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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川集团总部坐拥一大片私人领地,中间最瞩目的建筑仿造了天守阁,充当望楼堡垒。但是在周边待几天就会知道,长谷川家主不住在那里,而是住旁边的书院造府邸。
私人领地防卫严密,没有能搭上线的借口和人脉,对方不接见陌生人拜访。我需要和平且隐秘地跟长谷川家主谈一谈,最好的方式是有人引荐。他身边的人,我唯一搭得上边的只有来自木叶的忍者。
火之国境内的大人物绝大多数会雇佣木叶的忍者,一方面,木叶忍者的综合实力高,另一方面,也是对木叶隐晦的示好,交钱拉关系。拳头大的一方总能得到更多利益,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过,木叶长期保护任务价格不菲,保护私人领地的任务大多还是落在他们自己培养的保镖身上。
忍者很少离开长谷川家主身边,我没机会单独忽悠。我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一点暗部的口令,但了解不深,若无合理的借口,接触他们一定会被怀疑。
“那么,今天又要拜托你了。”
手掌,一只灰色的小鸽子扑棱棱飞上天空,脚上绑着的小卷轴丝毫不影响它灵活的行动。
我抬头目送它离去,剔透的红瞳中三勾玉缓缓转动,视界霎时一变。
鸽子穿过树梢,鼓动双翅滑向树林深处,招引一群鸟类紧随其后,然后昂然转了个弯,视界内层层枝丫猛地一清,一片碧蓝旋转着映入眼帘,随即而来广袤的平原延展到地平线深处。
将自己的查克拉投影到鸟类身上,控制鸟类行动,并借此看到鸟周围的情况,我将这个简单的术命名为“无人侦察机之术”。
小灰鸽带领群鸟“袭击”了府邸的厨房,把院子里的米和菜弄得一团糟。厨娘大呼小叫喊来人帮忙驱赶。鸟群吃饱喝足四散开来,帮厨们一边咒骂,一边申请重新调运新鲜菜色,今天家主招待生意伙伴,怠慢不得。
一套流程走下来,整个长谷川府邸知道了厨房又被野鸟袭击的趣事。
鸟群……来自木叶的保镖对视一眼,心中泛起警惕。不过听说这群鸟又是袭击厨房又是到处拉屎,连续好几天了,他们好笑地摇摇头,觉得自己过于大惊小怪。
小灰鸽趁着混乱和众鸟分开,慢慢探索府邸的布局。
我远远坐在长谷川领地外的树林之中,一只眼睛环顾周边,另一只写轮眼跟随小灰鸽的飞行轨迹收集长谷川领地的情报。跟踪几天,我摸清了保镖们的作息和换岗规律,预判最容易得手的时间点,闲来无事还做了几套计算防卫时间差的偷袭方案。
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契入点。
坐在树枝高处,风儿宁静,鸟儿喧嚣。进入冬时令的火之国干燥又温暖,正是放火搞破坏的好气候。我极目远眺长谷川家,心中充满忧郁:不要逼我啊,我真不想选择压箱底的粗暴方案。声势浩大吓到花花草草,危险程度直逼五星,还可能破坏跟长谷川集团日后长久合作的可能性,真的划不来啊。
直到画着星野组标志的车队徐徐进入领地。
我站起身。长谷川宅邸内的小灰鸽收拢翅膀,安静地蹲在屋檐上。
机会来了。
长谷川社长和星野组代表会面,现场只留下他从小培养的贴身保镖,两个执行保护任务的木叶忍者则被客客气气请到其他房间。
两个木叶忍者坐在房间相对无言,尽职地关注隔壁的动静。小灰鸽落到房间的窗户边,鸟喙咄咄咄啄三下窗框,一双黑豆豆小眼睛盯着他们。
木叶忍者视线几乎瞬间扫过来。
鸽子?
