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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歌递出去的一拳与疾掠而来的黄庭撞击在了一起。
霎那间擂台之上又是尘烟弥漫,不见人影。
只是几息过后,众将士便听到烟尘之中传来了一声暴呵。
霎那间烟尘被人用灵力强行打散开来,其中的黄庭也显现出身形。
姬歌眯缝着眼睛看向前方,正面硬挨了自己一拳,看似也并没有伤及要害,真不知道看似孱弱无力的身躯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一股力量。
或者还是该说半步天相境她肉身已经被灵气淬炼的如同金石一般了?
此时的黄庭站在距离姬歌只有十步之遥,身上的盔甲因为正面抵住了姬歌的那一拳而变得凹凸不平,甚至有些鳞甲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她的双臂低垂,手掌处不断有殷红的鲜血延顺着修长纤细的玉指滴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的众将士,心中竟然隐隐生出几分怜惜,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站在擂台上的女将可是身经百战战功煊赫的千夫长黄庭。
“这小子,下手未免太狠了一些吧。”燕回风啧啧说道。
不过脸上却是丝毫不加遮掩的欣喜神色,毕竟是鸣锐之人,这次若真是能够战胜黄庭,那可就真是给鸣锐长了脸了。
哪怕即便是败了,能够在黄庭面前递出三圈而且能够让黄庭见血,这本身在长城之上特别是大秦虎师之中就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了。
听到这话的无涯笑了笑,这才哪到哪啊,当初这小子可是不留情面地辣手摧花给人家姑娘斩去了一条手臂。
不过这件事无涯也不可能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就告诉别人的。
这其中有关于姬歌太多的辛秘,当然也有关于自己的。
前者是怎样的一剑,后者是堂堂赤甲镶龙统帅为何会深入巫域。
青鸟的统帅眼神阴翳地看着擂台上黑衣男子,只是区区淬体三重楼的武夫境界怎么就能够逼得黄庭这般狼狈。
而且他看着那名青年脸上的风轻云淡,隐隐能够察觉得到好像这场比试自始至终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墨鸦那边的将领也同样紧盯着黑衣男子,明明瞧着年岁不大,可这一拳又一拳递出,而且一拳的威势更胜前一拳,倾泻而出来的一身拳意如同大渎之水连绵不绝。
按理来说像这样的人在长城之中即便是在那只白袍祁师之中都不会是藉藉无名之辈,就更别提在这大秦虎师在鸣锐之中了。
难不成这是宫不让埋下的棋子,就等着在自己死后现身接手鸣锐?不然为什么之前在军营之中从未见过这小子一面。
但是之前的那一丝丝的熟悉是怎么回事?
他一想到这就有些头疼,只得晃了晃脑袋,揉了揉鬓角两边的穴位。
黄庭看了眼身上破烂的盔甲,毫不犹豫地将其卸了下来。
她里面穿着的是一身贴身的甲胄劲装,玲珑婀娜的身姿尽是展现在了三军将士的眼中。
观战的将士中有人偷偷咽了口口水,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卸去了一身寒甲的黄庭。
只不过她覆在脸上的那张面具仍旧是没有摘下,而且手臂之上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湿,想来应该在刚才是用双臂硬扛住了姬歌的那道拳罡受得伤。
姬歌看到眼前黄庭的这一玲珑身段,摩挲着下巴,笑吟吟地说道:“这谁吃得消啊。”
黄庭对于姬歌的话语不闻不顾,伸手朝场外一招,便有将一杆长枪招至而来。
她一手握住枪身,枪尖直指姬歌,神色漠然地说道:“不得不说,你确实很厉害,在我见过的同辈人之中,也就白袍祁师的白凉能够与你旗鼓相当。”
“只不过,我可不是他,我也不会与你赤手空拳捉对厮杀。”
姬歌闻言微微一笑,“如此最好。”
随后他对着擂台下的众将士喊道:“那位前辈能够借小子长剑一用?”
校武场中一阵寂静,怎么,这小子还会使剑?
“用我的。”过了半晌,人群之中终于有人举手手中的长剑,开口喊道。
姬歌看向那名虬髯大汉,看身上的盔甲制式应该也是位什长。
姬歌摇了摇头,抱臂环胸说道:“我记得你,我刚才走上擂台之时就属你哄笑声最大,虽说我这人不记仇,可保不齐哪天心情不好便去找你算算账。”
听到姬歌这话,那名虬髯大汉怒目圆睁,可是一想到他之前递出去的三拳,又看了眼堂堂千夫长的黄庭都是这般狼狈模样了,自己还是忍气吞声不触这霉头了吧。
“无涯前辈,能否借剑一用?”姬歌看向那隐藏在人群中不打算吭声露面的无涯,嘴角噙笑问道。
有没有搞错,你背后背着的那柄将邪可是我的,怎么还打算据为己有了?
无涯听到这句话后冷哼一声,旋即一手拔出剑鞘之中的将邪,面无表情将其丢向了姬歌。
此时的明眼人皆是看出了擂台上的青年与校武场中的无涯大人关系非同一般,不然素来连整支大秦虎师的统帅甚至是长城上的大将军吴起都不放在眼中的无涯大人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单单这小子的一句话就借剑给他呢?
