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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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她偶像的生日，她在空间里po了一组偶像的照片，并配上自己斟字酌句耗费一周心血才写出来的小作文。

但她似乎，没有。

无关路人纷纷递来好奇目光。

因为母校是个只能自己竖中指，容不得别人造次的所在。

全江城的中学，独此一家。

沈逾小孩心性，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一般不记仇，昨天和赵允恬置的气也早早消失。

脸上还戴了只黑色口罩，一半风光被遮。

曾如初没憋住，“我觉得沈逾还挺关心你的。”

曾如初小声附和了句，“是有点……”

很快，后车座的门打开。

沈邻溪喜欢在她画室的那只色调冷艳的高脚窄口瓶里，插上一支红袖。

但你要在那边戴个耳机听音乐都是要偷偷摸摸的，有不少同学为了听首歌还要把耳机线塞到袖子里。

风里尚有杂质。

结果沈逾在底下评论：劈腿骗炮的辣鸡渣男，也只能哄哄你们这些单纯的小姑娘了，快醒醒吧，赵大姐！]

王安敏：“……”

她进去买了一束，想了想，又买了几支红袖玫瑰。

光天白日，人潮汹涌。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唰唰地调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王安敏。

“帅不帅？”赵允恬问。

见人半天没开口，赵允恬忽地露出八颗牙的微笑，一脸热情地拍了拍王安敏的肩，“欢迎来雅集看帅哥啊，请你吃遍雅集五大餐厅，再给你介绍个帅哥男朋友。”

沈邻溪知道她在雅集认识到了好朋友，除了开心之外没有别的想法，立即就让她去了。

他嗓门倒是大，四周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挑了几份试卷和练习册出来，看到对面有个花店。

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曾如初想起来她以前的周末也长这样。

“……”

“……”

说的跟赵允恬真近视一样。

结果中午，粉丝后援会宣布解散，大粉带头宣布脱粉。

“……我才不要帅哥男朋友”，王安敏被调戏的小脸通红，慌里慌张地提了提自己的书包带，“我要好好学习的。”

转眼就到了周末。

周日，她被赵允恬喊出去玩。

她没走几步就出了好些汗，刘海就快黏住额角皮肤。

王安敏不知道这里有个雅集的学生，心直口快地问她：“你在那边怎么样？听说那学校风气不太好啊……”

傅言真下车后一撩眼皮，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帅哥送的。”沈逾的骚话一贯是张口就来。

恶心。

“小蘑菇，是你啊？”他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比九月的风还纯净。

王安敏连连点头，“太帅了！他是谁啊？”

由于身材颀长，头得垂下才能钻过门，碎发就这样顺势挡住深眸。

曾如初抿了抿唇，心里有句真话，但知道不当讲。

沈逾从副驾驶座出来，一抬眼，就看到曾如初。

“我自己买的。”曾如初小声说了句。

她想起周四被某人威胁的事，问了声，“雅集不请家长？”

厚厚的资料将手提袋撑的鼓鼓囊囊。

曾如初看了一眼就赶紧偏过头。

因为她声音小，所以裴照没听清，又好奇地问沈逾：“谁送的啊？”

没等曾如初回答，赵允恬的好胜心被挑起。

直到来舅舅这里，他们都希望她健康快乐无忧愁。

赵允恬却不屑一顾：“切，他是个女的都关心，母苍蝇他都愿意多看两眼。”

没有刘海好像有点奇怪。

只敢腹诽：孩子，你昨晚骂沈逾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呀。

你们女生能不能不要这么恋爱脑啊？]

……

实验就一个，每天中午挤的头破血流。

“那个，雅集真的有那么多的帅哥美女吗？食堂的饭菜是不是真的很好吃……”她凑近身子问。

赵允恬唬完了人，心情大好。

傅言真靠着一旁的路灯杆，唇微微勾着，沾着点促狭笑意，“那帅哥，能见见吗？”

沈逾被赵允恬气昏了头，最后找她评理，给她发了一堆消息。

九月份，江城还是有点热。

是的，雅集有五个餐厅。

和王安敏聊了会天才知道，开学才刚两周，实验的同学已经经历过摸底考试一次，数学随堂测验三次，英语上完一个单元就考一次……

“我最气的还不是这个，”赵允恬愤愤不平，“这他妈照片视频都出来了，我的天，还有人相信他是个好男人呢，还给他洗，一口一个相信‘哥哥’，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

