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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萤,你怎么知道的?!”
傅娇娇大惊失色。
他们是旧识这件事千萤之前就发现了。
最早的一次似乎是她提起时陆的母亲,傅娇娇从来没主动说过他们的关系,可是从平时言语举止中很容易让人看出来。
小学就认识时陆,和徐菀瑜多年同学,各种八卦一清二楚。
尤其是,她每次一见到宁储,表现得太明显。
千萤诚实回答:“你和他说话的时候,经常脸红。”
“真的吗?!”傅娇娇又炸毛。
千萤点点头:“真的。”
“............”她风中凌乱了好几秒,才平静下来。
“我死了。”
“............”
傅娇娇和宁储他们从小就认识,她、徐菀瑜、时陆几个都是小学同学,台城顶尖的小学就那么几个,有钱人的小孩大部分都聚在一起去了。
那个时候她和宁储还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每天一起上下学,她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跟在宁储后头,放学后也喜欢粘着他,一天到晚宁储哥哥的叫着。
那个时候他对她也很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是第一时间给她,傅娇娇记得他那时零花钱不多,可都会攒下来一部分放学给她买糖吃。
后来认识时陆就变了。
他妈妈给他报了个钢琴班,跟着一个很厉害的老师学琴,宁储放学后就没空和她混在一起了,他要每天背着书包去报到学琴。
傅娇娇也缠着自己妈妈给她报,可是第一关就被刷了下来,那个老师说她没有天赋,她气得半死。
宁储就这样认识时陆,开始特别喜欢和他玩在一块,时陆小时候就喜欢板着脸,不搭理人,宁储就像个傻小子一样,对他有种盲目崇拜,有好东西就献宝似的紧着给他,天天热脸贴冷屁股。
傅娇娇承认,时陆的钢琴是弹得好,那又怎么样?那就比她适合做好朋友吗?
她那段时间特别心酸的沦落成两人身后的小跟班。
要是就这样也就算了,她也不是不能忍受,真正导致她和宁储决裂的是时陆突然不弹钢琴了。
听说是他妈妈走了,时陆生了一场大病,足足请了半个月的假没来学校。
宁储早晚念叨,甚至还想带着傅娇娇一起去他家看他,最终因为时陆家门口拴着的那条巨型萨摩耶而作罢。
宁储怕狗,极其怕,是很小时有次为了保护她被咬过,所以从此之后就落下后遗症。
时陆病好来到学校后,小脸更白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风一吹就会倒。
他们家的人特意来找过老师,嘱咐大家要对时陆小心一点,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会经常莫名其妙头痛。
以前偷偷暗恋喜欢他的女孩子再也不敢找机会去摸他小手占他便宜了,傅娇娇觉得时陆应该偷着乐,他因为每天遇到的骚扰太多,已经开始厌女了,连着每次看到她都没什么好脸色。
可事实是时陆更加孤僻了。
他变得更不爱说话,更难相处。
宁储也对他更好了。
每天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就连放学后的零花钱也不拿来给她买糖,都去买小玩意逗时陆开心了。
傅娇娇心都碎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讨厌时陆,可是他看起来又好可怜,傅娇娇每天都陷在良心和自私之间拉扯,人性面临了从未遇到过的考验。
这不该是她这个年纪承受的痛苦。
直到后来遇到了一件事情。傅娇娇清楚的记得那是周五,宁储攒了一周的零花钱,要请他们去吃冰淇淋,学校门口新开的那家哈根达斯,橱窗上贴的图片诱人极了,周围走过的小学生都会流口水。
他们三个走在马路边,意外突然发生,一辆车子失控直直朝人行道上撞来,宁储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拉时陆而不是她。
虽然那辆车到中途就紧急踩刹车停住了。
有惊无险。
过后宁储的解释是时陆身体不好,不能再受伤,而她从小学舞蹈身姿矫健肯定能飞快躲开。
正在伤心难过大哭的傅娇娇根本没心思去听他说什么,脑子里只剩下身姿矫健,她第一次知道这个词还可以这样用的。
她当场就和宁储绝交了。
之后没两天,爸妈突然宣布搬家,他们新买了一栋别墅,就这样傅娇娇搬到了这个城市的另外一边,也没有再和宁储说过话。
因为她转学了。
后来是哪个时刻,哦,初中他们竟然也考到了同一个学校。
他还是在时陆身边。报道那天,她和他们不经意间在走廊上撞见,傅娇娇目不斜视擦肩而过,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娇娇。”
傅娇娇理都没理,头也不回。
再到后面,似乎是长大了。
她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不免觉得幼稚。
尤其是关于决裂的那天。
其实宁储说得没错,时陆那段时间总是在发呆走神,可能根本都没察觉到那辆车子,而他恰恰走在最边上,最危险的位置,宁储就在他旁边。
她在最里面,危险性是最小的,当时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那个时候她才刚过十岁,作为一个连世界都没有认全的小女孩,从小到大都只对她好的哥哥突然转向了其他人。
那一瞬间,天都塌了。
“宁储太过分了。”小花园长椅上,听完整件事的千萤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别装了小千萤。”傅娇娇对这些事情早已看开了,直接翻了个白眼,“你对时陆的心疼都已经写满脸上了。”
“真的吗。”千萤轻咳了一声,有点心虚。
“可如果换做是我也会难过吧。”虽然遇到危险时本能拉外面那个人是正常,可是在真正降临的那一刻,另外被放弃的那个肯定无比伤心。
所以那辆车子为什么要偏偏那时候撞上来。千萤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
“所以我足足三年没有搭理宁储。”小学一年,初中两年。
虽然后面慢慢恢复正常交往,可也只是正常交往,就像班里每一个不熟的同学,每学期加起来的话也没超过十句。
直到千萤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忘掉往事,一切重新开始吧!”千萤抓住她的手,高高举起,就像是动漫里中二少女的标配元气动作。
傅娇娇想翻白眼,又忍住了,配合她的动作。
“好的,重新开始。”
这是一段漫长的童年故事。
导致千萤听完还没完全抽离出来,回到教室看见宁储,心情莫名复杂。
下个月一中篮球比赛。
盛扬作为校队成员,最近下课都在紧锣密鼓的练习,他放学有场校内友谊赛,邀请他们几个人观看。
时陆是没有时间的,他基本每晚要多留一个小时补课,傅娇娇没事,宁储也过去凑热闹,千萤自然加入他们。
学校篮球场,一群穿着球衣的大男孩在跳跃奔跑,篮球和露在外的肌肉线条同时划出优美弧度,空气中挥洒着汗水青春味道。
夕阳沉醉,晚风徐徐。
傅娇娇目不转睛盯着场上的男生们,毫不吝啬地给他们加油鼓劲。
“冲呀!帅!”
