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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天后名单公布下来,云柏被选中了,还有十七岁的苗娇,欧明湘落选,金玉凤也落选,整个火车站只有三人入选,王大姐这趟列车占了两名,都是未婚女青年,另一名则是已婚已育的,其中苗娇长得最水灵,也是第一个被选中的。

云柏喜极而泣,赶紧把这个喜讯告su齐淑芳,齐淑芳很为她高兴。

不过,云家得知这件事后,心情就有点复杂了。

北京是首都,没人不想去那里工作,不说同级别的工资比古彭市多百分之三,就是其他待遇也好过古彭市的,而且可以认识更多的权贵,不再是井底之蛙。

但是,云柏离开,跟嫁出去没两样,家里怎么办?

云柏不结婚,她每个月有一大半的供应可以补贴家里,因为她上半个月的班,半个月都在火车上吃饭,其他粮食副食品供应都比家里人多,基本上就没进她自己的嘴里。如果家里遇到困难了,云柏的同事会踊跃捐款捐粮票,这些都是家里人做不到的事情。

云家没钱买副食品,把额度让给别人拿好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云柏如果结婚,自己家可以拿到一笔彩礼,过上很优渥的生活,以后每个月也可以理直气壮地问云柏要三十块钱作为生活费,现在怎么开口?云母愁眉苦脸,云松夫妇喋喋不休,最后云父一锤定音,让云柏每个月把一半工资寄回来。

云柏一颗心掉进了冰窖里,凉得透透的。

早知家人对自己的感情不纯粹,之前对自己结婚提出的要求已经很过分了,嘴脸十分丑陋,没想到现在依然是。

她咬咬牙,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就算每个月付出三十块钱工资,她也义无反顾地去北京!

她计算过了,不买贵重的工业商品,以自己平时的衣食费用,一半工资完全可以让自己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还能攒点私房钱,不用把口粮补贴给家里,不用把全部工资上交,不用在上班的时候等着父母不甘不愿地掏几毛钱给自己,不用眼睁睁看着父母哥嫂侄子在自己上班的时候偷偷吃偶尔抢购到手的副食品。

走!必须离开。

云柏的意志十分坚定,她对家人没有一点不舍之情,一听说被选中,立即说服从命令。

听云柏流着眼泪倾诉家人的所作所为,齐淑芳微微叹气。

云柏不在家,以后就不用和云家来往了。

自己怀孕期间和月子期间,贺建国用了云家和张裁缝家的供应,名义上,是这两家让给自己家的,不涉及任何交易买卖,实际上,张裁缝家是无偿赠送,张裁缝夫妇说自己家拿了票也得另外掏钱买,而云家的条件则是以等额的粮食换取副食品供应。

在云柏收拾行李,准备随铁道部干部去北京的时候,贺家迎来了来自北京的客人。

刘晓梅。

齐淑芳见到来自己家拜访的刘晓梅,才知道铁道部在为专运处挑选服务员。

工作一结束,次日得离开,刘晓梅特地来和齐淑芳见一面。

“太可惜了,我原本觉得你肯定会被选上,没想到你正在坐月子,错过了铁道部这次挑选服务员的机会,下次就不知何年何月了,到时候也不一定会来古彭市挑选。”书信里没提过这件事,刘晓梅在列车上没见到齐淑芳,问过王大姐才知道她请了产假。

齐淑芳浅浅一笑,把自己在云柏跟前说过有关可惜与幸福的话照搬出来。

刘晓梅摇头:“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以为和平常一样,挑选普通的服务员。我跟你说,不是的,此次事关重dà,所以我一个人都没资格全权负责这项工作,而是和另外一正一副两个处级干部三人一起。”

屋里除了她就是齐淑芳,和床上酣睡的小婴儿,不会发生隔墙有耳的事情,但刘晓梅还是压低了声音,“铁道部开会决定从各地挑选抽调列车员到专运处,进行一定的训练和考察后,把合格的调进中央首长专列。中央首长专列,听清了没有?如果入选,那是多么大的荣幸?就好像从泥巴地里飞上了云端,哪怕你一直是个列车员,回到地方上也没人敢小看你!”

中央首长专列?齐淑芳惊讶地挑高了眉毛,“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呢??”

