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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月芳这里的晴天霹雳,落到阮玉春耳中,那却是值得哈哈大笑的惊天喜讯。
她毫无形象的张嘴大笑着,这些日子她先后遭受了再次小产以及锒铛入狱,衣衫下瘦下去不少,衣服都有些空荡荡的,随着她的大笑,那明显不怎么合身的衣裳一抖一抖的。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笑,一边大声道:“我早就说了!跟姚月芳也脱不了干系!”
其间除了阮玉春的大笑声,还夹杂着旁人不少乱糟糟的嘈杂声。
县令皱了皱眉,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跪在地上的羊氏脸色发白,连忙道:“县令大人,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这一定是诬告!”
但凡人都听得出来,这晚秀的证词,虽说没洗白阮玉春,却把姚月芳给拉下了水。
羊氏倒一时之间没想到旁的地方去,她怒目看向一旁正盘算着什么的毛氏跟阮安强,手指颤着指着他们:“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买通了这个贱婢!”
说着,就要扑上去厮打晚秀的样子。
一旁的衙差眼明手快的按住了羊氏,县令怒道:“堂下妇人再扰乱公堂秩序,别怪本官动板子了!”
羊氏打了个寒颤,行动上稍稍瑟缩了下,不敢再张牙舞爪的,但语气很是着急,在那不甘道:“大人啊,您赶紧再审审她,她一定是被人收买了!”
姚月芳这才回过神来,白着脸看向晚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晚秀,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你到底收了旁人多少银子!”
晚秀垂着头,跪在那儿,并不怎么看姚月芳,没吭声。
然而姚家人都在那谩骂她,她突然抬起了头,那张有些瑟缩的小脸上噙满了泪:“……我只不过把我看到的说出来罢了。还有家中其他的下人,县太爷也可问下他们!虽说当时因着院子里夫人跟春姨娘不合,原本就没剩几个的丫鬟婆子退下了几个,但我当时在角落见着了,白婆子当时也看到了!”
姚月芳突然像是被扼住喉咙一般,满是惊吓的看向晚秀。
她断然没想到,晚秀竟然不是唯一的证人?
县令当机立断,又传了那姓白的婆子上了堂。
那姓白的婆子原本还有些推脱,说自个儿眼神不好,后来县令惊堂木一拍,她眼神便有些游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把事情都和盘托出。
原来她当时也看到了是姚月芳跟阮玉春两人厮打到一块,齐齐把康母给撞下了台阶。
康泽惊怒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质问那白婆子:“你为什么当时不曾告诉我?!”
白婆子这会儿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给康泽磕了个头:“少爷啊,我伺候了老夫人这么多年,知道自打老爷去了以后,老夫人的心愿就只剩一个你。虽说你后院这两位,老夫人都不是很喜欢,但为着你能过得松快些,老夫人也就忍了……后来我见老夫人跌落台阶,也是差点崩溃了,深恨自己为什么要在那会儿去晾晒衣裳。可夫人在老夫人跌落台阶以后,就把这事都推给了春姨娘……当时我也是怕自个儿老眼昏花,再加上,再加上我一个孤老婆子的证词,哪里比得上夫人……”
白婆子用袖子抹了一把泪,“一念之差,我当时就没说出口,后头就更说不出口了……我想着总得有个人给老夫人偿命,也得留个您中意的女人照顾少爷才是。不然老夫人走都走不安稳……”
康泽浑身都在颤抖着,崩溃吼道:“那是害了我娘的凶手!我但凡知道,怎么会……怎么会!”
姚月芳还是头一次见康泽这么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她原本就因恐惧而没什么血色的脸上,这会儿更是写满了慌乱惶然,她颤着手伸出手去,想去拉康泽的胳膊。
就见着康泽一下子拧过头来,死死的看着姚月芳,眼睛都充满了血,神情可怖极了。
“你这……你这毒妇……”康泽从喉咙里逼出了几个字。
阮玉春在一旁看得大快人心,兀自笑个不停,还不忘讥讽道:“你才知道姚月芳是毒妇?……听说老夫人的灵堂已经摆了好多天了,怎么样,让你的杀母仇人操持你娘葬礼的感觉如何?”
阮玉春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康泽几乎要呕得吐出血来,神色越发狰狞。
姚月芳有些后怕的往后爬了几步,颤声道:“……夫君,不过是,不过是两个下人被人收买后的证言……你莫要信……”
毛氏前两日刚同姚家人产生过冲突,心里还恨着,眼下公堂上的变故是她没想到的,这会儿虽说救不了阮玉春,但能拉姚月芳下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毛氏也很乐意去做。
她一听姚月芳这般说,立即眉毛一挑,飞快道:“不要张口收买闭口收买的,但凡我家出得起收买的银子,干脆让这两人翻供就好了,把我家闺女择出去不行吗?”
毛氏这话说得又快又急,一说出口,羊氏那恨得要滴血的眼神就瞪了过来。
毛氏不甘示弱,回给她一个得意的笑。
羊氏突然冷笑一声,发狠的哑声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人家供词说的清清楚楚,是你闺女同我闺女一道将人撞下台阶的。我闺女落不得好,你以为你闺女就能脱罪?!”
毛氏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她这会儿也是看着人证俱在的情况,已经是翻不了案了,这才豁了出去。
她也不甘示弱的冷笑一声:“我家闺女那最起码是无心之失,不像你家闺女,害了人不承认,还要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去!真真是蛇蝎心肠,说不得就是蓄意谋害的老夫人!”
两人竟是在公堂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比起谁更过分来。
县太爷忍无可忍的拍了下惊堂木:“公堂之上岂是你等的菜市场!”
毛氏跟羊氏这才堪堪住了口。
康泽这会儿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眼睛通红,耳边依旧回响着阮玉春讥讽的大笑,姚月芳慌不迭的解释,还有毛氏羊氏那泼妇吵架一般的尖声。
他双眼一翻,竟是直接气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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