园之中。
这里是一座中式花园,假山,回廊,池塘,翠柳,古色古香,韵味悠长。仿佛一眨眼到了另一个世界。
花园深处,几排低矮的仿古建筑,若隐若现。
我信步走上青石小径,像是被自己的第六感所召唤,脚步不由自主的向那排低矮的仿古建筑走去。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转过一道石墙之后,一幅农家小院的场景出现在我眼前。
池塘边,一个年级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正坐在一座茅草搭成的凉亭里,发着呆。
我定睛细看,不由得全身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那身影如此熟悉,仿佛在自己心中已经住过千百年。
那是刘小月,那竟然是刘小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忍住全身的颤抖,像是被石化了一样。一股冲天的怒火腾得一下从丹田内燃烧了起来。
刘小月,刘小月,那是带走我儿子的刘小月。
那是欺骗了我感情的刘小月。
尽管我没有真的爱过她,不过,那些日子以来的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怎能是说忘就能忘的了的?
红着眼睛,正在上前去拿住她,问个究竟。
这时,屋子里传来一声呼唤:“小月阿姨,小月阿姨。”
我一下子怔住了,这是我的弘儿,这一定是我的弘儿。
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我靠在矮墙上,不要刘小月发现我,心绪一时纷乱。
听见我的弘儿如此依恋于她,可见,她并没有苛待弘儿。
可我仍然忍不住想要去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如此相信她,她却如此对我。
过去,我对她的确有很多的愧疚。但自从她不告而别,抱住弘儿开始,我们之间的恩情,早已一刀两断。
那些她对我的话,做的事,更像是一个个甜蜜的陷阱,一枚枚抹着糖衣的炮弹。
想清楚了这一切,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从矮墙后走出来,刘小月已经进到屋子里。
我正准备跟着进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悍妇,身强体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要质问我。
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狠狠的在她后脑勺上来了一记手刀。
她闷哼一声,立刻晕了过去。
刚才心情太激动,没有注意到她,显些暴露。
凝目四顾,这所农家小院内,再无旁人。
径直向屋内走去,正厅里,刘小月怀抱着小狄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道:“李婶,你去帮我问了没有,我什么时候才能带着弘儿回去。”
“爸爸,爸爸,”我的弘儿小脸正对着我,稚嫩的声音已经变得如此清晰。
我忍不住激动的心,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们。
正要挣扎,只一刹那,刘小月就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她停止挣扎,忍不住滚滚泪滴潸然而下。
“你终于还是来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长时间。”
我们分别不过才几天时间,可想而知,她在这里,多么煎熬。
本来有无数的怨恨,无数的责难,要向她求个明白。
但在这一瞬间,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了无语的凝噎。
我们就这样,默默依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收住眼泪,柔声说道:“你不怪我吗?”
本来我对她痛恨至极,可这一刻,却轻轻摇了摇头。
“你带着弘儿走吧,他们都不是好人。”她挣开我,对我抱以一个甜蜜的微笑。亲手把弘儿交到我手里。
“弘儿有你这样的父亲,这辈子肯定日日向好,你们走吧。”
她脸上现出欣慰的笑,一如生死相托的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