能称得上中央首长的干部才有几个人?绝对都是国家中央机关的中流砥石,省长一级似乎都达不到,坐不上专列。

云柏跟齐淑芳说铁道部来挑人的时候她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没放在心上,毕竟为了孩子还是得有所付出,可是,听刘晓梅这么一说,齐淑芳是真的扼腕不已了,确实如刘晓梅所说,不,哪怕是只在专列上工作三五年,回来都是一笔漂亮的履历。

“哇……”七斤皱皱眉头,张大嘴巴哭起来。

齐淑芳急忙检查儿子的哭是饿了还是尿了、拉了,很快就把刚才的可惜扔到了后脑勺。

哎呀,包被一打开,臭烘烘的,解开裹着双腿的尿布,再解开屁股底下的尿布,上面满满都是屎尿。幸好她和贺建国十分舍得,尿布全是新棉布撕成一大块一大块,洗干净后煮沸晒干才给儿子使用,一块尿布叠了四层,算上裹腿的尿布就有六层了,所以即使他屁股下面有屎有尿,也没渗透尿布沾到包被上。

“刘大姐,你稍等一下啊,我给孩子收拾收拾。”

“你快弄吧,别冻着孩子。”

刘晓梅一直看着,啧啧道:“淑芳,你可真疼孩子,包被、衣服、尿布全是新的,叫人知道,一大半人骂你奢侈。”

“他是我们两个期盼了很久才出生的孩子,当然要用最好的。”

“包被衣服就算了,怎么尿布都用新布?穿不了的旧衣服撕开当尿布也挺好啊,你床头搭着的一块块尿布,得用掉你一年的棉布供应吧?”

“没有,没有,哪能呢。”

就是有,也不能承认,刘晓梅都说她浪费了,何况别人,肯定说他们暴殄天物。

然而,孩子生而娇嫩,现在的医疗手段还比较落后,城里乡下夭折的婴儿不是没有,出生后到现在没打过疫苗,她问过林医生,三岁才种花,能不精心点吗?

齐淑芳麻利地倒了一盆开水,兑上凉白开,泡上七斤擦屁股专用的棉布手帕,先用粉色卫生纸给七斤擦过屁股,然后用浸湿的手帕擦一遍,再用干手帕擦一遍,最后包上干爽的尿布和包被,用红不带子扎好包被,脏掉的尿布就扔到床尾的水盆里泡着等贺建国回来洗。

估计是察觉到下半身很干爽很舒服了,七斤的哭声很快就停止了。

刘晓梅坐在床沿看着襁褓里白白嫩嫩的小婴儿,明显能看出很像齐淑芳,眉清目秀,十分俊美,“你儿子长得可真俊,他叫什么名字?”

“生下来七斤整,他爷给起名叫七斤,大名贺道元。”

“七斤,小七斤,真是个好名字。来,笑笑,笑笑。”刘晓梅逗了七斤好一会,因为七斤还没满月,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跟前的人和环境,所以逗了半天都不会笑。

齐淑芳换三次温开水把两块手帕洗干净,晾在屋外晾衣绳上,回来擦干手,见到刘晓梅的动作,听到她的话,莞尔道:“他还小,不会笑,只有在睡觉时无意中咧咧嘴。我问过隔壁的叶大姐了,小婴儿都是等两三个月的时候才会被逗笑。”

刘晓梅坐直身子,“原来有这种说法呀!”

齐淑芳疑惑地看了看刘晓梅,快三十岁的年纪了,怎么会不知道婴儿的生长过程?除非她没生过孩子,这是刘晓梅的私事,她就没有道出自己的好奇心。

在她抱着七斤喂奶的时候,刘晓梅又重拾话题。

“刚开始听大姐你说是为首长专列挑选服务员,我是有点可惜,可是看着七斤在我怀里乖乖吃奶的样子,我忽然一点都不觉得了。”齐淑芳低头注视着七斤,很注意乳、房会不会堵住他的鼻孔,“人生的际遇不可思议,常常充满了意外,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轮到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去这次机会,对我来说,不一定不好。”

真被挑中去北京工作,老公怎么办?儿子怎么办?就是她想兼顾家庭和工作,身处北京的话,也是鞭长莫及啊。

之前和丈夫一直分隔两地,难道以后还要分隔两地?

