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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身体犹如枯萎的花朵,一点点的在丧失生命力。
而她腹部的球体,却在迅速膨胀着。
仿佛她全部流失的力量,都灌注到了这个球体之中。
“蓬、”
最终,她的身体只剩下一张干枯的皮囊,坠落在了地上。
男人的身体也失去了支撑,只有一颗脑袋和小半截身体还是完好的。
他的面目狰狞,那肥胖的面部仿佛疯狂扭曲着,似乎极度痛苦。
眼前的一幕,令人触目惊心。
不过,随着女人身体的消失,那布满了血管的球体却自皮囊底下滚落了出来。
通体鲜红,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
在这球体出现的瞬间,无论是金蝉还是鬼伯,都眼前一亮。
“轰。”
二人几乎同时出手,只不过,他们的目标却不是那个球体。
而是……彼此。
金蝉单手在地面重重一扣,仿佛手中挥舞无形禅杖,浓烈的金光在他的体外汇聚成型,犹如佛陀之形。锐利的金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给照亮。
而那鬼伯,则是身体化作了通体碧绿的磷火,猛地发出一声尖啸,向着金蝉的位置扑了过去。
他们都很清楚真正的威胁来自何方。
不把这个大敌给解决掉,谁也别想占有那鬼胎。
至于那个男人和野狐道人,根本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
男人与女人共用一个身体,女人都已经死了,男人肯定也元气大伤。至于野狐道人,一个杂毛道人而已,更是不足为道。
“轰!轰!轰!”
两个人的攻击不断的发出剧烈的碰撞,二人的实力相当,每一下撞击,都会有大量的金光和磷火溃散,野狐道人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这二人随便泄漏一点余波出来,都足以让他死去。
“金蝉,你也知道,我大限将至,急需一个胎身转世,你这般阻我,便是断我后路,老朽必然与你不死不休。”鬼伯浑身的磷火飞舞,地面上却起了一阵寒霜。
他的招式狠厉,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阿弥陀佛,鬼胎亦是佛子,此乃我宗门下一任金蝉,岂能让你带走?”金蝉不为所动,只是平静说道。
“放屁,你又不是什么正经佛门,你修外道法,已然坠入天魔道。你分明就是想要利用这鬼胎,成就波旬身,自此佛魔一体,光暗皆你,这特么根本不是佛门之法,是歪曲了佛门和拜火教的大杂烩。”鬼伯怒骂了一声,手下的攻击却是越来越凶狠。
佛门不以神通传法,金禅宗虽然号称佛门,实际上却是脱胎于白莲教。而后期的白莲教,实际上早就融合了佛、道、儒、摩尼以及很多教派,形成了一个本土的法教力量。
而眼下这个金蝉,看着像是佛门,实际上根子也不在佛门。
被人说中了心思,金蝉依然不恼怒,只是平静的迎战对手。
虽然他并未得了佛法真谛,但一身养气的功夫,倒是颇得佛门真传。
二人争斗的越发厉害,附近的大量草木、山石可算是遭了殃。他们都是邪修法教的大修士,一身实力虽然不及真正的道门高士那边精微玄妙,但威力上却丝毫不差。
甚至于,他们放弃了从正途走长生路,单纯论起破坏力,可能还要更胜一筹。
磷火燃烧之间,大量的草木被冻结,一阵劲力吹过,统统化作了齑粉。而金蝉的一招一式都威猛正大,在他的攻击下,地面开裂,山石崩塌。
一旁的男人的眼神中带着凶厉之色,但忽然之间,他一把抱起了那个肉球,旋即一团黑雾升腾而起,他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远处遁去。
谷/span“找死!”
虽然二人争斗的厉害,但他们的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过鬼胎。
金蝉双目圆睁,手中虚虚一掷,刹那间,空气中便出现一柄金色禅杖,化作了一道闪电,向着男人的位置而去。
而鬼伯也是张口一吐,碧磷磷的箭矢飞出,犹如瞬移一般出现在男人身后。
二人的攻击一左一右,转瞬即至,几乎同时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轰!”
男人的身躯在一瞬间崩塌,这两个人的实力就算是他们夫妻全盛时候也得躲避锋芒,更何况现在重伤之躯。
“咕嘟。”
他的头颅就这么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双目中犹自带着愤恨之色,死死的盯着两个人。
“吼。”
男人的嘴巴一张,越张越大,直接把脸颊也给撕裂,露出了猩红的血肉和森森白骨,他哪怕仅剩下一颗头颅,也要阻拦住这两人。
鬼伯冷笑一声,正要出手。
却忽然之间,一只干枯细小的手掌猛地向上一抓,抓在了男人的头颅上面。
“呃……”
男人正待攻击,此刻却只能费力的转动着眼球,他的眼球几乎向下转了九十度,才勉强看到身下的情形。
那个肉球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只瘦弱的手掌从中伸了出来,就这么抓住了他的脑袋。
鬼胎!
他的眼神转动着,原本的凶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温柔。
“噗嗤。”
那手掌微微用力,男人的脑袋就好似气球一般爆开,浓浓的血浆流淌下来,顺着手臂流入了鬼胎的体内。
男人的眼神里流露出来一丝痛苦,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孩子。
是他和她的后代。
已经破碎了一个口子的肉球中发出了轻微的簌簌声音,仿佛有一个很小的生物在里面蠕动着,也像是有人在咀嚼着什么。
“鬼胎……出世了!”
金蝉和鬼伯的心中同时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那一对尸男鬼女,本就是介于邪祟和真人之间的一种奇特产物,这二人所生得后代,更是奇特,恐怕自古也未有这种生命。
对于邪道修士而言,这种奇特的生命具有非常高的价值。
二人的目光死死凝视着鬼胎的位置,各自精神紧绷,等待着对手先露出破绽。
“唉。”
只是,他们还没有等到合适时机,却听到在黑暗之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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