“是长谷川家养的吗?”其中一个忍者迟疑地问同伴。
“不知道。”同伴摸出自己的武器。
小灰鸽抬了一下爪子,木叶忍者清楚地看到那个封有木叶标志的卷轴。
“您是——”
鸽子落地嘭地变成一位姿态高挑的女忍,黑色紧身衣,灰白色背心,一身战斗服森冷利落。黑色长发高高束之脑后,脸蛋被一个白底红黑纹路的猫耳面具覆盖,看不见面容。
“抛弃无意义的寒暄吧,以及,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女忍那理所当然的凛然姿态镇住了两个木叶忍者。
两个忍者心中有点战战兢兢,他们被扔过来执行这种长期又没什么危险的保护任务,家里多少有点实力,但本人并非特别出色,放在木叶的天才堆里不值一提。
他们当然认识这种面具的含义。
暗部!
暗部凶名在外,人员个个是精英中的精英,直隶于火影,哪怕只是个没有战斗力的影分|身都不能小觑。
“火影大人有什么吩咐吗?”两个忍者小心地问。
“不该问的不要问。”女忍漠然回答。
“我们负责保护长谷川社长,任务失败了怎么办?”比较机灵的那个忍者侧面打听情况。
猫耳面具转过来正对他,“看”得该忍者心中直打鼓,她才稍稍移开面具后的视线。
“非暗杀任务。”暗部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我需要跟长谷川社长见一面。你们负责封锁消息,不要让星野组的人知道,他们身边潜伏着雾隐村忍者。”
两个木叶忍者脑子转的飞快。暗部……长谷川……雾隐村……难道说……
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才更加深信不疑,两个忍者脸色顿时严肃,心中信了七八分,谨慎地执行下一步流程:“请出示火影大人的手令。”
对方出示了一张印有暗部标志的卷轴,俩忍者草草看了一下,里面空无一字。
“这……”
“不该看的不看。”暗部女忍收起卷轴,“你们的警惕性不错,流程规范。不过——”
“要分人的。”暗部女忍又放出一个雷,“团藏大人不希望从你们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火影的直隶队伍秘密执行团藏大人的命令?似乎卷入什么了不得的政治斗争里头啊……想到团藏大人冷酷可怖的名声,两个忍者打了个寒颤,深深低下头。
这不是他们小兵卒子该掺和的事,装聋作哑吧。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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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长谷川社长双手交叉叠在下巴处,胖硕的脸上带着商人习惯性的笑,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一排贴身保镖摆出攻击姿态。
“社长最好也给木叶一个解释。”据说来自木叶的面具女忍冷冷回道,“木叶战争在即,却听闻敌国近日收到大批来自贵集团的‘有偿援助’。”
长谷川社长不悦地哼了一声:“你们拿钱办事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看来我给木叶的钱太多了,让你们闲得慌。”
“火之国大名想必不会对你的选择感到高兴。”
长谷川社长闻言冷笑了一下,“哦,是这样吗,你不如去问问大名。”
长谷川集团根本不怕大名知道,它身后站着一大批贵族,至于大名自己在不在其中……天知地知。
女忍默然不语。
“世界就是这样。”顾虑对方背后站着的木叶,长谷川社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放缓语调,姿态变得柔和,“敌人、盟友,盟友、敌人,什么都会变,只有利益永恒。告诉你背后的人,眼光不能狭隘,大家要生活嘛。我赚到的钱,木叶也能拿到一部分啊。”
资本主义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句话用在长谷川集团身上还可以乘以二:长谷川集团身上不仅滴着资本的脏血,还渗透着封建的腐臭。
这种出个远门可能就被失踪的时代,跨区域流动经营的小商小贩拿命挣钱,一单几百万上下的豪商拿枪挣钱。他们经营的货品跨越各个国家,有的地方正在交战,有的地方匪盗横行,贸易背负的风险很大。敢吃这类单子的商团,要么像长谷川集团,是上层的白手套——有足够多的初始资本和武力资源承担风险;要么像星野组,本身从杀人放火干起,崛起绿林草莽之间。久而久之,诸如大宗粮食贸易武器交易等特定领域只剩下寥寥几大集团盘踞。
他们是成功上岸的黑社会团伙,几乎达到企业化运营水平,管理的科学程度高于木叶。毕竟木叶吃着皇粮,兄终弟及师死徒继稳定传承,要求村子的人一出生就“效忠”、脱离就把对方打成叛忍,就差架空大名开幕府了。
营利性组织的效率当然高于人身控制的封建组织。
当然,营利性组织为了营利可以不顾一切。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真是木叶的忍者,大概能被他厚颜无耻的辩白气昏。
我假装沉思片刻,“您说的貌似有道理。”
长谷川社长露出客套的微笑,拍拍手掌:“那么我们之间的分歧解决了。我预祝木叶战争顺利。”
“不要急啊社长大人,虽说利益无国界,土地毕竟有国界的不是么。火之国土地里长出来的粮食送给敌国,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在下的上级希望您把粮食运回来。”
“荒唐!”长谷川社长脸色一沉,“你是哪个鼠辈?跑到我面前大放厥词!千百亿的生意,你一句话就要我拱手让人?我要问问你们火影,什么时候养出你这个狂悖无礼的家伙!”