目前的大部分人都是以工作为主,两夫妻一南一北相隔几千里长年累月不见面是常事,没有一个人抱怨,但她不一样,她还是希望和丈夫儿子甜甜美美地过日子。

刘晓梅叹道:“就算你觉得可惜也没用了呀,挑选已经结束了。”

齐淑芳笑着称是,忽而提起云柏,“我们那趟列车上有两个人被选中,一个是我很好的朋友叫云柏,一个在我临产前接班当广播员,我也指点过她一段时间,叫苗娇。苗娇的家庭情况我不太了解,据说很不错,云柏家庭很差,负担又重,赶明儿到了北京,不管有没有被选到首长专列工作,请大姐平时留意一下,别让人欺负她们。”

“小事,我记在心里了。”不是为难自己的要求,刘晓梅答应得很爽快,“你放心好了,她们到了北京,我会注意不让人陷害她们。”

谁不想被选到首长专列上工作?即使大部分的人都服从命令,也有几个会明争暗斗。

“刘大姐,麻烦你啦!”

“不用客气,咱俩关系这么好,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齐淑芳抿嘴一笑,心里十分感激。

七斤吃完奶,她将七斤竖着抱起,扶着他的脸靠着自己的肩,手掌如碗,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由下到上,听到奶嗝打出来,才把他放回床上,盖上小棉被。

刘晓梅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忍不住感慨道:“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这么会带孩子。”

因为七斤睡着了,她很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都是跟人学的,我哪来的经验啊?”刚从医院回到家的那几天,她和贺建国真叫一个手忙脚乱,贺父除了会抱孩子,能教的有限,他们不清楚孩子的哭泣是饿了还是拉了尿了,闹出了不少笑话,还是请叶翠翠过来教了一阵子,他们才慢慢上手。

“看到七斤长得这么可爱,我也盼着早点生个孩子。我和我爱人分隔两地许多年,去年调到北京才算正式团圆。”望着睡得正香的七斤,刘晓梅眼含期盼。

目视她微微发黄的脸色,似乎有点气血不足,齐淑芳建yi道:“首先你得养好身子。”

“你说得对,好几个医生都这么说,就是工作繁忙,以前落下了病根,现在调理很费时间和精力,好在现在工作稳ding了,而且平时很顺心,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了。等忙完这项工作,我就静下心来好好调养,我年纪这么大了,再不生个孩子,以后可就更难了。”

第二天刘晓梅离开古彭市,齐淑芳送她一大包东西,主要是几斤新花生和一些风干野味,她跟刘晓梅说,花生是婆家嫂子自留地收获后送给自己的。

王春玲和张翠芳家的自留地里都种了花生,收获不小,各自回送十斤。

贺建国这天休息在家,问齐淑芳道:“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齐淑芳拿着贺建国买回来的紫檀木梳子梳理轻轻地梳理头发,圆润的梳齿按摩着头皮,十分舒服,听到贺建国莫名其妙的问题,她一脸古怪地回头看他。

她的头发很长,穿越至今就没剪过,已经长达臀部了,月子里很不好打理,她清楚月子里应该保持清洁,可以洗头,可是贺建国比较相信周边所有人的经验,就是不同意,只拿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头皮,幸好再过两天就可以洗澡了。

“因为七斤,你连被挑选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你在,以你的本事,你一定会被选中,说不定也会顺li地调到首长专列。”

“有了七斤,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又不是天之骄子,所有好事都根据我的时间而降临。”

齐淑芳站起身,捧着他的脑袋亲了亲他的下巴,“贺建国,你给我听好了,我一点都不后悔,我一点都不羡慕云柏她们的好运!如果我被选中去了北京,没有你,没有七斤,别说首长专列啦,就是在领导人专列工作,也不会给我带来快乐!”