算了，你明天喊她去配副眼镜吧，我出钱。]

赵允恬跟他在空间里1v1生死大战了一夜，要把他们的对话看完估计得要个把小时。

风路过，两侧的发向后散开了些，一双鹿眼没在看他，但睁的很圆，眼神却有些懵懵懂懂。

那张蔫坏的脸却跟梦魇似的，在她眼前浮现。

王安敏推了推她那快六百度的眼镜，学术脸上难得露出对学习无关事务的好奇和热情。

她今天穿了件纯白的连衣裙，手里还抱着两束花。

王安敏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印着某辅导机构logo的手提袋。

俩人在街角找了家奶茶店坐下。

去眼镜店的路费都报销。]

没多久，他视线一偏，落在她手里的那两束花上。

不贴了。

曾如初怕她多说，赶紧回了句，“挺好的，雅集其实还可以的。”

赵允恬是不是脑残？啊？照片出来了，她说是p的，视频出来了，她说是剪的，非得亲眼见到才算完是吧！]

曾如初：“……”

但赵允恬很不开心。

雅集的作业是真的少，真情实感地响应给学生减负的号召。

分别后，她又去了趟书店，准备给自己买点卷子练习册什么的。

梦醒时分，很难过。

但其实，她学习也挺快乐的。

曾如初回过头，看到是她在实验的同学。

“雅集的校草，”赵允恬收起手机，朝她一抬下巴，“你们实验有什么帅哥能给我看看吗？”

“不换，我再也不喜欢了，都是假的，一想到为他买的那些票和专辑，花的那些钱，啊啊啊……老娘这心都痛啊！”赵允恬吐槽完，又恨恨骂了句，“真他妈恶心！”

曾如初瞥了眼，发现那是傅言真的照片。

曾如初觉得沈逾如果没长这张嘴，可能还有机会做个好孩子。

父母刚走的那一年，她不喜欢说话，也拒绝跟任何人交流，学习和题目就是全部。

特别是那几抹嫣红，很刺眼。

此时又是一脸的阳光灿烂。

赵允恬才知道她的房子是真塌了。

曾如初：“……”

但他长了，那就算了。

包括老师和她爸妈。

曾如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小作斟酌，试探地说了句，“要不咱们换一个喜欢？咱换个年轻一点的？”

是真的难过。

她已经习惯那堆积如山看不到头的题海书山，每做对一道难题，于她而言，那都是一种胜利。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手里的发贴被不由自主地被攥紧。

叫王安敏，他们班以前的英语课代表。

她记得赵允恬说过那人快三十年纪大之类的话。

长街上人来人往，天气又热，她越看越烦。

这次，她能看出来沈逾是有点想为赵允恬好，不是单纯的调皮捣蛋来搞事。

曾如初也朝他笑了笑，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另一个人。

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

抱着花出来，她朝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

“小蘑菇，这是有谁送你花了吗？”沈逾戳了戳她手里的东西。

赵允恬有些好笑：“谁动不动请家长啊？”

连袁安一觉醒来发现两人还在吵吵，都忍不住放下高冷人设，评了句：还没分出胜负？]

“死沈逾……都怪他！”赵允恬忽地又骂起他。

从挎包里摸出来一个发帖，刚准备将刘海贴上去，一辆出租车在她附近停下。

赵允恬性格爽朗，空间不屏蔽任何人。

几首歌下来，瘾还不知道过没过，但撑在耳侧的手都酸了。

陪赵允恬逛了好一会儿，感觉她心情应该好点了，因为刚刚还说了句“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裴照先下来，看到曾如初“呦”了声，“好巧啊。”

虽然沈邻溪从不对她成绩提要求，但她听到消息时还是惴惴不安。

反反复复，挥之不散。

“曾如初？”

又是个清闲的休息日。

王安敏走后，她趴在曾如初肩上笑，笑的乐不可支，“欸，阿初，在实验，这谈恋爱是不是要请家长写检讨啊？我看你同学吓坏了啊？”

和赵允恬一直玩到下午五点，落日余晖给钢铁森林添上一抹温柔。

刚来一批新鲜花材，还有她最喜欢的小雏菊。

早恋她不清楚，没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