难怪这小子敢在这里出风头,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这啊。
旋即众人看向姬歌的眼神变得玩味了起来。
姬歌将将邪接在手中,手握剑柄,感受着剑入手中的那种熟悉感觉,挽了几个剑花,笑着说道:“可以了。”
黄庭察觉到一剑在手的姬歌好像与之前赤手空拳的他犹如天壤之别。
此时他一身的拳意收敛,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黄庭眼神一凛,眸底寒芒一划而过,随后她便手握长枪向着姬歌暴刺而去。
枪尖之上寒芒闪烁,裹挟着浓郁凌厉的灵力朝着姬歌刺去。
枪出如龙,枪尖划破虚空竟然使得虚空传来一阵爆响之声。
姬歌神色凝重地盯着一身肃杀之气浓郁至近乎实质的黄庭,眯了眯眼睛。
看着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的姬歌,黄庭手握长枪的力道又紧了紧,在之前的那几次交手之中她便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名青年可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
之所以没有动手恐怕是在等着自己露出破绽。
可是这怎么可能,自己这一套枪法是在沙场之上生死一线之间而领悟出来,死在这杆长枪之下的巫族士卒也有千八百个了。
可以说自己的这套枪法是凭借着巫族之人的鲜血而砥砺大成的。
这套枪法,名为“覆惊”。
姬歌神采奕奕地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黄庭,而她的枪尖近乎已经要抵在自己的喉间。
只有隔着这般近,姬歌才能够透过那张面具看到那双清澈而又冷冽的眼眸。
姬歌抬起手臂,手中的将邪将那杆长枪挑开,而后身形迅速后撤。
黄庭不愿就此放过他,紧追不舍,枪尖距离姬歌的喉间其中只有一寸之距。
而且在此期间黄庭周身原本被姬歌的拳罡打压下去的灵力再度暴涨,在此之后姬歌察觉到黄庭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那闪烁着寒芒的枪尖在众将士看来已经是抵在了姬歌的喉间,而且他马上就已经退至擂台边缘,届时便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是投降认输自此鸣锐解散还是被黄庭一枪穿喉,皆在他的一念之间。
黄庭看到姬歌在这种紧要时刻竟然闭上了眼睛,难道他正当自己不会杀了他不成?
远处的无涯看到姬歌一身地剑意尽数收敛,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耐人寻味地摇了摇头。
他现在还真不是很相信姬歌能够使出那一招。
“无涯大人,为何臣小英雄一直守而不攻?这样一来就要输了。”燕回风神色有些焦急地说道。
“好好看着吧,臣歌他一直在积聚剑势。”无涯又离着他远了一步,实在是太聒噪,吵死个人了。
转瞬之间姬歌已然退至了擂台边缘之上,此时的他缓缓睁开双眸,看了眼仍旧不肯罢休停手的黄庭,再也不用压制着自身的磅礴剑意。
姬歌一身的剑意倾泻而出,阻挡在他与黄庭之间。
黄庭皱了皱眉头,手中的长枪眼看就能够刺穿那人的咽喉,可此时却难再进丝毫。
旋即她低喝一声右脚猛然一踏地面,一身的枪意同样毫无保留地如同江渎之水倾泻而出。
霎那间霸道的枪意与凌厉的剑意占据了整座校武场,两种意气各自占据半壁江山。
姬歌抿了抿嘴唇,回想起当初在河溪旁,在山洞中挥出来那一剑。
他手持将邪,手臂自下而上,自然而然地斜劈出一剑。
这一剑落在寻常将士眼中确实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剑,仿佛只要是一个能够提的动长剑的人皆是能够挥出。
可是这一剑落在了那些个什长以上,百夫长,千夫长,还有那坐在坐席上的墨鸦的将领,青鸟统帅眼中。
他们皆是神色一震,特别是坐席上的那两位,竟然是不顾形象地直接拍案而起。
千夫长黄庭在看到那一剑以后瞬间收敛枪势,身形暴退。
“无涯前辈!这一剑?”一旁已经看的呆愣在那的燕回风忍不住开口问道。
“闭嘴!”实在是不耐烦的无涯低喝一声。
他怎么知道姬歌怎么会这么快就掌握了这一剑。
只是这一剑的神意尚未圆满,所以威势也会大打折扣,不然让他肆无忌惮地劈出那一剑,整座大秦虎师的军营就不复存在了。
可即便如此,这小子的成长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是个妖孽不成?!”无涯忍不住嘬了一口酒,小声嘀咕道。
无涯并不清楚,当初被宁策带入了虚空长河之中,姬歌神海之中的那个王位高坐的那个黑衣男子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替姬歌重新推演临摹当时无涯的气机流转还有招式变化。
当然,这些可都是姬歌求爷爷告奶奶好说歹说才求下来的。
但即便这样也是姬歌答应“献出”自己的一次身体以后那黑衣男子才点头答应下来的。
“你看看,我是不是之前就有提醒过你晚了的?可你非但不听还对我刀枪相向,真的是让我有些寒心啊。”
姬歌看着暴退而去的黄庭,耸耸肩,咧嘴笑着喊道。
此时他手中的长剑杵在地上,手掌心搭在剑柄一端之上,满脸的得意潇洒。
擂台之下看到他这副模样的众将士气得牙根直痒痒,若不是有规矩拦着,他们早就一拥而上群殴这小子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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