贺建国的眼里充满了笑意,一扫先前的点点阴霾。

“傻子。”齐淑芳小小声地吐出两个字,七斤的哭声传来,两人立刻忙了起来。

齐淑芳有平常心,别人却没有。

铁道部干部和被选中的列车员离开后,大家才知道居然是为首长专列挑选工作人员,没被选中的乘务员大部分都很后悔自己没好好表xiàn,包括金玉凤和欧明湘。

云家顿时觉得与有荣焉,挺了挺胸,显得很神气。

叶翠翠来贺家串门时提起,讥讽道:“只是说先调任铁道部专运处,没说一定被选中,这么得意干嘛?小心得意过了头,消息传来说没被选中,那才丢脸!”

理智上,大家都知道云家把全家负担压在云柏肩上不是他们的错误,谁不想有工作?可是全家只有云柏一个人上班又能怎么办?而且云家其他人也一直在干杂活挣钱,没有一味剥削云柏。但是,感情上,大家还是觉得云家对云柏太苛刻了,这么大岁数都不让她结婚。

齐淑芳听完笑了笑,没说话。

云柏都走了,她和云家又没啥关系,主要因为当初的副食品供应是货银两讫,欠的人情不大,何必在背后说他们的闲话,反而让自己落个嘴碎的形象。

“齐淑芳同志,你的包裹和信件!”

邮递员敲门,齐淑芳出去拿了回来,叶翠翠问道:“又是谁给你寄东西啊?”一条街道就这么大,谁家有信件有包裹,根本都是人尽皆知,最近齐淑芳可是收到不少包裹了。

齐淑芳拆开信件看了看,笑道:“一个朋友。”

“你朋友挺多的啊,似乎天南海北都有,尤其是上海那边的,没少给你寄东西。”

叶翠翠说的是慕雪寻,确实,她和慕雪寻相互赠送了不少东西,感情也越来越好,这次的东西依然是慕雪寻寄来的。慕雪寻上次寄东西是因为预产期将至,并不知道自己提前生了七斤,生过后齐淑芳才给她回信。

所以,慕雪寻立刻寄来了这封信,信中说如果古彭市对她来讲不是个伤心地,她一定会来看看七斤长什么样子,还说如果有机会,让她带七斤去他们家玩。

带七斤去上海找她玩?齐淑芳失笑,七斤这么小,她哪敢带七斤出远门。

“你快出月子了吧?”叶翠翠并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没有催促齐淑芳拆开包裹看寄了什么东西,而是识趣地转移话题。

“今天二十四,还差两天就满月了。”

“你们在哪儿办满月酒?是城里,还是老家?如果在城里办,可别忘跟我们说一声。”

“哪能叫你们破费?我何建国就打算请老家的几家亲戚看看孩子,其他朋友都不收礼。”

二十四号是周末,贺建国休息,陪了妻儿一整天,别人来约他出门喝酒,他也没同意,二十六号却是上班时间,他因表xiàn良好,很顺li地请到一天事假,招待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

在七斤刚出生不久,原本说满月后回家办酒席,但是家里收完玉米棒子后,虽然种上了小麦,那么多的玉米棒子却没有没脱粒,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贺建国就和贺父商量在城里办,请大家去国营饭店吃饭,立刻得到九成亲朋好友的同意。

其实,主要原因是,贺建国和齐淑芳不在老家生活,无法凑不够办酒席的很多材料。

他们山里那块地收了不少庄稼,不能让人知道,必须小心。

在国营饭店请客,省了很多事,除了主食,荤素菜肴都不需要票,以贺建国和齐淑芳的财力完全付得起,粮票都准备好了,亲戚都来自老家,手里根本没有粮票。

来吃喜面可不能空着手,所以老家来的人并不多。

齐父齐母、齐书德夫妇连同他们的孩子、贺父、贺建党夫妇带着小儿子、贺建军夫妇带着小儿子,这是关系最亲近的,其他就是贺建国的结拜兄弟、堂兄弟,一家来了一个人,还有霍剑锋,齐淑芳娘家的堂兄弟并没有来,齐父和齐母拎了两个竹篮子。

一个篮子里装着几斤小麦和二三十个鸡蛋、两把馓子,一个篮子里装着两斤米和两斤面,还有一把擀出来的挂面和两把馓子,各罩着一块三尺花布。

王春玲和张翠花把馓子拿出来泡红糖茶分给众人喝,两人对视一眼。

齐淑芳娘家的父母怎么突然大方起来啦?