“砰――”一个三分球从线外精准扣入,傅娇娇激动挥舞着双手:“啊啊啊!二号!”
二号是盛扬的一个队友,隔壁班的,阳光俊朗,球打得很好,在里面最亮眼。
他似乎听到来自场外的加油声,投完篮后回头朝这边看了眼,食指中指并拢点了下额头,对她们比个手势。
确实有点小帅的。
千萤都在心里这样想,傅娇娇就更别提,直接双手在嘴边长成喇叭大喊:“加油!――”
“我去买个奶茶。”一旁宁储突然出声:“你们要喝什么?”
“生打椰椰。”傅娇娇转头不假思索道,漂亮的脸颊还带着因为激动染上的红晕。
宁储移开目光,看向千萤。
“我...和娇娇一样吧。”千萤并没有特别想喝的,于是道。
宁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转身离开没多久,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盛扬擦着汗下来。
“宁储呢?”他打量周围没见他身影。傅娇娇回:“给你买奶茶去了。”
“哟。”盛扬受宠若惊,还是拧开旁边矿泉水喝了口:“和他说我要多肉葡萄了吗?”
“没说。”傅娇娇想都没想:“他应该知道你喝什么吧。”
毕竟一起混了这么久,盛扬的口味单一,基本每次过去就点这几种。
“行。”他眉眼欣慰,临走前,不忘转身问她们:“对了,哥刚才在上面帅不帅?”
傅娇娇翻了个白眼:“还好吧,比起二号差了那么一点点。”
盛扬:“.........”
宁储奶茶买回来时刚刚好,篮球赛正接近散场,他把手里提的袋子递过来,傅娇娇接过一边翻一边抱怨。
“怎么这么久?你路上帮老奶奶过马路了?”
“帮某人等空运过来的椰子。”
傅娇娇抬头:“?”
宁储手握拳碰了下嘴唇:“开个玩笑。”
傅娇娇:“...一点也不好笑。”
话语间,她已经找出了自己的生打椰椰,同时把千萤的那杯递给她。
球赛结束,不远处盛扬洗完手,甩着水就跑了过来,迫不及待。
“我的呢?给我买了没有!”他一把拿过地上的纸袋,在里面翻找半天,最后揪起眉头。
“怎么没我爱喝的?”
“本来就没买你的。”
“?”
“这不是有两杯吗?”盛扬不由分说,从里头拿起一杯焦糖珍珠奶茶,喝了口,被甜到苦脸。
“怎么这么甜?你又不喝甜的。”
“呵。”宁储冷笑一声,把袋子里最后一杯奶茶拿出来,和盛扬手里那杯是同个口味的,他正撕开吸管。
“哎,时陆――”盛扬眼尖最先看到操场那边走过来的人,冲他举起手招了招,千萤抬眼,果然看到时陆单肩背着书包走了过来。
“你不是不来吗?”待他走到跟前,宁储问。时陆神色如常:“题目提前做完了,老刘就放我走了。”
“鹿鹿,你要回家了吗?”千萤捧着奶茶,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喝有点愧疚。
“篮球赛好看吗?”时陆不答反问,千萤呆滞几秒,连忙摇头。
“并不是特别好看。”她说得真诚极了,时陆眼里浮起笑,刚要说话,视线从他们人手一杯的奶茶上划过。
“我这杯还没动过,我不喝。”宁储反手把自己那杯奶茶插上吸管,递给时陆:“你最爱的焦糖珍珠,正常糖。”
“哦。”时陆自然地接过,没有任何奇怪。
“下次请你。”
“哇――”盛扬气得吱哇乱叫,“难怪你买两杯这么甜的,原来都是给时陆准备的,我不是人是吗?”
傅娇娇哼笑嘲讽:“盛扬,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吗?自取其辱。”
“不喝了!”他状似无比悲愤举起手里奶茶要往下砸,宁储好整以暇看着他:“你砸。”
“......不了,老子给你个面子。”
几人吵闹斗嘴,整个风波始作俑者的当事人时陆却拿着奶茶喝得一脸置身事外,千萤总觉得他此刻像是书里红颜祸水的角色,还是男女通吃的那种。
千萤忍了忍,实在没忍住。
她靠近时陆耳边,压低声音:“鹿鹿,我觉得不止徐菀瑜喜欢你。”
“?”时陆转头,看见千萤严肃地说:“我觉得宁储也喜欢你。”
时陆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千萤。”他咬牙切齿命令,“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一收,不然我就把你床底下藏得那些封面画着两个男人的小本子通通丢掉。”
千萤:“?”
“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