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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杉原爱砂看书的同时,书评人矢代利浩也同样拿着一本《四月青年》,翻看着秋原悠人的作品。
在看完第一篇的所有内容后,矢代利浩也陷入了沉思。
在此之前之前,他看到《看不见的客様》这个名字,还以为这个作品是变格派作品。
但在看完全部后,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这本书应该是本格派作品。
但让他更加意外的,这部作品居然是通过回忆和谈话来还原起犯罪现场。
这与其他侦探直接参与破案的本格派作品大为不同。
他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拿出纸和笔,开始涂涂写写起来。
他一边看书,一边把所有的线索都写在了纸上。
根据故事情节,犯罪现场是一间门和窗完全锁死的酒店房间,而且经过了警方的再三侦查。
所以可以证明,这间密室应该是彻彻底底的封闭状态,而且没有什么秘密通道和机关可以进去。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是如何在这间密封的房间里,将须乡伸之击昏并杀害受害人的呢?
在此之后,凶手又如何避开目击者的眼光,从这个房间里逃之夭夭的呢?
矢代利浩看着纸上写下的线索,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不由叹了一口气。
唉,秋原老师,你可是太会卖关子了!?
他撕掉这张纸,又用一张新的纸开始写了起来。
虽然没有看完全部连载,他还不能确定这个故事的后续情节如何。
但他认为,秋原悠人之前的一系列作品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所以想来这个故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除此之外,秋原悠人这个名字,在前段时间还是民众关注的热点,想必还是会有不少读者比较关注。
所以这一次,他准备写一篇四分之一个版面的书评,来简单地为这个宣传一下。
不过标题起什么好呢?
矢代利浩想了半天,便在纸上写下了《我不是凶手——秋原悠人新作出炉》这个标题。
在写完标题后,他在脑海里整理了下大纲,便弯下身子,开始奋笔疾书了起来……
……
千代田区,漫谈社本部,《东京文艺》编辑部。
新上任的主编松岛和宏,坐在真皮沙发上,他环顾了一眼办公室内的摆设,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他有一些得意,但又有点不可思议。
在半年前,他还是《新小说》的副主编,整天都在为了如何获取宣传资源而奔波,更为了如何更进一步而绞尽脑汁。
但没想到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的人生际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菊池太被发配后,他先是被木原大吾被提拔为了《新小说》的主编,但因为《新小说》的销量的急剧下降,他又只能申请了部门调职。
就在他和上层沟通调职事务的时候,漫谈社和秋原悠人之间爆发了一场“舆论战争”。
在此之后,木原大吾和武井航平被“发配”。而《东京文艺》的另一名副主编,也因为没有做好报告,被除以了相应的惩罚。
在各种考虑下,上级传来调令,要求他去《东京文艺》任职,并配合公关局做好《东京文艺》的市场推广工作。
在此之后,他便成为了《东京文艺》的新任主编。
就在松岛和宏感慨人生际遇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紧接着,大门打了开来,一名拿着职业装的女白领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松岛主编,这是《四月青年》的最新一期,麻烦您过目一下。”
松岛和宏点点头,然后接过对方递来的书本,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
在四大出版社的文艺类期刊竞争,《四月青年》的销量成绩是最差的。
不过他也知道具体的原因,毕竟课教馆这几年一直想转型到其他更赚钱的业务,对于是否花大力气经营文艺期刊存在着一定的争议。
这也使得,在最近的书评和报纸宣传里,《四月青年》的宣传的版面是最少的。
在此之前,即便是《四月青年》这样做,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毕竟只要有优秀的作品,依旧会有一批“忠实”的读者对这本杂志进行购买。
但问题就出在这方面,对方的招牌作家中田启斗居然因为想要挑战秋原悠人,跳槽来了《东京文艺》,这就使得一大批原本忠实的读者因此流失。
话说回来,这件事还得感谢一下秋原悠人。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对方的话,自己又怎么能成为《东京文艺》的新任主编!
他一边想着,一边低下头看起了《四月青年》的封面,但在看到封面的一刹那,松岛和宏整个人都惊讶了。
在这个封面上,写着“《看不见的客様》,秋原悠人著”这一行字。
顿时,松岛和宏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怎么回事,秋原悠人怎么又冒出来了,他不是才刚发行单行本,难道就没有空窗期吗?
还有,他怎么又和《四月青年》混到了一起?难道他以后想与课教馆建立长期合作?
松岛和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虽然按照常理,一个作家对一本杂志起到的提升效果是需要长期积累的。
但松岛和宏毕竟在《新小说》任职过,更是看着秋原悠人通过连载,让《新小说》的销量从3万册不到,一直突破20万册。
在他看来,秋原悠人这个人就不能用常理来看。
有这样的先例在前,他哪里能放得下心。
另一边的女白领,看着自己的这位新主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主编,对方连载的第一期我看过了,我个人认为没有什么特别精彩的地方。所以要不要安排发一些文章,说对方的才华已经没落了。”
在她看来,如果过于担心这部作品的话,不如泼一下脏水。
毕竟对于什么天才陨落之类的话题,民众尤其是喜欢看的。
但出她意料的是,这位松岛主编放下书,然后用一副看“白痴”的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紧着着,松岛和宏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河本编辑,你是白痴吗?”
“你知道为了安抚住秋原悠人,漫谈社这边用了多少钱吗?又耗费了多少公关费用吗?”
“不谈和解支付给对方的3亿円,但就是公关费用,就额外支出近10亿円以上。这些还不包括出版社其他业务受到的损失!”
“以你的工资,就算再工作500年,你也挣不到这笔钱啊!”
他一边痛斥着自己的这位下属,一边又有些恨其不争。
他都觉得对方简直是脑子进泡了。
现在的秋原悠人,早已经不是刚开始那个羽翼未丰的新人了,对方背后更是有着推理作家协会和部落民政治群体这两个“靠山”。
换句话讲,对方简直就是一个“刺猬”!
虽然体积小,但谁碰到谁就要挨扎。
漫谈社现在好不容易把被扎的“刺”拔了下来,又何必再去招惹对方!
女白领听到这一番训斥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更不知道如何应答。
再过了一小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并立刻深深地鞠躬道歉。
“抱歉!是我的疏忽了,请您原谅!”
因为漫谈社对文艺期刊进行了人事上的调整,所以她是最近才被调来《东京文艺》的,对一些这方面的忌讳并不大了解。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简单的提议,居然会被上级这么斥责。
松岛和宏没有理会自己的这位下属,而是在思考对策。
看来自己得去找一下新上任的本部长,要求多批复一些宣传预算和版面了。
他又拿起书,看着手上的《四月青年》的“秋原悠人”一行字,自言自语地说道。
“秋原老师,这一次,就让我们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