她们哪知道齐父齐母尝到不向女儿需索无度后的甜头了,贺建国单独回家下节礼,比着过年的时候,又掏了二十块钱给他们。索要,什么都得不到,还落一个苛待女儿的坏名声,不要,贺父有什么他们也有什么,齐父齐母又不傻,当然选择后者了。

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齐父和齐母下了血本,当场掏十块钱作为见面礼给七斤。

齐书德和姜小翠也掏了两块钱。

除了贺父以外,贺建党夫妇和贺建军夫妇都是给五块钱,不敢比肩齐淑芳的父母,其他堂兄弟和结拜兄弟按照规矩,一家都是一块钱。只有霍剑锋不在亲戚之列,大大方方地掏了二十块钱给七斤,因为他儿子出生时贺建国已经工作了,人没到钱却到了。

来的人不多,一共就摆了三桌,花了十块零两毛。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大家又回到贺建国和齐淑芳家,来过的人坐着说闲话,没来过的人如齐淑芳的父母兄嫂,满眼放光地里里外外看一遍。

齐淑芳很有接待娘家人的经验,早就叫贺建国把西间的粮食和风干野味藏起来了。

齐母前前后后走一遍,回到卧室,喜滋滋地对齐淑芳道:“你们这房子可真好,青砖大瓦房,又大又宽敞,和以前地主住的差不多。看得我都想和你爹商量,今年秋冬买好砖瓦,明年开春盖三间瓦房,风吹不走屋顶,雨落不到屋里,就是钱不够,得花三四百。”

齐淑芳翻了个白眼:“你们要是想盖就盖呗,等上梁时我和建国该尽的孝心不会不给。但是,别想问我们要钱买砖瓦盖房。我们买这房子花了不少钱,这狼天才把欠的债还清。”

“我就是说想盖房,又没问你要钱。”齐母悻悻然,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抠门。

王春玲热情地道:“亲家婶子,你们齐集大队日子过得好啊,听说今年工分值能达到史无前例的一块钱,一年能存不少钱吧?我们大队去年才两毛,今年差不多,真羡慕你们。我们家还是泥瓦房,你们家居然想盖砖瓦房,说明你们手里的存款肯定盖房子。”

齐母急忙摆手:“没有,没有,哪有那么多钱?我去看看淑芳他爹,今天可喝了不少酒。”

害怕被人打听到自家已有四百多存款,齐母忙找借口开溜。

张翠花忍俊不禁:“淑芳,你娘和以前没两样嘛!可是,今天这么大方,不可思议。”

齐淑芳笑着将自己诱之以利的事情告su她们,妯娌两个目瞪口呆,齐齐竖起拇指:“真是说到了点子上,难怪今年没见你爹娘来闹腾,还以为他们改性了,原来是没好处就打算和你重修旧好。这样也不错,天天闹腾谁受得了。”

这齐淑芳真是有主意,爱憎分明。

王春玲暗暗庆幸自己早早就改了,如果自己依然很吝啬,那么这一年来自己家孩子得的东西表面上和老二家一样,实际上肯定有分别。

就拿齐淑芳怀孕生孩子来说,看着自己家损失了四只鸡和不少鸡蛋鹅蛋,可是以她对齐淑芳的了解,等出了月子,肯定会有所回报,而且回报不会低于四只鸡和鸡蛋鹅蛋的价值,自己还能落一个友爱妯娌的好名声。

张翠花一眼就看穿了长嫂的想法,摇头一笑,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张翠花能看穿,齐淑芳怎么可能看不到?

送走所有客人,贺建国烧完水进屋,她开口道:“大哥家和二哥家对咱们付出了不少,我养胎生孩子时也没有精力回报他们,明儿我叫金玉凤给我捎点处理布,给七个侄子侄女各做一件褂子,你说怎么样?”

两家长辈那年都买了新衣服,孩子可没有,都穿缝缝补补的旧衣服。

棉布六毛钱一尺,尺寸放大点明年长个后还可以继续穿,年纪最大的贺道荣顶多需要四五尺,小的三四尺就够了,自己用缝纫机做,花不了多少钱。

“可以呀,你别累着就行。”

“那你看着孩子,我去洗澡。”

“好。”贺建国的眼神火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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