“木叶当然不会妨碍社长大人的利益。”我慢条斯理地说,“希望社长大人以及您名下各个渠道的粮食,全部提价运往水之国。”
说到生意,长谷川社长的神经一动,狐疑地看过来:“水之国加关税让货物成本变高,再提价就卖不出去,烂在手里就遭了。”
“没关系,您和卡多海运公司谈谈,只要对方能联系水之国的中小粮商分销,您的货就能卖出去。”我指了指上方,“卡多是个混蛋,他有混蛋的价值。”
官商勾结的老手立刻明白水之国某些上层玩的什么戏码。他手臂环胸哼笑,脸上肥肉颤了颤。“你继续说说,怎么运回来。”
我注视他身后的保镖,沉默。
他抬手示意,“你们去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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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宏观视野俯瞰这场消弭的战争,就会发现它非常有趣,起源于贪婪,又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下终结于贪婪。
做着上陆梦的水之国对火之国土地垂涎三尺,而火之国心怀称霸五国的野望。战争的风声吹遍大陆,农民藏起粮食忐忑等待寒冬过去,商人囤积居奇卖出新一轮高价。逐臭而来的商船将成堆的货物运往水之国,其中包括火之国的粮食。水之国贵族藏在幕后和卡多公司联手加征商税,不惜用黑手党威胁国内中小商人,高价进口民生必需品。
资本主义的尿性:宁倒牛奶入沟渠,不压市价贬价值。中小粮商不甘心吃亏,联合卡住售价,粮价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没几日,水之国多地爆发米骚动,情势急转直下。大名请雾隐村镇压,雾隐村忍者分散到水之国各地执行任务。
至此,国内局势混乱的水之国暂时无力进行战争。
淀屋常安最后出手,打开陈粮库,宣称“一袋新粮换两袋旧粮”,不在乎口感只在乎数量的农民陆续拿出库存进行物物交易,本地农村的粮食终于缓慢地流向城市,打破了这场中小粮商的垄断。
市场供过于求,粮食保存成了难题。中小粮商亏损成定局,不得不折价转卖给等待接盘的长谷川集团。一船船粮食从水之国走了一圈回到火之国,损失不到10%,赚了大笔差价。火之国国内因粮食短期内大量出口引发价格波动,长谷川集团趁势再割一波韭菜。
水之国居民被吸干了血,火之国居民被吸了半管血。上层大贵族、大商人赚了个盆满钵满,得名的得名,得利的得利。卡多被某上层被利用完毕,背负骂名滚出了水之国——手套要有手套的觉悟嘛。
上层获得足够利益,对战争也不那么热切了,两国迎来难得的和平时期。
斋藤茶茶功成身退,林檎雨由利接了个“平乱”任务出村,我坐着满载粮食的货船与她们汇合。
海岸线越来越近,一行人站在岸边仰望巨轮。我站在船头朝他们挥手。
雪坂城青年们一阵欢呼:“光小姐回来了!还有粮食!”有的人眼中闪着泪光,看够了水之国的闹剧,真是拿命换粮食啊。
幸德秋水啧啧感叹:“吃水很深啊,多少?”
“一千吨吧。”
片山潜吃惊极了:“您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中间商赚差价。”这段时间一直控制影□□行动,身体很累,不过兴致却很高。我笑着卖关子:“先卸货,其他我们路上说。”